别院偏院静得瘆人,风声刮过檐角像哭嚎,连虫鸣都吓得销声匿迹。
姬溱溱猛地抬手捂嘴,指甲掐进唇肉,瞳孔缩成针尖!
身子踉跄着撞在冰透的窗棂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她心口发紧———
这怎么可能?!
“瞧瞧你这狠劲,每次都把姑娘家魂儿吓飞!”
墨尘闪身从廊柱后出来,眼神在她惨白的小脸上扫来扫去,非但没有惊愕,反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姬溱溱浑身绷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不怕地上的尸首,怕的是那戴银铁面具的身影!
自从被关进这厢房,这面具男的气息就成了她的噩梦。
无数个深夜的折磨,早让她对这股冷冽又邪魅的味道敏感到极致。
墨尘低笑一声,转头冲面具男抱怨:“你下手倒干脆,可知收拾烂摊子有多费劲?”
“把人弄走,所有人退到前院。”
面具男的嗓音冷得像三九寒潭,半点温度都无。
墨尘心头猛地一凛,不敢有半分怠慢:“是!属下这就办!”
手上动作快了三倍不止,他瞥了眼地上的尸首,轻叹‘美色误人’,抓起草木灰掩去血迹,麻利清理干净,带上门落锁。
‘咔哒’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是为她的噩梦拉开了序幕。
整个后院,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姬溱溱浑身筛糠似的抖,她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从被姬凤当弃子扔进来的第一天起,这面具男就没放过她。
床榻边的黑色木匣里,永远摆着各式冰凉器物:磨得光滑的玉髓、沁寒的银链、带凸起的软鞭、燃异香的熏炉。
无数个日夜,这里仿佛成了她的刑场。
他用不同道具折腾她,不让她晕过去,只逼着她清醒承受所有痛苦,听她尖叫,看她挣扎,仿佛这是最有趣的游戏。
她身上早已布满新旧交错的红痕,银链磨的、蜜蜡撕的、玉髓冻的,肌肤对他的触碰早已本能抗拒,一沾上就剧烈颤抖。
银铁面具后,一道目光陡然如利刃射来。
“躲什么?”
面具男慵懒开口,和往日折磨她时的语调一模一样。
青石板上的脚步声‘笃、笃’响,每一下都踩在姬溱溱的心跳尖上。
她慌忙后退,背脊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手脚发软。
“你、你别过来!”
泪水不受控制地淌落,她哭喊道:“姬凤已经把我当弃子了!我对你没用了!求你放过我!”
面具男没应声,径直推开虚掩的房门。
逆光而立的身影,银铁面具泛着冷光,俊美凌厉的下颌线在昏暗光影中格外刺眼。
“砰!”
门被反手关上,隔绝了外界,靡艳又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
他一步步逼近床榻,像蛰伏的猛兽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没用?”
面具男低笑出声,邪魅的嗓音裹着寒意:“你这能哭能叫、能承欢的身子,可比姬凤有用多了。”
话音未落,他俯身将她拦腰抱起,狠狠扔在柔软的床榻上。
不等她挣扎,黑色木匣已被打开,那支冰透的玉髓被他捏在手里。
“这次,试试这个。”
玉髓竟骤然胀大几分!
姬溱溱瞳孔骤缩,疯狂摇头后退:“不要!我不要!”
可他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冰凉的玉髓已经触到裙底,寒意混着痒意瞬间炸开!
“啊———!”
尖锐的尖叫冲破喉咙,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开。
玉髓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尖叫也愈发凄厉,泪水混着冷汗浸湿了床褥。
“叫吧,再响一点。”
他俯身凑近她耳边,邪魅的笑意裹着热气:“让这别院,都听听你多会叫。”
说完,他脱掉外袍,猛地压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才渐渐消散。
面具男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离开。
姬溱溱瘫软在床,浑身被液汁浸透,唇色惨白如纸。
本就被生死蛊耗损了脏腑,又经这般折磨,她早已油尽灯枯。
可她不甘心!
姬溱溱紧咬下唇,眼底翻涌着怨毒与不甘———
她殚精竭虑,以性命为注,到头来竟落得过河拆桥的下场!
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不行!”
她猛地咬牙,眼底迸出决绝的光:“无论如何,我不能死在这里!必须逃出去!”
刚直起身,眼前骤然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栽倒。
“咚———!”
前院的墨尘听到闷响,眉头皱得更紧,不耐地啐了一声:“真是麻烦事不断!”
他将尸首塞进废弃木箱,推着往后院枯井走去。
片刻后,他锁上别院大门,推着板车往外走。
刚出巷口,就遇上了相熟的邻里。
“哟,墨兄这是要去挑水?”
墨尘立刻堆起憨厚的笑:“可不是嘛!附近井水都带苦涩味,去落霞岭寻口甜水井。”
他平日极少出门,唯独对饮水格外挑剔,邻里们早已习以为常。
打过招呼,墨尘推着板车绕了数条街巷,终于抵达落霞岭。
此处荒无人烟,只有几间破败土坯房,一口孤零零的水井。
四下无人,墨尘左右张望片刻,将板车推入土坯房,拖出木箱里的尸首。
半个时辰后,他装满一车井水,推着往回走。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一道黑影从土坯房梁上跃下。
冷翼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脚边翻新的泥土。
“今日个真是撞了邪,竟撞见这等腌臜事!”
丞相府。
魏刈刚从宫中折返,墨色衣袍微动,脚步骤然顿住。
冷傲立刻上前禀报:“主子,冷翼回来了。”
“此时?”
他先前派冷翼监视姬凤的动静,按说不该这么早回来。
莫非出了变故?
魏刈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腹黑的笑意,心中已有了计较:“他人在何处?”
“他”冷傲神色古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正在书房候着,您还是亲自去问吧。”
魏刈颔首,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门,他一眼就瞧见了风尘仆仆的冷翼。
面具男身着玄色劲装,衣袍上沾着好几处泥点,却丝毫不减俊美风骨,周身萦绕的高冷气息,让整个书房都冷了几分。
“主子!”冷翼当即拱手行礼。
魏刈上下打量他一番,薄唇轻启:“你这是去了何处?”
冷翼脸色难看,咬牙道:“回主子,落霞岭。”
他看了眼一旁侍立的冷傲,硬着头皮补充:“还在那里刨了个土坑,埋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