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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追逐(上)(1 / 1)

摩苏尔的使者愣住了,说实话,他之所以留到现在,为的还是素檀萨利赫。至于第一夫人,无论她曾经有过多么荣耀的尊号和显赫的地位,现在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甚至不如他们刚刚放过的那个女奴有价值,至少对方还有着年轻和美貌。

他虽然垂涎于第一夫人所向他描述的那几件珍宝,也给了她承诺,但在他的心中,这些承诺是否会最终兑现,还要看他的心情和事情的发展。

如果阿颇勒经过今天的这遭还能存在,无论是素檀萨利赫,还是第一夫人,都还有存在的价值。但如果不存在了,他们就是两个徒有宝藏,却手无寸铁的可怜人。

到时候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有人来谴责他,他也不用担心会遭到他人的报复。

第一夫人作为一个女人此生中最重要的三位男性一一父亲、丈夫和儿子,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和他一样无用,他也没有担心过,第一夫人会拒绝说出那些东西的下落一一先知告诫他们要温和的对待人,甚至食用的牲畜,但事实上要让第一夫人这么一个曾经处养尊处优的女性,一五一十的说出所有她知道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第一夫人的失踪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带走第一夫人呢?即便第一夫人逃离了阿颇勒,也没有如摩苏尔的素檀那样可以给予她庇护的人一一无论到了哪里,她都是别人桌上的一盘菜肴。

不,别说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巴哈拉姆也无法保证自身安危,要不然他早就逃掉了,哪里还会留在阿颇勒。

那么要留下来去慢慢查找吗?还是就这样舍弃那几件珍贵的宝物,带着素檀离开?又或者是分开搜寻?摩苏尔的使者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约五十人,而得到过先启示的学者则有十二人。

他不但看重摩苏尔的素檀交付他的任务,也同样看重自己的性命,毕竟没有了性命,前置的一切都会化作乌有。

“我们…”在众人的注视下,使者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们往水门去。”

水门,顾名思义,就是从幼发拉底河拉水来的城门,也就是北门一一在水门外有伪装成商队的人来接应他们,“但也请诸位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或许第一夫人也正在往这里来。”他这么说,事实上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只是懊丧不已,如果他知道第一夫人会出这样的问题,他就会更早一些的把她抓在手里。

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有人高叫,“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随后他便看到一个缠裹着头巾,眉目深邃,胡须灰白的强壮男人,一跃便越过了低矮的树篱冲向了他们。

他是一个学者,毫无疑问,他的身上充溢着得到过先知启示才有的荣光,一个照面,便斩下了一个战士的头颅。

战士脸上惊愕的神情尚未完全消散,头颅尤在空中飞行,便在自己的视野彻底的灰暗下之前看见一一那个如同猛虎般的男人已经在人群中展开了一场近似于精妙的厮杀,而在他身后,还有着更多的人,他们的衣袍被刀剑撕开之后,露出了底下闪亮的鳞甲。

很显然,他们也早有预备,并不是临时起意。

“你们是谁,你们是谁?我是摩苏尔的使者,是努尔丁兄长之子的仆从,你们怎敢这样对待我们?!!使者着实没有想到,对方不但比他人数多,其中战士和学者的比例也要远超出他们,更是不曾有着任何交涉的意愿,他们一时没有防备,就如之前那些可怜的王公仆从那样瞬间便被杀死了大半。“你们是巴哈拉姆的人吗?是阿巴德的人吗?是拉赫曼的人吗?”

摩苏尔的使者一连叫出了好几个大臣的名字,他们要么就是在这座城市中有着稳固的根基,又或者有着蓬勃的野心,也有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总之,在这种纷乱的时候,最有可能悄无声息杀进王宫的,似乎也只有他们了,但对方始终没有回应。他想起来了,有什么人能不去畏惧摩苏尔的素檀呢?

当然是萨拉丁,也只有萨拉丁,一时间,他福至心灵,高喊道:“萨拉丁萨拉丁,你们是萨拉丁的人!确实,在这种时候,萨拉丁如果不派人到阿颇勒来才叫奇怪。

而基督徒的骑士们则几乎无法收拢可信的撒拉逊人为他们效力,他们的面孔、习惯和信仰,最重要的面容和五官一一也会迫使他们舍弃这个念头,毕竟他们只要一走入城市,就会马上被辨识出来。而最先跃入人群的男子已经笑了。

“你说的对,或许我应该给你一个奖励。”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他便已经来到了使者面前,使者色厉内荏的大叫了一声,他同样也接受过启示,只是他并不是那种有勇气的人,而这个男子既然他能够成为萨拉丁身边的仆人,就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刀剑相接,锵锵数声,几乎连缀成了一曲急奏的乐曲。

而在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之后,一柄弯刀脱出了使者的掌握,它旋转着落下,而后在石板铺砌的地面上擦出了长长一条带着火花的白痕,而萨拉丁的仆人更是一反手,便将剑面拍在了使者的脸上,一下子便抽掉了他半口的牙齿。

而让使者所没有想到的是,一直表现的十分温顺、听话的素檀萨利赫却突然挑起了眉毛,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撞开了身边两个挟持着他的人,向萨拉丁的队伍冲去,萨拉丁的人也是反应敏捷。一见这种状况便马上将他接住,拖到一边。

现在他们最有价值的筹码也没了。

就如之前的那些人,萨拉丁的仆人也没有饶过这些摩苏尔的侍从的想法,摩苏尔的素檀和臣子们注定了是要与萨拉丁不死不休的,萨拉丁不需与他们修好,也不曾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讨得些什么。只是素檀萨利赫的反应,让为首的人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他曾经听说过,萨利赫曾不止一次的指责萨拉丁狼子野心,姑负了他的父亲对他的信任,对于萨拉丁的殷切来信也是不闻不问,从来不给予任何表示。

现在知道他们是萨拉丁的人,他又如何会舍弃摩苏尔,投向他们呢?

萨利赫没有说话,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麻木与懒散。是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自己两个母亲以及第一夫人的父亲巴哈拉姆,还有很多维奇尔与埃米尔之前责骂过萨拉丁,嘲笑过他的出身,诋毁过他的品格。但若要他在摩苏尔的素檀和萨拉丁之间选择,他肯定是会选择萨拉丁。

无论他们之前的用词多么恶毒,但萨利赫很清楚,萨拉丁即便只是想要维持他呈现给世人的表象,就一定会将他这个旧主之子奉若上宾,他甚至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艾伯塔克。

但萨利赫当真去了摩苏尔就很难说了。

摩苏尔的素檀原本就是赞吉的后裔,他生来便具有正统性,这点与萨拉丁完全不同,他并不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他正名,他真的去了摩苏尔,就真是寄人篱下,甚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了。“你知道第一夫人在哪儿吗?”

萨拉丁的仆人收回了纷杂的思绪询,问道,萨利赫愣了愣什么,“你们也要找第一夫人?找我的母亲,她对你们难道还有什么用吗?”

“我们与一个人做了个交易,在他进入这座城市之前,我们要将第一夫人留在这里。”

萨拉丁的仆人一开始并未抱着什么希望,只是随口一问,但对方只是眨了眨眼睛,便露出了然的神色一萨拉丁最新的罪名就是通敌,他们都说他与亚拉萨路中的一个基督徒相交莫逆,而这个人甚至是亚拉萨路国王身边的一个亲信。

之前萨拉丁攻打亚拉萨路或许也是为了降低这个谣言可能带来的危害。

这件事情,他的长兄比他知道的更多,毕竞前者才是继承人,但他终究是素檀,无论第一夫人如何,她都是个女人,尤其是在大宦官米特什金死了之后,靠向他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知道她可能去了哪儿,”萨利赫突然说道,众人看向他,他却只是露出了一个疲倦而又嘲讽的微笑。

“是她告诉你的吗?”

“不,第一夫人不会告诉我这样的秘密,是我的母亲,也就是生了我那个女人告诉我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母亲对于孩子的最后一丝爱意和怜悯,也有可能是为了留下一道不为人所知的杀手锏,更有可能是在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拖着自己的仇敌下地狱。

第一夫人虽然将萨利赫收拢在了膝下,并且支持他登上了素檀职位,但无论是之前的素檀,还是现在的素檀,后宫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发言,之前是第一夫人,现在还是第一夫人,但萨利赫的生母还是凭借着她特殊的身份取得了一些支持者。

他叫萨拉丁的仆人牵来了一只狗,“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狗。”他吩咐他们把它放下,对小狗说了几句话,小狗在转了几圈后,立即飞奔而去。

他们跟着这条小狗,一直跑进了议事厅附近的一座庭院里。

“这里通往大蓄水池,但不是公开的信道,是密道,旁人或许不晓得,但大蓄水池是素檀的宝库之一。”萨利赫说道,有他的指引,人们行动起来就快多了:“阿颇勒城堡的地下大蓄水池,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水下宫殿。”

而它的入口竞然举是阿颇勒城堡万千房间中的一座,看上去毫不起眼,地上铺着毯子,墙面上绘制着绚丽的图案,还有一些衣服用具乱七八糟的堆砌在一角,看上去就是一个女仆或者是宦官住宿的地方,但只要经过先知的启示,获得了无上能力的人,一踏入这里就本能的感觉到一阵阴寒,而且墙面上过于绚丽的花纹,也可以说是欲盖弥彰。

如果这里确实有一条甬道,并且通向水下宫殿的话,水汽会沿着墙壁上载,导致的结果就是墙面斑驳,图案剥落,颜色也会变得暗淡。

所以这里必然有人定期补画,只是他们忘记了,如果只是被宦官和女仆们住着的房间,根本就不该有这样绚丽的图案,修葺也是需要钱财和时间的。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通向甬道的密门,甬道渐渐往下,而后是一道通往无尽黑暗的阶梯,“这里没人看守吗?”

“有的,原来那个房间里就有守卫。”萨利赫说道,但比起城中无知的民众,这些今年累月服侍在素檀以及其他掌权者身边的仆从对嗅觉要伶敏的多,他们一察觉不对,第一反应就是另寻新主,或者是尽快逃走也有可能是为了畏惧之后的责罚一一虽然这不是他们的过错。

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只能看见这座建筑的一角,但既然能够被称之为水下宫殿,这里当然不可能如其他的密室一般狭小窘迫,相反的,它简直就象是一个由无数圆柱支撑起来的迷宫,从柱子上深色和浅色的痕迹来看,当他们站在宫殿底部的时候,这里的水位可能有他们三个那么高,石柱的底部还攀援着一些能够在黑暗和水中生长的苔藓,苔藓依然是湿润的,生机勃勃,而地上纵横交错的裂纹,仿佛是魔鬼在地面上开凿出来的。

他们或许曾经矜傲于自己创立了这么一座伟大的建筑,而真主要毁掉它,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这里的水曾经可供阿颇勒的所有人痛饮一个月。”萨利赫说道。

素檀努尔丁有很多密室,他并不将所有的珍宝藏在一个地方,而是按照它们的种类与重要性,分别储藏于不同的位置,而这里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大宦官米特什金为他培养了好几位善于潜水的奴隶。素檀努尔丁将一部分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完全密封,甚至不为水火侵蚀的铁箱里。

当这里注满了水的时候,他会叫上一个奴隶,将水箱投入其中,下次需要取用箱里的某样东西的时候,他就去叫那个奴隶,重新将他捞取出来,而后再将铁箱放回去的时候,就会换做另一个奴隶一一由他来决定将箱子沉在什么地方,再次捞取的时候当然也是他去取,但就连奴隶本身和米特什金也不会知道努尔丁会指派谁下去。

而且在撒拉逊人中,善于骑术、射箭、挥舞刀剑的或许有很多,但要找出能够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潜入几十尺深的水底的却寥寥无几。

即便是那些在约旦河和加利利海上打鱼的渔民也不行。

“你知道那个铁箱里放了些什么吗?”

“应该是一些重要的东西吧,我不知道,但作为他的第一个妻子,第一夫人确实在我父亲那里得到了许多优待。”

城外的战役已经结束。

正如这些人所预料的那样,赛义夫丁败了,他听说腓特烈一世受了重伤,难以起身主持战斗的时候,便以为自己找到了十字军的最大弱点。

但他能想到的事情,塞萨尔与鲍德温都能想到,并且加以利用。

甚至可以说,在整场战役中,最危险的不是鲍德温和塞萨尔,甚至不是理查,而是小亨利一一人们或许会以为佯装败退将敌人引入埋伏圈,而后反击是一桩非常痛快的事情,事实上确实很痛快,但也同样的危险,并且难以操控。

他们必须与敌人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就会被敌人吃掉,太远,就有可能令敌人生疑,或者是产生其他的变化。

作为撒拉逊人的赛义夫丁并不能分辨每一面基督徒的旗帜,何况负责从小亨利这里突破的只是他摩下的一个将领,他为了争夺功勋,,已经忘记了一个将领应有的谨慎,他径直追着小亨利深入了基督徒的大营阵地,几乎迫近了他们的后军,就在这时,两面溃逃的队伍中,突然冲出了许多骑士,他们两面夹击,一下子便将赛义夫丁的右翼完全的包裹在了其中。

随后,小亨利和他的骑士们也拨马回转,参与到了战斗中,这种三倍于敌人数量的打法,完全就是一面倒,很快败退的就变成了撒拉逊人,而且他们的败退是真的。

而此时,理查也已经吞吃了赛义夫丁的一部分军队。

而到赛义夫丁察觉到自己已经被鲍德温和塞萨尔纠缠了太久,想要回身去查找自己的军队时,已经晚了那些勇武的马穆鲁克已经损失了一大半,剩馀的两三百人还在竭力护着他,想把他送出阵地,只是此时已经不可能了,尤其是在知道这些马穆鲁克的厉害后,对上他们的军队也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更有塞萨尔和鲍德温,鲍德温的圣乔治之矛摧折了无数这些才长成的小树。

最后,这些马穆鲁克只剩下了四五十人,而赛义夫丁则终于看清了局势一一在混乱的战斗中,他毫不畏惧,却又神容惨淡的举起了双手,而后跃下了马,高声呼喊着:“我投降,我投降!”也就是他的这声呼喊,挽救了另外几十个马穆鲁克的性命。

小亨利策马而来,他的面孔稚嫩,尚未如他的父亲那样蓄起满面的络腮胡,因此任何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都能被人发现。

他微微的眯着眼睛,神情陶醉,仿佛还浸润在之前激烈的厮杀中,即便是跟着他的父亲与那些意大利人打仗,他也从未感受过这种狂热的胜利带来的刺激感,他几乎要放声喊叫。

只是他不能,他面前还有着两位可敬的君主和一位专制君王,只是他望向阿颇勒的时候,还带着一丝忧色,也不知道城中的民众能够支持多久,攻城战从来就是最艰苦而又漫长的。

此时他又担心着他的父亲腓特烈一世,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尽快回国疗养,但没有打下阿颇勒,别说是他的父亲了,就连他都不甘心。

“我想不需要太长时间。”

塞萨尔说道一一既然已经知道城中缺水已成定局一一原先的六十口水井,可能只剩下几口还能出水,最重要的是蓄水池已经涓滴不剩一一只不过因为它身在阿颇勒城堡,又是军事重地,才不为民众所知。但如果让他们知道呢?

当城墙上的守兵往下看去,看到了那些基督徒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向他举起弓箭,是要射向他,没想到他们只是射来了几十封信函。

巴哈拉姆的亲信一看便面色大变。

那些基督徒是怎么知道阿颇勒城中的水源几乎已经干涸殆尽了呢?

他正要喝止士兵们,将这些信件全部毁掉,却只见那些士兵们手持着写满了字的羊皮纸,向他投来了冷漠的眼神。

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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