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走到屋里拿出的牛肉罐头、花生米，配上瓶好酒，往小桌上一摆。
王大牛看得直咂舌：“行啊柱子！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这酒……这罐头……可以啊！”
“厨子嘛，还能亏了嘴？”何雨柱打个哈哈，给他倒上满满一茶缸，“来，先走一个！庆祝你小子全须全尾地滚回来了！”
几口烈酒下肚，话就稠了。
王大牛说起部队的艰苦，说起立功的惊险，说起对前途的迷茫。
何雨柱听着，脸上的笑模样没变，心里那口专业的炒勺却已经掂量开了。
嘿！二等功！
何雨柱心里先是一惊，随即一股子职业性的兴奋窜了上来。这哪儿是老同学？这分明是块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硬核老山参啊！
外表风尘仆仆（带泥），略显迷茫（微涩），但底子硬朗（军旅磨砺），根须扎实（人品可靠）。
二等功是顶级的“鲜味”来源，底蕴十足；退伍兵身份是“土腥味”去除后的纯净本味；
性子直、认死理是独特的“回甘”，但也带了点不易入味的“柴劲”。
当前状态，急需“炮制”（安置），否则药性（价值）可能淤积，甚至带出苦涩（埋没于锁碎）。
这种顶级硬货，不能小火慢炖，必须急火快攻！
趁着他刚回来、心气还高、对前途最焦虑的当口，下猛料，一举激发其全部药性。
关键在“去涩增香”：，他缺的不是本事，是那点“润滑”的油脂（运作资源）和“提鲜”的引子（指点迷津）。
得用高热的“油脂”（贵重烟酒）瞬间包裹，锁住鲜味，同时用猛火（不容置疑的指令）逼出其内在潜力。
火候过了？不至于，这块料耐操。
下料不值？几瓶酒几条烟，换一个根正苗红的兄弟？这买卖，一本万利！
食材不服？知根知底，这块“老山参”的性子，他门儿清，服的就是硬碰硬、真仗义。
干了！这道“硬菜”，就得这么炒！
想到这儿，何雨柱不再尤豫。
他起身，从里屋拿出条“大前门”，两瓶更扎眼的特供酒，啪地放在王大牛面前。
王大牛愣住了：“柱子，你这是……”
“废什么话！”何雨柱眼睛一瞪，那股混不吝的劲儿上来了，“跟你犟牛我还拐弯抹角？老子这是在下料！”
“你那二等功，硬气！但安置办那口锅，冷油下料可不行，得热锅热油！”他指着烟酒，“这就是现成的‘滚油’！”
“工矿、机关，好岗位就象灶台上的好位置，谁不盯着？空着手去，你这主料再鲜，也容易粘锅糊底！
甘心让你这身本事烂在百货公司那口‘温吞水’的锅里？”
王大牛嘴唇动了动，没吭声，眼神复杂。
何雨柱把东西往前一推，语气跟大厨下料一样，干脆利落：
“拿着！现在就去！趁热打铁！你这身‘硬骨头’，就是耐炒的底气！配上这点‘滚油’，滋啦一声，香味儿全出来！准成！”
他凑近点，声音压低，带着灶间伙计商量火候的默契：
“等你在这口‘大锅’里站稳了，哥以后在这小灶上有点啥火候掌握不好的小事，你这掌过大勺的，可得帮兄弟瞅着点！”
王大牛看着那堆“硬通货”，又看看何雨柱，
站起身：“柱子！啥也不说了！等我信儿！”
看着他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背影，何雨柱咧嘴笑了，擦手的动作都带着两分得意。
火候、油温、下料时机，都刚刚好。
这盘菜，成了七八分了。
……
天擦黑的时候，门外传来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
门没锁，被一把推开，王大牛冲进来，眼睛放光：
“柱子！成了！东城区公安局南锣鼓巷派出所！副所长！让我明天就去报到！”
何雨柱比喝了半斤二锅头还痛快！
这味‘药引’，成了！大喜：
“太好了！铁牛！派出所副所长！管着这片儿户口、治安，这可是实权位置！以后院里那帮牛鬼蛇神，得先掂量掂量你这尊真神！”
他蹦起来，照着王大牛胸口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行！今晚必须喝到位！”
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桌上杯盘狼借，空酒瓶倒了俩。
王大牛舌头有点大，他抹了把嘴：
“柱子，不瞒你说……这副所长位子，我是真稀罕，可这心里头……也真有点打鼓。”
何雨柱正夹花生米呢，手停住了，抬眼瞅他。
“在部队，简单！令行禁止，任务明明白白。可这地界儿……”
王大牛挥手指了指窗外黑漆漆的院子，
“管着一大片老百姓，鸡毛蒜皮，偷鸡摸狗，啥幺蛾子都有！
人际关系也弯弯绕……我这炮仗脾气，直来直去惯了，就怕……干不好，姑负了这身衣裳，更对不起你帮衬我这片心……”
何雨柱没立刻接话，他看得出来，这犟牛是真犯了难，不是矫情。
他是想干好工作，对得起信任，站稳脚跟。眼前虽不能立马解决具体事，但能给他个法子，指条道儿。
有了！就用他最能明白的白话儿讲！
何雨柱笑了笑：
“铁牛，你这话，到根子上了。可你忘了我老本行是干啥的了？”
王大牛抬起头，有点懵：“厨子啊……”
“对喽！”
“老祖宗有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反过来，烹小鲜，也得有治大国的脑子！你那片派出所，就是一口大锅，你呀，就是掌勺的大师傅！”
王大牛眼睛眨巴眨巴，来了点兴趣。
“咱就拿做饭打比方。”何雨柱往前凑了凑，“头一样，火候！”
“炒菜讲究火候，啥时候该猛火，啥时候该文火，啥时候该关火焖着，你得门儿清！就跟你们办案一样，对付街溜子，得猛火快攻，立威！对付邻里吵架，就得文火慢炖，说和！火候拿不准，菜不是夹生就是糊锅，事不是办砸就是留尾巴！”
“对付许大茂那种街溜子，就得猛火快攻，劈头盖脸一顿揍，让他见了你就肝儿颤！但院里老太太为鸡毛吵架，你就得文火慢炖，陪着笑脸说和，火大了，容易把好人逼急了！”
王大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何雨柱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
心里嘀咕：许大茂啊许大茂，我算是给你挂上号了，你小子最好别犯事。不然，哥们儿这盘为你准备的“小炒”，可就要下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