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的床上,赵泽阳也在想着八千块钱的事,要是有了这笔钱,确实能改变很多事情。优品暁税罔 勉费阅黩
翻身过来,他拿过徐老头给的书,直接翻到了“点穴”的那一部分,这里的“点穴”不是功夫的点穴,而是给死人找埋葬之地的方法。
结合自己高中学的地理知识,赵泽阳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一连两天,两个溺水的孩子没有找到,悬赏的热度开始下降,很多人猜测应该是掉进了沙坑里,又或者被什么鱼群给吃掉了。
这么热的天气,已经死亡三天的尸体应该已经腐败,要是漂到河边被野狗叼走了,这也是可能的,反正杨山镇这一段的河流已经被翻了好几遍,根本就没有发现。
两天的时间,赵泽阳把火化车间的另外两个滑道也给改好了,现在只需要摇动把手,就能把遗体送进去,骨灰拉回来,手不用接触遗体和滚烫的铁盒子。
今天轮到李先超休息,赵泽阳和王廷一组,看着二号炉子,铁门打开,一具遗体被家属抬了进来,照例是一人一包烟。
“师傅,我妈怕折腾,麻烦您烧的时候别动她,多烧一会。”
王廷看向了家属,微微点头,只要人家客气的开口了,他们一般都会照做,其实家属们都知道,为了节省时间,燃烧均匀,会在火化的过程中用钩子拉几下,有的时候难免会有开膛破肚的嫌疑。
家属退出去,铁门关上,照例是要对遗体进行检查的,防止有手表或者其他东西被夹带,火化的时候会爆炸或者产生其他不良反应。
但基本上家属都知道,会提前把一些金银首饰和贴人物品取走,就怕有疏漏的。
果然,在王廷家检查之下,一个金灿灿的戒指出现在遗体的手指上,不过戴的很紧张手指已经变形了,按照规定,这个需要叫家属进来处理的,或者当看不见直接烧。
赵泽阳也看到了,但王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当看不见,本来事不关己的原则,赵泽阳微微低身,准备摇动把手。
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金戒指已经到了王廷的手里,没有别人发现,赵泽阳也不知道他怎么弄下来的。
之前秦庆节摸到手表或者其他物品都会放到盒子里交给窗口,连同骨灰一起交给家属的。
火化炉口被打开,赵泽阳摇动把手,遗体缓缓进去炉内,到位以后,打开鼓风机,腾起的火焰包裹住遗体。
可能是家属说话了,有可能是他拿了人家的金戒指,王廷没有用铁钩去翻弄遗体,还算守信。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廷小声说道:“他们都拿过,以后有好的给你留两件。”
“不用了,我不习惯。”
王廷笑了笑,也不再勉强,他看的出来赵泽阳就是老实木讷,只愿意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反正只要他不说就行。
下午下班,天有些阴,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路过桥上,赵泽阳向下游看去,悬赏的热度过去,河面上空荡荡的,也没人下水捞人了。
闲来无事,赵泽阳决定去上游转转,但绝对不能下水,那种眩晕是他抵抗不了。
沿着河边往西北方向走,河水不像前几天那么湍急了,河面上的垃圾缓慢的飘着,在经过桥洞的时候,被形成的涡流吸著往下。
往下?赵泽阳突然想到了什么,高中地理学过洋流,有暖流和寒流,两种洋流对撞的地方会把海面的浮游生物带到海底,吸引鱼群,从而形成渔场。
一想到此处,赵泽阳加速沿着河边往西北方向而去,他要去另外一座桥,大概三里路的地方,是一座新修的桥。
还没有等他到达新桥,他就在河边站住了,愣愣的看着河面,河道好像又动了,像一条蛇在向东南方向蜿蜒向前。
让他奇怪的是竟然有两团黑气在蛇身上扎根,像是腐烂的阴影。
“这是死气?”赵泽阳喃喃自语起来。
徐老头给的书里讲过死气,说是住宅长时间不见光,不通风,没人住导致的阴寒潮湿,气场不循环而产生的死气,可自己为什么能看到呢?
赵泽阳扭头看了看西面天空的即将飘过的黑云,阳光洒下来,河面被阳光覆盖,哪里还有那两团阴影的踪迹?这阴影怕阳光?还是被驱散了?
带着种种疑惑,赵泽阳往回走去,他想找徐老头问一问,自己为什么能产生幻觉?为什么会眩晕?为什么会看到“死气”?
刚到家门口,赵泽阳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而且他要找的徐老头也在,抬脚进屋,屋里有四个人,赵广金,徐老头,村支书和村支书的弟弟。
“小阳下班了?”徐老头主动打招呼。
“嗯,刚下班,这是”
“杨书记找你爸有点事,呵呵”
看赵广金有些为难,赵泽阳默不作声的往院子里走去,他没有走太远就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广金,我也不为难你,就扎两个纸人,给孩子当替身,剩下的你就不要问了。”村支书说话了。
“扎纸人可以,用纸人办冥婚不行。”赵广金说道,态度坚决。
“广金,这事没得商量,徐先生都说行了,你就给扎两个小纸人,穿上孩子的衣服,剩下的交给徐先生就行,你弟广银家的计划生育罚款和赔偿金我可以适当放缓,甚至可以免除一部分,打伤计生办干部的事可大可小,你应该懂得?”
听村支书一说,赵广金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当初他弟弟赵广银拒绝交罚款,还把上门催罚款的计生办干部打伤了,本来是要拘留坐牢的,签了五千块钱赔偿协议才罢休,兄弟俩这几年都在填补这个漏洞,家里过的一团糟。
“广金,你就听杨书记的,给扎两个纸人,剩下的我来做,不让你坏了规矩,行吧?”徐老头也开口劝说。
赵广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微微点头,看的出来,他心理很复杂,想拒绝但又拒绝不了。
“那就说定了,你辛苦一下,明天我把孩子的衣服送来。”
三个人离开,就剩下赵广金一个人在发呆,院子里的赵泽阳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