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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大补元阳(1 / 1)

“老爷,老爷。”管家叫道。

胡肇元回过神:“何事?”

“舵公的赏赐该如何处置?”

胡肇元不耐烦道:“放库房去就是,这等小事还用问。”

“是。”

“慢着!”胡肇元突然回过神来,既然府中有舵公眼线,他对舵公的赏赐岂能随意处置。

“鹿鞭、鹿茸拿到厅上来,再把葛大夫请来。”

管家应是退下。

两个时辰后,胡府正厅,葛郎中入内与胡肇元见礼。

此人医术精湛,常被请来给胡府上下看诊,一来二去,也就与胡老爷熟络,颇受信任。

葛郎中一入正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膻味,定睛一看,看到桌上正摆着两个锦盒,两盒都打开着,腥膻味正是从中而出。

胡肇元拱手见礼,而后道:“我直说了,日前我得了一批药材,想请葛大夫帮忙制成药酒。”

“好说。”葛郎中闻言上前,朝两个盒中看去,一眼就定住了。

只见盒中是两味药材。

其中一物,通体赤红,下粗上窄,呈宝剑状,小臂长短,偏上端还有一圈白色绒毛。

另一物,通体棕红,鹿角状,只是顶端圆钝,分叉不多,表面还有细密绒毛。

正是鹿鞭、鹿茸。

葛郎中行医多年,常常去富商大贾家看些难以启齿的病灶,对这两种药材十分熟悉。

一眼看出,这鹿鞭、鹿茸都是取自梅花鹿,看成色也是极品的道地药材,定是辽东梅花鹿不可。

自辽东失陷之后,道地辽东梅花鹿品材价格疯长,潮州府已到了有价无市的程度。

能亲见两份极品,属实难得,葛郎中脸泛笑意,不住欣赏。

胡肇元奇道:“怎么,这两味药如何?”

“好!”葛郎中微微有些激动,“岂止是好,简直堪称极品。

见胡肇元确实不懂,葛郎中便指着鹿鞭,解释道:“员外请看此药,红中发棕、体积硕大、囊带饱满、横纹交错、微冒油光,闻之有淡淡膻香,以手托之————得罪————”

葛郎中告罪一声,双手将鹿鞭带锦盒托起。

“手头分量十足,说明内里饱满。

历来鹿鞭由梅花鹿、马鹿、水鹿等产出,其中又以梅花鹿为最,梅花鹿鞭中又以辽东出产为上。

员外此药,在辽东鹿鞭中也是上品,着实难得。”

“是吗?”胡肇元颇感意外。

潮州府与辽东隔着几千里,加之建奴作乱,海运不畅,胡肇元从没见过辽东鹿鞭,对此物当真不算了解。

而且林浅一送就是三十副,也让胡肇元觉得这东西不算珍贵。

毕竟天材地宝都是单株出现,哪会象织潮绸一般,一口气整三十副的?

葛郎中放下鹿鞭盒子,又拿起鹿茸道:“这也是一样,以辽东梅花鹿的为贵。

员外这副鹿茸,绒毛短小细腻、遍布枝干、以手触之,鲜嫩饱满,更可贵的是蜡片肥厚,瞧着成色,应当还是头茬茸。”

胡肇元一脸懵的问道:“那这两副药,值多少钱?”

葛郎中沉思片刻,缓缓道:“有价无市。”

“当真?”胡肇元万分诧异。

“早些年,潮州府曾卖过上品鹿鞭,一副二十两;上品鹿茸一副五十两。

而今辽东为建奴侵占,商路断绝,加之员外这两幅品质极佳,只会更贵。

若有急用的,出多少钱都有可能。”

胡肇元简单在心中算了笔帐,假设舵公送他的,都是上品鹿品,那按这个价计算。

舵公这次,一口气给了他两千多两银子!

当真是一笔巨款!比他给舵公的拜礼多了五倍有馀。

舵公给他这么大一笔财物,绝不可能是单纯敲打,或是单纯立威,必然有别的用意!

胡肇元想到管家的那句“足够老爷开个药铺”。

药铺?

胡肇元眼前一亮,莫非这才是舵公的用意?

此时葛郎中,正在给胡肇元讲解二药的用法。

鹿茸可以泡酒、煲汤,鹿鞭可以泡酒、打粉。

胡肇元心底暗想,若是开药铺,首先要的是就是一个信得过的郎中,眼前葛郎中知根知底,正是合适人选。

只是毕竟事关舵公,葛郎中能否信任,还要试上一试。

胡肇元打定主意,对管家吩咐道:“把库房中其他的货都拿来。”

一炷香后,三十副鹿鞭、三十副鹿茸,摆满了正厅桌面。

葛郎中已惊的合不拢嘴:“这,这————”

别说一个县城的大户人家,就是整个潮州府能拿出一副辽东鹿品都不易。

而胡老爷家竟一口气拿出三十副!这都已不是银子的问题了,这简直是手眼通天!

难不成胡老爷暗通建奴了?

葛郎中震惊过后,就感害怕,可转念一想,潮州府和辽东隔着几千里,胡老爷一个卖潮绸的,凭什么去通敌?

就算真通敌,那也该带辽东野山参回来,那才是真正的暴利药材。

胡肇元解释道:“日前做生意,澳门一朋友送了这些,劳烦葛大夫帮着鉴定下。”

葛郎中强行镇定下来,拱手道:“好说。”

说罢在大厅中走动,逐一验药,看了十馀副药后,葛郎中心中恐惧稍减。

这些药优劣都有,分产自梅花鹿、水鹿,采摘、制取、保存的差异极大,自然售价也有差异,比如最便宜的下等水鹿鞭,只值一钱银子。

极品与劣品差价,足有五百馀倍。

当然,即便价格有异,六十副药合起来,也值近六百多两,对葛郎中来说,也是天价。

而且,这些药材大部分都制作仓促,显然不是鞑子做的,胡老爷不存在通敌可能,葛郎中就放心了。

胡老爷挑了几副上品鹿品,让葛郎中帮忙制成药酒。

葛郎中忙碌大半天制成,拿了酬劳后告辞出府。

胡老爷叫来管家:“从今天起,在市面上打探着,看有没有鹿茸鹿鞭的消息。”

当晚,胡老爷在丫鬟服侍下洗脚。

侍女小手有意无意的在胡老爷脚上撩拨,口中柔声道:“老爷,今晚给哪个院子挂灯笼?”

胡老爷有心无力,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今晚我自己睡。”

“是。”丫鬟神情黯然。

脚洗完了,丫鬟出去倒水,胡老爷又叫住她:“等下,库房里还有些白天的药沫,管家知道是什么,你去问他取来。”

丫鬟应是去了,半晌后,拿了个纸包回来。

胡肇元将纸包打开,确认是鹿鞭药沫,是白天葛郎中为确定药性现磨的。

按葛郎中说法,这种药沫可以直接温水吞服,见效更快,只是药效更烈,需得少量服用。

胡肇元取了指甲盖大小药沫,让丫鬟端来温水,吞服了。

随即闭眼,感受片刻,什么都没发生,和吞了一嘴墙灰没区别。

丫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蹲在胡老爷腿边,轻柔询问:“老爷,如何?”

胡肇元怒从心起:“滚!”

丫鬟被骂的泫然欲泣,捂着脸跑出去了。

胡肇元心道什么破药,好似没效果啊!虎狼之药他用过不少,那些个金枪散、一柱膏什么的,起效可快多了。

丫鬟走后,他又吞了一指甲盖的大小的粉末。

闭眼在床上感受片刻,当真完全无效,辗转反侧间倒十分燥热,出了薄汗,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胡肇元又吞了两指甲盖的药沫,依旧毫无反应。

年过半百的人,穿着单衣,在八姨娘院前急的团团转,转出了一身汗,握到后半夜,实在无效,心灰意冷,只得回房。

第三日晚,胡肇元索性一狠心,吞了四指甲盖的药沫,而后静待功效,急的坐立不安,百爪挠心,却依旧毫无起色。

胡肇元甚至怀疑舵公和葛郎中合起伙来骗他。

要不是药酒浸泡时限不够,胡肇元都要来上两碗了。

在床上苦半个时辰,胡肇元心里憋的实在难受,又走出门去,鬼使神差的到老八院前晃悠。

胡肇元多日不来,八姨娘独守空房,闲来无趣,唱小曲解闷。

那小曲哀婉流转,声音酥媚入骨,虽是正经曲子,可曲调勾人,叫人听一声,就陷进去拔不出来。

胡肇元魂都被勾走了,急的当真抓耳挠腮,可该用不上力的还是用不上力。

挣扎许久,突听院里响起一个惊喜声音:“老爷是你吗?”

那声音有如黄鹂清鸣,又脆又亮,还夹一丝妩媚。

胡肇元听了身子一抖,一声不发,连忙逃回房中,半百的人跑的健步如飞,十分迅捷。

院中,双十年华的八姨娘,面若桃花,眼若春水,手托香腮,哼了一声,透出浓浓哀怨。

心道:“老东西,我都这样了,还是只看不进,端的是好生没用!早知如此,当初该嫁给凌相公才是。”

一念及此,八姨娘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润玉角先生,而后吹灭蜡烛。

过了小半个时辰,八姨娘出了一身透汗,力竭睡下。

后半夜,胡肇元被热醒,一掀被子,才发现出了一身大汗,起身到桌前,拿起已凉的茶水,就一阵猛喝。

喝饱了之后,本想继续安寝,突觉五肢百骸力气十足,只披一件薄衣就出了门,快步向八姨娘房中走去。

片刻后,八姨娘房中响起女子惊呼:“谁?救————唔唔————老爷?

清晨,胡肇元志得意满的从房中走出,站在院子正中,叫来八姨娘房中丫鬟。

“老爷。”丫鬟脸色微红,躬敬行礼。

“把这东西扔了。”胡肇元说着,掏出一个角先生。

丫鬟接过吓了一跳,耳根子通红。

胡肇元大笑走出院子。

之后几日,胡肇元夜夜笙歌。

八姨娘看他的目光,也是爱里透惧,愈发百依百顺。

至此胡肇元算是彻底明白了。

若说虎狼之药是催透,而鹿鞭、鹿茸则是补虚,最终目的相同,可药力不是一码事,怪不得一副极品鹿鞭有价无市。

这段时日里,胡老爷通过管家严密监视以及与县衙的关系,得知葛郎中嘴巴很严,并没胡说,是个可信任之人。

现在,想开药铺,只需搞定货源即可。

胡老爷叫来管家:“备厚礼,替我去南澳————”

说到一半,胡老爷停住了,他改口道:“替我备厚礼,再备船,我要亲自登岛,面见舵公!”

次日一早,胡肇元乘船登南澳岛。

这还是他首次上南澳岛,刚一踏上码头就被怔住了。

只见后江湾码头修的数里长,一眼望不到头,泊位浩如繁星,栈桥深入海中十馀丈,商船、战船往来无数,高耸枪杆密集如林,码头上来往百姓、商贾、吏员不知凡几。

此等繁华之景,别说澄海县,就算是宁波、太仓也难以企及,已直逼广州、

泉州了。

胡肇元船只靠港后,立马就有吏员上前调查登记,胡府管家轻车熟路的上前应对。

随后管家领胡肇元往政务厅走去。

一路上,胡肇元眼神不住在四周打量,嘴巴就没合上过,只觉一切都新奇,一切看似和大明一样,却又处处透着不同。

管家见自家老爷有兴趣,便不停介绍。

“岛上民风开放,女子是可以随意上街的。”

“对,那些人是辽东口音,都是辽东逃难来的。”

“那个不是科举考试,是岛上吏员的选拔考试,去年已经考过一次了,今年估计也是出正月考。”

“哦,那些都是外海的鱼,舵公造了一种鹰船,专门去外海捕鱼的。”

伴随惊叹声,管家领胡老爷到了政务厅大门前。

还没到上元节,政务厅还在放假,大门未开,管家找门房通报求见。

等待时,胡肇元抚摸政务厅外墙。

没错,这些青砖都是他从岸上运来的,可他没想到如此短的时间内,岛上竟能用他送的转,建出如此一座大城来。

要知道,胡肇元在城郊建的府邸,可都用了大半年才建好呢。

片刻后,政务厅的门房出来:“舵公今日不在政务厅,您可以去城南白舵长家看看,如果也不在,应该就是在烟墩湾了。”

管家问明路,带着胡老爷向城南走去。

胡肇元发现,越靠近南边,周围的民居就越高大豪华,四点金已成标配,甚至大厝屋都成排出现。

要知大厝屋,可是闽粤大户人家才住的起的。

就连胡肇元未投靠舵公之前,住的也是一座大厝屋而已。

而岛上的大厝屋,竟成排连栋出现————此间富庶,着实令胡肇元感到心惊。

管家按门房指引,找到了白舵长家。

其门口站了四名持刀卫兵,非常好认。

管家上前通报了来意,片刻后,大门打开。

胡肇元带着忐忑的心情入内,他和管家二人在天井前站定,只见正堂中一人正提笔写字。

此人穿着朴素,一身青色粗布衣,可生的刀眉凤目,气势不凡,在他身侧还有一貌美女使伺奉。

正厅一旁的阴暗角落中,还有一冷脸男子,正以清水棉布擦刀,那刀长逾四尺,刀身弯曲呈禾苗状,锋芒逼人。

擦刀与习字同处一室,这画面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感,令胡老爷呼吸一窒,不敢出言打扰。

林浅此时正手握毛笔,临摹淳化阁帖练写楷书,专心致志,听来客不讲话,他也不讲话。

时间分秒过去,终于最后一笔落成。

林浅收笔,欣赏了下自己大作,问一旁的苏青梅:“如何?”

苏青梅喜道:“舵公学的好快,只练了一个月,就顶得上我三个月了。”

说罢苏青梅拿起朱笔,在林浅书法上圈点。

“这几字不错,这几处顿笔尚需加强,这里笔势断了,这里笔锋应当如此————”

苏青梅年纪不大,可在苏康严厉教育之下,写得一手好字。

就连周秀才都说,苏青梅的字胜于他。

林浅索性让苏青梅教自己毛笔字,既然身在大明,不可能用一辈子硬笔,所以林浅有空时,就会练上几笔。

苏康得知这事,干脆让苏青梅全职陪练。

一番圈点之后,林浅大作已经画的通红一片,林浅不由苦笑,活动下手腕,对天井中道:“胡员外,久等了。”

员外在大明是个官府赐予富户的尊称,在投靠林浅之前,胡肇元是没资格称员外的。

自打建了义仓,搭上澄海知县这条线之后,胡肇元才被人称作员外。

林浅这幅字写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胡肇元早就站的脚底酸痛,闻言立马斗擞精神道:“舵公言重了,老朽能效犬马之劳,静候钧谕,已是福分。舵公日理万机犹念下情,更令老朽感佩难名。”

林浅一声轻笑,道:“为鹿品的事情来的吧?”

胡肇元斟酌词句,说道:“鄙质才疏,幸蒙收用。然奔走幕下经年,未得亲自拜会。今冒昧奉谒,惟愿执帚拂尘,长侍门庭。”

“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才学。”林浅打趣道,随后笑意收敛,“在我麾下当差,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你若是为鹿茸鹿鞭而来,还能详谈,你若为执帚拂尘”而来,扫帚就在偏房。”

胡肇元挣扎片刻,终于道:“老朽是为鹿品而来,舵公日前相赠的那种鹿品还有多少,老朽愿全部收下。”

林浅叫白浪仔拿来帐本:“鹿茸两千副,鹿鞭一万一千副。”

胡肇元怔住了,他原以为林浅这里鹿品有上千副就撑死了,没想到能以万计。

按之前那六十副的均价来看,这上万副鹿品甚至值十多万两,简直不可思议。

鹿品这种东西,在大明可以说是奢侈品,太过昂贵,普通人根本没有消受资格。

胡肇元原本打算的,也是走高端路线,凭他在澄海县乃至潮州府的人脉,将之兜售给各富商、大户、官僚。

可这些人就算身子再虚,加起来也吃不下上万副鹿品。

所以胡肇元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复。

林浅问过胡肇元忧虑,解释道:“我这批鹿品中,极品货有,但劣品亦有不少,不论怎么说,这么大一批货,涌入市场,肯定会导致售价下降。

你开药店,可以把极品货卖给大户,卖到天价。中低品则切片、打粉、泡酒。

普通百姓一整根鹿茸买不起,几片还是买得起的。一整条鹿鞭买不起,一杯药酒还是喝得起的。

销售渠道也要打开,你占据潮州府市场的同时,还可以在其他省府发展经销商,批量打包卖给其他药铺。”

林浅也知道,按潮州府的市场规模,是不可能消化的了这么多鹿品的,他早就将怎么发掘市场潜力都想好了。

胡肇元听呆了,他来之前,脑海中想了很对与舵公见面对答,仿真了种种场面。

唯独没有一个场面,是舵公亲自教他经商的。

偏偏这一番话,越想越有道理,醍醐灌顶一般,将他思路一瞬间打开。

林浅道:“你此番上岛,准备了多少银子?”

胡肇元神色有些不自然:“一万两。”

一万两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可对在上万副鹿品面前,就是杯水车薪。

胡肇元只是想赚一笔横财,不可能将所有身家都压在鹿品上。

林浅思量片刻:“这样,你这一万两银子,权当定金,领两千副鹿品上岸,先把招牌打响,市场份额占好,培养消费习惯。一应货物,下次进货时统一结算。”

胡肇元尤豫片刻,最终同意。

林浅又和胡肇元商定多出细节后,让白浪仔领胡肇元去提货。

一行人走后,苏青梅忍不住问道:“舵公,既然鹿品生意你想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自己来做呢?”

林浅提笔沾墨,说道:“鹿品销售,靠的是渠道、营销,而我掌控的是生产和技术,是大批量生产、深加工,不屑争那点微末小利。”

苏青梅做个鬼脸:“舵公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黄昏,两千副鹿品鹿品装货完成,胡肇元迫不及待的催促返航。

回程路上,胡肇元站在船,遥望满天红霞中的南澳岛,怔怔出神。

管家走来胡肇元身后,神秘兮兮道:“老爷,我知道舵公这批鹿品哪里来的了。”

胡肇元一惊,看了眼四周,没人偷听,这才催促道:“快讲。”

管家声音压得极低:“是东番岛来的。”

胡肇元眼神一凝,东番岛多鹿,这一点不少人都知,只是岛上是一片蛮荒之地,又多瘴气,闽粤商人少有登岛的。

也因恶劣的环境,导致朝廷对东番岛统治薄弱,故长久以来,岛上形成一处私港,名为魍港。

此港专做大明、日本之间的走私贸易,聚集了大量海寇、倭寇、浪人、走私商。

港中一干人等,无不心狠手辣,各方势力倾轧严重,就连没有强硬背景的私船,都不敢往魁港开。

在胡老爷印象中,舵公这伙人势力大,武力强,倒是具备闯荡魍港的条件。

如果鹿品是东番岛来的,大概率是从土人手里买来,那鹿品有好有差就说得通了。

只是,管家是怎么猜到的呢?

胡肇元将心中疑惑问了。

管家道:“小的不是猜的,小的看见了,那白舵长带我们提货时,仓库帐房帐本上,明明白白记着东番二字。”

胡肇元沉默片刻,而后一字一顿,郑重对管家道:“听好了,这事烂在你我肚子里,回府之后,东番————还有辽东,这两个名字,再也不许提起。”

管家不以为然:“老爷放心,府中下人小的仔细查过了,都是知根知底的————”

胡肇元大怒:“谁叫你查的?”

“老爷?”管家不明所以。

胡肇元随即压低声音道:“总之记住我的话,不许讲东番、辽东,这批鹿品是在澳门问弗郎机人买的,你敢胡说半个字,休怪老爷我不顾多年主仆情分!”

管家连连称是。

入夜,政务厅正房中,林浅和兄弟们在桌前落座,桌上摆满了酒菜。

院中,三十馀名美姬正依次展示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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