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节
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张令。
时雨刚结束打坐,祁景川就麻溜地跑去开门。
门一拉开,张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祁景川:“小二兄弟?你怎么在二丫小姐房里?”
他明明给两人安排了相邻的两间房,虽说都是张家嫡脉,可男女有别啊。
尤其是二丫小姐,在他 “记忆” 里身份更尊贵,这小二该不会趁夜欺负人了吧?
想到这儿,张令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指著祁景川的鼻子就开始念叨:“小二兄弟,虽说你们都是嫡脉过来,但,也要注意避嫌,不是我想说你,你看看,这天还没大亮呢,你一大小伙子不去自己的房间睡,来二丫小姐的房间作甚,人家姑娘家不要名声嘛——”
祁景川脸唰的红透了,想解释却被张令说得哑口无言。
昨晚他跟时雨聊完天,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今早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时雨的床上,而时雨正坐在一旁打坐,当时他的脸就红得能滴血。
“我、我没有”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耳尖红得快要冒烟。
“你,瞧瞧你,说说你还脸红,你脸红什么,你,不会真干了见不得的人事情吧?” 张令一看他这模样,声音瞬间拔高,差点跳起来。如文旺 哽歆蕞全
“张师兄,别瞎猜。”
时雨走上前,把祁景川拉到身后,语气平淡,“昨晚我们一直在房里打坐修炼,他是今早刚醒,还没来得及回自己房间。”
张令愣了愣,随即拍了拍脑门,讪笑着挠头:“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呵呵,打坐好,打坐好啊!”
心道:不愧是嫡脉出来的天才,连晚上都在努力修炼。
他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嫡脉就是靠谱,以后张家肯定能一飞冲天。
笑过后,他又想到来意,面上又带上了愁容,开口挽留,“二丫小姐,你们真的要去挖矿吗?”
那得是多想不开要去做苦力啊。
矿场那地方,环境恶劣又糟糕。
像二丫小姐这种有天赋的人才怎能如此屈尊前往矿场那种苦牢一样的地方呢。
“当然!”
时雨目的就是矿场,怎能不去。
张令还想劝说,却听见时雨笑着看张令,反倒开始劝说他,“张师兄,你要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咱们这修炼也是一样,若不经一番伤筋动骨,怎能有毅力去冲破修行阻碍,所以这矿场我们必须得去,等我们下次出来,就是新的境界。”
张令目瞪口呆,恍恍惚惚,突然灵台清明,醍醐灌顶,竟觉得二丫小姐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修行本就要历经艰难险阻,想要突破,必要历经磨难,我辈修士怎能怕苦呢。
他激动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情绪高涨。
“对对对,说的太对了,我这就带你们去找矿场管事。”
一旁祁景川也被时雨随口胡诌所惊到。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切算不算吃苦,他觉得姐姐说的很对,他虽还没变成人上人,可他在受尽苦难后遇到了姐姐。
如何不算另一种人上人呢。
他开心的跟在时雨的身后。
于是乎,时雨身边一左一右,皆变成亢奋分子。
祁景川还收敛了一点,整个人都洋溢着开心。
但张令就不一样了,整个人面带红光,眼神激动,仿佛若下一秒出现一只妖兽,他准能第一个冲上去以肉身相抗。
大喊一声:都让开,让我来,我来受苦。然后一边吐血,一边大喊,都别过来,我受得住。
时雨被自己的想象惊的打了个颤。
额——
想远了。
三人走到外门与内门交接的岔路口时,晨雾突然变浓。
白茫茫的一片,连前方的路都看不太清。
一道青色身影从雾中缓缓走来,步伐沉稳,周身的气息让张令瞬间收了声。
张令不认识这人,可看对方的衣着和气质,猜想许是内门的大人物。
他赶紧低着头,带着时雨和祁景川想绕过去。
可就在双方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等等。”
祁景川的身体一僵,脸色微变,紧张不已。
是昨天那个青衣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会不会认出自己?
会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张令也吓得腿肚子发软,额头上冒出冷汗,哆哆嗦嗦地走上前,谄媚地笑道:“大人,您叫住我们,是有什么吩咐吗?”
这气势,绝不是普通内门弟子,说不定是长老或者客卿,他可不敢得罪。
姜无越的目光落在祁景川身上,见他紧张得发抖,又看向他身边的时雨。
幻颜丹的功效在他眼中无所遁形,他眼中的少女脸上满是红纹,遮住了原本的容貌。
可她却轻轻握住了那少年的手,动作自然又温柔。
一刹间,就让身边的少年紧张感松懈下来
那一刻,姜无越的心头莫名一酸。
曾几何时,时雨也这样握过他的手,在他修炼遇挫时,在他面对强敌时,用她的方式给他鼓励。
他收回思绪,淡淡开口:“你们叫什么名字?”
不过是几个低阶修士,他本不该在意。
可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问。
张令的冷汗流得更凶了,声音带着颤音:“小、小的叫张令,是外门的小管事。这两位是我的族人,最近才入宗门,叫张二丫,张小二。”
姜无越的目光在时雨和祁景川身上扫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两个名字太普通了,普通到像随手编的。
【宿主,天啦,就这么巧,还真遇上姜无越了?他是不是认出你了啊?怎么一直盯着你?】
系统圆圆心惊胆战,头顶小红花抖得快散架了。
【放心,他认不出来。】
时雨淡定地在识海里回应,指尖轻轻捏了捏祁景川的手,示意他别太紧张。
她现在浑身上下与从前的时雨可完全不同,无论是气息还是容貌。
当然红纹遮掩下的容貌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
只是脸上这些红纹一日不想办法解决,一日不会恢复从前的模样。
再则,姜无越的修为竟已经倒退到元婴期了。
短短百年时间,就让他从分神降为元婴。
看来这心魔给他的困扰当真厉害。
想来南洲姜家的那些老祖,应该恨她恨得牙痒痒吧。
说不定天天在背地里诅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