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反坦克炮？”李振邦眼睛一亮，“比pak 36还厉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何志远卖了个关子，随即转向周卫国和戴笠，“周参谋长，戴局长，城内治安和防谍不能放松。鬼子特高课和汉奸肯定盯着我们，特别是徐团长他们到来的消息，要尽量封锁，能瞒多久是多久。戴局长，你那边，对刘峙供出的名单，以及日军可能的报复行动，有进一步消息吗？”
周卫国道：“已加强城内巡查和宵禁，对可疑人员严密监控。八路军同志的活动范围也做了限制，尽量减少暴露。”
戴笠则低声道：“名单上在江阴附近可能的人员，已秘密监控，暂时未发现异动。日军方面，截获的电文显示，松井石根严令加快重炮和战车部队行进速度，并督促特高课和‘梅机关’尽快查清我‘神秘援军’底细。另外……有一份电文提及，可能使用‘特种弹’以‘尽快打开局面’，但未明确具体类型和时间。”
“特种弹”三个字，让指挥部里温度骤降。虽然之前只是催泪瓦斯和喷嚏剂，但谁敢保证下一次不会是更致命的东西？
“通知各部队，防化准备不能松懈！多储备清水、石灰、漂白粉！”何志远斩钉截铁，“同时，把鬼子可能使用化学武器的消息，通过布朗和贝朗特，透露给外国记者，特别是英美记者。我们要在国际上造足舆论，让小鬼子有所顾忌！”
“是！”
会议结束，众人分头准备。何志远留下了徐向前和赵刚。
“徐团长，赵政委，伏击任务艰巨，凶险异常。贵部初来乍到，地形不熟，是否需要我派向导？或者，从德械师抽调部分熟悉地形的老兵配合？”何志远关切地问。
徐向前摆摆手：“何军座放心，我们团里就有江南籍的战士，对那一带地形不陌生。而且打仗嘛，地图和侦察比向导更可靠。至于配合……”他看了看赵刚，笑道，“老赵和我搭伙惯了，我们的人自己指挥更顺手。何军座把炸药和工兵给我们就行。”
赵刚补充道：“何将军，我们出发前，上级特意交代，要虚心向友军学习，但也要保持独立自主的作战风格。这次伏击，我们会全力以赴，也请友军相信我们的能力。战后缴获的装备物资，除上缴部分外，希望能优先补充我们损耗的弹药，特别是反坦克炮弹和机枪子弹。”
“这个自然！”何志远爽快答应，“缴获归你们，不足部分，我从库存里补。另外，伏击战贵在突然，撤退也要快。得手后不要恋战，按预定路线迅速撤离，我在接应点安排了部队和车辆。”
“明白！”徐向前和赵刚同时敬礼，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和信心。
深夜，何志远独自一人留在指挥部里。他唤出系统界面，看着上面跳动的积分数字——经过数日激战，特别是今天击退日军大队规模的进攻并毙伤近千，积分又积累到了可观的数量。
“系统，兑换pak 40型75毫米反坦克炮四门，配属穿甲弹高爆弹各两百发，炮组人员齐全。兑换‘喀秋莎’b-13型132毫米自行火箭炮一个连（四辆发射车，每车16管），配属火箭弹三百二十发，操作人员及弹药运输车齐全。以上装备，需伪装为‘苏联秘密援助物资’，于明晚午夜，通过长江水道，运抵江阴城西三号码头。同时，兑换苏制762毫米野战炮炮弹五百发，45毫米反坦克炮弹一千发，dp轻机枪弹五十万发，航空汽油五十吨，100公斤级航空炸弹五十枚，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交付。”
【叮！兑换成功！消耗积分……当前剩余积分……装备及物资将按指定方式、时间、地点送达。】
看着系统提示，何志远心中稍定。pak 40是德军1941年才开始装备的先进反坦克炮，威力远超pak 36，足以对付日军任何现役坦克。“喀秋莎”火箭炮更是大杀器，虽然精度一般，但瞬间投射的火力密度堪称恐怖，用来对付日军集结的步兵和炮兵阵地，再合适不过。加上充足的弹药补给，江阴的防御，又多了一层保障。
只是，这种超越时代的武器出现，尤其是“喀秋莎”这种特征明显的装备，该如何解释？苏联援助？似乎有些牵强，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打退鬼子再说。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和零星灯火。江阴城经过多日炮火，许多地方已成废墟，但依然有不屈的灯火在闪烁，那是百姓在坚守，是士兵在巡逻。
“明天……最迟后天，真正的硬仗就要来了。”何志远喃喃自语。松井石根的重锤即将落下，而他和他的将士们，以及新来的盟友，已经磨亮了手中的刀剑，准备迎接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就在这时，戴笠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脸色比平时更加凝重，手里拿着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
“军座，上海急电。”戴笠的声音压得很低，“‘梅机关’有异动。他们似乎……盯上了一个人。”
“谁？”
“林婉芝，林医生。”戴笠缓缓道，“我们截获的零碎信息显示，日军怀疑她不仅仅是军医，可能……与重庆高层，甚至国际反法西斯情报网络有联系。他们正在搜集她的资料，可能在策划……绑架或刺杀。”
何志远瞳孔骤然收缩。林婉芝，那个医术精湛、性情刚毅的女医生，救治了无数伤员，在军中声望极高。她怎么会被日军特工盯上？仅仅因为她是医生？还是说，她真的有别的身份？
“消息可靠吗？来源是？”何志远沉声问。
“潜伏在‘梅机关’的内线冒死传出，可信度很高。至于原因……还在查。”戴笠道，“是否立刻将林医生转移？或者加强保护？”
何志远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能打草惊蛇。林医生现在在野战医院，那里伤员众多，戒备森严，日军特工想动手没那么容易。加强暗中保护，同时，放点假消息出去，扰乱他们的视线。我要知道，‘梅机关’到底想从林医生身上得到什么。”
“是。”戴笠应道，犹豫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事，关于那批即将运抵的‘苏联援助’……军统内部，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在打听来源。”
何志远眼神一冷：“你的人？”
“不完全是。派系复杂，有cc的，也有其他方面的。毕竟，这么大批装备，想完全瞒住，很难。”戴笠实话实说。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交接过程，绝对保密。至于打听的人……”何志远眼中寒光一闪，“该警告的警告，该清除的清除。江阴现在是一条船，船要是漏了，谁都活不了。”
“明白。”戴笠领命，悄然退下。
指挥部里再次恢复寂静。何志远感到，江阴面临的危机，远不止正面日军的飞机大炮。背后的暗流，似乎更加汹涌险恶。而林婉芝这个看似普通的军医，身上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望向窗外黑暗中医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仿佛黑夜中不屈的生命之光。无论前方是明枪还是暗箭，这座城，这些人，都必须守住。
夜色，愈发深沉了。长江的水声，隐隐传来，如泣如诉，又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怒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