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自动步枪(1 / 1)

就在伏击战场激烈绞杀的同时,结合部后方,德械师的阵地上。

“师座!八路和鬼子绞在一起了!咱们的炮没法支援啊!”炮兵参谋焦急地喊道。

“不用炮!”李振邦眼睛通红,抓起一挺zb-26轻机枪,“孙立人!”

“到!”

“带你的人,从左边压上去!帮八路兄弟清掉侧翼的鬼子机枪和掷弹筒!注意识别,别打到自己人!”

“是!”孙立人一把扯掉头上的钢盔,换上一顶德式便帽(便于识别),端起冲锋枪,“三团的!跟我上!让八路兄弟看看,咱们中央军也不是孬种!”

数百名德械师官兵,在李振邦和孙立人的带领下,如同另一把尖刀,从侧翼猛地插入战场,重点打击日军的支援火力和试图增援的后续部队。德械师清一色的自动、半自动武器和密集的手榴弹投掷,形成了强大的压制火力,迅速缓解了八路军正面承受的压力。

“哈哈!中央军的弟兄们上来了!同志们,加把劲!吃掉这股小鬼子!”徐向前砍翻一个日军军曹,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兴奋地大吼。他看到李振邦亲自抱着一挺机枪在扫射,心中对这个昔日战场上的对手,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

国共两军,在这片狭小、血腥的战场上,为了共同的目标,实现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与战术协同。虽然配合还显生疏,甚至偶尔有因识别不清导致的短暂混乱,但在巨大的生存压力和杀敌的决心下,两支部队迅速找到了节奏,相互掩护,相互支援,将突入的日军联队,死死地咬住,分割,歼灭。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晨雾在阳光和硝烟中渐渐散去。战场上的情景愈发清晰,也愈发惨烈。开阔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燃烧的坦克残骸,丢弃的武器。突入的日军联队,在八路军伏击和德械师侧击的合力打击下,损失惨重,残部被压缩在几处狭小区域,仍在负隅顽抗。

“缴枪不杀!”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投降吧!”

战场上响起了带着各地方言的劝降声。一些失去指挥官、陷入绝境的日军士兵,在绝望中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但更多的日军,则吼叫着“天皇陛下万岁”,拉响手榴弹,或者挺着刺刀发起自杀式冲锋,战斗到最后一刻。

上午七时许,枪声逐渐稀疏下来。突入结合部的日军一个加强大队(约一千一百人),在国共两军合力打击下,被基本歼灭,仅有数十人侥幸逃回己方阵地。八路军和德械师也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但成功挫败了日军利用拂晓和化学武器打开突破口的企图,并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包括几具完好的喷火器和防毒面具。

“徐团长!李师长!”何志远在周卫国和警卫的陪同下,亲自来到了刚刚平息战斗的战场。他看到徐向前和李振邦两人,都是浑身血迹、硝烟,但眼神明亮,站在一起,正对着地图商讨着什么。周围,八路军和德械师的士兵们,有的在抢救伤员,有的在收缴战利品,虽然泾渭分明,但已没有了最初的隔阂,甚至有人互相递着烟卷,用生硬的方言比划着交流。

“何军座!”两人看到何志远,立刻敬礼。

“打得好!二位辛苦了!”何志远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看着战场上惨烈而又透着胜利气息的景象,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一仗,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也打出了国共合作的精气神!我要为二位,为所有参战将士请功!”

徐向前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何军座,主要是李师长他们侧击及时,不然我们压力太大。鬼子这次用了毒烟,虽然不致命,但恶心人,好几个战士被呛得不行。”

李振邦也道:“徐团长太谦虚了。你们的埋伏打得太漂亮,坦克和‘飞雷’把鬼子打懵了。这种打法,我们得学。”

何志远点点头,脸色又严肃起来:“鬼子用了化学武器,虽然只是刺激性的,但这开了个恶劣的先例。我们必须加倍小心。另外,这一仗虽然赢了,但松井石根绝不会罢休。他损失了一个精锐大队,面子丢大了,接下来只会更加疯狂。”

“军座,那我们……”李振邦问。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抢修工事,转运伤员。徐团长,你们的人需要休整,换下来的伤员和损耗的装备,我会让后勤优先补充。”何志远道,“另外,我要立刻召开联合作战会议,总结今天协同作战的经验教训,制定下一步防御和反击计划。二位,还有各位团营长,都参加。”

“是!”

上午八点,江阴要塞指挥部。长条桌旁坐得满满当当。除了何志远、周卫国、李振邦、陈长捷、王敬久、高志航、戴笠等原江防指挥部人员,还多了徐向前、赵刚,以及八路军独立团的三位营长,德械师几个主力团长,甚至英国观察员布朗、法国观察员贝朗特也列席旁听。空气中弥漫着烟草、汗水和刚刚散去些许的硝烟味,但气氛却与昨日的凝重绝望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激战后的亢奋和谨慎的乐观。

“首先,我代表江防总指挥部,感谢八路军徐向前团长、赵刚政委所部,在今日凌晨的关键一战中,发挥中流砥柱作用,与李振邦副军长所部精诚合作,重创敌军,稳固防线!”何志远开门见山,声音洪亮,“此战,毙伤日军约九百人,俘获三十七人,击毁坦克六辆,装甲车两辆,缴获大量武器装备。我军伤亡约四百余人。这是一次重要的胜利,证明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战术得当,完全有能力挫败日军的进攻!”

指挥部里响起一阵掌声。徐向前和李振邦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但是,”何志远话锋一转,语气再次变得凝重,“胜利的背后,也暴露出问题,尤其是协同作战方面。李师长,徐团长,你们先说说。”

李振邦站起身:“我军与八路军同志初次配合作战,存在识别困难。晨雾和硝烟中,我军军服与八路军军服颜色相近,距离稍远极易混淆,导致有几起短暂交火误伤事件,幸亏及时发现,未造成严重伤亡。建议立即统一配发显眼的临时识别标志,如臂章、帽徽,或规定不同的哨音、信号弹颜色。”

徐向前补充道:“李师长说得对。另外,通讯不畅也是大问题。我们的步话机频率与贵军不同,协调主要靠传令兵和观察,效率低,延误战机。建议尽快建立统一的战场通讯网络,至少团营级指挥部之间要能直接通话。还有火力协同,我们的火炮和坦克机动性强,但缺乏与贵军重炮的协调机制,容易造成误伤或者火力重叠。”

赵刚推了推眼镜,说道:“此外,我们发现日军此次使用了化学刺激剂,虽未造成大量伤亡,但严重干扰了我军士兵的呼吸和视线。建议各部队立即普及简易防化知识,配发更多防护用品。同时,应将此事公之于众,揭露日军违反国际公约的罪行。”

几位团长、营长也纷纷发言,补充了诸如弹药补给线交叉、伤员后送通道安排、阵地交接程序等具体问题。会议开了整整一个上午,讨论得非常详细甚至激烈,但目标一致:如何更好地协同,更有效地杀敌。

何志远认真听着,不时记录。最后,他综合各方意见,做出部署:

“第一,成立江阴防线联合作战指挥部,我任总指挥,徐向前团长、李振邦副军长为副总指挥,周卫国参谋长负责协调。指挥部下设作战、情报、通讯、后勤、政训(由赵刚政委负责)等部门,国共双方人员共同参与。”

“第二,统一识别标志。所有作战人员,左臂佩戴白底蓝圈红‘抗’字臂章(注:历史上抗战后期有类似设计),临时赶制,今日下午必须全部到位。口令每日更换,由联指统一下发。”

“第三,建立联合通讯网。戴局长,你负责协调,将我们部分备用电台调拨给八路军指挥部使用,统一频率和密码。前线营连之间,以电话、信号弹、传令兵相结合。”

“第四,火力协同。陈旅长,你的重炮群与八路军徐团长部的机动炮群,建立直接联络,划分火力覆盖区域,制定协同射击预案,避免误伤。”

“第五,后勤保障一体化。赵建明主任,你统筹所有物资,包括我们原有的和八路军带来的,按需分配,优先保障一线作战部队。药品、食品、被服,统一调度。”

“第六,防化准备。各部队立即组织防化训练,普及知识。湿毛巾、肥皂水、简易防毒面具(用浸渍药液的纱布制作)大量储备。将日军使用化学刺激剂的情况,通报国内外媒体。”

“第七,总结今日伏击战经验,由徐团长、李师长牵头,制定一套适合当前战场的‘机动防御、伺机反击’战术预案,在各部队推广。”

一条条命令清晰明确,既肯定了八路军的贡献,又将其纳入了统一的指挥和保障体系,同时也充分考虑了双方的特点和需求。徐向前和赵刚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对何志远的安排感到满意。李振邦等人虽然对与“共军”平起平坐有些微词,但今日并肩血战的情谊和何志远的权威,让他们接受了这个现实。

“各位,”何志远最后环视众人,“今日之胜,只是开始。松井石根遭受重挫,必会报复。据可靠情报,其请求的独立野战重炮联队和独立战车大队已在路上,不日即将抵达。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但我相信,只要我等精诚团结,战术灵活,补给充足,定能守住江阴,挫败日寇野心!”

“誓死保卫江阴!”指挥部内,众人齐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准备。何志远特意留下了徐向前、赵刚、李振邦和周卫国。

“徐团长,赵政委,还有一事。”何志远神色郑重,“贵部带来的装备……特别是t-26坦克和i-16飞机,技术性能和维护,与我国军队现有体系差异较大。不知贵部技术人员是否充足?是否需要我们派员协助?油料、弹药、备件补给,可有困难?”

徐向前和赵刚交换了一下眼神。赵刚开口道:“不瞒何将军,我们带来的技术保障人员有限,尤其是坦克和飞机的维护,主要依靠几位苏联同志和少数在国内培训过的骨干。油料和部分特种弹药,消耗很快,后续补给……确实存在困难。”

何志远沉吟片刻,道:“这样,我让后勤部抽调一批技术过硬的汽车兵和机械师,跟你们的同志学习,尽快掌握这些苏式装备的维护。油料和弹药,我会优先保障。另外……”他看向周卫国,“给武汉发报,以我的名义,请求军委会协调,通过苏联驻华武官,争取更多的技术支援和易损件补给。就说……江阴战局,离不开这些‘特殊装备’。”

“是!”

徐向前抱拳:“何将军深明大义,我代表独立团全体官兵,感谢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志远摆摆手,随即又道,“还有一事,需二位协助。贵部擅长敌后游击和袭扰,不知能否抽调部分精干人员,配合戴局长的敌后情报网,对日军后方,特别是其重炮和战车部队的集结地、运输线,进行侦察和破袭?迟滞其增援速度?”

徐向前眼睛一亮:“这个我们在行!没问题!我立刻从各营抽调侦察骨干和爆破能手,组成特别行动队,由赵政委负责与戴局长协调!”

“好!”何志远心中大定。有了八路军这支擅长非对称作战的力量加入,江阴的防御,才能真正“活”起来。

下午,江阴防线呈现出一派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景象。统一的白底蓝圈红“抗”字臂章被迅速分发到每个士兵手中。电话线纵横交错,新的通讯网络在建立。后勤车队穿梭往来,将弹药、食品、药品运往前线,将伤员后送。八路军战士和中央军士兵在工事里、在掩体旁,互相递着烟,比划着交流白天的战斗,关系在迅速拉近。

然而,表面的平静下,暗流依旧汹涌。

长江对岸,日军指挥部。松井石根脸色铁青地看着战报和空中侦察照片。照片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江阴守军阵地上活动的灰色军装士兵,以及那些带有倾斜装甲的t-26坦克。

“八嘎……果然是苏联人的坦克,还有八路军……蒋政权和共产党,竟然真的勾结到一起了!”松井石根咬牙切齿,“命令航空队,加强侦察!重点侦查江阴西郊和后方区域,寻找其弹药囤积点和指挥所!命令重炮联队和战车大队,加速前进!最迟后天,我要看到他们出现在江阴城外!”

“哈依!司令官阁下,关于今日使用‘特种烟’……”

“继续准备!下次,我要看到效果!”松井石根眼中凶光闪烁,“另外,给上海特高课和南京的‘梅机关’发报,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查清这支八路军部队的具体来历、指挥官背景、以及他们与苏联援助的详细情况!还有,江阴城内,肯定有他们的眼线和同情者,给我挖出来!”

“哈依!”

几乎同一时间,重庆,黄山官邸。

委员长看着桌上并排摆放的两份文件。一份是戴笠发来的、关于刘峙口供和通敌者名单的绝密报告,以及江阴今日战况的简报。另一份,是军政部长何应钦送来的、关于“八路军徐向前部擅自进入第三战区、并获得苏式装备”的紧急请示,字里行间透着疑虑和不安。

委员长沉默良久,拿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缓缓写下四个字:“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他放下笔,对侍立一旁的陈布雷道:“给敬之(何应钦)回电:江阴战事,以何志远为总指挥,一切事宜,由其权宜处置。徐部助战,应予嘉勉,所需粮弹,酌情接济。苏援事宜,乃对日共同立场,不必过虑。当前要务,乃同心抗敌,余事战后再说。”

“是。”陈布雷领命,迟疑了一下,“那刘峙名单上之人……”

委员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证据确凿者,秘密逮捕,严加审讯。情节轻微或证据不足者……暂且记下。此事由雨农(戴笠)全权负责,你只需将结果报我。”

“明白。”

陈布雷退下后,委员长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雾霭沉沉的山城。江阴的局势,因为八路军的意外介入和苏联的暗中援助,变得愈加复杂。但这复杂之中,似乎又透着一线守住长江门户、稳定战局的希望。只是这希望背后,国共之间、中苏之间、乃至国际各方势力之间,那盘根错节的关系与未来的走向,却让他这个一国之领袖,也感到了一丝难以把握的沉重。

夕阳西下,再次将江水染红。江阴,在短暂的胜利和紧张的准备后,迎来了又一个夜晚。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投向了日军即将到来的、更为强大的重炮与战车集群。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江阴城西,八路军独立团临时指挥部的帐篷里,赵刚正对着地图,与几位营长推演着日军重炮部队可能选择的炮位和行军路线。徐向前则在一旁,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支心爱的驳壳枪,枪身在油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老赵,”徐向前忽然开口,“你说,咱们这次来江阴,除了打鬼子,延安那边……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

赵刚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老徐,打鬼子就是最大的‘打算’。至于别的……建立联系,展示力量,积累合作经验,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证明了中国抗日的军队,不止有中央军,也有我们八路军。我们,同样是这片土地忠诚的卫士。”

徐向前点了点头,将擦好的枪插回枪套,望向帐篷外渐沉的夜色:“是啊……都是中国兵,都在这块土地上流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先想法子,把松井石根那老王八蛋的重炮,给他敲掉!”

夜色中,几支精干的八路军小分队,如同鬼魅般悄然离开营地,消失在江阴以西的丘陵与河网之中。他们的目标,是日军即将到来的钢铁巨兽的脚踵。

而在长江上空,更高处,一架涂着旭日徽的双发侦察机,正悄无声息地掠过,机腹下的照相机镜头,冷冷地俯瞰着下方灯火管制、却依旧难掩忙碌的江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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