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冥夜的情绪似乎正常了一些,至少表面是如此。
萧愁便借此机会,在镇鬼军大营内,正式向麾下将领宣布了收冥夜为亲传弟子的消息。
众人虽对这位来历特殊、且身负重罪的“弟子”心中各有思量,但萧愁这些年的威望之下,无人敢提出异议。
随后,萧愁开始仔细检查冥夜的身体状况。
一番探查下来,他的眉头不禁深深锁起。
冥夜在之前那场惨烈的战斗中,为了反杀强敌,强行透支了根本,导致经脉破损不堪,更严重的是,原本修炼的魔功煞气失去了约束,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不断侵蚀着本就脆弱的生机。
情况之棘手,连萧愁都感到有些麻烦。
“师尊,若是实在治不好,也无所谓的。”冥夜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却显得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漠,“只要你遵守承诺,能够一直保护我,便够了。”
萧愁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并非治不好,只是过程会有些漫长和痛苦。你如今经脉尽毁,煞气肆虐,需先彻底废去你一身煞气根基,再以温和之力重塑经脉。这个过程,急不得,至少需要五年时间。”
“无妨,来吧。”冥夜没有半分尤豫,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全然无所谓的姿态。
萧愁不再多言,示意冥夜盘膝坐下。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丹田之处。
一股精纯浩大、却又无比温和的仙元之力缓缓渡入冥夜体内。
这股力量如同温暖的阳光,所过之处,那些狂暴肆虐的煞气如同冰雪消融般,被丝丝缕缕地逼出、净化。
这个过程看似平和,实则对承受者而言尤如抽筋剥髓,冥夜光洁的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斗,但她紧咬着下唇,硬是一声未吭。
待到所有煞气被清除干净,冥夜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大病初愈。
萧愁继续运转仙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那些布满裂痕、几近枯萎的经脉,以自己的本源仙力为其滋养、温润,如同工匠修复一件珍贵的瓷器般,开始极其缓慢地修复过程。
治疔暂告一段落,萧愁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冥夜现在修为尽失,身体虚弱,如同凡人。
而镇鬼军大营内煞气弥漫,对于此刻毫无抵抗之力的她来说,待在这里无异于慢性中毒。
所以,还要为她找一个清净安全的环境休养。
于是,萧愁动用了些手段,在离镇鬼军大营不远、但环境相对安宁祥和的一座小城中,置办下了一座清雅宽敞的府邸。
府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他还精心挑选了一些手脚麻利、背景清白的丫鬟和可靠的护卫,安排进府中,希望冥夜能在这样一个舒适安宁的环境里,不仅调养身体,或许也能慢慢抚平内心的创伤。
对于这一切安排,冥夜照单全收,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但萧愁能清淅地感觉到,在她那顺从的态度之下,是一种近乎冷漠的接受——在她的认知里,这或许只是那场“交易”中,她应得的一部分。她用自己的身体和自由,换取了这些优渥的物质条件和所谓的“保护”。
“慢慢来吧。”他只能如此想。
治愈身体的创伤或许只需五年,但要想融化她心中那座由背叛、痛苦和绝望筑起的堡垒,恐怕需要漫长得多的时间。
……
时光如箭。
一转眼,五年时光悄然流逝。
这五年间,萧愁几乎每日都会从镇鬼军大营返回城中的府邸,风雨无阻,以自身精纯的仙元,持续为冥夜温养、修复那破损不堪的经脉。
如今,冥夜已年满二十一岁,彻底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如同一朵历经风雨后完全绽放的、带着致命诱惑的曼陀罗。
她的美和季云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是极具冲击力的艳丽,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身段窈窕有致,一颦一笑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动人心魄的风情。
从外表看,她已与寻常健康明媚的女子无异。
但只有萧愁清楚,在这具完美无瑕的皮囊之下,隐藏着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现在——
“今日是最后一次了。”
萧愁缓缓收回抵在冥夜背心的手掌,仙元如潮水般退去,“你受损的经脉已基本重塑稳固,从明日起,你可以重新开始修炼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具温热柔软、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身躯便如同没有骨头般,顺势向后倒入他的怀中。
萧愁身体微微一僵,这五年间,类似的情形已发生过无数次。
他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一如往常般,运转起一丝柔和的仙力,不着痕迹地将她从自己怀中轻轻推开。
说实话,面对如此绝色尤物一次次主动的投怀送抱,若说毫无反应,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换作其他任何场合、任何对象,萧愁恐怕也难以把持得住。
但每每想起怀中这女子曾经历的那些非人折磨,想起她如今看似正常的外表下,那依旧将身体视作交易筹码的扭曲认知,他心中那点旖旎念头便被瞬间浇灭。
被推开的冥夜并不恼怒,反而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带着一丝慵懒和挑衅望向他,红唇轻启:“怎么?师尊,都已经五年了……你还不动手吗?莫非是嫌我不够漂亮?”
萧愁看着她眼中那抹习以为常的冰冷,沉默片刻,决定尝试迈出第一步——身体既已修复,是时候尝试触碰她封闭的内心了。
他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异常认真:“冥夜,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年救你出天牢,收你为徒,悉心为你疗伤……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善意,并无其他任何企图呢?”
“善意?”冥夜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陌生的词汇,眼中闪过一丝荒谬。
萧愁郑重地点了点头。
冥夜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中央。
下一秒——
在萧愁一脸的懵逼下——
她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裙,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般,悄然滑落,堆栈在她光洁的脚踝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