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亲吻上她的唇角。
很轻的一吻。
上床将她揽入怀中,闭上双眸睡去。
再次清醒时,床上另一人早已睁开眼,双眸发光打量着脖子上的吊坠。
指尖一下一下摸着,似乎在确认真实性。
在他睁眼的一瞬间,目光瞬间看来。
眼底似乎发着光。
脸上的羞涩不再,眼波柔软,笑得明媚。
“温郎,这吊坠是你给我戴上的吗?”
温竹青偏着头,发丝枕在脸下,唇角带笑。
“喜欢吗?”
商酒没有回答这句话,盯着吊坠,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变得浅淡。
踌躇道:
“这吊坠是不是花费了很多银两?”
她见过不少好东西,自然知道这吊坠价钱不低。
尤其是这般玉质。
他倒是舍得花钱。
“是花了一些银票。”
“但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凑上去,环抱上她的腰,脑袋贴上她的颈窝,跟她的目光一起望向那吊坠。
“之前你说过戴其他首饰不方便,这项链合适,以后做绣活也可以戴。”
这句话还是成亲前说过的。
商酒没想到他会记那么久。
“可你的那些钱不都在我这?”
“你哪来的钱去买其他的?”
她疑惑出声。
温竹青低低笑着。
“娘子是怕我藏了些私房钱?”
商酒连忙否认,“我没这意思。”
就算他藏了私房钱她也不会生气。
毕竟给她的那些钱已经够多了。
他手里留些用得时候也会方便些。
“我没有私房钱。”
温竹青勾起唇角,用着鼻尖蹭着她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
“这是之前拜托人买下。”
“只是今天他才将这项链交给我。”
商酒想到对方给的那些首饰和银子。
又想起了自己给他的只有那一个小小的香囊。
心底有些心虚。
“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馈你。”
“我们夫妻一体,不用在乎这些。”
温竹青低声道:
“而且,给你买这些东西我很开心。”
“若你是在想帮我。”
他顿了顿,想到了主意,弯下唇角与她对视。
“我想麻烦娘子帮我补一下衣服。”
“我那身衣服领口处被划破,娘子手艺好,肯定能帮我缝好。”
商酒:“……缝衣服?”
拿到那衣服。
商酒指尖拂过那破了一道口子的衣领。
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布料磨损,勾起了不少线头。
确实有些难处理。
但对她而言,不算太难。
下午的时间,她一直在缝合破损处。
本就是绿色的长袍,那处给她缝上一串竹叶。
温竹青坐在一旁。
手中握着毛笔帮邻居代写书信。
目光却落在她专注的侧颜上。
视线宛若有了实质,从她的眉眼,鼻梁到唇瓣,落向那因为挽起妇人髻裸露出的白皙脖颈……
手中的毛笔顿住,悬在半空。
直至笔尖骤然一轻,纸张上落下一片浓黑的墨汁,他才恍然回神。
盯着纸张上糊成一团的黑色。
他抿唇,将那纸张折叠压在书下。
拿出纸想要再写一张。
“温郎。”
听到呼唤声。
他没有犹豫将刚拿起的毛笔放回去,抬眸弯起眉眼。
“怎么了?”
商酒抖开衣袍,掌心拂开上面的褶皱,朝他望来。
“你看看这上面的纹路喜欢吗?”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洒落在她眉眼上。
茶色的眉眼泛着柔柔的金光。
温竹青定定盯着她看了好一瞬,深沉的眸子翻涌着暗色,哑声开口。
“喜欢。”
撞进那双盛着欲望的眉眼,商酒红着脸。
“……我说的是衣服。”
“衣服也喜欢。”
“不管是娘子你还是衣服我都喜欢。”
“娘子。”
他走到她身边,抱上她的腰,眉眼压低,眼神直勾勾凝视着她。
“我想亲你。”
“可以吗?”
“温郎……”
商酒羞到要拿起手中的衣服遮盖在脸上。
衣服却被夺走,扔在一边。
“可以吗娘子?”
他执着询问。
商酒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没成亲前还好,成亲后格外不要脸。
她低着头,眼睫颤着,“……那,那只可以亲一下。”
几乎在她声音落下的一瞬间。
唇瓣被吻住。
黏腻的亲吻缠着她,勾着她张开唇齿。
喘息声急促,温热的舌尖缠着她,由浅入深,让她彻底软了身子。
温竹青弯着唇角将人接住。
弯腰将人抱起,几步走到床边。
浅薄的床幔落下,他俯身。
漆黑的眼眸望着倒在床上,红着眼尾张唇喘息的人。
指尖勾上她的衣带,哑着声。
“娘子,天色已晚,我们睡个午觉再吃饭如何?”
“温郎,不……”
商酒软着胳膊推上他胸口。
手臂却被压下,将她拒绝的话堵在口中。
休息几日。
温竹青回了酒楼继续当账房。
商酒倒是清闲。
每日在家刺绣,也只有在缺少布料和针线时才去布坊找徐春娘。
今天刚从寻春娘那回来。
手中还拿着不少布料。
只是刚路过街市,就被一群人堵上。
穿着统一服饰,为首那人穿着一身蓝色锦袍,腰带将他肥胖的肚子束缚。
一张脸长满坑坑洼洼的痘印,油腻又恶心。
他眯着三角眼满脸阴沉看着商酒: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来这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可真是想死你……”
邪淫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落在她梳起的妇人髻时猛地顿住。
声音尖锐质问:
“你成亲了?!”
商酒认识这人。
桃花镇上王财主家的大儿子王财宝。
此人爱好女色,数月前想要将她掳走成为她第19房小妾。
她没从。
当晚去了王府将他命根子割去。
这才安生了数月。
只是没想到,这色心还没歇下。
她抿着唇不说话。
额前的刘海低垂下,遮挡住她的眉眼,垂着头紧抱着怀中的布料,身形瑟缩。
见她不说话,王财宝身侧的狗腿子连忙道:
“王少爷,这贱女人确实成亲了。”
“好像是在七日前,跟百味居那账房是一对……”
越是说着,王财宝脸色越发难看。
“贱人!!”
他怒了,不等身边的人说完一脚将人踹倒。
喘着粗气怒瞪着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