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脸偏头,没有再拒绝。
只是拿起一旁的香囊递去。
“这是给你的。”
掌心中,是一小巧青色香囊。
格外精致,青色布料,上面绣着几枝翠竹,叶片竹节明显,针脚细密,刺绣更是栩栩如生。
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
温竹青目光看到她眼底淡淡的青色。
只觉得喉咙更痒了。
他伸手接过。
明明落在她手上是那么大一个。
放在他手中却小得过分,甚至只有他掌心大小。
目光不由自主落向她的手上。
他垂下眼睫,眼底暗色翻涌。
若是触碰的话,是不是也像这香囊一般,被他的掌心轻易包裹?
但不同于这香囊这般。
是带着温热,柔软滑腻的触感。
温竹青指腹不自觉摩挲着荷包上面的纹路。
指腹粗糙的薄茧一下一下刮蹭,想要借此遏制着自己不显露心中翻涌的情绪。
“……谢谢。”
他将香囊佩戴到腰间,垂眸盯着她侧脸,声音沙哑。
字字缓慢。
不知是在说人,还是说这荷包。
“我……很喜欢。”
……
小定到大定。
婚期定下,只等成亲。
商酒望着屋内的聘礼,手指在盒中那些首饰上划过。
每一件并不比达官贵人手中的饰品差。
她勾起唇角。
倒是没想到这普通的账房先生手中宝贝倒是不少。
能给她钱财的人,她喜欢。
原本只因容貌性格对他另眼相待,现在倒是真多了分喜爱。
——对他金钱的喜爱。
细细将这些首饰打量一遍。
她垂下眉眼。
要是能将这些金银首饰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更好。
但……
她不由得想到那张泛着苍白但总是透露着温柔的脸。
若是未来某天被他发现这件事。
怕是会很难过吧。
她抿了下唇,将木盒重新合上。
“咕咕……咕咕……”
窗户处传来动静。
商酒迅速收敛下眼底的情绪,将木盒放回原处。
转身推开窗户。
一只白鸽停在窗沿。
见到她,扑腾着翅膀靠近。
她拿下绑个腿上的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
“两条石榴纹肚兜,兰花手帕两张。”
是徐春娘的字迹。
商酒手指捻着纸页,盯着看了几秒,转身将纸条放在梳妆台木盒中。
跟其他纸条混合在一起。
这是独属于她跟徐春娘的暗号。
只是看一眼就能破译出她下一个要刺杀的人是谁。
夜色渐暗。
桃花镇边缘的房子油灯熄灭。
一道身影从后门走出,只是一息间,隐入黑暗中。
此次目标是邻镇一富商家中那位小儿子。
三日前,那人在街上肆意策马,踩死了刚满三岁的孩童。
眼底没有丝毫怜悯,甚至还来回让马踩踏。
原本那孩童还能活下,被他硬生生让马踩死。
富商与当地官员伙同,直接压下此事,让他们申冤不成。
商酒敛眸扯起唇角,眼底杀意尽显。
轻松躲避守卫,她利落打晕一婢女。
再次走进光亮地,早已经变成婢女的模样。
今晚正逢富商邀请官员喝酒。
此刻,前院灯火明亮。
商酒站在富商小儿子身后。
烛光晃动,指尖上冷光闪烁。
嗖——
利器划破空气带来一声凌厉的声响。
官员两眼一瞪,甚至根本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
脖颈处溢出血液,凝聚成一股流下,沾湿了衣衫。
一声闷响。
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啊——”
“死人了!救命啊!”
“快来人啊——”
尖叫声四起。
富商小儿子慌乱从座位上站起身,想要跑。
商酒眼底一凛,动作利落划破他脖颈。
刀刃落下收起的瞬间。
那肥胖的头颅应声落地,脸上还是慌张的模样。
又是一声闷响。
富商死亡。
商酒抬起眼眸,与屋檐上,那穿着一身纯黑色衣衫的人对视。
全身上下被一身黑衣包裹,整个人仿佛隐入黑暗中,脸颊被银色面具遮挡,看不见他的模样。
只能通过那身形认出是一男人模样。
对视的那一刻。
商酒愣了下。
“你是谁?!”
她改变声线,比起原声,此刻的声音更加沙哑晦涩。
对方却不回答。
只是收回视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
她飞身登上屋檐。
而那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盯着远处的夜色,崩起唇角。
还是第一次她执行任务时,遇到杀手。
那面具上的花纹,跟杀手榜上第一杀手“镜影”相同。
只是听闻他一向喜欢接难度大的杀手任务。
这种活,他竟然也接?
她猜不透。
心中有些烦躁,她又不自觉松口气。
还好目标并不相同。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任务被人半路抢走。
转身扫了眼那多出来的两个尸体。
目光落在只有一道划痕的伤口处,唇角轻扯了下。
倒是没想到,这男人杀人倒是文雅。
不像她,就喜欢血液迸溅时的模样。
……
“这次跟往常一样。”
“他们只是普通农户,银子并没有多少。”
徐春娘叹气。
他们这活多是多,但赚的银子却不多。
商酒垂眸扫过桌上的钱袋,心中早有底,闻言,只是应了声。
心里却在哀愁。
这点钱要是能攒下还好,要是攒不下,她可能要吃土了。
在绣坊待了会。
却不想想要离开时,外面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上,石砖上很快凝聚成一片一片的水洼。
商酒垂眸盯着面前的雨幕。
徐春娘站在她身后道:
“这离你家中有些距离。”
“不如今晚歇在这?”
商酒还未应声。
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把油纸伞映入视线中。
伞面轻抬。
温竹青温润的眼眸闯入她们视线中。
解释一下哦。
小定:相当于现在初步确认关系。
大定:正式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