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四哥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医馆。
四哥一把掀开帘子，看见我趴在大哥床边打瞌睡，立刻蹲下来捏我的脸："小没良心的，四哥一宿没睡，你倒睡得香！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大哥已经醒了，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我的头发。
四哥不搭理大哥，直接想把我拽起来："走怡儿，我们回家换衣裳吧，都馊了。
我脸烫得要冒烟，正想挣脱，三哥冷着脸进来了："县衙来人了。
我乖乖过去，二哥突然伸手解开我领口的盘扣。
四哥乐得差点蹦起来，拉着我就跑。
刚出医馆门，五弟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我的腰："姐姐！我给你留了肉包子！
我被五弟撞得后退两步，四哥赶紧扶住我的腰："陈昭行！你姐是纸糊的啊？
刚进院门，我就被肉香勾得肚子咕咕叫。一笼包子："我盯着火候的！
我拿起一个，烫得左手倒右手。姐姐吹吹！快吹吹！
四哥突然从后面环住我，抓着我的手柄包子送到自己的嘴边，"啊呜"咬掉半个："嗯，熟了。
五弟趁机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我嘴里："姐姐快吃！
包子皮薄馅大，肉汁烫得我直哈气。怡儿，慢点！
我灌了半杯水，突然听见脚步声。
三哥黑着脸走进来，官服下摆溅满了泥点。
我象个布娃娃似的被他们扯来扯去，终于忍不住了："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去看大哥！
两人同时松手，我差点摔个屁股墩儿。
二哥扶着大哥站在门口，大哥半个身子都压在二哥肩上。
二哥突然咳嗽起来。
大哥跟跄一步，我赶紧撑住他。
他趁机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下巴蹭着我头顶："怡儿扶着就行。
二哥没说话，径直往厨房走。
我踉跟跄跄撑着大哥，四哥想来帮忙，被大哥一个眼神瞪回去。
好不容易把大哥扶到堂屋躺椅上，我累得直喘气。
我捧着碗吹气，大哥突然抓住我的手："怡儿喂我。
四哥不情不愿伸手，二哥搭了会儿脉："药不能停。
五弟哀嚎着跑了。我去县衙。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三哥转身就走。
屋里终于清净了。
我小口小口喂大哥喝药，他苦得直皱眉，却还盯着我看。
大哥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把我拉到他面前："亲一下就不苦了。
我红着脸在他嘴角碰了碰，他却不满意，按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药味在我们唇齿间蔓延开，苦中带着奇异的甜。
我拗不过大哥，只能帮大哥起身。
刚站稳，院门就被推开了。里正点头哈腰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衙役。
大哥突然笑了，手指在我腰上轻轻敲着："我陈家的人，从不说胡话。你是自己请辞，还是我让老三查到底？
里正连滚爬爬跑了。我抬头看大哥，发现他额头全是冷汗。
我只好乖乖坐着，手指轻轻揉着他太阳穴。大哥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我靠在大哥怀里，听着院里的鸡飞狗跳，突然觉得这日子啊，闹腾点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