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堂屋里就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大哥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还搭在我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三哥坐在对面翻公文,可那眼神时不时就往我这边扫。
四哥更过分,直接挨着我坐,非要给我剥核桃,碎壳掉了我一裙子。
我赶紧站起来,躲开四哥又递过来的核桃仁。
刚绕到躺椅后面,五弟风风火火冲进来:"姐姐!该歇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大哥。
我被四哥勒得喘不过气,求救地看向二哥。,直接拍开四哥的手:"喝药。
我如蒙大赦,赶紧去拿药箱。
三哥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我旁边,稳稳扶住药瓶:"怡儿慢点。
三哥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背,凉凉的。龇牙咧嘴扑过来:"怡儿快给我颗糖!
我摸出荷包,四哥直接抓着我手腕舔走一颗松子糖,舌尖还故意扫过我指尖。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
五弟被灌药灌得直干呕,四哥满屋子找水漱口,三哥冷着脸收拾被碰乱的公文。
大哥趁乱把我拽回躺椅上,骼膊一伸把我圈在怀里。
我刚要摸他脑袋,大哥的手先一步按在五弟头顶:"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卡壳了。
四哥噗嗤笑出声,被三哥瞪了一眼。都别争,抓阄。
五道目光齐刷刷看向二哥。
二哥面不改色裁了五张纸条,背过身写了什么,揉成团扔进药罐里。
我闭眼摸了一个。
三哥嘴角微扬。不算!重来!
我求助地看向大哥。手,拍拍我的背:"去吧。
五弟还想闹,被二哥拎着领子提起来:"你的《论语》"
屋里终于清净。我跟着三哥回房,他反手就闩上门。
铜镜里,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镜子里我们脸贴着脸,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我点点头,耳根发烫。
床幔放下来,他把我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上来。我紧张地攥着被角,他却只是侧身搂住我的腰。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
他的手掌很暖,隔着寝衣熨贴在腰侧。,窗纸突然"笃笃"响了两声。
三哥猛地睁眼。
披衣下床,刚拉开条门缝,五弟就泥鳅似的钻进来,直扑我怀里:"疼死了呜呜"
四哥晃悠进来,手里还真捏着几根银针:"来来来,四哥新学的针法"
五弟惨叫一声往外跑,差点撞上门口的大哥。
大哥皱眉看向四哥。
三哥抄起枕头砸过去。我要跟姐姐睡"
我在大哥肩上颠簸,看着三哥的黑脸、四哥的坏笑和五弟的哭脸,突然觉得这值夜权啊,争来争去还不如大哥一句话。
大哥一脚踹开自己房门,把我扔在床上。的一声响。
我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见他心跳有点快。
我轻轻把手贴在他腰间的绷带上。然低头咬我耳朵:"往下点"
窗外虫鸣唧唧,我靠着他,听着院墙那头四哥故意吹跑调的笛子,三哥摔书的声音,还有五弟委屈巴巴的背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