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大大好,接下来的番外篇与主线剧情无直接关联,主要用以补充一些背景设定、人物往事或世界角落的故事,算作给这个虚构世界多添几块拼图。
大家若喜欢正篇的节奏,跳过番外完全不影响主线体验。感谢一路相伴,我们继续驰骋沙场。)
米风夺取指挥权后不久,叶韵和冯明带领的特遣队,十五台武装直升机,以及规模不小的地面部队就已经将目标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本以为那些叛徒该跑的跑,该藏的藏,没想到,就在直升机包围这个秘密据点的那一刻,下方还有很多车辆以及守备的士兵。
他们看见了灰黑色的涂装以及上面印着的黑刀纹章,是特遣队。
士兵们咽了口口水,谁都知道,如果是特遣队来处理问题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冯明在天上发出警告,在明确表示来意后,才缓缓降落在附近的地面,但其他的直升机仍然盘旋在周围和据点跟前,明显是不打算放任何一只活物进来和出去。
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等待叶韵。
又过了一会,叶韵也抵达了现场,二人互相点头确认,才带人接近这个秘密据点。
在距离大门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冯明突然拦住叶韵:“叶队长,准备好了吗?”
“当然”
“好。”冯明一直藏在盔甲下,也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他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手,大喊道:“黑刀特遣队,奉命来此缉拿叛徒!对我开枪,无异于与国尉府作对!”
冯明的吼声在戈壁滩干冷的空气中回荡。
据点一片死寂。
几秒后,一个有些发颤、试图维持威严的声音从某个扩音器里传出来:
“冯冯队长!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奉命在此执行特殊警戒任务!你们这是”
“奉命?”
叶韵上前一步,“奉谁的命?国尉府调遣特遣队的记录里,可没有这个坐标点的防御任务。你们身上的战甲是让你们保家卫国,不是让你们给某些人当看门狗的。”
对面又沉默了,只剩下狂风卷过砾石的沙沙声,和头顶直升机旋翼沉稳的压迫性轰鸣。
冯明挥了挥手。
身后,两名特遣队员立刻上前,手中的重型破门工具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那个声音急忙又响起来。
“那就开门,解除武装,接受调查。”
叶韵的声音没有丝毫转圜余地,“这是最后通牒。我数到十。”
“一。”
“二。”
戈壁滩上只有风声和计数声。
“五。”
“等等!我们开!我们开!”扩音器里的声音终于崩溃。
沉重的合金大门在液压装置的呻吟中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地下延伸的斜坡通道。
几十名穿着同样制式特遣队作战服、但臂章略有不同的士兵,垂头丧气地站在通道口两侧,手中的武器已经按照指示放在了脚边。
冯明和叶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冷嘲。
就这?
大队人马保持警戒队形,稳步进入地下据点。
里面比想象中宽敞,更像一个简陋的前沿指挥所兼仓库,灯火通明,各种设备齐全,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指挥中心和休息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灰尘和方便食品的味道。
“人呢?”冯明扫视一圈,除了那些在门口缴械的守卫,没看到预想中“朱将军集团”的核心人物。
一个守卫小队长模样的家伙硬着头皮上前:
“报报告长官,就就我们这些人。接到命令在此驻防,其他其他不知道。”
叶韵没说话,走到指挥中心的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调出了近期的出入记录和内部监控缓存。
画面快速闪动,停留在几个小时前——几辆没有标志的越野车仓皇驶入,七八个穿着便装或低级军官服的人影钻下车,神色慌张地环顾四周,然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主要通道的监控里。
“搜。”冯明下令,“掘地三尺。”
训练有素的黑刀特遣队员们立刻散开,两人一组,开始对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柜子、甚至通风管道和天花板夹层进行地毯式搜查。
过程专业、迅速。
第一个被发现的是躲在厨房大型冰柜后面的家伙。
冰柜为了节能没通电,里面塞满了冻肉,他缩在狭小的空隙里,冻得脸色发青,被发现时还在瑟瑟发抖,试图用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猪腿肉挡着脸。
第二个更绝,藏在后勤仓库的备用轮胎堆里,把中间掏空,自己钻进去,外面再垒上几个轮胎。
搜查队员起初没注意,直到有个队员觉得那堆轮胎的摆放形状有点过于“规整”和“蓬松”,用刺刀捅了捅
“啊呀!”一声惨叫,轮胎堆塌了,滚出一个灰头土脸、裹着橡胶味道的中年男人。
第三个试图伪装成设备维修工,穿着脏兮兮的工装裤,脸上抹着油污,蹲在一台打开盖子的通讯基站旁装模作样摆弄线路。
可惜,他那双保养得过于白嫩、连个老茧都没有的手,以及下意识翘起来的兰花指,彻底出卖了他。
最令人无语的发现是在厕所。
储物间的大水箱被拆开,里面蜷缩着一个瘦小的家伙,水已经放干了,但他浑身湿透,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被发现时,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几份无关紧要的财务报表副本。
叶韵和冯明看着被一个个揪出来、排成一排、垂头丧气的这些“代理人”,脸上的表情从严肃逐渐变得有些古怪。
冯明甚至下意识地抬手,用手指叩了叩自己的头盔侧面,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就是让文斯文畏之如虎、让拓跋烈如鲠在喉、在幕后搅动风雨的“朱将军集团”的触手?
就这藏匿水平?幼儿园捉迷藏大赛冠军组吗?
“还有吗?”冯明问先期控制这里的那个守卫小队长。
小队长眼神躲闪,嘴唇嚅嗫着。
叶韵没了耐心,直接走到一排靠墙的铁皮储物柜前。
这些柜子看起来普普通通,有些还挂着锈迹。他侧耳听了听,然后猛地抬脚,踹在其中一个柜门上!
“哐当!”
单薄的铁皮门向内凹陷,发出巨响。
柜子里传来一声压抑的、变了调的惊呼。
冯明挥挥手,两名队员上前,用工具直接撬开了那个柜子。
里面空间狭小,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像沙丁鱼一样拼命缩着,西装革履挤得皱巴巴,脸上汗如雨下,金丝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出来。”
那男人连滚爬爬地出来,腿一软差点跪下,扶着墙才站稳,脸上混杂着恐惧、尴尬和一丝如释重负?
“长长官我,我就是个会计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哭丧着脸,下意识地想去扶眼镜。
“会计?”
冯明走到他面前,头盔的面罩反射着对方仓皇的脸。
“会计需要躲在特遣队的秘密据点里?需要动用主力给你看门?需要玩钻水箱、藏轮胎的把戏?”
“我我们只是只是接到通知,说可能有危险,让我们在这里暂避风头”
另一个从轮胎堆里出来的家伙结结巴巴地辩解。
“暂避风头?”叶韵环视这群狼狈不堪的“代理人”,“用最高级别的特遣队安全屋来‘暂避风头’?你们真当国尉府和镇抚司是瞎子,还是觉得我们黑刀是来陪你们玩过家家的?”
他走到那个试图伪装维修工的男人面前,一把扯掉他头上歪戴的工人帽,露出一头梳得一丝不苟、甚至打了发胶的头发。
“说,你们上头的人呢?真正的负责人在哪?”
那男人脸色煞白,腿肚子直转筋:
“走走了在我们来之前就乘高速飞行器走了只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接应或者,等风头过去”
冯明和叶韵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都是些被丢出来吸引注意力、甚至可能被当做弃子的浅层虾米。
真正的幕后大鱼,早就溜了。
“全部带走。”冯明下令,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硬,“分开羁押,仔细审。重点问清楚他们各自的联系人、接到命令的具体渠道、以及这个据点的其他用途。”
特遣队员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给这些“土拨鼠”们戴上了特制的电磁镣铐。
那个躲在水箱里的瘦小男人被拎出来时,还在哆哆嗦嗦地护着他的防水袋。
一个队员皱眉扯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嫌弃地扔到一边——除了那几份没用的副本,里面还有半包泡湿了的饼干和一张全家福照片。
“长官,”那个发福的“会计”在被押走前,突然挣扎着回头,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我们我们这算积极配合吗?能能不能宽大处理?”
叶韵看着他,缓缓说道:“宽不宽大,法官说了算。但你们至少证明了一点——”
他顿了顿,在对方升起一丝希望的目光中,冷酷地补上了后半句:
“——有些人,确实只配当土拨鼠。挖洞都挖不专业。”
直升机再次轰鸣,卷起漫天尘土。
戈壁滩上的秘密据点迅速被封锁、接管。
这场抓捕行动,以近乎闹剧的方式,抓获了一批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也再次印证了那个道理:
在真正的风暴面前,那些只会躲在阴暗处打洞的家伙,往往最先被揪出来,也最是可悲可笑。
至于真正的大鱼?
游戏,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