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创科大厦顶层的落地窗，洒在会议室的椭圆形长桌上。今天是“灵境”项目发布会危机后的第五天，公司高层正在召开战略会议。
陆时衍已经可以离开轮椅行走，只是动作稍显缓慢。他穿着深灰色西装，站在会议桌前，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海外市场拓展初步方案”几个大字。
“根据市场部的调研数据，东南亚地区的虚拟现实应用市场年增长率达到35，而我们的‘灵境’项目在技术架构上具有明显的优势。”苏念站在屏幕旁，用激光笔指向图表上的关键数据，“特别是新加坡、马来西亚和越南这三个国家，对创新型科技产品的接受度最高。”
会议室里坐着各部门总监，每个人面前都摊开着厚厚的资料。李晓晴坐在陆时衍右手边第三个位置，认真做着笔记。
“但是，”财务总监王明辉推了推眼镜，“海外扩张意味着巨大的前期投入。场地租赁、人员招聘、本地化适配、市场推广这些费用加起来，初步估算需要八千万到一亿的资金。”
“王总监说得对，”陆时衍开口，声音沉稳，“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分阶段的推进方案。苏念，你继续。”
苏念点点头，切换ppt页面：“我的建议是分三步走。第一阶段，在新加坡设立办事处，规模控制在十人以内，主要负责市场调研和本地合作伙伴接洽。预计投入一千五百万。”
“第二阶段，如果三个月内能够签下三家以上重要客户，我们就扩大规模，在吉隆坡和胡志明市增设联络点。这个阶段预计再投入三千万。”
“第三阶段，也就是半年后，根据前两个阶段的成果，决定是否建立完整的海外分公司体系。届时可能需要追加五千万以上的投资。”
陆时衍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三个阶段，总周期九个月，总投入不超过一个亿。这个方案比较务实。大家有什么意见？”
技术总监张辰举手：“我关心技术本地化的问题。东南亚各国的网络基础设施差异很大，我们需要做大量适配工作。建议第一阶段就派两名技术人员过去，提前开始测试。”
“我同意。”苏念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建议，“另外，法律合规方面也需要提前准备。不同国家的数据隐私法规差别很大，我们需要专业法务支持。”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法务总监陈静说，“我在新加坡有熟悉的律所，可以请他们做前期咨询。”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每个细节都被反复讨论。最后，陆时衍做了总结：“好，海外市场拓展计划原则上通过。苏念，你牵头成立项目组，一周内拿出详细执行方案。散会。”
同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苏念整理着资料，陆时衍走到她身边。
“昨晚的晚餐，还满意吗？”他低声问，嘴角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
苏念脸颊微红：“餐厅很好，就是太贵了。”她想起昨晚那家人均消费四位数的法式餐厅，以及陆时衍坚持付账时坚定的样子。
“值得。”陆时衍简单地说，然后转移话题，“海外拓展项目，你有没有考虑过负责人选？”
苏念抬起头：“你想让我去？”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陆时衍注视着她，“新加坡办事处如果成立，需要一个人在那里坐镇至少三个月。这个人必须既懂技术又懂市场，还要有独立决策的能力。”
“你觉得我合适？”
“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陆时衍坦诚地说，“但这意味着你要离开北京至少三个月，可能会面临很多挑战和压力。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苏念陷入沉思。去海外开拓市场，这无疑是职业生涯中一次难得的机会。但这也意味着要离开熟悉的城市，离开陆时衍。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昨晚的晚餐和那些未说完的话，都让她对这段感情充满了期待。
“我需要时间考虑。”苏念最终说。
“当然。”陆时衍点头，“周五之前给我答复就行。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他的理解让苏念心里一暖。她收拾好东西，和陆时衍一起走出会议室。
刚回到办公室，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前台：“苏总监，有一位姓顾的女士找您，说是您在大学时的导师推荐来的。”
“请她到三号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三号会议室里，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看到苏念进来，她立刻站起身，伸出手：“苏总监您好，我是顾晚晴，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之前在淡马锡控股工作过五年。”
苏念和她握手：“顾小姐请坐。您说是我的导师推荐来的？”
“是的，王教授是我的博士生导师。”顾晚晴从包里取出一封推荐信，“他知道我最近在寻找回国发展的机会，又听说创科集团有拓展东南亚市场的计划，就推荐我来找您。”
苏念接过推荐信，快速浏览。王教授是她大学时最尊敬的导师之一，在推荐信中高度评价了顾晚晴的能力，特别是她在新加坡和东南亚地区的人脉资源和市场经验。
“顾小姐对‘灵境’项目了解多少？”苏念试探性地问。
“我做过功课。”顾晚晴打开随身的平板电脑，“‘灵境’的核心技术是分布式渲染和低延迟交互，这在东南亚市场的游戏娱乐、在线教育和远程医疗领域都有巨大应用潜力。特别是新加坡政府正在推动智慧城市计划，你们的项目很契合这个方向。”
她接着展示了几个数据图表：“这是我整理的新加坡科技企业融资情况、人才分布和政策导向分析。如果创科要在新加坡设立办事处，我建议选址在纬壹科技城，那里聚集了最多的科技企业和投资机构。”
苏念惊讶于顾晚晴的准备充分。这份分析报告不仅数据详实，还提出了具体的执行建议，显示出极高的专业水准。
“顾小姐为什么考虑离开淡马锡？”苏念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顾晚晴的笑容淡了一些：“个人原因。我在新加坡工作了八年，现在想回国发展。但我不希望完全脱离东南亚市场，创科的海外拓展计划正好符合我的职业规划。”
两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苏念对顾晚晴的印象越来越好。她不仅专业能力过硬，对东南亚市场的理解也很深入，而且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自信和务实，很符合创科的企业文化。
“感谢您今天过来，”苏念最后说，“我们会认真考虑您的申请。无论结果如何，一周内会给您回复。”
送走顾晚晴后，苏念回到办公室，正好遇到从茶水间出来的李晓晴。
“听说有个很厉害的海归来面试？”李晓晴问。
“你怎么知道？”
“行政部的小李说的，她负责接待。”李晓晴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来跟你竞争海外项目负责人的？”
苏念笑了：“你消息真灵通。不过她确实是个人才，如果真要去新加坡，这样的人才是我们急需的。”
李晓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你到底去不去啊？我听张辰说，陆总有意让你负责这个项目。”
“我还在考虑。”苏念如实说，“这是个好机会，但也意味着要离开三个月。”
“舍不得陆总吧？”李晓晴促狭地笑。
苏念瞪了她一眼：“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李晓晴恢复正经，“不过说真的，如果你去新加坡，这边的工作谁来接？‘灵境’项目国内部分也需要人盯着。”
这个问题戳中了苏念的顾虑。海外拓展虽然重要，但国内才是根基。如果她离开三个月，项目会不会受影响？团队会不会出问题？
下午，苏念召集“灵境”项目核心团队开会，讨论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会议室里坐着张辰、李晓晴，以及技术、市场、运营各组的负责人。
“接下来三个月，我们的重点是产品优化和用户增长。”苏念在白板上写下目标，“技术组要在下个月底前完成20版本的开发；市场组要策划至少三场线下体验活动；运营组要提高用户留存率到90以上。”
张辰提出：“如果我们要同时推进海外市场，技术组需要分出人手做本地化适配。我建议成立专门的小组，由李工负责。”
被点名的李工是团队里的资深工程师，他点点头：“没问题，但我需要至少两个人。”
“从测试组调一个，再从新招的实习生里选一个表现好的。”苏念迅速做出决定，“另外，市场部这边”
会议进行到一半，苏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父亲发来的信息：“念念，今晚回家吃饭，有事商量。”
苏念皱了皱眉。父亲很少在工作日主动叫她回家，除非有重要事情。她回复：“好的，爸。我大概七点到。”
下班后，苏念开车回父母家。路上，她还在思考海外项目的事情。如果要去新加坡，她需要做好各种准备：工作交接、住宿安排、签证办理最重要的是，她需要和陆时衍好好谈一次。
苏家的别墅位于西山脚下，环境清幽。苏念停好车，走进家门，母亲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念念回来了！”母亲迎上来，仔细打量她，“瘦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
“还好，妈。”苏念笑着拥抱母亲，“爸呢？”
“在书房，说等你回来。”母亲拉着她的手，“先去洗手，饭快好了。”
晚餐很丰盛，都是苏念爱吃的菜。饭桌上，父母问了些工作上的事，苏念挑了些能说的讲了。直到饭后甜点时，父亲才切入正题。
“念念，我听说创科最近在筹划海外扩张？”苏父放下手中的汤匙。
苏念有些惊讶：“爸，你怎么知道？”
“商场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父微笑，“而且，我们苏家在新加坡也有些产业。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介绍几个可靠的人给你认识。”
原来父亲是担心这个。苏念心里一暖：“谢谢爸，不过我想先自己试试。如果遇到困难，再向您求助。”
“有志气。”苏父赞许地点头，“不过爸爸也要提醒你，海外市场不比国内，文化差异、法律法规、商业习惯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特别是新加坡，虽然华人多，但做事方式和我们有很大不同。”
“我明白。”苏念认真地说，“我们计划先设立一个小规模的办事处，慢慢摸索。”
苏母插话：“念念，你要是去新加坡，要去多久啊？一个人在外，吃住都不方便”
“妈，我只是在考虑，还没决定呢。”苏念安抚母亲，“而且就算去，也是短期的，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也不短啊。”苏母还是担心，“要不让你爸派个人跟着去？至少能照顾你的生活。”
苏念哭笑不得：“妈，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又聊了一会儿，苏念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她起身准备离开，父亲却叫住了她。
“念念，还有一件事。”苏父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听说，陆家那个小子最近和你走得很近？”
苏念心里一紧：“爸，您调查我？”
“不是调查，是关心。”苏父叹了口气，“陆时衍那孩子，能力是有的，但陆家的水太深。他父亲陆振华当年那些事你不了解。”
“那是上一代的事，和陆时衍有什么关系？”苏念忍不住反驳。
“傻孩子，家族的事情，哪能分得那么清楚。”苏父摇头，“我不是反对你们来往，只是提醒你要谨慎。陆家内部关系复杂，陆时衍和他继母、同父异母的弟弟之间，矛盾不小。”
这些信息苏念确实不知道。她沉默了片刻：“爸，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陆时衍是什么样的人，我想自己判断。”
“好，爸爸相信你的判断力。”苏父最终让步，“只是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开车回公寓的路上，苏念一直在想父亲的话。陆时衍的家庭情况，他从未主动提起过。她只知道他父母早年离异，母亲在国外生活，父亲再婚后又有了孩子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手机响了，是陆时衍打来的。
“回家了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在路上。”苏念说，“你呢？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陆时衍顿了顿，“关于海外项目的事，我想再和你聊聊。明天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好。”
“那早点休息，开车小心。”
挂断电话，苏念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道，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愫。事业、家庭、感情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简单的选择。但她知道，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必须对自己负责。
回到公寓，苏念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海外项目的详细方案。她列出了所有可能遇到的挑战和应对策略，分析了各种利弊。直到凌晨一点，她才关掉电脑。
躺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放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发布会上并肩作战的默契，地下室里生死关头的保护，病房中未说完的话语，昨晚餐厅里温馨的晚餐
也许，去新加坡不只是一次职业机会，也是一次理清感情的机会。距离和时间，有时候能让人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中午，苏念和陆时衍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见面。包厢很安静，窗外是竹林小景。
“考虑得怎么样了？”陆时衍开门见山。
苏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我去新加坡，这边的工作谁来负责？”
“李晓晴。”陆时衍显然已经想好了，“她的能力足够，而且对项目很了解。张辰会负责技术部分，市场部王峰会协助。你可以远程指导，重要决策我们视频会议讨论。”
“那你呢？”苏念看着他，“你会去新加坡吗？”
“每个月至少去一次。”陆时衍说，“一方面是视察工作，另一方面”他停顿了一下，“我也需要见一些新加坡的合作伙伴。”
苏念搅拌着面前的味噌汤：“我父亲昨晚找我谈话了。”
陆时衍的眉毛微微挑起：“关于什么？”
“关于你。”苏念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关于陆家。”
陆时衍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沉默了几秒钟：“你父亲说了什么？”
“他说陆家关系复杂，让我谨慎。”苏念如实相告，“他还说，你和你继母、弟弟之间有些矛盾。”
陆时衍苦笑：“苏董的消息真灵通。没错，我父亲再婚后，家里确实不太平。继母希望她的儿子能接管公司，而我这个前妻生的儿子，自然成了障碍。”
“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工作？”苏念轻声问。
“一部分原因吧。”陆时衍承认，“我要证明，创科能在我手上发展得更好。这不是赌气，是责任。公司上下几千员工，我要对他们负责。”
这一刻，苏念看到了陆时衍坚毅外表下的另一面。他不只是一个严苛的上司，一个精明的商人，也是一个在家族压力下努力证明自己的男人。
“我想去新加坡。”苏念忽然说。
陆时衍愣了一下：“你决定了？”
“嗯。”苏念点头，“这是个好机会，对我，对项目，对公司都是。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保持沟通。”苏念认真地说，“不要因为距离，让误解产生。工作上，生活上，都要坦诚。”
陆时衍看着她，眼神温柔：“我答应你。”
“还有，”苏念的脸微微发红，“昨晚在餐厅，你没说完的话等我从新加坡回来，你要说完。”
陆时衍笑了，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面：“好，我保证。”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服务生送来菜品，话题转向了工作细节。他们讨论了人员配置、预算分配、时间规划像是两个并肩作战的将军，在筹划一场重要的战役。
午餐结束时，陆时衍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顾晚晴的完整简历和背景调查结果。她确实很优秀，在新加坡的人脉也很广。如果你决定用她，我支持。”
苏念接过文件夹：“我会认真考虑。另外，我建议让她先以顾问身份参与前期筹备，三个月后根据表现决定是否正式入职。”
“很稳妥的方案。”陆时衍赞许道，“就按你说的办。”
走出餐厅，午后的阳光正好。陆时衍忽然停下脚步：“苏念。”
“嗯？”
“无论你去哪里，创科永远有你的位置。”他认真地说，“我的身边，也永远有你的位置。”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让苏念心动。她微笑着点头：“我知道。”
回到公司，苏念立即开始行动。她约见了顾晚晴，提出了顾问合作的建议；召集项目组，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开始着手工作交接，确保她离开后国内项目能顺利推进。
一周后，创科集团正式批准了海外市场拓展计划。苏念被任命为新加坡办事处筹备组组长，顾晚晴作为特别顾问加入团队。第一批人员将于两周后出发。
临行前的日子格外忙碌。苏念白天处理工作交接，晚上收拾行李，还要抽空和朋友们告别。李晓晴拉着她去逛街，买了许多适合热带气候的衣服；张辰送她一个特制的移动硬盘，里面装了所有技术文档和应急方案；连前台的小李都偷偷塞给她一盒常用药，嘱咐她在国外注意身体。
出发前夜，陆时衍来到苏念的公寓。他带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践行酒。”他简单地说。
两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初夏的晚风很舒服，远处cbd的灯光璀璨如星。
“明天几点的飞机？”陆时衍问。
“上午十点。”苏念抿了一口酒，“顾晚晴和我一起，她熟悉新加坡，能帮我尽快适应。”
“有事随时打电话。”陆时衍说，“无论几点。”
“你也是。”苏念转头看他，“别总熬夜工作，身体要紧。”
陆时衍笑了笑，没有承诺。他举起酒杯：“祝你在新加坡一切顺利，马到成功。”
“谢谢。”苏念和他碰杯，“也祝你在国内一切安好。”
两人安静地喝了一会儿酒，谁都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这种舒适的沉默，是只有彼此了解的人之间才会有的默契。
“我该走了。”陆时衍看看时间，“你明天还要早起。”
苏念送他到门口。在门关上前的那一刻，陆时衍忽然转身，轻轻拥抱了她。
“保重。”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也是。”苏念回抱他，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
门关上了。苏念靠在门上，听着陆时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里有离别的伤感，也有对新征程的期待。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一个项目从零开始，也足够让一段感情生根发芽。
第二天，首都国际机场。苏念推着行李箱，和顾晚晴会合。顾晚晴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旅行装，看起来精神十足。
“紧张吗？”顾晚晴问。
“有一点。”苏念诚实地说，“但更多的是兴奋。”
“那就好。”顾晚晴笑道，“新加坡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登机前，苏念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陆时衍发来信息：“一路平安。等你回来。”
她回复了一个笑脸，然后关掉手机，走向登机口。
飞机冲上云霄，穿过云层。苏念透过舷窗看着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豪情。这不仅仅是一次出差，这是她职业生涯的新起点，也是她人生中一次重要的冒险。
无论前方有多少挑战，她都已做好准备。
因为她是苏念，是那个要在职场掀翻天花板的女子。而这次海外征程，将是她又一个传奇的开始。
新加坡，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