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阳光已经洒满庭院。
苏念在陆时衍别墅的客房中醒来，昨夜那条神秘短信带来的不安感依然萦绕心头。她打开手机，那条“苏小姐，小心身边的人”依旧静静躺着，没有后续，也没有回复。
洗漱完毕下楼，陆时衍已经在餐厅看报告。他看起来几乎一夜没睡，眼下的乌青很明显，但精神依然专注。
“张辰查了昨晚的短信，”陆时衍开门见山，“是用一次性虚拟号码发送的，无法追踪到具体来源。但ip地址显示，发送地点确实在公司三公里范围内。”
苏念坐下，保姆端来早餐。“你认为发短信的人是警告，还是威胁？”
“都有可能。”陆时衍将平板推给她，“更关键的是，昨晚我们追踪到周文远的新动向——他没有一直待在新加坡。”
平板上显示着航班信息。周文远乘坐私人飞机抵达新加坡后，并未入住预订的酒店，而是换了一架小型飞机飞往印尼雅加达，随后行踪再次消失。
“他这是在故意制造迷雾。”苏念分析道，“让我们以为他在新加坡，实际上已经去了别处。”
“不止如此。”陆时衍调出另一份文件，“陈锋那边查到的消息，周文远在印尼有投资，其中一家公司涉及矿产开采，位置很偏远，几乎与世隔绝。”
“他可能躲在那里？”
“有可能。”陆时衍点头，“但也不排除是另一个障眼法。这个人太狡猾了，每一步都可能有多重目的。”
早餐在凝重的气氛中进行。两人都明白，虽然昨天的发布会取得了胜利，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周文远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在他们开始调查金鼎花园旧案之后。
七点半，两人出发去公司。刚上车，陆时衍就接到陈锋的电话。
“陆总，有进展。”陈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们审讯了jas wilson一整夜，他终于开口了。”
“他说了什么？”
“他承认是受周文远指使，目标是破坏‘灵境’项目。但他声称自己不知道具体的技术细节，只是负责执行。”陈锋顿了顿，“不过，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周文远在国内不止他一个‘合作伙伴’，还有其他人，身份更高，隐藏更深。”
陆时衍的眼神一凛：“具体是谁？”
“他不肯说，说一旦说出来，他的家人会有危险。”陈锋道，“但他暗示，那个人在你们公司内部，或者至少能接触到核心信息。”
挂断电话，车内陷入沉默。阿成和小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公司内部有内鬼。”苏念低声说。
“不止一个。”陆时衍眼神冰冷，“赵明是技术层面的内应，这个人是更高层的。”
车子驶入创科大厦地下停车场时，苏念再次注意到角落里停着几辆陌生的车。但这次不是警方的，车牌都很普通，但车辆型号却出奇一致——四辆黑色suv，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
“陆总，那些车”阿成提醒道。
“看到了。”陆时衍平静地说，“直接开进去，不用管。”
车子停进专属车位。下车时，陆时衍低声对阿成和小伟说：“你们留下，注意那些车的动向，随时联系。”
“明白。”
两人乘电梯直达顶层。一出电梯，就感受到公司里异常紧张的气氛。几个部门经理聚在走廊里低声交谈，看到陆时衍和苏念，立刻散开，但眼神都带着不安。
“怎么回事？”陆时衍问迎上来的行政总监。
“陆总，今天一早，公司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行政总监脸色发白，“邮件里说说如果创科集团继续调查金鼎花园的事，就会有‘严重后果’。”
“邮件呢？”
“已经转发给您了，技术部正在追踪来源。”
陆时衍点点头，快步走向办公室。苏念紧随其后。
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那封匿名邮件已经打开。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往事已矣，何必追究。若执迷不悟，恐殃及无辜。”落款处，是一个血红色的手印图案。
邮件的发送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十五分，正是苏念收到那条短信之后不久。
“是同一伙人。”苏念说。
陆时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查看着邮件的源代码和追踪信息。技术部已经做了初步分析，结果显示发送ip经过了多重跳转，最终指向海外服务器，但中间有一个跳转节点显示在国内。
“这里。”陆时衍指着那个国内节点，“虽然伪装得很好，但还是有破绽。这个加密方式，我见过。”
“你见过？”
“两年前，我们和一个网络安全公司合作时，他们的技术总监演示过类似的加密技术。”陆时衍调出通讯录，“那家公司叫‘盾甲科技’，后来被并购了。但他们的核心技术团队，有一部分人去了另一家公司。”
“哪家公司？”
陆时衍在电脑上快速搜索，很快调出一份资料：“‘星盾安全’，一家去年才成立的新公司，专注于企业级网络安全服务。创始人叫周文斌。”
“周文斌？”苏念心头一跳，“和周文远什么关系？”
“亲兄弟。”陆时衍的眼神变得锐利，“但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周文斌早年改名换姓，和家族断绝了关系，一直在国外发展。去年突然回国创业，很少有人把他和周文远联系起来。”
线索开始串联起来。周文远在国内有内应，而这个内应很可能就是他的亲兄弟，一位网络安全专家，有能力发送无法追踪的加密信息和邮件。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念问。
“两件事。”陆时衍站起身，“第一，加强公司所有系统的安全防护，特别是‘星盾安全’可能接触过的部分。第二，我要见一见周文斌。”
“你要亲自去？”
“他既然发邮件警告我们，就是在等我们的反应。”陆时衍冷静地分析，“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门。不如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
苏念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她相信陆时衍的判断。
上午九点，陆时衍让秘书联系“星盾安全”，预约与周文斌见面。对方的回复很快，同意下午两点在他们的公司见面。
与此同时，技术部开始全面排查公司系统。张辰带着团队，一寸寸检查代码，寻找可能存在的后门和漏洞。这项工作繁重而细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
苏念也没闲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发布会后的各项后续工作。媒体采访的请求如雪片般飞来，投资方的合作意向需要逐一回复，项目组也需要召开总结会议。
十点钟，她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进来的是李晓晴。这位曾经与苏念有过竞争的市场部副总监，此刻表情复杂。她关上门，站在苏念的办公桌前，欲言又止。
“有事吗，李总监？”苏念礼貌地问。
“苏总监，”李晓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我必须告诉你——昨天发布会前，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些事。”
苏念示意她坐下：“什么事？”
“发布会前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离开时在停车场看到一个人。”李晓晴压低声音，“是赵明。”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赵明？他不是失踪了吗？”
“我也以为他失踪了。”李晓晴说，“但那天晚上，我清楚地看到他。他坐在一辆车里，和另一个人在交谈。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看起来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
“另一个人是谁？”
“没看清正脸，只看到一个侧影，穿着风衣，戴着帽子。”李晓晴回忆道，“但赵明看起来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很从容。”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如果赵明不是被迫失踪，而是主动消失，那么整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苏念问。
李晓晴苦笑：“说实话，我一开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赵明以前帮过我，我不确定他到底卷入了什么。但昨天发布会后，看到jas wilson被抓，我觉得不能再沉默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苏念真诚地说，“这很重要。”
“还有一件事。”李晓晴犹豫了一下，“大概一个月前，我看到赵明和财务部的刘副总走得很近。他们经常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当时我没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不太正常。”
财务部刘副总？苏念记得这个人，一个在公司待了十几年的老员工，负责财务审计工作，平时很低调。
“我知道了，谢谢你。”苏念说。
李晓晴离开后，苏念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陆时衍。电话那头，陆时衍沉默了片刻。
“刘副总”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有意思。他负责的项目审计，上周刚刚完成‘灵境’项目的资金使用审查。”
“你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陆时衍说，“但赵明如果真是主动消失，那么他很可能不是唯一的叛徒。一个技术核心人员，一个财务负责人，如果联手，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两人在电话里商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陆时衍按计划去见周文斌，苏念则留在公司，一方面继续日常工作，另一方面暗中观察刘副总的动向。
中午，苏念在员工餐厅吃饭时，恰好看到刘副总也来用餐。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熨烫平整的衬衫，一副严谨的职业形象。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餐，偶尔看看手机，表情平静。
如果不是李晓晴的提醒，苏念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人有什么异常。但现在，她发现了一些细节——刘副总的手机似乎一直是反扣在桌上的，而且他吃饭的速度虽然慢，但眼睛时不时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在观察什么。
苏念没有贸然接近，只是远远地观察。饭后，她回到办公室，调出刘副总的档案。资料显示，刘副总在公司工作了十五年，从普通会计一路升到财务副总监，履历干净，业绩良好，没有不良记录。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三年前，刘副总的妻子患了重病，治疗花费巨大。当时公司还组织过捐款，陆时衍个人也捐了一笔钱。后来刘副总的妻子病情好转，但需要长期服药，费用依然不菲。
经济压力，有时会让人做出违背原则的选择。
下午一点半，陆时衍准备出发去见周文斌。临行前，他来到苏念的办公室。
“我走了，公司这边你多留意。”他说，“特别是刘副总，但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让张辰监控他的工作账号和通讯记录，如果有异常，我们会知道。”
“你自己小心。”苏念忍不住说。
陆时衍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我会的。”
他离开后，苏念继续工作，但总有些心神不宁。她时不时看看时间，计算着陆时衍应该到哪里了，见面是否顺利。
下午两点十分，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苏总监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陆总在我们这里，他说有份文件需要你送过来。”
苏念心头一紧：“什么文件？陆总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他在和周总谈事情，手机调静音了。”对方说，“他说文件在你办公室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用蓝色文件夹装着的。”
这个描述很具体，但苏念更加警惕。陆时衍如果真的需要文件，完全可以让阿成回来取，或者直接打电话给她，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转达？
“请问你是哪位？”她问。
“我是周总的助理。”对方说，“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请尽快过来。”
电话挂断了。几秒钟后，一条短信发来，上面确实是一个地址，在城西的开发区，距离公司有半小时车程。
苏念立刻拨通陆时衍的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她又打给阿成，同样无人接听。
出事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首先联系了张辰。
“张辰，能定位陆总的手机吗？”
“我试试。”张辰在电话那头快速操作，“信号显示在城西开发区，但具体位置被屏蔽了，只能定位到大概范围。”
和短信上的地址吻合。
“报警，联系陈锋队长。”苏念果断地说，“另外，查一下‘星盾安全’公司的注册地址和实际办公地点。”
“已经在查了。”张辰的声音有些紧张，“苏总监，你要去吗？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苏念说，“但不会单独去。你联系陈锋，让他们派人去那个地址。我先过去，但会保持距离观察。”
“这太冒险了！”
“陆总在那里，我不能不管。”苏念的语气不容置疑，“按我说的做。”
挂断电话，她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蓝色文件夹——里面其实不是什么重要文件，只是一些普通的市场分析报告。陆时衍如果真的需要这份文件，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用这种方式传递信号，告诉她情况不对。
她将文件夹放进包里，又顺手拿上了防狼喷雾和警报器——这些都是她平时放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的。然后，她给阿成发了条信息，简单说明了情况。
走到地下停车场，她犹豫了一下。开自己的车太显眼，容易被跟踪。她转而走向员工停车场，借用了市场部一辆不常使用的商务车——钥匙在行政部有备用。
车子驶出创科大厦时，她注意到那四辆黑色suv还在，但其中一辆似乎少了一个人。她没时间细想，按照导航向城西开发区驶去。
路上，她接到了陈锋的电话。
“苏小姐，我们已经出发了。”陈锋的声音严肃，“但那个地址是个废弃的仓库区，范围很大，我们需要时间搜索。你到了之后千万不要进去，等我们的人到了再说。”
“我知道。”苏念说，“但我必须确认陆总是否在那里。”
“保持电话畅通，随时联系。”
挂断电话，苏念加快了车速。下午的道路不算拥堵，但她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发布会上的惊险，金鼎花园的秘密，那条神秘的短信，还有此刻下落不明的陆时衍。
二十分钟后，她抵达了开发区。这里确实如陈锋所说，是一片废弃的仓库区，到处是斑驳的墙壁和生锈的铁门。按照短信上的地址，她要找的是7号仓库。
她将车停在距离仓库区还有一段距离的路边，下车步行。包里除了那份文件夹，还有她随身携带的小型相机——她打开录像功能，将手机放进衬衫口袋，摄像头露在外面。
仓库区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风吹过破损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地面上的杂草长得很高，几乎没过膝盖。
7号仓库在区域的深处。苏念小心翼翼地靠近，尽量不发出声音。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情况。
她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你以为抓住jas wilson就赢了？”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应该就是周文斌，“周文远的手段，你才见识到冰山一角。”
然后是陆时衍的声音，依然冷静：“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停止调查金鼎花园的事，把‘灵境’项目的核心技术交出来。”周文斌说，“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周文斌冷笑，“你那位苏总监，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你说，如果她在这里出点什么事，会怎么样？”
苏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去找陈锋他们，但脚步却像钉在地上一样。她需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陆时衍的情况如何。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她向里望去。仓库内部很空旷，中间站着几个人。陆时衍被两个壮汉夹在中间，但没有被绑，只是限制了行动。他对面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周文斌。周围还有三四个人，分散站着。
“你以为我会受你们威胁？”陆时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不是威胁，是交易。”周文斌说，“用你和苏念的安全，换我们的秘密。很公平。”
“公平？”陆时衍笑了，“二十年前，那些死在金鼎花园的人，你们给过他们公平吗？”
周文斌的脸色变了：“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已经知道得够多了。”陆时衍说，“周文远当年为了掩盖事故真相，害死了多少人？三个工人，两个工程师，还有那些被迫闭嘴的证人这些账，总有一天要算。”
“你！”周文斌怒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带走！”
两个壮汉抓住陆时衍的胳膊。就在这时，陆时衍突然动了——他一个肘击撞在左侧壮汉的肋部，同时右脚狠狠踩在右侧壮汉的脚上。两人吃痛松手，陆时衍趁机挣脱，向门口冲来。
“拦住他！”周文斌大喊。
苏念来不及多想，她猛地推开门，同时按下包里的警报器。刺耳的警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苏念？快跑！”陆时衍看到她，脸色大变。
但已经晚了。周文斌的人反应过来，迅速包围过来。苏念被堵在门口，陆时衍也被重新控制住。
“来得正好。”周文斌看着她，眼神阴冷，“省得我们去找你了。”
“你们想干什么？”苏念强迫自己镇定。
“刚才的条件，再说一遍。”周文斌说，“停止调查，交出技术，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文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报警了？”
“不是我。”苏念说，但她心里明白，是陈锋他们到了。
“撤！”周文斌当机立断，“快！”
几个人迅速向仓库后方跑去，那里应该另有出口。陆时衍被他们挟持着一起离开。
“放开他！”苏念想追上去，但被一个落在后面的壮汉拦住。
壮汉朝她挥拳，苏念本能地侧身躲避，同时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对着他的脸喷去。壮汉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
苏念趁机向陆时衍消失的方向追去。仓库后方果然有个小门，通向外面的小路。她冲出去时，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正疾驰而去，陆时衍被塞进了后座。
她记下车牌号，同时看到陈锋他们的车已经赶到。
“陈队，他们往那边跑了！”她指着轿车离开的方向。
陈锋立刻指挥警车追击，同时留下几个人保护现场和苏念。
“陆总被他们带走了。”苏念焦急地说。
“放心，他们跑不远。”陈锋冷静地说，“这一带我们已经布控了。”
警笛声在开发区回荡，一场追逐战开始了。
苏念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心跳如鼓。阳光照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又想起陆时衍让她小心身边的人的嘱咐。
这场较量，远未结束。而她和陆时衍，已经深深地卷入了漩涡中心。
手机震动，又是一条陌生短信：“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删掉短信，望向远方。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有些人，值得她去冒险。有些真相，必须被揭开。
而她和陆时衍的故事，也将在这一次次的危机中，书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