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恶毒的父亲和弟弟(1 / 1)

洛阳。

舜府前厅,象第三次来闹。这次他带了三个人,说是绸缎铺的供货商,铺子欠了货款,要舜还钱。

娥皇从账房拿来账本,摊在桌上:“象弟,铺子这三月进货总额八百钱,你支取九百钱,账面还余一百钱在库,何来欠款?”

象指着其中一个疤脸男人:“他向铺子供了三百钱的苏绣,我没给钱,欠条在此。”

疤脸男人掏出欠条,上面确实有象的签名和手印。看欠条,笑了:

“这苏绣一匹市价二十钱,你供十五匹该是三百钱不假。

但铺子账簿显示,上月只进了五匹苏绣,另十匹是杭锦——

杭锦一匹十五钱,十匹一百五十钱。你虚报五十钱。”

象脸色一变,女英接口:“而且这欠条墨迹新鲜,不超三日。

象弟,你前日才从铺子支取一百钱,转头就造假欠条?”

三个男人见被识破,转身想走。舜的侍卫拦住门口。

疤脸男人突然拔刀,刺向舜。舜侧身躲过,娥皇抓起砚台砸中那人手腕。女英吹响警哨,府中护卫涌入,制伏三人。

审问后,疤脸男人招供:是受一个戴斗笠的幽州人指使,对方给了一百钱,要他们配合象敲诈舜,若有机会就刺杀。

舜问:“那幽州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找我们,在茶楼隔间见面,不见脸。”

舜让侍卫押三人去官府,厅里只剩他和象。象跪在地上发抖:“哥,我错了,是他逼我的,说不照做就杀我……”

“谁逼你?”

“戴斗笠的那个。他还说……说爹也收了他的钱,要在你饮食里下药。”

“爹把那药藏在枕头里,是慢性毒,吃三个月才发作。”

舜脸色铁青,他带人赶往父亲住处。瞽叟不在,侍卫搜枕,果然找到一包褐色粉末。

医官查验后确认,是南疆慢毒“百日枯”,每日微量摄入,百日必死。

舜坐等,黄昏时,瞽叟醉醺醺回来,见儿子在,先是一愣,随即骂:“你来做什么?又要教训老子?”

舜将毒药放在桌上:“父亲,这是什么?”

瞽叟脸色变了:“你翻我东西!”

“象都招了,有人给你钱,让你给我下毒。”

“那是……那是补药!”瞽叟强辩,“那人说是补身子的,你日夜操劳,我给你补补……”

舜看着父亲闪烁的眼神,心中悲凉:“父亲,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蒙着脸,给钱爽快,我就……我就收了。”

“你是我生的,你就要养我,孝顺我!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给生活费太少了,活不下去,只能另想办法挣钱了”

舜扶起他:“那人下次何时来?”

“说好……说好明日下午,在茶楼老位置,给我第二笔钱。”

舜点头:“明天我去见他。”

他安排侍卫暗中包围茶楼,又让娥皇女英带父亲和弟弟暂住宫中——

次日午后,茶楼隔间。舜扮作瞽叟模样,低头坐着。门帘掀开,戴斗笠的人进来,放下一个钱袋:“事办得如何?”

舜抬头:“办不成了。”

那人一惊,转身要逃,门外侍卫涌入。斗笠被打落,露出一张普通中年男人的脸,幽州口音。

“谁派你来的?”舜问。

男人咬毒,但舜早有防备,侍卫卸了他下巴。搜身,找到一块骨牌,刻着“洛二”。

舜心沉,共工在洛阳的第二个棋子,找到了。

黄河引水渠第七段,禹正指挥民夫用三合土加固渠壁。共工神印碎片悬在五丈外的地穴口,维持封印。

工部侍郎忧心忡忡:“水正,碎片的光芒比昨日暗了三成,还能撑多久?”

禹观察碎片:“最多再撑五日。五日内必须完成这段渠道的夯土和石砌,形成永久结构。”

“可石料运输跟不上,采石场那边出了事。”

“什么事?”

“工匠闹事,说工钱被克扣,罢工了。”

“我去查了,工钱确实少发三成,但账目上写着足额发放。是管钱的司库做了手脚。”

禹放下图纸:“带我去采石场。”

采石场在山坳里,三百工匠坐在地上,见禹来,纷纷站起喊冤。

司库是个胖子,辩解道:“钱是按数发的,他们想多要!”

禹查账,账目确实干净。但他让工匠报各自领的钱数,再算总额,比账目支出少了三成,问题在中间环节。

“谁经手发钱?”禹问。

“是我和两个助手。”司库道。

“把助手叫来。”

两个助手都是年轻人,一个左脸有痣,一个右耳缺角。禹分开审问,问同样的问题:“昨日发钱,王五领了多少?”

左痣男答:“五十钱。”

缺耳男答:“五十钱。”

但王五实际领了三十五钱,两人口径一致,显然串供。

禹盯着他们:“你们可知克扣治水工钱是何罪?延误治水,导致洪水决堤,死伤无数,你们就是帮凶,按律当斩。”

两人脸色发白,缺耳男扑通跪下:“是司库逼我们的!他说上面有人要他拖延工程,克扣的钱三成归他,七成要上交!”

“上交谁?”

“不知道,每次都是一个黑衣人来取钱,蒙面。”

禹立即派人控制司库,搜查住处,找到一本密账,记录着克扣款项和上交时间,最近一次是三天前,地点在西郊土地庙。

他带人赶去土地庙,庙里空无一人,但香案下有暗格,里面有几封密信。

信上无署名,内容都是催促拖延工程,落款画着三条波浪线——共工的标记。

其中一封信提到:“待洪水南下,引水渠未成,禹必获罪。

届时推舜监管不力,一石二鸟。”

禹收起信,共工不仅要破坏治水,还要借机扳倒舜,朝中果然有内奸。

他赶回工地,加快工程。但碎片的光芒又暗了一成。

时间,真的不多了。

洛阳观星台,许负正在疗伤。晚棠在一旁抚琴,琴音助她调理内息。

瑶姬在意识中分析:“华山山神说‘九州镜在……’,后面应该是地点或人名。能持有九州镜的,必是昆仑高层。

西王母沉睡后,昆仑由三仙共管:青鸟使者、白鹤童子、玄龟长老。若真有叛徒,必是其一。”

许负问:“三人中谁最可疑?”

“玄龟长老最古板,严守昆仑戒律,不会插手人间事。

白鹤童子性情温和,常年侍奉西王母,可能性低。

青鸟使者……”

“她负责传递消息,往来三界,接触外界最多。且她曾对西王母分散力量的做法表示不满。”

“动机呢?”

“或许她觉得该由昆仑直接统治人间,而不是放任凡人自治。”

瑶姬道:“若她投靠共工,可能是想借洪水清洗人间,再由昆仑接管。”

许负想起西王母传承中的记忆碎片:三千年前那场大战后,西王母与青鸟使者有过激烈争执,内容关乎对人间的态度。之后青鸟使者便很少露面。

“能找到青鸟使者吗?”

“她在昆仑有洞府,但我现在修为不足,无法开启通往昆仑的通道。”

瑶姬道:“除非……九州镜就在人间。若真在,持有者必用其监测地脉,会留下痕迹,你可以用昆仑镜反向追踪。”

许负取出昆仑镜,与瑶台镜碎片并置。两镜共鸣,镜面浮现九州轮廓,九个光点代表地脉节点。

其中三个光点异常明亮:泰山、华山、嵩山——这正是已取得鼎的三处。

另外六个光点中,有一个在洛阳附近闪烁不定。

“九州镜在洛阳!”许负站起,“而且离皇宫很近。”

晚棠停琴:“会不会在宫里?”

许负沉思,宫里谁有可能持有昆仑至宝?尧不可能,他对仙神之事知之甚少。

舜?他虽贤明但终究是凡人。后稷、契等重臣也不太可能。

除非……那个人本就是仙神伪装。

她想起舜之前提过,宫中有人私用御纸,与孙邈联络。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青鸟使者伪装的?

“晚棠,你跟我进宫。”许负道,“用你的琴音感应,看谁对仙神气息反应异常。”

两人入宫,以汇报治水进展为由,求见尧。南宫书房里,尧、舜、后稷、契都在,正商议防洪事宜。

晚棠抚琴,琴音轻柔,暗中释放喜惧双魂的感知力。

她能感觉到在场每个人的情绪波动:尧的忧虑、舜的疲惫、后稷的专注、契的警惕……都很正常。

但当她琴音转向角落侍立的几名宦官时,其中一人情绪突然剧烈波动——

那不是害怕,是警惕和压抑的敌意。

晚棠传音给许负:“左数第二个宦官,有问题。”

许负看向那人,四十多岁,面白无须,低眉顺眼,是侍奉尧多年的老宦官李顺。

他表面平静,但许负用预知权能细看,看到他身上有极淡的蓝色水气缠绕——

那是长期接触共工之力的痕迹。

议事结束,许负故意留下,向尧请示:“陛下,治水需稳定洛阳地脉,臣想在宫中布个小阵,需查勘各处。”

尧准了,许负带着晚棠在宫中“查勘”,行至宦官住处时,她突然转向李顺的房间。

李顺脸色微变:“国师,这是下人住处,污秽之地,不宜入内。”

“无妨。”许负推门而入。

房间简朴,但床下地板有微不可察的缝隙。许负脚踩特定方位,地板滑开,露出暗道。李顺想逃,被晚棠琴音定住。

暗道下是间密室,墙上挂着九州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九个地脉节点的实时状态。

桌上有面铜镜,镜框刻着昆仑云纹——正是九州镜。

镜旁还有通信用的骨简,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来的:

“洪水已至幽州,禹用神印碎片压制地穴,碎片力量将尽,五日内必溃。届时引水渠第七段崩塌,可嫁祸舜监管不力。”

落款是一个鸟形符号——青鸟使者的标记。

许负拿起九州镜,镜中映出她的脸,同时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许负,你终于找来了。”

“青鸟使者。”许负对着镜子道,“为何背叛昆仑?”

“背叛?我是拯救!”

“西王母软弱,放任凡人糟蹋天地。激,但他的理念是对的——

该让天地重归自然,再由昆仑接管,建立神治秩序。”

“所以你和共工合作,提供地脉信息,帮它引发洪水?”

“洪水只是清洗,待旧秩序崩溃,我将以昆仑使者身份降临,引导幸存者建立新世界。”

青鸟使者冷笑:“你阻止不了,九州镜在我手,我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

“但现在镜在我手。”

“你拿到的只是子镜,真正的主镜还在昆仑。”

青鸟使者道:“而且,共工已经醒了。它知道你拿到了子镜,也知道你在洛阳。许负,你猜它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镜子突然碎裂,李顺惨笑着吐血:“使者……万岁……”气绝身亡。

许负握紧碎片,她知道青鸟使者的意思——共工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洛阳。

因为这里是九州地脉最大的节点,也是颛顼封印体系的核心。

如果洛阳被毁,整个九州的地脉将彻底崩溃。

她冲出密室,对晚棠道:“传令全城戒严!洪水……可能改道直扑洛阳!”

舜收到许负警告时,正在审问“洛二”。

“晚了!尊主已醒,洪水改道,三日之内,洛阳将成汪洋!”

禹在黄河工地收到急报:共工神印碎片彻底黯淡,地穴封印解除,地下水倒灌,第七段渠道开始崩塌。

他看着崩溃的渠道,又看看北方天空——那里乌云翻滚,隐隐有蓝光闪烁。

洪水真的改道了。

许负站在观星台顶,用昆仑镜观测。让她心寒:

原本南下的洪水主流突然转向,化作九条水龙,直扑洛阳方向。每条龙首都是共工的一缕分魂操控。

而洛阳城中,不知还有多少共工信徒和内奸,会在洪水来临时作乱。

她深吸一口气。

决战,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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