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惊惶,心中顿时了然,果然被他猜中了,他也是越来越会猜了!
他嗑松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张家古楼,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
即便已经做足了准备,此刻却依然觉得远远不够,看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啊!
想到这里,江松叹了一口气,难,太难了!
最终,无邪决定第二天向阿贵叔打听那个湖泊的消息,然后上山一探究竟,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至于塌肩膀,实在问不出什么消息,无邪打电话联系了人前来处理。
总不能一直将他绑在这里,毕竟谁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会挣脱。
第二天清晨,无邪爬起床找到阿贵叔,开始准备上山的物资。
云彩将饭菜端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走进屋子大喊一声:“胖哥哥,吃饭了!”
“来咯!”胖子听到云彩的呼喊声,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凑了过去。
云彩的目光在屋子里随意一扫,忽然顿住,疑惑地望向角落:&34;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胖子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面不改色:&34;云彩妹妹,你看错了,那是小松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破烂,这小子就爱到处收些奇怪的东西。
云彩一脸迟疑:“是吗?可是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
看着云彩就要上前查看情况,胖子慌忙将人拦住:“真就是小松捡回来的一堆破烂,这小子死犟,谁要是给他扔了,他还跟谁急!”
说到这里,胖子话锋一转,夸张的嗅了嗅:&34;云彩妹妹的手艺真不错啊,在屋子里都能闻到香味!
云彩虽然还有些怀疑,但听到胖子的话,注意力也随之转移,没再追问。
见此,胖子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云彩往外走。
刚睡醒正伸著懒腰的江松,冷不丁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发现塌肩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江松不以为意,反而冲他咧嘴一笑,顺手又摸出几颗松子,故意在对方面前嗑得咔咔响。
塌肩膀扭头不再看他。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出门办事的无邪回来了。
江松这才收起松子,拍了拍手起身。
离开前,他还没忘记顺手在塌肩膀颈后精准一按,让对方再次陷入昏睡。
刚醒来的塌肩膀,两眼一翻,再次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早饭后,一行人在阿贵叔和云彩的带领下开始上山。
没过多久,抵达湖边后,他们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扎营。
胖子在营地旁摆弄著铁锅,准备做午饭。
无邪和张启灵并肩站在湖边,沉默地观察著湖面四周的情况。
江松坐在不远处,指尖转动着一张扑克牌,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一旁频频走神的云彩身上。
他扬起一个看似无害的笑容,站起身来,溜溜达达地走到她身边。
“云彩妹妹,这湖光山色虽好,也不至于看得这么入神吧?”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就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云彩被江松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片刻后回过神来,讪讪开口:“江松老板说什么呢,我就是发会儿呆。”
“是吗?”
江松指尖的扑克牌灵活地翻转着,忽然嘴角微不可查的扬了一下,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昨晚我们倒是遇见个怪人,鬼鬼祟祟的,右边肩膀还塌下去一大块,啧啧啧,看着就疼。云彩妹妹在寨子里见过这号人吗?”
“塌肩膀”三个字如同针一般刺中了云彩。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白,虽然极力克制,但眼神中的慌乱却无处遁形。
她侧头避开江松打量的视线,强压住心底的恐慌开口:“没…没见过。”
扑克牌轻飘飘的在空中晃荡,仿佛没有重量,慢悠悠滑落在地上。
云彩慌忙点了点头。
胖子拿着一个铁锅走了过来,好奇的询问:“小松,云彩妹妹,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云彩见到胖子过来,长舒一口气。
江松将云彩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却依旧挂著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对话真的只是随口闲聊。
云彩如蒙大赦,连忙跟着胖子往营地走去,脚步略显匆忙。
待她走远,江松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试,竟真的试出了端倪。
江松低头思考一瞬,转身走向湖边的无邪和张启灵。
江松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压低声音:&34;云彩有问题,我刚才试探了一下,提到塌肩膀时,她的反应太大了。
张启灵的目光也转了过来,静静地听着。
江松的目光落在湖面上,半晌后才开口:&34;至少是知情者,我们得留一个心眼。”
张启灵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处正在帮胖子生火的云彩,眼神深邃。
江松顺着张启灵的视线看去,瞥见了有说有笑的胖子和云彩,轻轻叹了一口气:“要告诉胖子吗?”
无邪语气里带了一丝无奈:“迟早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