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盯着地上的塌肩膀,思考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盘马老爹突然变得紧张,急着把我赶走,看来这一切背后,都是塌肩膀在搞鬼。
说到这里,他将从盘马老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简单告诉了三人。
胖子摩拳擦掌:“所以,咱们要去那个湖看看吗?”
无邪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昏迷的塌肩膀身上:“先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看看能从这个人嘴里问出什么。”
几人当即架起塌肩膀,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沿着小路返回。
回到后院,他们将仍昏迷的塌肩膀放在地上。
江松不知从哪翻出一捆麻绳,动作利落地将他的手脚分别捆紧,最后打了个结实的绳结。
他拍了拍手,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张启灵静立在窗边,目光沉静地观察著院外的动静,月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无邪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眉头紧锁:“你们说,这人跟小哥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一直跟踪我们?”
“等人醒了直接问不就知道了!”胖子搓着手说道。
江松却摇了摇头:“要我说,这种人嘴里可撬不出几句真话。
三人正低声交谈著,地上的塌肩膀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被捆住的身体猛地绷紧。
塌肩膀锐利的目光地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在张启灵身上短暂定格时,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哟,醒了?”
胖子搓着手,第一个凑了过去,在他旁边蹲下,胖脸上堆著看似和善实则狡黠的笑,“我说,这位兄弟,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是你自己说,还是让胖爷我帮你松松骨,再说?”
塌肩膀垂下眼睑,仿佛没听见,以沉默对抗。
无邪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我们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没有恶意,只想问几个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塌肩膀依旧一言不发,缓缓抬起头,冰冷的视线在无邪身上停留片刻,又越过他落在张起灵身上,但仅仅一瞬就立即收回。
见塌肩膀始终不开口,胖子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上前:&34;你&34;
无邪伸手拦住胖子,敏锐地捕捉到塌肩膀刚才的视线,沉吟道:&34;你认识小哥?
一旁的江松正把玩着扑克牌,闻言挑眉插话:&34;该不会是偷窥狂吧?一直监视我们!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塌肩膀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江松一眼,嘶哑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默:&34;离开这里现在就走否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江松不耐地将手里的扑克牌塞进张起灵怀里:&34;来来来,小哥,劈死他!
张启灵无奈地瞥了江松一眼,却还是将扑克牌仔细收进口袋,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塌肩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恻恻的目光在无邪和张起灵之间来回扫视,低声重复著:&34;你们不该来这里你们两个人迟早会有一个害死另一个。
塌肩膀低声呢喃著,眼神开始涣散,声音变得飘忽不定:&34;我是谁?我是张起灵!
这句话让胖子和无邪瞬间瞪大了眼睛。
江松也是一脸诧异的盯着地上的塌肩膀。
张启灵眉心微蹙,沉默的思考着什么。
无邪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塌肩膀在说完这句话后,再度陷入了沉默。无论几人再怎么追问,他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两人这一唱一和,倒是让原本凝重的气氛轻松了几分。
张启灵无奈地看向他们,默不作声,只是用那双沉静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们。
被张启灵这么注视著,胖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干笑一声,连忙转身搂住无邪的肩膀:&34;天真啊,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松看着临阵退缩的胖子,不满地嘟囔:&34;怎么关键时刻就怂了?
见胖子转移了话题,张启灵的目光便落在了面前的江松身上。
张启灵:这人怎么总想让我动手啊?!!
江松:纯粹就是想看个热闹!!!
被张启灵盯得有些不自在,江松摸了摸鼻子,转身掏出扑克牌去逗弄塌肩膀了。
张启灵看着转移注意力的两个人,收回视线,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躺在地上的塌肩膀见江松靠近,直接闭上眼睛不予理会。
江松倒也不恼,蹲在塌肩膀面前,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松子,悠闲地嗑了起来,全程一言不发。
耳边持续不断的窸窣声终于让塌肩膀忍无可忍,他猛地睁开眼,怒视著江松。
塌肩膀内心几乎崩溃: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吃了?!
塌肩膀移开视线,不予理会。
江松一边嗑著松子,一边闲聊般说道:&34;你们那队人,该不会就你一个人活着出来了吧?虽然捡回条命,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话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塌肩膀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张家古楼里被强碱吞噬的恐怖画面,眼底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