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18,那数字跳得跟打鼓似的,烫得人眼仁发涩。
“必须分组!”温忆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同时弹开基站防御图和矿脉路线图,“我跟江逐守基站,苏析带小苔藓找星砂!”
江逐立马点头,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血混着汗在脸上拉出几道黑红印子,看着挺吓人:“没问题!这破门我给它焊死,仲沉那龟孙想进来,得先扒了我的皮!”
我刚要开口说“我一个人去就行”,沈细已经拽住了我的衣角,他的手还在抖,指节攥得发白,眼神却硬邦邦的,跟块小石头似的:“苏析姐,我跟你去!我的画具能精准找星砂,还能画符挡畸变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行!”我按住他的肩膀,能摸到他肩胛骨薄薄一层,还在微微颤,“你刚透支完体力,站都站不稳,矿脉里黑污那么重,你去了净添乱!”
“我才不是添乱的!”沈细梗着脖子,声音带着点哭腔却格外硬气,画具在他身前飘了飘,笔尖那点绿光跟快灭的蜡烛似的,“多个人多份力,我能帮你挡着!”
温忆犹豫了两秒,眼睛快速扫过屏幕和沈细,果断拍板:“沈细说的对,他的画具能省不少时间!但你俩答应我,只要觉得撑不住,立刻按通讯器,我想办法接应你们!”
沈细立马点头,嘴角咧开一点笑,带着点小得意,手指死死攥着画具的笔杆,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我心里那股火一下就燃起来了:56分钟,必须找到星砂,升级密钥,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这念头简单又决绝:系统一崩,黑污立马卷土重来,没人能活;仲沉和星盟就在暗处盯着,晚一步就是死路;妈妈的意识碎片还等着我解锁,绝不能栽在这鬼地方!
温忆从抽屉里翻出块泛着淡蓝光的护符,上面刻着跟糖罐一样的“∑”符号,塞进我手里时,她指尖都是汗:“这是防污染护符,能挡黑污,还能增强密钥的绿光——它跟星砂是同源的,离近了会发烫发光,帮你找路!”
我攥着护符,刚碰着凉丝丝的,没一会儿就跟着体温热了起来,心里踏实了点,却忍不住犯嘀咕:护符、星砂、密钥,还有妈妈的糖罐,都带着这符号,到底藏着啥门道?
“矿脉里的黑污比基站浓三倍,吸一口能呛得你肺疼!”温忆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凝重,“里面不光有小型畸变体,仲沉肯定也留了后手——他对星砂的念想,不比我们浅!”
原以为就是去矿脉找块破石头,没想到黑污更毒,还藏着仲沉的埋伏,危险直接翻了倍!
江逐从腰里掏出仅剩的三枚诱饵和两个干扰器,硬往我口袋里塞,口袋瞬间鼓囊囊的,金属壳子硌得慌:“这些你拿着!诱饵能引开畸变体,干扰器能瘫了仲沉的黑污控制!”
“那你们咋办?”我看着他空空的腰,心揪了一下。
江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转身抓起旁边的钢管往门板缝里撬:“放心!我还有这根铁家伙,再加这扇破门,仲沉想进来,得先掰断我的骨头!”
温忆已经开始调试设备,机房的防护盾强度条慢慢往上爬,她头也不抬地喊:“我盯着你们的定位,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喊你,别硬扛!”
小苔藓从沈细口袋里钻出来,软乎乎的叶子蹭了蹭我的手背,又凑到沈细下巴底下蹭了蹭,跟撒娇似的,倒让人心里暖了点。
江逐用钢管把门板顶得死死的,又往缝里塞了几块碎石,转身拍了拍我的后背,力道大得能把人拍得一趔趄:“去吧!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撤,咱再想别的辙!”
“你们也保重!”我蹲下身让沈细趴上来,反手托住他的腿弯,这孩子轻得跟没骨头似的,后背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
温忆突然叫住我,递过来个巴掌大的金属罐子,密封盖拧得紧紧的:“用这个装星砂,防黑污腐蚀——矿脉深处有个能量节点,星砂大概率在那,护符到时候会发烫,跟烧红的硬币似的!”
我接过罐子,冰凉的金属硌着手心,点点头,推开侧门就冲了出去。
门外的通道里飘着淡淡的黑污味,跟烂水草似的,护符立马亮起一层薄蓝光,在我们周围罩了个圈,黑污撞上去滋滋响,没几秒就散了。
通道里静得吓人,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沈细轻轻的呼吸声,墙壁上的黑污痕迹跟一条条烂鼻涕似的,黏在墙上,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还有53分钟!”沈细的声音带着点颤,手腕上的简易计时器亮着绿光,映得他脸更白了,“苏析姐,咱得再快点!”
“知道了!”我加快脚步,心脏跳得跟擂鼓似的,手里的糖罐攥得发热,指尖都麻了。
楼梯间的空气越来越浑,刺鼻的腐臭味混着红砂的土腥味,往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皱眉头,喉咙里跟卡了沙子似的。
突然,小苔藓的叶子猛地绷紧,直直指向楼梯底下,发出“吱吱”的急叫,叶子还在抖,跟筛糠似的。
我立马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底下传来脚步声,很轻,却一步一顿的,跟踩在人心尖上似的,一听就是练过的。
仲沉的手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蹲下身,把沈细往楼梯转角的凹陷处塞,捂住他的嘴,自己也憋住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楼梯的缝隙,能看到两个穿黑制服的人往上走,胳膊上戴着跟仲沉一样的红手环,红光忽明忽暗,身上沾着黑污,裤脚还滴着黑水,眼神阴沉沉的,跟毒蛇似的。
“老大说了,矿脉那边肯定有人去,咱在这守着,见了人立马汇报!”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带着点不耐烦,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黑污。
“哼,就算他们找到星砂,也别想活着出来!”另一个人冷笑一声,踢了踢脚下的碎石,“矿脉里的畸变体被老大用黑污强化过,一口就能把人撕成两半!”
两人的话跟一盆冷水似的,浇得我浑身冰凉,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浸透了,黏在身上难受得慌。
仲沉竟然早就派人在这守着?他咋知道我们会从这走?难道基站里有内鬼?
原以为分组行动能绕开仲沉的视线,没想到他早就布了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被盯着呢!
等两人走远,脚步声彻底没了,我才松了口气,松开捂住沈细嘴的手,背着他继续往下跑,脚步放得更轻了。
“仲沉的人在这守着,咱是不是被盯上了?”沈细的声音带着焦虑,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身体都在抖。
“没事,他们没发现咱,咱绕路走!”我安慰他,心里却没底,仲沉既然在这设了岗,矿脉里指不定还有多少埋伏,说不定还有更吓人的东西。
冲出基站后门的瞬间,红砂扑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跟小石子砸似的,火星的天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太阳,厚重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矿脉就在基站西边的山谷里,远远望去,山谷裹着厚厚的黑污,跟泼了层沥青似的,风一吹就往出渗黑水,看着跟张活人的嘴似的,要把人吞进去,周围的红砂都被染成了深褐色,看着就瘆人。
“那边就是红砂矿脉!”我指着山谷的方向,声音有点抖,喉咙里干得发疼。
小苔藓的叶子晃得厉害,发出“吱吱”的叫声,显然怕黑污,却还是硬着头皮指向山谷,叶子上的绿光亮了点。
我背着沈细,沿着基站的围墙绕了段路,尽量踩在红砂厚的地方,避免发出声音,绕开可能的埋伏,朝着矿脉跑。
脚下的红砂踩得沙沙响,软乎乎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小腿没一会儿就酸了。
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呛得人直咳嗽,眼泪都下来了,视线都模糊了。
“护符发烫了!”沈细突然喊,声音里带着点兴奋。
我低头一看,护符的蓝光亮得刺眼,摸上去热乎乎的,跟揣了块暖石似的,显然离星砂越来越近了,共鸣越来越强。
“咱离星砂不远了!”我心里一喜,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小腿的酸劲都忘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红砂里传来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爬,越来越近。
我立马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把沈细往身后藏了藏,握紧糖罐,绿光悄悄涌出来,在我们周围罩了层薄盾。
几只拳头大的畸变体从红砂里钻了出来,浑身裹着黑污,跟沾了烂泥似的,长着尖尖的牙和爪子,眼睛红通通的,慢慢朝着我们爬过来,嘴里发出吱吱的怪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小型污染畸变体!”沈细的画具立马飘到身前,笔尖泛着绿光,却还是有点抖,“它们被黑污控制了,冲着咱来的!”
畸变体突然加快速度,朝着我们扑过来,黑污从它们身上滴下来,落在红砂上滋滋响,烧出一个个小坑。
“密钥绿光!”我大喊一声,绿光从糖罐里射出来,跟把小刀似的,一下刺穿了最前面那只畸变体的身子。
那畸变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成黑烟散了,留下一股更浓的腐臭味,呛得人头晕。
其他几只畸变体更疯了,朝着我们扑过来,爪子都快碰到我的脸了。
“我来画净化符!”沈细的声音带着点虚,却很坚定,画具的笔尖快速动着,因为体力不支,手抖得厉害,画符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好不容易才画出一张淡绿色的净化符,朝着畸变体飞过去。
净化符在空中炸开,绿光漫开,几只畸变体同时惨叫,身体慢慢融化,黑污不断往下滴,很快就变成一滩黑水,散发出刺鼻的味。
“快走吧,这地方不能久待!”我趁着这功夫,背着沈细继续往矿脉跑,心里越来越不安。
这些畸变体明显是被人控制的,反应这么快,仲沉的人肯定就在附近,说不定正盯着我们呢!
原以为就是碰到几只零散的畸变体,没想到是被仲沉强化过、控制住的,我们的行踪彻底暴露了,指不定啥时候就会遇到更厉害的埋伏!
跑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矿脉入口,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跟打开了装满烂肉的罐子似的,让人忍不住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护符的蓝光亮得刺眼,摸上去烫得手心发疼,跟握了块烧红的铁似的。
矿脉入口是个巨大的山洞,洞口裹着厚厚的黑污,跟长了层黑苔似的,岩石上满是抓痕,深一道浅一道的,显然是畸变体留下的。
“星砂就在里面!”沈细的声音带着兴奋,画具的笔尖指向山洞深处,绿光亮得吓人,“我的画具能感觉到它的能量,特别强,就在前面的能量节点附近!”
小苔藓的叶子也亮得厉害,蹭了蹭我的脸颊,又凑到沈细手边蹭了蹭,像是在催我们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踏进山洞,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带着阴沉沉的笑。
“老大,他们果然在这!”
“哼,跑不掉了!把星砂和密钥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小命!”
是仲沉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底,转身一看,仲沉带着两个手下站在不远处,手环的红光直射我们,跟两道血柱子似的,眼神阴鸷得吓人,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他咋追得这么快?难道他能感应到星砂或者密钥的能量?
原以为能甩开他一阵子,没想到他跟屁虫似的跟过来,刚到矿脉入口就被堵住,前有矿脉的未知危险,后有仲沉的围堵,这下彻底没退路了!
“仲沉,你别太过分!”我握紧糖罐,绿光涌出来,把我和沈细护在身后,“星砂是用来升级密钥、净化黑污的,你不能拿它干坏事!”
仲沉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手环的红光越来越亮,黑污从手环里渗出来,在他脚下汇成一条小黑蛇,缠来缠去:“净化黑污?我可没那么好心!星砂和密钥凑一起,能打开星核的真正力量,到时候,整个火星都是我的!”
他的话跟一道炸雷似的,炸得我愣住了。
原以为他就是想跟星盟勾结,换点权力或者永生,没想到他野心这么大,想独自掌控火星!
“你做梦!”沈细大喊一声,画具的笔尖射出一道绿光,朝着仲沉飞过去,“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
仲沉的手下立马举起能量枪,射出两道红光,挡住了沈细的绿光,两道光撞在一起,滋滋作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氧味。
“敬酒不吃吃罚酒!”仲沉的眼神变得凶狠,怒吼一声,“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星砂和密钥都是我的!”
两个手下立马朝着我们冲过来,手里的能量枪对准了我们,红光闪得吓人,随时都可能开火。
我背着沈细,快速后退,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能量枪的红光打在石头上,滋滋作响,石头被腐蚀出一个小洞,碎石簌簌往下掉。
“苏析姐,咱咋办?”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画具的绿光都弱了不少。
我看着身后的矿脉入口,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仲沉和他的手下,心里快速盘算着。
前有矿脉的未知危险,后有仲沉的围堵,没别的路了。
“进矿脉!”我咬了咬牙,“矿脉里地形复杂,咱能绕开他们,而且星砂就在里面,不能放弃!”
“可是矿脉里有畸变体,还有黑污!”沈细吓得声音都抖了。
“总比被仲沉抓住好!”我拉起沈细,朝着矿脉入口跑,“小苔藓,靠你找星砂,还有危险!”
小苔藓的叶子立马绷紧,指向山洞里面,发出“吱吱”的叫声,像是在回应我。
仲沉见状,怒吼一声:“给我追!别让他们跑了!星砂和密钥都是我的!”
他带着手下,紧紧跟在我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污的臭味也越来越浓。
跑进矿脉的瞬间,一股更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黑污跟浓雾似的弥漫在山洞里,能见度不足三米,只能靠护符的蓝光照明。
护符的蓝光在黑污里亮得刺眼,照亮了前面坑坑洼洼的路,脚下的岩石滑溜溜的,时不时有黑污从头顶滴下来,打在身上疼得跟针扎似的。
“星砂在那边!”沈细的画具笔尖指向山洞深处,绿光亮得吓人,“我的画具能感觉到它的能量,就在前面的能量节点附近,不远了!”
我加快脚步,背着沈细在黑污里穿行,尽量避开脚下的碎石和黑水洼,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生怕被仲沉追上。
身后的脚步声和仲沉的怒吼声越来越近,让人头皮发麻,黑污的臭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小苔藓的叶子突然剧烈晃动,发出急促的“吱吱”声,指向我们左边,叶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立马停下脚步,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只比之前大两倍的畸变体从黑污里钻了出来,浑身裹着厚厚的黑污,跟披了层黑盔甲似的,长着锋利的爪子和獠牙,眼睛红得吓人,朝着我们扑过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震得山洞都在微微发抖。
“是大型污染畸变体!”沈细吓得声音都变了,身体抖得厉害,画具的笔尖立马泛出强光,“它们被黑污强化过,比之前的难对付多了!”
前有大型畸变体,后有仲沉的围堵,这下是真的绝境了!
我握紧糖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咋样,都得拿到星砂,不能让仲沉得逞!
绿光从糖罐里暴涨,形成一道厚厚的防护盾,挡住了畸变体的第一波攻击,黑污撞在盾上,滋滋作响,冒出大量黑烟。
“沈细,画净化符!”我大喊一声,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朝着畸变体扔过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沈细立马点头,咬紧牙关,画具的笔尖快速移动,因为体力透支,手抖得厉害,额头上的汗往下滴,滴在地上砸出小水点,好不容易才画出一张巨大的净化符,朝着畸变体飞过去。
仲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阴笑:“你们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仲沉和越来越凶的畸变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找到星砂的那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