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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陈平安原本蜡黄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格外讨喜。
“平安,你怎么在建民这儿吃饭?我在家等你好久都不见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一大妈推门进来,一脸担忧。
“秀英婶子,没事的,平安喜欢练武,人又懂事乖巧,我也挺喜欢他的。”
“以后他要是不回来,您直接来这儿找就行。”李建民笑呵呵地说。
“建民,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别太惯着他,我这心里都不知怎么报答了。”一大妈满脸歉意。
“哈哈哈,秀英婶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您来了就一起吃吧,菜还多着呢。”
“不了不了!”一大妈连连摆手,“知道孩子在这儿我就放心了。”
“等平安吃完,让他回来就好。”
“行!”
与一位大妈聊完后,李建民和孙禄樘吃完饭,便往门外走。
孙禄樘摸着肚子,一脸回味:“李小子!你这厨艺真是绝了,连湖中心的师傅都比不上!”
“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文的方面不说,给组织贡献了那么多图纸,国术也厉害得不行!”
“随便拿一样出来,普通人就望尘莫及。有句话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那就是——妖孽的世界,我们普通人根本没法比!”
李建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孙老您过奖了。”
说着,两人走进一条长而昏暗的巷子,一直走到尽头,停在一座府邸前。
“这是老夫以前住的地方,现在不在这儿住了,但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孙禄樘上前,用钥匙对准锁孔,咔嚓一声,生锈的大门被推开。
他大步走在前面,李建民跟着,很快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堆满了书,全是武术书籍,拳法、枪法、剑法……密密麻麻,看得李建民眼花缭乱。
“这是……”李建民神色惊讶。
“没错,这就是我的武学收藏库,你要的这里都有!”
孙禄樘边说边翻找,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本泛黄的旧书。
“这本书,应该很适合你练的八极拳。”
“八极神枪真解!”李建民低声念出,再看到下面的名字,脸色微变。
《八极神枪真解——李书文!》
“这是神枪李书文的……”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受伤前,常和那老小子切磋。”
“有一次他输给了我,就把这本书给了我。里面记了他一生用枪的感悟、理解和各种招式技巧。”
“不过现在只有三天时间,不知道你能掌握多少。”孙禄樘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
李建民毫不尤豫地将书揣进怀里:“多谢孙老!”
“既然图谱都给我了,要不……再送我一杆长枪?”
“老夫真是欠了你的!”孙禄樘没好气地说着,起身往外走。
李建民赶紧跟上,两人来到一间象是仓库的房间。
门一开,一股冰冷发霉的气味迎面扑来。月光照进来,李建民看到一排排兵器架。
他上前摸了摸,架子都是实心的,真材实料。
很快,他的目光被中间那杆长枪吸引——枪身漆黑,雕着一条黑龙,月光下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苏醒。
枪尖闪着森森寒光,透出一股凌厉锋芒,象是能刺穿天地!
李建民伸手握住长枪,随意挽了个枪花,枪尖寒芒闪动,破空之声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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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四日,清明时节。虽提倡新风,但这一日清晨,仍见不少人提着竹篮,内盛纸钱香烛,往各处墓园行去。
李建民一早备齐祭品,骑着自行车朝八宝山墓地驶去。
沿途多是同去扫墓的邻里,他甚至还遇见了久未谋面的傻柱。
只见傻柱神情肃穆,目光清澈,嘴角带着笑意,看来心情颇佳。
想必他与冯玲玲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喜事应当不远。
简单寒喧后,李建民继续赶路。
三月阳春,万物生长,暖意融融,满地嫩绿新芽。
八宝山地势起伏,三座土丘上遍布墓冢。
四合院众人先祖安葬于首丘,绿草如茵间点缀着野花,景致宜人。
他推车来到熟悉的墓碑前,望着碑上刻字,心生感慨。
穿越以来,这是第三次为父母扫墓,每次都不免伤怀。
或许是血脉相连,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总觉心情沉重。
稍站片刻,他便开始清理父母墓周,拔除杂草。
有了前两次经验,动作熟练许多,不多时便将四周整理得干干净净。
又为坟茔添了新土,这才焚香烧纸,祭奠先人。
初次到访时,李建民并不明白其中缘由,他是随阎福贵一同前来的。在目睹阎老头完成整个过程后,李建民才明白了其中的讲究。
为墓碑添土,寄托着家族兴旺发达、繁荣昌盛的美好愿望,也有人说是坟头添土,既旺人也旺财。李建民并不深究这些,别人怎么做,他便照着做。
烧纸、上香,将贡品在父母墓碑前一一摆好。他父亲的墓碑紧挨着母亲的,因此李建民无需多走。黄色刀纸点燃,烟味随风飘散,像征着他将思念平安送达另一个世界。
忙完这一切,不知不觉已过去两个小时。李建民收拾好东西,动身返回四合院。
自从孙禄樘将李书文的《枪神真解》交给他,李建民便向轧钢厂请了假,打算在家专心修炼,将这门枪法练至巅峰。凭借系统加成,他的国术早已达到至高境界,李书文的《枪神真解》在他眼中并不算多难。以他如今的武道造诣和眼界,早已超越常人认知。最多再练半日,他便能完全掌握李书文的枪法精髓。
挑、刺、挡、划……
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李建民熟练地挥舞长枪,枪尖寒光闪铄,锋芒逼人。长枪在他手中虎虎生风,空气仿佛被点燃,枪杆上的黑龙似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地环顾四周。
心随意动,黑枪如他身体的一部分,挥洒自如。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枪芒似要刺穿空气。寒光骤然大盛,爆发出轰鸣般的巨响,声震四野,如炮弹炸裂。
李书文的长枪之所以被称为“神枪”,不仅因其出神入化的技法,更因他将八极拳的精髓融入枪法,使枪势凌厉刚猛,如拳如枪。李建民凭借三十倍加成与超凡的武道境界,连日不眠不休地苦修,终于将《枪神真解》练至顶峰,甚至青出于蓝。
他如今敢断言:即便李书文本人亲至,也未必能在枪法上胜过他。
这便是“开挂者”的底气。
收枪而立,李建民环顾四周满目疮痍的院子,苦笑着摇头。这里正是他家祖宅。为避人耳目,他特意选在此地修炼,却没想到动静如此之大……
“警察同志,就是这儿!这院子里动静特别大,跟打雷似的!”
“这院子荒废很久了,肯定有敌特!”
一位大妈斩钉截铁的声音传来,李建民只能苦笑。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去孙老那儿练呢。
咔嚓——
房门打开,几名警察神情严肃地走进来。看到领头的人,李建民更加局促。
“老李!你怎么会在这儿?”郑朝阳惊讶地问。
“我说这是我家祖宅,你信吗?”李建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你家祖宅?”郑朝阳愣住了。
“你是……李青山的儿子?”一位大妈盯着李建民,语气充满疑虑。
“是我。您应该是钱婶吧?好久不见了。”李建民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微微笑了。
“是我!是我!真是你,这么多年没见,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你们搬走后,我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你,钱婶就安心了!”
“警察同志,这人我认得,和他爹年轻时一模一样,准是李青山的儿子!”
“建民说得没错,这房子一直是老李家的祖宅。后来他们搬走了,我还以为他们离开四九城了!”
钱婶满脸喜悦,“你爹呢?他去哪儿了?当年要不是他帮忙,我这腰早就废了!”
“我爹……已经过世了。”李建民低声回答。
“过世了?他比我还小几岁,怎么会……真是世事难料,你爹多好的人!”钱婶语气低落下来。
“这位大妈,既然是误会,请您跟我们回警局走个流程说明一下。”
“流程?你们不会说我报假警吧?”钱婶顿时慌了。
郑朝阳苦笑道:“怎么会?就是去说明情况,登记一下您就可以走了。”
“您也是一片好心,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钱婶点点头,“建民,那我先走了,你在这儿待着吧。”
“好。”
钱婶随几名警察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李建民和郑朝阳。
“我记得警局没这个流程吧?”
“还不是为了你!老李,明天就是四月五号了,有信心吗?”
“你知道吗?你这件事已经传开了,闹得挺大!”提起这事,郑朝阳一脸无奈。
李建民一脸茫然:“什么情况?我不就是和杨老头比试一下,怎么会闹大?”
“总之这几天四九城来了不少精神矍铄、银发苍苍的老者,很多都是国术界的前辈。”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反正明天灵山那边肯定很热闹。”
“听说这事还惊动了许首长!许首长年轻时在少林寺练过武,后来参军,听说现在已经是化境高手了!”
李建民沉默不语,觉得事情已经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
“大长老那边没说什么吗?”
郑朝阳翻了个白眼:“许首长已经是我觉得最大的领导了,还提什么大长老?你别打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