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传兰叛乱的那段时间里,或许不少人见大干气数已尽,不少势力纷纷作乱,各地陷入混乱。
在此情形下,陈玄文愿受皇命,前去叛乱,在某城养精蓄锐后,本想要继续平叛。
竟是传出重伤的消息。
无奈,只能暂且养伤。
又上告皇帝,说是听闻外番作乱的消息,想要替皇帝镇守边关。
沉知韫不知他具体说了什么,反正他手下的斥候早早回朔风传消息,说是将军马上归程。
她问斥候:“将军何处受了重伤,如今伤势怎样?”
闻言,斥候拱手:“据说是将军和叛军对战时无意间摔下马,遭到重创,如今伤势渐缓。”
再问,斥候只道自己不大清楚。
“不过将军说了,他深受重伤,还需夫人出城迎接。”
沉知韫让他下去后,自己则是陷入深思。
她知道陈玄文此人的野心,这时候见大干形势不妙,怕是早已动了谋反之心。
这次回来,并非没有想要镇守一地的想法。
她轻啧一声。
到了陈玄文回城这日,她记得时候,特意出城迎接。
毕竟,她还要做一场好戏。
她站在城外,远远的,见一队大军缓缓走来。
崔凛策马在最前头,身后是一辆马车。
她没瞧见陈玄文,想来就是在马车里。
到了城门下,崔凛向她行礼。
沉知韫示意不必多礼,随即叫人起来,又问道陈玄文。
崔凛目露悲痛之色:“将军受了重伤,如今还躺在里头,夫人切莫悲伤过度……”
沉知韫扯扯嘴角,深叹了口气。
随即,众目睽睽之下,她上了马车。
马车内,陈玄文见她进来,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他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虚弱:“多谢夫人特意来接我。”
沉知韫声音却淡:“你装的?”
陈玄文一顿,摇摇头:“不敢,我确实受了重伤,不能继续作战。”
“我听说皇上前段时日派你去平定张传兰?”他突然转了话题,眼睛看向沉知韫,“你比我厉害,岳父要是知道你领军本事这么厉害,怕是后悔当初没有叫你好好学武艺吧?”
说着,他还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伤势,他还咳了好几声。
沉知韫不语,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驾进城内,直接进了将军府。
到院门前,陈玄文一下马车,下人纷纷围上来。
随后朔风城内皆说,陈玄文为皇帝平叛受了重伤,需要好生调养。
城内上下这么快都传遍这个消息。
沉知韫不信背后没有推手。
她估摸着陈玄文背后要做些手脚。
果不其然。
陈玄文派落七来找她。
沉知韫去书房找他,陈玄文又看向她身后的佩兰和紫苏:“夫人,还请你身后两位离开。”
“我有要事和你说。”
闻言,沉知韫却看着他:“她们两人都是我的亲信,若是与我有关的要事,没必要瞒着她们。”
她态度坚决。
她可没忘记上辈子陈玄文做了什么。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不会叫有武力护身的两人离开自己。
见状,陈玄文便不再说什么。
“也好。”
“只是事关重大,你们切记守口如瓶,切莫因此丢失了性命。”
说到最后,声音变冷,显然是警告两人。
见状,佩兰和紫苏纷纷应是。
……
半个时辰后,佩兰打开书房的大门,外头的日光洒进去。
沉知韫微微眯起眼,竟觉得有些刺眼。
她带着两人离开前,陈玄文突然出声叫住她:“知韫,这事你好好想想……”
沉知韫脚步一顿,随即径直离开。
回到院子里后,佩兰支开了院子的其他下人,随即左右扫视一圈,关上房屋的大门。
屋子里,主仆三人沉默。
沉知韫坐在椅子上,佩兰给她倒了杯水,她生性谨慎,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未问什么。
而紫苏不一样。
她心里头还在砰砰直跳,压低声音:“夫人,您当真要如将军所言……”
沉知韫看了她一眼。
“将军说什么了?”
紫苏这才想起来,连忙低头:“没什么。”
“陈玄文所言,你们切记祸从口出。还有,这段时间院子一切入口的东西都要由你们亲自检查一遍,别叫人暗中下手。”
两人应下。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紫苏皱眉,似是想说什么,佩兰却眼神示意她先退下。
等两人退下后,沉知韫自己一人在屋内静坐。
在落七来找她之时,心中已有预料。
只是没想到陈玄文这辈子下定决心,还会告知她一声。
沉知韫差点没笑出来。
这不就是活生生落了一个把柄在她手中吗?
至于她是怎么想的。
沉知韫可没忘记上辈子的耻辱和仇恨。
如今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拿到证据,在陈玄文春风得意、猝不及防之馀,给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