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们就别说这种丧气话了,只说点好的吧,要是在这里遇见那种大玩意儿,我们岂不是都活不了?”
“怕什么,咱们都有枪!”
“电影里的那些人手里也有枪,怎么干不过那群蛇?”
说笑间,众人又往前走了几个小时。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黑瞎子抬手示意停止。
“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众人发现在前方的峭壁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石窟。
粗略一数,竟有百十来个,上面覆满了青苔,看不清里面雕刻着什么。
吴邪精神一振。
“那里面会不会有西王母古国的遗迹?壁画、浮雕之类的?这些石洞肯定是人类后天加工形成的!”
众人收起嬉闹的心情,上前查看。
用匕首刮掉雕像上的覆盖物,青苔下逐渐露出了一座座怪异的石雕。
人面鸟。
又是人面鸟。
这种形象他们在云顶天宫的九龙抬尸棺那里见过。
雕刻的正是那种能吐出“口中猴”的恐怖生物。
“这不会就是西王母座下侍女青鸟传说的由来吧?”一个年轻的伙计低声说道。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不知道前情的伙计们只是对这些雕塑感到诡异。
而像张起灵、黑瞎子、解雨辰、王胖子等人,脸色则变得更加难看。
吴邪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云顶天宫里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些怪物杀伤力很大。
经过这几次盗墓,无邪也已经揣摩出几分建立这些墓穴的人的尿性。
如果是雕出来或者画出来的东西,那么很大可能性这里有活的这里就有。
古代那些人,有时候老实的令人绝望。
就在这时,楚旺财突然冲着一个方向狂吠起来。
“苏苏,有人过来了,是个女人!”楚旺财给楚玉苏报信。
楚玉苏立即警觉,她拍了拍小狗的头,楚旺财挣脱背包,跳到地上,继续朝那个方向叫着,背毛竖起。
“苏苏,有东西过来了。”吴邪读懂了妹妹的眼神,低声说道。
楚玉苏已经朝那个方向看去,手中握紧了手枪。
所有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伙计们纷纷找掩体,枪械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雨林中格外清晰。
树丛晃动,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阿宁。
吴邪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已经和陈英的人走了吗?怎么自己在这里?陈英的人也在附近?”
阿宁捂着左臂,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迹。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泥浆和某种暗绿色的植物汁液。
“陈英的伙计有一部分反水了。”
阿宁喘着气,靠在最近的树干上。
“内部发生了火并。我是趁乱逃出来的,还被波及受了伤,然后我就从悬崖上摔下来了,我以为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胡乱地到处走,在这里迷了路,没想到就找到了你们。”
她的声音虚弱,眼神却依旧锐利,扫过队伍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解连环身上时,停顿了片刻。
队医来到到阿宁身边,检查了她的伤口。
是一处枪伤,子弹擦过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沟壑,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要血管。
“需要处理。”队医简短地说。
既然遇到了,自然不可能让阿宁独自在绿洲中等死。
吴邪警告道:“你如果想要跟在我们身边,那就不能当间谍,给陈英的人通风报信。”
阿宁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吴邪一眼,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愣住的话:“小五被陈英杀死了。”
吴邪怔了怔:“什么?”
“陈英逼问吴小妹是不是有特殊的能力,以及和青铜门相关的事情。”阿宁的声音很平静。
但平静下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小五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被灭口的,陈英就是个神经病…”
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吴邪见过小五为了救阿宁所做的事情。
在雪山上,,那个年轻人几乎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阿宁的生机。
他相信阿宁和小五的关系非同一般。
进而也对阿宁不会给陈英通风报信的说法有了一些信任。
解连环依旧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吭声。
他手中的烟已经燃尽,只剩下一截灰白的烟蒂。
他弹掉烟灰,眼神深邃如古井。
进入这里之后,他就很沉默。
他们设计的这个局,真正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汪家的人浮出水面,并且抓住机会一举歼灭。
阿宁不做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也好,做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也好,对他来说都不是坏事。
计划需要见招拆招,按部就班就好。
阿宁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喝了一点净化水,休息了约莫半小时。
楚玉苏队伍里的医务伙计重新为她包扎了伤口,洒上了消炎药粉。
阿宁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血色。
“我已经在这里面迷迷糊糊地转了一天了。”她低声说。
“加上之前的路途颠簸,根本没有休息好,这里面有很多虫子,比外面见到的还要多,还有蛇,我在一处水潭边看到过一条,有碗口那么粗。”
交代完这些信息,阿宁便迷迷糊糊地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靠着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很轻,但眉头紧锁,显然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吴邪等人也趁此机会进行休整。
王胖子检查着装备,张起灵警戒四周,黑瞎子和解雨辰低声讨论着什么,手指在地图上比划。
楚玉苏将楚旺财放出来透气,
楚旺财立刻在她脚边转圈,但始终不敢远离。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小狗的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些石窟中诡异的人面鸟雕像。
一个小时后,阿宁醒了。
队伍再次启程,朝着峡谷深处前进。
阿宁寸步不离地跟在楚玉苏身边。
队伍里只有她们两个是女性,相处在一起,就算上厕所也可以相互照应。
楚玉苏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细心和敏锐的观察力让阿宁感到安心。
因为石窟中诡异雕像的影响,吴邪和楚玉苏等人都觉得,这里面可能藏着千年前西王母国埋下的埋伏。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仔细到近乎苛刻的程度,才会继续前进。
然而这样警惕着走了一整天,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除了那一面石壁上的雕像,他们连西王母国的其他遗迹都没有看到。
没有石墙,没有瓦砾,没有陶片,仿佛这片雨林从未有人类踏足过。
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错节的巨大树木形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
这些树的形态让吴邪想起了秦岭那棵老榕树,同样密密麻麻的气根,同样幽深得令人不安的环境。
“有种感觉很奇怪。”吴邪低声对身边的楚玉苏说。
“这些所有的建筑似乎都是出自同一拨人的手中似的,绕来绕去,主要元素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