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何大清被打了(1 / 1)

不是那种要人命的重手,但力道也不轻,拍得何大清脑袋往前一栽,额头差点磕在桌沿上。

“还同情贾东旭?还觉得他可怜?”何洪涛手上的劲儿又加了几分,何大清疼得直吸凉气,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只能憋着,脸都憋紫了,“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还是让拘留所的泔水泡发了?!”

“我没……我真没同情他……”何大清歪着脑袋,艰难地辩解,眼泪汪汪的,

“我就是……就是看着他那样子,心里有点……不得劲……”

“不得劲?”何洪涛简直被他气笑了,揪着他耳朵的手又转了半圈,

“你他妈还‘不得劲’?你怎么不‘不得劲’一下雨水饿得啃墙皮的时候?

怎么不‘不得劲’一下傻柱断了腿躺院子里叫天天不应的时候?嗯?!”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何大清后脖颈上:“贾东旭他活该!他那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但凡有点人味儿,有点当爹当丈夫的担当,能被赵虎那种人渣玩成那样?能被一根麻绳就送了命?那是他自己选的!从根上就烂了!”

何大清被拍得脖子一缩,整个人又矮了半截,嘴里还在含糊地嘟囔:

“我知道……我知道他活该……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你就是?!”何洪涛松开揪耳朵的手——何大清刚松了口气,以为结束了——结果下一秒,何洪涛一把薅住他囚服的后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

“你给我站直了!弯腰驼背的象什么样子!”何洪涛吼道。

何大清赶紧挺直腰板,可囚服被拽着,领口勒着脖子,让他呼吸都有点困难,脸憋得更红了。

何洪涛盯着他那张又是汗又是泪又是鼻涕的狼狈脸,眼神里满是嫌弃:

“还‘就是心里不得劲’?何大清,我告诉你,你这叫什么?你这叫圣母!搁旧社会戏文里,你就是那不分青红皂白、见了谁都掉眼泪的滥好人!可你他妈配吗?啊?”

他松开何大清的衣领,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下比一下重:

“你自个儿一身屎还没擦干净呢,倒有闲心可怜起别人来了?贾东旭是惨,可他那惨是他妈、他媳妇、还有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呢?你那些破事,怪谁?怪易中海?怪白寡妇?还是怪老天爷不长眼?”

何大清被戳得连连后退,后背“咚”一声撞在墙上,退无可退。他双手护在胸前,象个被流氓逼到墙角的小媳妇,哭丧着脸:“怪我……都怪我……小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何洪涛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是脸贴脸地瞪着他,“知道错你还在这儿跟我矫情?知道错你还对着贾东旭的尸体悲春伤秋?何大清,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蹲号子没蹲够是吧?行!”

何洪涛说着,忽然抬脚,照着何大清的小腿迎面骨就是一下!

不重,但足够疼。

“哎哟!”何大清抱着小腿原地单脚跳,疼得龇牙咧嘴。

“还‘不得劲’不?”何洪涛抱着骼膊,冷眼看他蹦跶。

“不得劲了!不得劲了!”何大清赶紧摇头,眼泪又飙出来了,“我现在浑身都得劲!特别得劲!”

“我看你就是皮痒!”何洪涛作势又要抬脚。

何大清吓得往后一缩,结果背抵着墙,没地儿缩,只能双手护住头:“小叔!别打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该乱发善心!我不该忘了贾家干的那些缺德事!我保证!我以后只可怜该可怜的人!比如柱子!比如雨水!比如……比如您!”

最后那句“比如您”一出口,何大清自己都觉得离谱,赶紧闭嘴。

何洪涛被他气乐了,抬起的脚放下,但手又伸过去了——这回是掐住何大清的脸颊肉,往两边扯。

“还‘比如您’?我用得着你可怜?”何洪涛把他那张老脸扯得变形,嘴巴都扯成了“o”形,“你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

何大清脸被扯着,说话含混不清:“唔……唔系……唔不敢了……”

何洪涛这才松开手,何大清赶紧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脸颊,委屈巴巴地看着小叔。

“我告诉你何大清,”何洪涛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刚才“动手”而微微凌乱的警服袖口,语气恢复了冷硬,“你那些多馀的同情心,趁早给我收起来。这世道,心软的人死得快。尤其是对贾家那种人,你同情他们一分,他们就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大清那副惨样,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但很快被冰冷复盖。

“还有,收起你那套‘蹲号子就是赎罪’的自我感动。真正的赎罪,是出去以后,用下半辈子,把亏欠柱子、亏欠雨水的,一点一点补回来。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象个真正的爹、真正的爷爷那样,把腰杆挺直了,挡在他们前面——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蹲在牢房里,对着仇人的尸体流猫尿!”

何大清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拼命点头:“是是是……小叔教训的是……我出去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做人……”

“能不能出去,还得看你自己。”何洪涛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不高,却清淅地传进何大清耳朵里:

“对了,通知你一声。易中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从禁闭室转出来,就安排在你们这个区。”

何大清猛地抬头,脸色瞬间惨白。

易中海……要过来了?

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儿女受尽苦难的老畜生……要和他关在同一个地方了?

何洪涛说完,不再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何大清一个人僵在提审室里,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门板。

几秒钟后,他象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脑子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小叔最后那句话。

易中海……要来了。

而小叔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是考验?是机会?还是……别的什么?

何大清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刚刚被小叔拧过的耳朵还在火辣辣地疼,被拍过的后脑勺还在嗡嗡作响,被踹过的小腿迎面骨一跳一跳地疼。

可这些疼,加起来,都比不上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恐惧和……隐隐升起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戾气。

门外走廊里,何洪涛快步走着。

他脸色依旧冷硬,但仔细看,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缩着,指尖还有些发白。

走到拘留所大门口时,夜风一吹,他忽然觉得腿有点发软,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门框。

妈的。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揍何大清那几下,看着凶,其实他收着力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累。

心累。

看着自己大哥留下的这个糊涂儿子,看着他那副窝囊又矫情的样子,何洪涛就觉得一股邪火往上窜。

可揍完了,骂完了,看着他瘫在地上那副惨样……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何洪涛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大步走进夜色里。

背影依旧挺拔,只是脚步比来时,沉重了几分。

而提审室里,何大清还坐在地上。

他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耳朵,又摸了摸还在疼的脸颊。

然后,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脏兮兮的、裂了口子的布鞋。

很久,很久。

他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笑容很苦,但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沉淀下来。

不再飘忽,不再尤豫。

象是浑浊的水,终于开始澄清。

他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

腿还有点软,但他站得很稳。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铁门,又看了一眼高高的、装着铁栏杆的小窗。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但他仿佛能看见,天就快亮了。

易中海要来了。

何大清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一次,他没有再发抖。

拘留所女监区,凌晨五点半。

天还没亮,牢房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里那盏瓦数极低的灯泡,通过门上的小窗,投进一点昏黄的光线。

贾张氏躺在硬板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形成的黑色水渍图案。她已经这样躺了两个小时了,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事。

儿子贾东旭上次探视时说的那些话,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棒梗死了。她的宝贝大孙子,被聋老太那个老不死的毒死了。

贾东旭说“因为你作孽太多”时那种平静的语气,让她浑身发冷。

作孽?她作什么孽了?她不就是想让自己和儿子过得好点吗?截何大清的钱怎么了?易中海愿意给,她凭什么不要?让傻柱接济怎么了?傻柱自己愿意当冤大头,她凭什么不接着?

凭什么现在所有人都把帐算在她头上?

贾张氏咬着牙,心里那股怨气又涌上来。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可还是睡不着。

就在这时,她听见隔壁铺位有动静。

是白寡妇。

这女人自从上次被她带人打过之后,消停了几天。但贾张氏能感觉到,白寡妇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不是害怕,是怨恨,那种压在心底、随时可能爆发的怨恨。

贾张氏不怕。她在这女监里混了两个月,早就摸清了规矩。新人就是用来欺负的,老人就是有特权。白寡妇再恨又能怎样?她敢动手吗?她打得过自己吗?

正想着,她听见白寡妇下了床。

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淅。贾张氏没动,假装还在睡,耳朵却竖了起来。

脚步声停在了她床边。

贾张氏心里一紧,刚要翻身,一只手就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那手很有力,手指粗糙,带着一股肥皂和泥土混合的气味。贾张氏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可白寡妇整个人压了上来,膝盖顶住她的胸口,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唔唔!”贾张氏想叫,可嘴被捂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牢房里其他女犯被惊醒了,但没人出声,也没人动。大家都睁着眼,在黑暗里静静看着。

白寡妇凑到贾张氏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狠劲:“老虔婆,你以为我白秀英是好欺负的?”

贾张氏拼命摇头,双手去掰白寡妇的手,可白寡妇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在保定,老娘也是有名号的。”白寡妇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你以为就你会撒泼?就你会打架?老娘当年在菜市场跟人抢摊位,能一板凳砸断人鼻梁骨!”

她的手又收紧了些,贾张氏开始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那天你带人打我,打得爽是吧?”白寡妇笑了,那笑声在黑暗里格外瘆人,“抢我镯子,扯我头发,往我脸上吐唾沫……贾张氏,你真当老娘是泥捏的?”

贾张氏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恐惧。她这才意识到,白寡妇不是她以前欺负的那些软柿子。这女人骨子里有股狠劲,只是之前没被逼到绝路。

“我告诉你,”白寡妇松了松手,让贾张氏能喘口气,但另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从今天起,这间牢房,我说了算。你,给我当狗。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吃屎,你不能喝尿。听明白了吗?”

贾张氏拼命点头,眼泪涌出来。

白寡妇这才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床上的贾张氏,眼神里满是鄙夷。

“滚下去,睡地上。”白寡妇说。

贾张氏愣了一下。

睡地上?这牢房的水泥地又冷又硬,夏天潮湿,冬天冻死人。她这把老骨头……

“听不懂人话?”白寡妇抬脚,不轻不重地踢在贾张氏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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