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司清婉的语气不容拒绝。
司盈盈可以嫁去向家,但司鸢绝对不能离开司家。
知道司鸢为什么想搬出去,司清婉难得地握住她的手,语气深长。
“阿鸢,我知道盈盈和向明彻的事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处理好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但你是司家的希望和未来,我不能没有你啊。”
正因为如此,司清婉这几天对司鸢管得没那么严格了。
“今天的事,是盈盈做错了,我待会儿让她来给你道歉。”
何舒晴听到司鸢说要搬出去的事,也是万分震惊。
知道司清婉在这个节骨点上离不开司鸢,便柔声劝司鸢,“阿鸢,盈盈小孩子心性,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退一万不讲,司盈盈和向明彻结婚后,会搬出司家,到时候就没有这些矛盾了。
司鸢眼眸微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盈盈现在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与其她一直担心我会抢走向明彻,倒不如……”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馀地。”
司清婉见司鸢说不通,直接下达了命令。
“至于盈盈,我自会教训她。”
司清婉带着火气转身离开。
何舒晴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司鸢的肩膀,“阿鸢,你是你母亲看着长大的,她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也希望你能看在她辛苦为司家的份儿上,多体谅她一点。”
何舒晴于司鸢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她不光是自己的老师,司鸢还将她当成了亲人。
很多司清婉没有对她做过的事,何舒晴都对她做了。
学校开家长会,也是何舒晴当她的家长去的。
她很喜欢何舒晴,总是甜甜地叫她舒晴姑姑,对于何舒晴教的东西,也学得很好。
如今看着何舒晴,却觉得异常陌生。
“舒晴姑姑,我如今遭遇的这一切,有谁体谅过我?”
一句话,让何舒晴哑口无言。
她看着眼前的司鸢,象是通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舒晴,你们总是让我以司家和大局为重,可谁有真正考虑我的感受?】
喉咙紧得厉害,何舒晴眼框泛红,她移开视线没再看司鸢,有些事,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当初那个人不信邪,非要走自己认定的路,结果惨淡收场。
她只希望阿鸢能够平安健康,好好地活着就行。
“阿鸢,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跟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看着何舒晴离去的背影,司鸢不自觉皱起了眉。
—
司盈盈跑到后院,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静静立着的雪人。
雪人堆的惟妙惟肖,特别好看。
司盈盈感动地捂住了嘴巴。
想到自己刚刚冤枉向明彻被司鸢勾引,司盈盈心里很过意不去,“明彻哥哥——”
她一头扎进向明彻怀里,脑袋在他怀里拱啊拱。
向明彻烧得头晕眼花,稳住司盈盈后虚弱地叫了一声,“盈盈……”
司盈盈这才察觉到向明彻的不对劲,“明彻哥哥,你怎么了?”
见向明彻脸颊绯红,“哎呀,你脸怎么那么红。”
她伸手摸了一下向明彻的脸和额头,瞪大了眼睛,“你发烧了?”
比起让向明彻赶紧回房,找医生看病,司盈盈更重要的是感动。
“你竟然为了让我醒来就能看到雪人,大半夜在后院堆雪人,把自己整感冒了都不知道。”
向明彻刚要开口,司盈盈立刻拿出手机,拍了几张雪人的照片,又拍了几张自拍,以及和发着烧的向明彻的合照,一连发了三条朋友圈。
【感动,谁家未婚夫为了让心爱的女人醒来第一眼看到雪人,冒着风雪大半夜堆雪人。】
【要嫁就嫁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好男人。】
【这一刻,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向明彻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嘭——”
听到声响,司盈盈猛地看向向明彻,才发现向明彻已经烧糊涂,昏了过去。
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向明彻很爱她,司盈盈又趁着向明彻昏迷不醒时,拍下向明彻的照片,发了几条朋友圈。
看到别人的点赞以及评论,司盈盈的虚荣心总算得到了满足。
她低头亲了亲向明彻的脸,“明彻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
向明彻吃了药打了针后,烧退了下去。
司清婉将司盈盈叫到房间教训了一顿,司盈盈心里很不爽,但为了司家给她的嫁妆,还是跑去找司鸢道了个歉。
“姐姐,对不起……”
司盈盈根本不是诚心道歉,司鸢淡淡道:“受不起。”
果然,司盈盈也不装了,“要不是妈妈,我才懒得来找你道歉,你别忘了,这里是司家,是我家,你的衣柜就是我的衣柜,我翻了就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司鸢笑了,“说起来,你还是不够信任向明彻不是吗?”
司盈盈指了指后院的雪人,“看到了吗?那个雪人是明彻哥哥大半夜给我堆的,他现在爱的人是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他了。”
“呵——”司鸢冷笑一声。
司盈盈脸色难看,“你笑什么?”
“我笑你永远都不可能对向明彻百分百信任。”
“你少胡说八道——”
“我说错了吗?”
司鸢冷冷地盯着司盈盈,“向明彻只是留宿在司家,你就能脑补我们偷情的画面,将来向明彻身上若是沾上点香水味,或者口红印,你岂不是要炸了。”
司鸢一步步逼近司盈盈,“何况,我和向明彻那么多年感情,向明彻说背叛就能背叛,你和向明彻才认识多久,你觉得他真的能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吗?”
司盈盈被逼得后退几步,撞到了墙上。
司鸢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她紧捏着拳头,定了定神,“那是你没用,抓不住他的心,我跟你可不一样,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快,让明彻哥哥抛弃你,而爱上我。”
“真是那样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司鸢对司盈盈最大的报复,并不是将向明彻抢回来。
而是将怀疑向明彻是否能忠诚的种子,牢牢地种在司盈盈心中。
再时不时地浇点水,施点肥。
司盈盈多疑,从这次装病的情况来看,她从来就没有百分百信任过向明彻。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一辈子都互相猜忌互相怀疑,永不得安宁。
“司鸢,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不甘心也没用。”
司盈盈冷笑,“你一个被退婚的二手货,我倒要看看,哪个世家公子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