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中临自持的本事逃之夭夭,如即将扔进沸水锅里的公鸡,只剩拔毛待宰的份儿。
同样是中国话,经她排列组合后说出来,像打入一剂强心针,垂死之人立即活蹦乱跳。
季中临长臂一伸,拥她入怀,托着她的后脑勺,落下密实的亲吻。
不够,这哪里够,再用力亲嘴也表达不出此刻的心旌荡漾。
早知如此绊人心,当初从河里把她捞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扛走。
沉一凝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藤蔓缠枝似的纠缠,嘴被堵得严实,唇舌混战。他骨子里霸道,亲嘴上床都要可劲儿来。
用最直白的方式往死里折腾。
什么婉转含蓄,一概不认识。
好不容易得一个喘气的间隙,她问:“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发生什么事了?”
他动作停顿,尤豫要不要把没离婚的事情告诉她,说出来可能会被她锤死。
因为这意味着,只要她跟别人谈对象,甭管是谁,破坏军婚板上钉钉。
最重要的,他根本不无辜,藏着私心,西北试飞几年,活下来还去找她,死了另当别论。
那时候就这么想的,就算她移情别恋,只要他不愿意,她别想嫁给奸夫。
谁敢当奸夫,蹲大牢没跑。
季中临心思转了又转,还是决定保命要紧,等回到宁城,就跟她说,又提交结婚申请了,批了,原来结婚证还作数,不用重新领取。
反正她也不清楚规矩。
打定主意后,还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将来不小心露馅,防止酿成惨剧。
季中临说:“这不就想跟你要颗定心丸吃,我现在对你死心塌地,你也对我没有二心。既然如此,咱们要互相体谅,彼此迁就。”
“尤其对方犯个什么不起眼的小错误,特别小的,简直不值当提那种,咱们就不要上纲上线批评斗争,有个词说得好,夫妻没有隔夜仇,一笑泯恩仇。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钱。”
“你把我钱都拿走,一毛别给我剩。”
“你觉得怎么样?”
沉一凝说:“我觉得不咋地。我谨言慎行,坦坦荡荡,犯错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倒是你,嚣张滑头惯犯,如果做错事,必须家法伺候,以正视听!”
季中临:“”
活路没有,死路好几条。
“那你既然这么说,我先把不属于我身上的虱子摘走。”免得数罪并罚,他斟酌用词,“佩云,不是,方佩云,她一直没谈对象,没结婚,打着等我的旗号。”
沉一凝瞪他:“你是不是给她暗示,让她等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季中临哼一声,暗叹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前两年,我回家探亲,确实见了她几回,但都是一大帮子人在场,绝对没有单独见过面。”
“我爸妈跟她爸妈交情好,感情深,两家有来往不可避免。”
“我觉得佩云方佩云,应该是钻牛角尖了,就她吧,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然后突然栽个大跟头,缓不过来。”
季中临觉得方佩云的跟头不止来自于他,梁铭章也难辞其咎。
心高气傲,抵不过生死难料。
方佩云怎么也想不到,幸福人生会被另一个女孩夺走。
沉一凝沉思良久,说:“敌不动我不动,方佩云不来惹我,我才懒得理她。但如果她对我的东西起了歹念,我也不会对她客气,谁的面子也不看。”
季中临立即狗腿的粘贴去:“我就是你的东西。”
他大手摸上她的腹部,隔着薄薄的一层裙子布料,柔软得象触到肌肤。一寸寸上移,到达巍巍雪山的山顶,搓圆捏扁,爽得闷哼。
“大白天,耍什么流氓。”沉一凝面红耳赤,由内到外,热到爆炸。
她捉住他的手,掰不动,“放手啊你。”
“不让干,还不能摸两下?”季中临退一步,“不让摸,那你解开扣子,我看一看,行不行?”
沉一凝捂住胸口,正想骂他两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晚上,你去医务室领几个避孕套。”
“真的?”季中临两眼放光,“你同意了?”怕她反悔,他添油加醋的说,“你这种进步思想值得全国妇女向你开展轰轰烈烈的学习运动,新闻联播鼓励思想自由和创新,一凝同志,你敢想敢干的作风值得奖励五百块钱。”
沉一凝说:“奖励钱就不用了,我今天晚上没打算跟你雨过天青划小船,你先去领计生用品,有备无患。”
“什么意思?”季中临不明白,“不睡觉领什么避孕套,吹气球玩?”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真多。”沉一凝补充道,“医务人员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不要说名字就行。”
季中临系安全带,松手刹,开车,“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