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沉一凝姗姗而来,换了件鸭蛋绿背带裙,纯白短袖衫,松松垮垮的两根麻花辫子垂在胸前,清新靓丽,温婉娴静,全方位展示当代大学生风采。
出来之前,何维问她去哪儿,沉一凝镇定地回答去找梁铭章。
季中临眼神落在她身上,盯得久了越发移不开,“就你这洗澡时间,我能洗十回。”
“你洗得不干净。”
“”
他光着上身,纹理嚣张的肌肉明晃晃的闪人,沉一凝秉承谈对象不可太急,心急吃不了臭豆腐的原则,要求:“你把衣服穿上,坦胸露背的,成何体统。”
季中临:“我又没给别人看。穿上衣服太热,我就想光膀子,凉快。”
“再说,我浑身上下,前后左右,里里外外,你哪没见过,除了五脏六腑,你说你还想看哪,今天让你看个够!”
“……”
“你快点穿上,不然我走了。”沉一凝威胁,一朝翻身农奴把歌唱,旗帜鲜明的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她站在屋子中央,手指悠闲地捋麻花辫尾,翘着嘴角,矫情让人长命百岁。
季中临捞起那件破衬衫,搭在身上,也不系扣子,“这样行了吧。”
“你过来。”她站那不动,从背带裙口袋掏出针线包,穿针引线,打结,见他还在床边立着,“你过来呀。”
季中临勾唇一笑,琢磨她可能怕床,他走过去,高大身形笼着她纤细的身姿,“劳驾你。”
破洞在腰部,象是被树枝还是什么的,划开一道扣子。
沉一凝撩起那片布,一点点缝合,细致而专注。
她留给他一个温柔的发旋,他微微低头可以闻到她浓密发丝间传来的幽幽花香。
分不清衣服更白,还是她皮肤更白,通过鼓起一条缝隙的后领口,隐约窥见光滑瓷白的背部,再往下,翘臀圆如山丘。
又不是没干过,要是没干过,就不会做梦都想,连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手感如真似幻。因为体会过那种滋味,一想起来,脚趾手心发痒。
他情不自禁缓缓抬起手臂揽上她的细腰,往怀里带。
细针冷不丁刺错地方,缝偏了。
沉一凝仰起头,对上他狂热的眼神,颤了下,小声怪他:“不要乱动,老实点。”
她低头继续缝针,他另一只手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相对。
无声胜有声。
昏黄的灯光,急促的呼吸,擂鼓般跳跃的心脏,干柴遇烈火,燃烧千里。
四片唇黏在一起,起初只是贴合未动,似在感受对方唇瓣的柔软清凉,他含着她肉感的下唇轻轻吮吸咂摸。
一点缠绵之后,他当然觉得不够,她紧闭牙关,始终觉得进展太快了些。
大学女同学谈对象,三个月还未拉手,他们一天就亲上嘴了。
但心底里又深深怀念曾经和他亲嘴的激荡,灵魂在九天之上徜徉,快乐如风。
作战最忌左右摇摆。
趁她微松齿关放松警剔,他抓住时机挥军北上,鼻腔溢出满足的闷哼声。
气势汹汹地侵略者一旦攻陷,挨家挨户片甲不留地细致扫荡城内寸地。
连拿带顺,放火烧山,坚决不把一草一木留给敌人。
沉一凝心里惊涛拍岸,推他坚硬的胸膛,忘了他没系扣子,手掌压在他胸肌上,被烫到一样,迅速收手藏在背后。
季中临伸手扣住她后脑勺,辗转厮磨,迫切想与她融为一体,甘甜纯美的气息比记忆中更强烈真实。
他的脑子又象几年前喝多烧刀子后的灼热狂烈,似醉非醉,奔腾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沉家庄二大爷的独门绝酿灌醉了他一生。
沉一凝承受不住,再次推他的胸膛想要撤离,手掌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反而起了欲拒还迎的效果。
入侵者最不能容忍叛乱分子起义。零星的反抗被大力镇压,几乎是倾巢出动。
方寸之地战斗突然激烈起来。
她几乎让他吮吸麻了。
力度越来越重,范围越来越广,压迫越来越厉害,宣誓绝对占有和强权统治。
“啊!”他忽然叫一声,“可他妈扎死我了。”
沉一凝慌忙举起手里的针,针尖上顶着一点血珠。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扎哪里了?”
她憋着笑,撩开衬衫,刚才好象扎他腰上了,仔细一看,后腰果然扎出血,一点点血,几分钟就干了。
“谁让你不老实,我告诉你不要动,你偏不听话。”
稍显埋怨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裹着糖衣,成为炮弹,正中心脏。
不听话,这三个字,季中临从小听到大,头一回觉得如此悦耳。
她缝上最后一点口子,牙齿咬断线,收起针,低语:“我走啦。”
垂着头不敢跟他对视,自忖功力有限,他再纠缠撩拨,她又要重蹈复辙,落个直奔最后一步的把柄。
也不对,这把柄是他的把柄。
但他爱强词夺理,肯定也扣她一顶半推半就的帽子。
她转身要走,他突然伸手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对着她耳朵喷洒热气,“再亲会儿,没亲够。”
不等她回应,他的吻落在脖颈里,耳朵上,酥麻微痒。
她洗完澡没戴耳钉,他咬着她的耳垂,黏腻的舌尖轻轻舔弄。
一股电流瞬间击穿沉一凝全身,腿软的站不住,她慌了神,在他怀里艰难转身,正对他,捂住他的嘴,“你别乱来。”
他拿开她的手,眼睛染上狂野的潮红,“你顾虑什么,这次我们肯定能地久天长。三年了,凝凝,你不想吗,啊?你不想吗?”
沉一凝保持一丝理智,怕他热情来得快,退却得更快,得到满足后又变回原来的狗脾气。
在这段关系中,她愿意迈出第一步,但剩下的九十九步,必须是他奔向她。
九十九步,一步都不能少。
但她现在学聪明了,不跟他硬碰硬,“我想让我娘见见你。”
季中临手一抖,眼里欲望掉一半,“我罪不至死吧?你要不愿意,我就再等等。你别搬出你娘来吓唬我,行不行?”
“这就怂了?”她嘴角弯弯,“我想让我娘看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还是整天就琢磨你那点事。”
季中临看着她,可能是以前造孽造得太狠,才让人不信任。
他往上提了提裤衩,“你让你娘给我托个梦,我跟她掰扯掰扯,真金不怕火炼,真儿不怕化验。”
沉一凝笑歪,“你又不是我娘的儿子。”
季中临笑了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