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才想起无处可去,灵机一动想到何雨柱家有两间房,何雨水又不常回来,正好借宿。
她存心要气秦淮茹——你越不让,我偏要去。
其实心底深处,她本就想去。
虽说身处这个把恋爱当家常便饭的环境,但毕竟年纪尚小,平日也没多想。
不知怎的,这次情感闸门突然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院里人多眼杂,她早去表白了。
在贾张氏注视下,她直奔何家。
谁知一进门,竟看见何雨柱正与于海棠共进晚餐。
何雨柱见小当突然造访,颇感意外。
虽说这些年关系不错,但小当极少登门。
上次在机场和飞机上的特殊相处,倒让二人亲近不少。
小当毫不客气,夺过何雨柱的筷子,将他那碗面扒拉过来就吃。
于海棠看得目瞪口呆——这姑娘也太虎了,竟不避讳用男人用过的餐具。
何雨柱摇头苦笑。
他哪在乎什么间接接吻的虚名?到了他这个年纪,早过了那些少男少女的幻想阶段。
正当他起身要添面时,门外传来秦淮茹急促的敲门声。
小当一把按住他,摇头示意别出声。
很快,一大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淮茹,到底怎么回事?
一大爷,我一时冲动打了小当,她跑到柱子家去了!秦淮茹带着哭腔回答。
“去就去呗,在柱子家能出啥事?”
一大爷不耐烦地咂嘴。
“外头乱跑才该操心,柱子家多踏实!”
秦淮茹攥着衣角欲言又止。
小当那档子事太腌臜,说出来怕毁了闺女名声。
“有屁就放!”
一大爷瞪眼,“想让人帮忙就别磨叽!”
正僵持着,贾张氏风风火火冲过来:“小当呢?”
“门闩了”
“哎哟喂!”
贾张氏一拍大腿,“可别让傻小子占便宜!男人没个好东西,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她眼珠子滴溜转——虽说更盼着儿媳妇改嫁傻柱,但孙女截胡也行,横竖何家财产得姓贾。
“妈!”
秦淮茹气得发抖,“嘴上能不能把个门!”
这话传出去,小当还做不做人?往后自己咋见傻柱?
“敲啊!再磨蹭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贾张氏蹿到门前哐哐砸,“柱子开门!小当还是个黄花闺女,你可不能犯浑!”
围观邻居顿时炸了锅。
“嚯!柱子把小当办了?”
“不能吧?俩人平时话都不说”
“血气方刚的,关上门谁知道干啥?”
屋里何雨柱和于海棠齐刷刷看向小当,空气瞬间凝固。
就算他问心无愧,被扣上“惦记晚辈”
的屎盆子,往后在院里还怎么抬头?
“柱子啊!”
贾张氏越喊越来劲,“真要娶小当也行!先跟冉秋叶离了!往后工资归小当管,每月再给我十块养老钱!”
老太太掰着指头算账,浑然不觉自己活像旧社会卖孙女的恶婆婆。
“妈,您别再说了,还不够难堪吗?”
秦淮茹终于按捺不住。
“我”
贾张氏仍想辩解。
“行了!”
秦淮茹面色一沉,“您先回去吧!”
贾张氏对上秦淮茹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慌忙噤声,却仍杵在原地。
秦淮茹再度叩响房门,“柱子,街坊们都等着呢,快开门吧!”
小当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放下筷子去开门。
小当单手握着筷子拉开门扉。
众人争先恐后地探头张望——
只见何雨柱与于海棠安然对坐用餐,小当手中筷子还沾着饭粒。
经此闹剧,小当心中芥蒂反倒消融,故意扬声问道:“妈,您这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呢?”
秦淮茹面颊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围观群众也纷纷露出扫兴之色。
混在人群里的许大茂本等着看何雨柱身败名裂的好戏,盘算着借此彻底压过这个老对头。
岂料局势骤变,只得悻悻离去,转道去找二大爷。
近来虽赚得盆满钵满,许大茂却愈发不满。
二大爷见生意红火竟又犯起官瘾,三番五次要求让出总经理之位。
许大茂表面五五分成,实则暗中克扣,二大爷每月拿到的不过两成。
可怜二大爷往日月俸仅百元,如今骤得数千便晕头转向,哪知许大茂早已月入过万。
贫瘠的眼界注定他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若真让了位,假账之事必然败露,届时
“全赖许总运筹帷幄,公司才有今日。”
“蓝厂长明鉴。
我原是看在您二位的情分才合作,可他如今”
“竟有此事?”
蓝厂长眉心紧蹙。
他太了解这位师父——炼钢是把好手,经营却是外行。
若任其胡来,不仅断了自己财路,更可能引火烧身。
蓝厂长到底是明白人,当即表态:“许总放心,家师见识短浅,我绝不会让他坏事。”
,!
许大茂猛地拍了下大腿:我就说蓝厂长阅历丰富,哪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
这样,我做东请您去京城大饭店吃个便饭,您可一定要赏脸。”
蓝厂长爽快地应下了,正好也想跟许大茂深入谈谈。
为避人耳目,他没叫厂里的车,直接打车前往。
进了饭店包厢,许大茂豪气地点了一桌子硬菜,还开了两瓶陈年佳酿。
酒过三巡,许大茂起身去洗手间,刚推门就撞见一对男女。
那男人穿着考究的风衣,拎着真皮公文包,脚上是定制的进口皮鞋。
旁边的女人打扮入时,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
男人正问服务员:芙蓉厅怎么走?
许大茂定睛一看,这不是当年钢铁厂的李主任吗?连忙上前招呼:李主任!真是您啊!
许大茂!两人热络地握手寒暄。
看您这身行头,现在可是发达了?许大茂打量着对方。
女人插话道:李总现在是晶石贸易的董事长。”
说话时眼波流转,一看就是深谙交际之道的。
许大茂看得眼睛发直。
他向来见不得漂亮女人,早年当放映员时就处处留情,后来承包电影院更是如鱼得水。
可惜好景不长,市场变故加上妻子管得严,已经很久没机会拈花惹草了。
他赶紧收敛神色,生怕冒犯了李主任的女伴。”
我就说嘛,李主任这气度,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
李主任如今确实今非昔比,从容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尤凤霞经理。”
尤凤霞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许大茂一把握住,忍不住偷偷摩挲了一下。
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热。
尤凤霞暗自蹙眉。
她最烦这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男人。
幸会幸会!我是李主任的老部下许大茂。”
李主任问起近况,许大茂说:正跟生意伙伴吃饭呢。”
要不过来坐会儿?
行啊,不过那边还等着,不能太久。”
许大茂殷勤地给二人斟茶,眼神却总往尤凤霞身上瞟,心思早就活泛起来。
尤凤霞接过茶杯时,许大茂的手随意搭在她椅背上,嬉皮笑脸地说:尝尝这茉莉花,香得很!
尤凤霞垂着眼帘轻声道谢。
李主任接过许大茂递来的茶盏,笑道:真是赶巧了,偏就选了这家馆子。”
许大茂嘴上应着,暗地里朝尤凤霞使了个眼色。
尤凤霞别过脸去,心里早把许大茂骂了千百遍。
酒桌上,许大茂与李主任重新搭上线,谈妥合作事宜后便赶回蓝厂长那边。
三杯下肚,蓝厂长松口答应立即给二大爷去电话,让他断了当总经理的念想。
许大茂闻言眉开眼笑,殷勤地劝着酒。
微醺的蓝厂长当场用饭店电话训诫二大爷,叫他安分当个副手。
这通罕见的重话让二大爷摸不着头脑——向来恭敬的蓝厂长怎会突然变脸?
二大爷稍加琢磨就明白了关窍:除了许大茂,还有谁会捅破这事?他强压怒火,假意服软:小蓝说得是,麻烦转告大茂,我等他回来细谈。”
挂断电话,二大爷瞬间变脸: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当一辈子学徒!
这个素来刻薄的老头,年轻时却对蓝厂长倾囊相授,甚至自掏腰包供他上大学。
如今这般回报,怎能不叫他暴跳如雷?可今非昔比,他早已奈何不得蓝厂长,只能把账算在许大茂头上。
屋里,刘光福兄弟战战兢兢地望着暴走的父亲。
这些日子他们像伺候太上皇般殷勤,就盼着分一杯羹。
若竹篮打水,怕是要跟着发疯。
不多时,许大茂趾高气扬地登门。
二大爷劈头就骂:许大茂,你这缺德带冒烟的!
许大茂冷哼一声:二大爷,咱们说话要讲道理!公司原本经营得好好的,是您非要逼我让出总经理的位置。
您摸着良心说,没有我,能有这家公司吗?就算您不入股,我照样能把公司办起来。
不错,有您的加入确实让公司起步更顺、发展更快,但这就能抹杀我的功劳吗?
这段时间咱们一起在外跑业务,您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今天说这些,实在是被您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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