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诗瑶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迟圆圆一声爸爸都不喊,他和迟意的关系肯定没过过明路。
还老公?
金主和情人吧。
迟意自恃美貌,走到这条路,郭诗瑶可以接受。
思及此处,她的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些窃喜和高高在上。
但祁序野很快就出言打破了她的幻想:
“迟意在我心里,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她不是什么养在外面的人,是从小被我当宝贝养在家里的人,这是我们家里上上下下全部共识。”
家里都知道?
那就不是见不得人的情人。
郭诗瑶嘴角向下一扯,“那你们为什么有了孩子还不结婚啊。”
她怎么也想不通。
漏洞,全是漏洞。
没错,一定都是假的!
迟意肯定是小三。
祁序野:“我们是没有结婚,但不结婚是因为迟意不想,我随时等她点头。”
“随时?”
谢辞看了祁序野一眼。
不知道谁以前说的,甚至连奉子成婚都不接受。
现在,我随时等她点头。
还有两副面孔呢。
郭诗瑶震惊了,她想象里迟意充其量是个金丝雀,是处于低位那个人,玩腻了就被甩了。
可这男人却说他要等迟意点头结婚。
为什么主导这段关系的人是迟意。
“我不信,如果她一辈子不答应,你还一辈子不结婚啊。”
“当然。”
祁序野回答的毫不尤豫。
“除了她,我不会娶任何人,没有她,我宁愿孤独终老。”
疯了吗!
郭诗瑶也要气疯了。
迟意为什么总是这样让她嫉妒!
这时,祁序野低头望向迟圆圆,小小的人,已经能听懂所有的话了。
原来舅舅喜欢妈妈。
妈妈不喜欢舅舅。
我是舅舅和妈妈的孩子。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祁序野摸了摸他的头:“圆圆不是私生子,你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宝宝,你更不是什么杂种,是承载着期待和爱出生的孩子。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孩子,我的一切,无论现在和未来都属于你和你妈。”
象是承诺一样。
谢辞眼皮跳了一下。
别人不知道祁序野的一切,他却清楚。
如他们这样家世的人,除非身体不允许,否则都默认不会只生一个孩子的。
但祁序野好象是认真的。
他蹲了下来,对上迟圆圆和他一样黝黑的眼,和他道歉,“圆圆,对不起,我来晚了。”
迟圆圆没说话。
他只是觉得原谅的话,应该是妈妈来说。
“你要记得一件事,我非常非常爱你妈妈,所以,我也非常非常爱你。”
其实,迟圆圆并不是一个缺爱的小孩,但这一刻,他还是被祁序野话里浓烈的感情打动到。
情绪如涓涓细流,流淌进他小小的心脏。
他听祁序野说,“自己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满足了他的占有欲,对他印象好了点,但他还是没有叫他爸爸。
因为他还记得,叫什么要等妈妈来告诉。
迟圆圆不懂的事很多,懂得都是妈妈告诉的。
遇事不决就要等妈妈!
可当他看到祁序野红着眼,还是举起了小小的手,擦了擦他的眼角。
“你见到我又高兴的哭了吗?”
那只小手很热,烫的祁序野眼热。“对。”
舅舅好爱哭啊。
迟圆圆学着迟意哄他的样子。
捏了捏他的脸说:“乖啊,那你别哭啦,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掉眼泪的。”
谢辞差点笑出声。
丢人丢到儿子家了。
到底谁是谁的爹。
祁序野的心猛地被什么撞了一下,泪水已经糊满了眼框。
他强忍着让泪水落下来,回迟圆圆,“好,我不哭。”
老师在一旁看着,还没见过反差这么大的家长,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就哭了。
谢辞:祁序野真是上岁数了,这么多愁善变。
他是理解不了这种有了孩子能高兴哭的感觉。
听迟圆圆叫他爸爸,他只想笑。
旁边郭诗瑶听完他这段旁若无人的表白,脸都绿了。
她指着祁序野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话,你是舔狗吗?”
真受不了,迟意会下蛊啊。
就在这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郭诗瑶懵了,下意识说:“我没报警。”
祁序野:“是我的律师团队来了。”
“你真有团队?”
谢辞:“我也有。”
祁序野:“我的团队比他的靠谱。”
谢辞翻了个白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
祁序野:“小孩打架,还有你的造谣诽谤一起算吧。”
郭诗瑶……
叶助理带着律师团队来了,四个人专打造谣诽谤案件,都是专业的。
几个人一进来,屋里就挤了。
遇到硬茬子了,但她也是有底气的。
“你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我老公可是诚宇科技的经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来了你们就完了。”
诚宇科技是淮市本地的老牌企业,老师一听,终于知道周乐安妈妈脾气跋扈的原因了。
她出了门,一顿撒娇加乞求,她老公周启涛终于愿意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推开了门。
“老公,你终于来了,我和乐乐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郭诗瑶的老公名字叫周启涛,她是他的二婚老婆。
年龄差有快20岁。
所以他刚进来的时候,老师都没反应过来。
很快,周乐安也跑了过去:“爸爸,他们欺负我和妈妈。”
老师唇角微微抽搐,果然家长的正确引导是很重要的。
她温声道:“没有欺负的事,只是小孩子发生了冲突,我们解决就好了。”
这屋里还有监控呢。
郭诗瑶怒了,指着老师:“你偏帮他们,毫无师德,我要投诉你。”
老师脸一白:“我只是实话实说。”
祁序野看向老师:“老师,别担心,我为你作证。”
郭诗瑶:“你等着吧,你还能在明天这家幼儿园干,就算我输。”
她待会就去找院长告状。
老师是年轻人,刚毕业没多久,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睛都红了。
“你这家长不讲理。”
谢辞给老师递了张纸,在老师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立刻收住了眼泪,看向祁序野身后站的笔直的叶助理几人,眼里就有了光。
谢辞说的是:“迟圆圆的爸爸是沃尓沃,你别怕,待会他就把幼儿园买了。”
祁序野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种人品的家长和小孩,不利于其他小朋友成长。
要掌握话语权,再把他们赶出去。
周启涛本来被叫来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烦。
公司资金流不好,他够愁了。
郭诗瑶一点忙帮不上,孩子也带不好。
他都后悔和前妻离婚了,至少她还能在工作上帮到自己。
可看到周乐安,他又忍了。
这些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算了。
就在他抬起头准备撒气的时候,却看到了祁序野的脸。
膝盖当时就是一软。
他推开郭诗瑶母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汗,一脸谄媚地走了过去。
“您是祁总吧……”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祁序野冷笑了一声。
他没出声,对面已经在自我介绍了。
讪讪收回手,“哦哦,我是诚宇科技的小周,之前在京市的交流峰会我见过您。”
业内搞科技的公司,谁不知道祁序野啊。
小周。
祁序野看着他秃顶的头,讽刺道:“看长相你至少比我大三十岁,小周也太谦虚了。”
周启涛一阵紧张:“应该的,应该的。”
郭诗瑶不可置信:“老公。”
周启涛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又扯出一个大大的笑:“祁总小孩子打架,这事我们错在先,我让我儿子道歉。”
他了解周乐安的秉性。
而且今天的事,就算不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
在祁序野面前卖个好,应该的。
郭诗瑶和周乐安齐齐看向周启涛。
祁序野开口:“你儿子确实应该和我儿子道歉。”
“但现在重点是,你妻子造谣诽谤我爱人。”
周启涛头都大了,问郭诗瑶,你都说了什么,“我提醒他小心戴绿帽子,怎么了。”
周启涛:“你胡闹。”
郭诗瑶:到底是谁在胡闹。
事已至此,连自己老公都不帮自己,郭诗瑶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之所以这么说迟意,是她确实不检点,我还知道她一件往事,你们听完就知道她的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