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序野来之前,除了谢辞,都以为来的人会是迟意。
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不问也明确了他的身份。
见鬼了。
郭诗瑶面露惊恐:“你不是死了吗?”
祁序野接了电话,谢辞说的很简洁,让他来幼儿园。
他猜到是迟圆圆出事了。
一路提着心过来,看到迟圆圆没事才松了口气。
但他为什么死了。
祁序野不说话,气氛格外诡异。
郭诗瑶看了看迟圆圆,又看了看祁序野,太象了。
不是父子根本解释不了。
于是,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是迟意的老公?不是说她老公死了吗?”
迟意这些年都是和她妈两个人拉扯孩子啊。
没有别人,这事不可能出错。
祁序野大概听明白了。
他语气很冷,嘴角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我就是迟意那死而复生的老公。”
死而复生,这还是中文吗?
谢辞淡淡瞥了他一眼,出门在外身份真是自己给的。
郭诗瑶不免害怕,抱着孩子往旁边挪了挪。
老师挤了个笑打圆场:“我看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这位先生……你真的是迟圆圆的爸爸啊。”
祁序野看向老师,只一眼,答案便不言而喻。
稍后,听他掷地有声的几个字。
“对,我是。”
迟圆圆听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看祁序野。
诶?
“明明是舅舅啊。”
大眼睛眨巴眨巴,祁序野心当时就软了,随即浮现的都是愧疚。
他来的太晚了,所以遇到事情,迟圆圆第一个联系的人竟然是谢辞。
他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祁序野垂了垂眼,“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老师也懵了,这家庭关系挺复杂啊。
郭诗瑶却象找到了突破口,站的直了点。
听谢辞冷飕飕说道:“地上那倒楣孩子,骂圆圆说他是杂种,还骂迟意,说她是狐狸精,圆圆揍了他,这位女士也就是他妈,非要他的父母。”
前因后果,很是清淅。
祁序野的脸已经黑了,他的气场和谢辞那吊儿郎当的完全不同。
瞬间,就觉得有冷气在蔓延了。
他一米九多的身高,只站在那里就有压迫感。
冷冷瞥向了郭诗瑶:“我是迟圆圆的爸爸,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你不是他舅舅吗?”
祁序野看向郭诗瑶冷笑了一声。
“我说我是他的爸爸。”
祁序野气场太强,郭诗瑶咽了咽口水说,“我不要见你,我要见迟意。”
非常理直气壮。
但她面对的是祁序野,“见我就等于见她。”
郭诗瑶还要耍赖,祁序野没给他机会。
“或者,你可以和我的律师团队谈。”
律师,还有团队?
吓唬谁啊。
郭诗瑶炸了,“是你儿子打了我儿子,你不赔礼道歉你还拿律师威胁我。”
但她语气只尖锐了前半部分,后面在触及祁序野冷淡的眼时,自觉弱了下来。
他一看就不好惹,天然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但郭诗瑶也不是好打发的,“我儿子流鼻血了,头也疼,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你还叫律师,我还没报警呢。”
她打定主意要去讹一笔大的。
祁序野更不吃这套。
“好啊,那你报警吧,医药费,需要多少钱,我赔,但你要先让这个小畜生和我儿子和爱人道歉。”
郭诗瑶气喊道:“你叫谁畜生。”
祁序野:“谁嘴贱叫谁。”
谢辞微微愣住,没想到祁序野连小孩都骂。
也是,祁家人都护短,这算是戳他心窝子上了。
“哇呜呜呜。”
周乐安被骂,嘴一撅就哭了起来。
祁序野低头往周乐安脸上轻飘飘掠过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迟圆圆的爸爸好凶,好高,好可怕啊。
“呜呜呜,妈妈,救我。”
郭诗瑶自己都要站不住了,努力撑住周乐安。
“我没开玩笑,我真报警了。”
祁序野言简意赅:“报。”
郭诗瑶被噎了一下:“要不你赔我点钱,我们私了吧,孩子小,都不懂事。”
“呵。”祁序野笑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那些话是谁教的。”
郭诗瑶被戳到痛处她急了:“我也没说错啊,迟意她就是个狐狸精,你还不知道吧,她在高中就勾引人,还差点……”
差点被猥亵又差点捅死了人,这件事话到嘴边,郭诗瑶还是吞了回去。
迟意差点被猥亵这事,不能在这时候说。
过几天她会来校庆,裴行屿也会来,她要在那时候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要让迟意身败名裂。
包括差点杀了人这件事当年被压下,传播并不广,只有那一条街知道,他们都收了封口费。
过了这么多年,这事被所有人淡忘了。
所以迟意她又能好好生活了,可凭什么。
郭诗瑶忍受不了,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两个都又高又帅。
不象她只能找个普通人结婚,每天回家都要对着他的大肚腩,油头和臭脚。
浑身爹味十足。
嫉妒象是慢性毒药,一点点蚕食她的理智。
明明自己学习好,家世好,除了长相,从小就处处都压迟意一头。
可就因为容貌吗,她现在过得一点也不好。
她不服。
“怎么不说了。”
祁序野冷眸锁在郭诗瑶脸上。
“她从小就会勾引人,这事还不够吗,你不在意?”
谢辞已经在录音了。
祁序野继续问:“你有什么证据,还有她勾引谁了。”
“裴行屿,这事二高好多人都知道,她天天和他上下学,一起进进出出……肯定都睡过了。”
后一句她没证据,但她觉得,裴行屿对她念念不忘,十有八九是被迟意勾着偷藏禁果了。
裴行屿这个名字,让祁序野皱紧了眉头。
“一起上下学,对你来说就是勾引了。”
好可笑。
“肯定,你又怎么知道的。”
郭诗瑶:“就凭裴学长现在还没结婚,就是因为迟意,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吗,不然迟意都结婚了,裴行屿还在等她,他图什么。”
她们姐妹有一个小群,有人说在淮市医院见过裴行屿,他没结婚。
护士说他在等什么迟小姐。
“那就是没有证据,你这是造谣。”
郭诗瑶觉得祁序野不可理喻,“这还不够吗?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事。”
祁序野只觉得可笑。
“裴行屿不结婚,就是迟意勾引的他,他也配,她已经有了我,你觉得裴行屿能入她的眼?”
这话张狂,可从祁序野本人嘴里说出来,不是自恋,是事实。
谢辞都没吱声。
可不是吗,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后面所有人的路。
“不许你这么说裴学长。”
郭诗瑶很激动,裴行屿在她眼里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可当她抬头看到了祁序野的脸,又沉默了。
确实,裴行屿确实方方面面都比不过他。
所以她更恨了。
忍不住开口:“我说你不信,那就眼见为实,过几天淮市二高百年校庆,各届毕业生都会回去参加,迟意和裴行屿也会去,你到时候混进去看看,他们两个是不是拉拉扯扯就好了。”
祁序野听到裴行屿的名字,眉头就皱一次。
迟圆圆却开口说:“不许你诬陷我妈妈和我干爸爸。”
干爸爸。
郭诗瑶一听,“你看,迟圆圆都这么说了。”
然后她又故意说道,“小孩子总不会骗人,迟圆圆叫裴行屿干爸爸,却叫你舅舅,迟意和谁更亲密不是显而易见。”
祁序野握紧了手。
郭诗瑶看他的反应,象是明白了什么。
“我看迟意不过是你养在外面的人,迟圆圆也是个私生子,我说他是杂种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