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点了,迟意送回迟圆圆又抱回了球球,正在等祁序野。
距离他说去吃黄鱼面过去两个小时了。
就算是现钓的鱼也该吃完了。
迟意有些担心,因为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祁序野微信也不回,更奇怪了。
迟意等了又等,只能给他打电话。
“你在哪里。”
她听到了那边祁序野低而快速的喘气声,象是刚做过什么剧烈运动。
祁序野心里窝了一团火,而她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助燃剂。
从听到林姐的话开始,他脑子里晃过很多事。
桩桩件件都是让迟意受委屈的事。
“迟意,你躲到淮市就是为了受这样的窝囊气吗?”
迟意不明所以,“发生了什么。”
祁序野才想问:“昨天晚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意心跳一滞,他怎么知道的。
“回答我,迟意,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老公在哪里。”
“这就是你选择的婚姻吗,一个象是死了的男人,任由你被欺负。”
迟意感觉自己被什么闷住了嗓子,那里干涩的可怕,让她一时无法发出声响。
“迟意,你们离婚。”
不容置喙的语气,随即迟意就听到一声闷响,象是什么东西砸墙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的谁啊。”
“哥哥?”
啧,迟意嗤笑一声。
“是你说的,没有哥哥会和妹妹上床,祁序野,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我。”
迟意也有一腔怒火,还有委屈。
祁序野现在一副很在意她的样子,他早干嘛去了。
祁序野被她话里的恨意刺得声音一哑。
很久后,迟意听到他说:“你离婚,我娶你。”
多耳熟的话。
和那句“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异曲同工。
“不可能。”
“以前我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现在也不会。”
“你觉得我在施舍你?”
原来他们的过往,在迟意心里是这样的。
“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偏偏施舍你。”
话传到迟意耳朵里,她的身子一寸寸变麻。
为什么,她甚至不敢想。
迟意的沉默,是重创祁序野的最后一击。
他险些站不住,还是劝服了自己,算了,不是她的错。
“那个男人给你下蛊了吗。”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他语气也带着恨意:“迟意,你还没吃过一厢情愿的苦吗,为什么不长记性。”
她看不起他们的过往,他就用过去来提醒她。
她否定自己,也该否定别人。
祁序野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
就是因为长记性,才让迟意咬紧了牙也不肯松口。
“我没忘,过往种种,铭记于心,所以我不会再重蹈复辙。”
祁序野笑了。
从小她就犟。
好好说话,从来不听。
电话没挂,迟意听他的呼吸忽轻忽重,和平时完全不同。
不多时,信号也断断续续,重新恢复连接时,她听到了敲门声。
是祁序野,迟意几乎确定是他。
因为话筒里正同时传来频率重叠的敲门声。
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口上。
祁序野亲自问物业老总要了迟意的门牌号,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迟意有些紧张,停在玄关不敢过去。
她听电话里在说:“迟意,开门。”
冷漠而压抑的语气。
通过猫眼那一小小的视角,迟意看到了祁序野。
凌乱的衬衫,不再精致的头发,破皮的嘴角还有,流血的拳头。
他……打架了。
迟意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去找杨建东了。
他怎么会知道。
她的心很乱,正如她不知道祁序野为什么会上楼。
之前,他不是没有能力查到她在哪,但他一直紧守着界限。
迟意因为了解他,所以放心没有搬家。
可今天,他什么也不顾了,站在门外。
迟意觉得打开门,就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你在怕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寡淡起来,祁序野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厌弃和失望。
迟意通过猫眼看的一清二楚。
祁序野在失望什么,他凭什么失望?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齐齐涌了上来。
迟意头脑一热,打开了门,和他怒目相视。
眼前出现光亮的瞬间,出现了她的脸。
“你要干……”
迟意话没说完,祁序野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手扯过她的后颈一把将她带进怀里,没有任何预兆,吞噬了她后面的质问,
铺天盖地的吻里,迟意感觉到了血腥味。
此刻,祁序野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想让她闭嘴。
她张嘴就只会说气人的话。
迟意在他钳制下的吻里,感受着祁序野的失控。
窒息感从被他捏住的下巴,一点点往上爬,遍布全身。
迟意招架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他跟着过来,将她压在了玄关旁的柜子上。
一下子,无路可逃。
好不容易迟意使劲推开了他。
见祁序野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白里面遍布着血丝,层层叠叠,象是疯子。
“你这是私闯民宅,祁序野你在做什么。”
实话说,这样的祁序野让迟意有点害怕,他从来没有这样失去理智过。
祁序野已经气疯了。
他馀光扫遍整间屋子,80平方的两室一厅,没有男人的痕迹,甚至没有常住的痕迹。
“迟意,你不是结婚了吗?”
“婚纱照呢?”
“男士拖鞋呢?”
迟意一个都答不上来,她脑子乱做一片。
祁序野冷笑:“这根本不是你常住的房子,特意告诉我住在这里,是怕他知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对啊,我就是很在意他。”
迟意推搡着他,完全推不动。
祁序野俯眼看她,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那怎么办,我刚才吻了你,你不怕他知道吗?”
迟意还没回复,因为祁序野的眼神太凶狠,她有点腿软。
祁序野扶住她,掐着迟意的腰把她抱到了柜子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只到小腿。
那抹绿,苍翠欲滴,她身上的白,晶莹如玉。
“你还是那么喜欢绿色。”
迟意想起他曾评价自己的黄瓜装扮。
讽刺道:“我还有粉色的,只是今天没穿。”
迟意精准捅刀子。“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用过去那些虚情假意。
祁序野目光暗了暗,唇角勾起,双手托着她,平视是个很适合亲吻的角度。
她在故意刺激他,逼他怒而离去,是她的惯用手段。
这次他不会上当了。
他下巴轻扬又覆了上来,这一吻,宣泄的淋漓尽致。
迟意开始反抗,就被他双手交叉按在了墙上。
男女之间,有时候就象在博弈。
一味的后退,只会被吃干抹净。
最后躲无可躲,她也添加了战局。
直到祁序野开始脱衣服,迟意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你不是说我不了解你吗?”
“那你重新认识我。”
“迟意,你激动的时候还咬人吗?”
他在提醒她,他们曾经那样熟悉过。
迟意脸一红,被祁序野的无耻打败,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剥开。
侧耳躲避的时候,迟意看到了他充满颓弃的目光。
这一刻,他不再高高在上。
因为他妥协着说:“别躲,我不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