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其实我也不想找寡妇,可……我一个人熬不住啊,晚上没人陪,太难受了……”
人与人的体质各不相同,谁也不必取笑别人。
“爸,你要再娶我不拦着,可为什么偏要找寡妇?就算找寡妇,能不能别找带着孩子的?”
重活这一世,他对帮别人养孩子这件事,打心底里排斥。
“柱子,你不明白,寡妇的好,说不清道不明。”
何雨柱只能叹气。
其实何大清这么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寡妇带着孩子,指望着你帮她养娃,自然会迁就你、怕你嫌弃她。
她会变着法儿对你好,事事顺着你,把你当老爷伺候。
可这些快活都是暂时的,等你老了、做不动了,苦日子就来了。
前世何大清老了,被白寡妇的两个儿子赶出家门,要不是亲儿子收留,恐怕早就饿死街头。
而何雨柱自己,也被棒梗赶出门,最后冻死在天桥底下。
所以这一回,他说什么也不让何大清娶带孩子的寡妇。
哪怕他真要娶,找个没孩子的,就算年纪轻点,何雨柱也认了。
带娃的寡妇?绝对不行。
“你就那么乐意替别人养孩子?”
“她伺候我,我帮她养两个孩子,也是应该的。”
“你想过以后吗?等孩子大了,他们会给你养老?”
“我养他们,他们当然会给我养老。”
何雨柱只能摇头,心里一阵悲凉。
他自己也是撞了南墙才回头。
“你现在这身体,说这些也没用,好好躺着吧,明天看看能不能回去。”
他走后,何大清缓缓闭上眼睛。
饿得连眼皮都懒得抬。
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早,雨下得很大。
谭家来了客人,一家人都起得早。
谭大妈一早就起来熬粥。
她男人昨晚答应去城里做帮厨,谭大妈高兴得一夜没睡踏实。
一大早不仅煮了粥,还特地借了几个鸡蛋,炒了韭菜鸡蛋,又把家里的咸鱼干蒸上。
一大早做这么多菜,在乡下算是很丰盛的了。
很多农村人家,早上是不吃早饭的。
谭大妈还在灶台前忙活,朱寡妇就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她背上还背着行李。
“谭奶奶……早啊……”
“哎哟!是小朱啊!快进来坐……”
这态度让朱寡妇有点摸不着头脑。
照理说,她和何大清好,谭家应该生气才对。
以后她和谭映茹肯定是水火不容。
可谭奶奶却这么热情,朱寡妇心里直打鼓。
她忐忑地带着孩子走进谭家堂屋。
“小朱啊,我看,不如就在谭家村简单办个婚礼,家里人都在,也热闹。”
“结婚?在这里?”
“是呀!两人一起生活当然要结婚,你愿意的话,我这就去找村长开证明,证明开好,你们摆上两桌,大家喝一杯热闹热闹。”
“这样……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
“婆婆……”
“走吧小朱,我们去开证明,孩子放我这儿,保证没事。”
这时,谭辉在何大清门口喊了一声:“妈,快来,大清他……”
话喊到一半,谭辉像是看见朱寡妇,突然收住了后面的话。
“小朱,没事,师兄弟闹着玩呢!”
朱寡妇并不傻,甚至可以说很聪明。
谭家人此刻的举动,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热情、太主动,好像巴不得她立刻嫁给何大清似的。
“谭奶奶,要不我和大清一起去开证明吧?毕竟是我们俩的事,我一个人去也不像话。”
“不用大清去,咱俩就能办妥,很快的,来回也就十几分钟。”
“不、不,谭奶奶,还是我和何大清一起去吧!”
谭辉站在门口,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
“等等……你不能进去……”
朱寡妇绕开谭辉,径直走进何大清房间。
何雨柱正坐在何大清床边,一见朱寡妇进来,赶紧起身挡住她的视线。
“你让开,让我看看何大清。”
何雨柱站着没动。
朱寡妇也不多话,直接绕开他走到何大清面前。
此时的何大清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连睁眼都显得费力。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声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爸这是怎么了?”
“好啊!你们居然想让我嫁给一个快死的人,心肠太毒了!何大清病成这样,你们谭家居然一直瞒着,是想让我再做一次寡妇吗?我呸!一群黑了心肝的东西……”
朱寡妇扯开嗓子大骂,声音传得老远。
“我没骗您,他真的没病,您跟我去城里医院,一定能治好。”
“我信你个鬼!孩子我们走,回家去,一群没良心的东西,我呸……”
朱寡妇急匆匆地往外跑,何雨柱追出去喊道:“朱阿姨,我爸真的没事,你快回来……”
听见何雨柱的声音,朱寡妇跑得更快了。
两个孩子紧随其后,差点摔跤。
等朱寡妇走远,何雨柱掸了掸头发上的雨水,快步走回屋里。
“何大清有重病的消息,估计很快就在谭家村传开了,以后应该没有哪个寡妇敢来找你爸了。”
“过几天还是得带你爸回城里一趟,戏要做足。”
“我知道,这两天先弄些吃的给他补补身子,等他恢复一些,我立刻带他回去。”
随后,一家人全都进了屋。
早上,何雨柱煮了稀饭,炒了韭菜鸡蛋,端给何大清。
这次没下药,他怕这老头再吃一次真要不行了。
不知是不是上次吃太多伤了肠胃,这才吃了两顿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上次连吃五六天都没这么严重。
何雨柱不知道,上次是因为在医院,二蛋医生用了止泻药,不然哪能经得起那样折腾。
一碗稀饭下肚,何大清预想中拉个不停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他的肚子居然好了。
何大清喜出望外。
“儿子,我没拉,我没死,我还能活……”
“放心,肯定不让你死。”
屋外。
早上下雨,今天不用上工。
谭家人都歇在家里。
谭映茹昨天买了鱼钩和鱼线送给谭家大伯。
谭家大伯很喜欢这份礼物,早上没出门,就在家里摆弄这些。
一根竹子,就是最好的鱼竿。
谭家大伯自己也有鱼钩鱼线,但用久了有些旧,不太好使。
拿到新的渔具后,雨一停,他就迫不及待去钓鱼。
何雨柱闲着没事,也跟着谭家大伯去了河边。
他也想钓两竿。
谭辉也喜欢钓鱼,这次回老家休息七八天,特意带了渔具。
何雨柱手里拿的就是谭辉的。
“大伯,雨后鱼好钓吗?”
“好钓啊!下雨很多虫子落到水面,鱼会浮上来吃,这时候钓浅水或者甩钩都容易上鱼……”
何雨柱也听得很认真,这些都是实在的钓鱼经验。
“我大伯钓鱼很厉害的,家里的鱼干都是他钓的。
跟来的几个谭家晚辈一听,脸上也都露出自豪的神情。
听到年轻一辈如此敬重谭家大伯,何雨柱也渐渐明白,为什么谭家三伯总是跟着大哥走。
这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一行人来到河边。
不少人手里都拿着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