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吭声了?”
“要杀要剐随你便,给个痛快!”
“没劲透了……”
“大哥哥慢走!我等你回来呀!”
杨飞反锁审讯室,又支走了所有工作人员,连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被他设法调开。
门一关,孙老五和孙三长子对视一眼,眼中燃起希望。
孙老五艰难挪向钥匙,棒根虽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未发现地上的钥匙。
“小孩,帮我们带个信,我就告诉你一个藏钱的地方。”
听到“钱”
“就给我亲戚捎个信,告诉他杨飞在这儿上班。”
“给多少?”
当棒根全神贯注与孙三长子交谈时,孙老五已悄悄摸到了钥匙。
金属碰撞声响起,孙老五利落地解开了腕间镣铐。
你骗我!棒根突然瞥见这一幕,童声陡然尖利。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要么夺回钥匙,要么呼救。
七岁孩童的力气怎能敌过成年男子?他发疯般扑向铁门。
开门!他们要逃——
稚嫩的呼救声在密闭空间炸响,惊得孙家兄弟浑身一颤。
镣铐落地发出闷响。
五哥饶命!官兵说了包庇逃犯要连坐他踉跄后退,看着孙老五阴影笼罩下来。
重拳带着风声砸在颌骨上。
老五,先帮我!
趁两人解绑间隙,棒根挣扎着爬向铁门。
找出口!孙三长子踢开昏迷的孩童。
十分钟后。
兄弟俩颓然滑坐在地。
窸窣声从墙角传来。
留口气。”
孙三长子掰响指节,让他记着孙家的手段。”
棒根在剧痛中终于听清这句,裤裆顿时漫开温热。
杀你?孙老五的笑声像钝刀刮骨,那太便宜了。”
孙老五的笑声刚落,抬腿便狠狠踹向棒根的膝盖。
成年男子的全力一击绝非儿戏。
孙三长子紧随其后,又是一脚猛蹬。
“啊——”
此刻孙家兄弟已被怒火吞噬,岂会轻易放过棒根。
他们发狠般折断了棒根的手脚。
废掉棒根后,两人瘫坐在地,浑身脱力。
“老五,咱们这回怕是逃不过吃枪子了……”
作为孙家长子,他清楚这些年家族造下的孽。
他本不想害命,只是剂量重了些。
人一旦作恶,心就渐渐冷了,再害人时连眼皮都不眨。
孙家满门被灭,或许真是报应。
孙三长子突然释然,拖着步子坐回审讯椅,竟自己扣上了 。
“三哥?”
“认命吧,逃不掉的……”
“不拼一把?等会儿开门时劫个人质,说不定……”
“醒醒吧!”
孙老五盯着血泊里的棒根,猛地打了个寒战。
那人好毒的手段——
从踏进审讯室那刻起,每一步都是算计:
先借棒根之口套出五叔下落,激得他们恨透这叛徒;
再假装失手落钥匙,锁门离去时连外头守卫都支开……
回想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孙老五脊梁骨窜起凉气。
“三哥,他会不会……连咱们埋伏开门人的事都算准了?”
“必然的!快回来锁好自己!”
孙老五哆嗦着铐住自己,决心当个哑巴木头人。
横竖都是死,绝不再被当枪使。
此刻派出所外,孙五正哼着小曲收拾地窖。
老家伙铺好软垫,满意地拍了拍。
人老了,硬板床可经不起折腾。
听说那何雨水模样挺俊?他咧嘴露出黄牙。
没想到啊没想到,孙五这把年纪还能玩弄京城里的大姑娘。
孙五越想越兴奋,连心中的怨恨都淡了不少。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的念头。
“先洗个澡,漱漱口,毕竟是城里丫头,娇贵着呢,得温柔点,别玩坏了,以后还得靠她生儿子!”
洗完澡,孙五坐在地窖里干等。
靠着潮湿的土墙,脑子里全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想着想着,他竟睡了过去。
咚咚咚……
一阵杂乱的动静惊醒了他。
“来了!他俩把何雨水带回来了,哈哈哈……”
可刚一露头,他就愣住了。
屋里二十多号人齐刷刷地盯着他。
“你们是谁?跑我家来干什么?”
“孙五,你记性可真差,你那俩侄子一眼就认出了我,你倒好,看了半天还认不出来。”
“你是?”
待看清后,他浑身一颤:“是你……是你……”
他颤抖着手指向杨飞。
“总算认出来了?”
两个侄子迟迟未归,杨飞又带人堵上门,孙五心知他们肯定被抓了。
怎么办?
他想逃,可无路可逃。
慌乱之下,他猛地缩回地窖,顺手把 抽走,妄图多苟活一时。
对于孙五的举动,杨飞丝毫不意外,也不着急。
“孙五,知道孙六怎么死的吗?当初他躲在古墓里不出来,我们就堆柴火烧,烧了一天,活活烤成干尸,那叫一个惨啊……”
说完,他回头冲身后喊了句:“去弄些柴火来,烧死他!”
“别烧!别烧!我上来……”
孙六的干尸他见过,黑黢黢的,狰狞可怖。
更可怕的是,那干尸被村里人放在墓地,跪在几个孩子的坟前,日日暴晒,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横竖都是死,他宁愿被抓去枪毙,落个痛快。
没过多久,孙五哆哆嗦嗦地爬了上来。
押走孙五后,杨飞直接带人返回市局。
“这么快?”
何雨水还在市局等消息。
她已经知道这帮人为何找上自己。
“说到底就是些普通人,根本没警觉性。
关于何雨水的传闻他听过一些,不太敢信,这么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大力气?可众口一词,也由不得他不信。
警校的老校长赵国凯如今像跟班一样跟在何雨水身后,生怕她受委屈,还四处打探能让她立功的机会。
杨飞一向觉得女人麻烦,像何雨水这种比男人还强的女人,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他在做什么?”
杨飞没回答,但他身后的年轻警员忍不住站出来愤愤道:“何姐,孙家人想把你抓去锁在地窖里,给那老东西当媳妇,他……他还……”
后面的话,年轻警员实在说不出口。
“他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