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开平卫(1 / 1)

半个时辰后,朱槿策马抵达北平城外的粮庄。

粮庄管事早已得了沈万三的严令,远远瞧见朱槿的身影,当即躬身迎上前,语气恭敬得近乎谦卑:“公子,您可来了!小的这就带您去查验粮草。”说罢,便弓着腰在前引路,脚步都不敢迈大。

朱槿颔首跟上,目光扫过三座并排的粮仓。推开仓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粮食清香扑面而来——仓内的小米、粟米堆得如同小山,颗粒饱满、色泽金黄,被码放得整整齐齐,连一丝杂尘都看不见。

“公子,您过目。”管事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这些都是按您的要求足额筹备的,小的亲自清点了三遍,绝无半点差池!”

朱槿摆了摆手,语气平淡无波:“不必查验了。你现在就去把粮庄里所有伙计、杂役都遣散,就说后续会有专人来运粮,让他们今日不必再来了。”

“是是是!”管事不敢耽搁,连忙转身下去传令。

片刻后,粮庄内的人便尽数撤离,连马蹄声都渐渐远去。整个粮庄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风吹过仓门的“呜呜”声。

朱槿走到最大的一座粮仓中央,目光扫过四周,确认无任何窥探后,意念一动。胸前的玉佩骤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莹白微光,如同月华笼罩,温润而不刺眼。

下一秒,一道无形的吸力从玉佩中散发出来,悄无声息地席卷了整个粮庄。仓内的小米、粟米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操控,化作一道道金黄的“水流”,顺着吸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玉佩之中,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朱槿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些粮草正被井然有序地存放在玉佩空间里。这空间极为诡异,他至今都没能发现其边界所在。先前在应天之时,他也曾做过试验,无论是沉重的兵器甲胄,还是燧发枪、红夷大炮的弹药火器,亦或是成批的物资,这玉佩空间都能轻松容纳,不见丝毫拥挤。

如今,这足够五千人马半年消耗的海量粮草尽数涌入,玉佩空间里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往无垠的大海里滴了一滴水,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座粮仓便被席卷一空,原本堆满粮草的仓内变得空空如也,地面干净得仿佛从未存放过东西。朱槿收敛意念,玉佩上的微光瞬间消散,重新恢复成普通玉佩的模样,温润内敛,看不出任何异状。

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心中彻底安定下来。有这玉佩空间兜底,后勤的后顾之忧便彻底解决,后续出征草原,再也不用为粮草运输和存放发愁。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标翊卫的军营便已是一片热火朝天。

初春的北平尚带着刺骨的寒意,寒风卷着沙尘掠过营寨,却丝毫吹不散营内的热闹氛围。营地里随处可见架起的篝火,一口口大铁锅支在火上,锅里的羊肉汤翻滚冒泡,咕嘟咕嘟的声响伴着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军营;不少空地上还架着烤架,整只的肥羊被串在铁钎上,士兵们拿着刷子不断往羊身上刷着酱汁,油脂滴落火堆,溅起阵阵火星,烤肉的焦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更令人振奋的是,营寨各处都摆满了酒坛,一个个圆鼓鼓的酒坛堆叠如山,坛身上“二锅头”三个大字格外醒目。原来是沈万三亲自带着车队押送酒来,整整一万坛二锅头,将标翊卫的军需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营中央的主帐外,特意搭起了一座宽敞的毡帐,毡帐内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主桌。朱槿、徐达、常遇春、卞元亨、蓝玉、华云龙、盛元辅七人围坐桌前,桌上早已摆满了烤羊腿、卤牛肉、酱肘子等硬菜,酒碗也被一一摆好。

不多时,亲兵提着酒坛上前,为众人的酒碗斟满了琥珀色的酒液,浓郁的酒香瞬间在毡帐内弥漫开来。

朱槿端起斟满酒的大碗,缓缓站起身。

原本喧闹的军营,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士兵都放下手中的烤肉和酒碗,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主帐方向,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期待。

朱槿举着酒碗,目光扫过营内密密麻麻的将士,声音洪亮而沉稳:“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一句话落下,他顿了顿,随即提高了些许音量:“今日酒肉管够,咱们不醉不归!”

没有长篇大论的动员,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简单一句话,却像一颗火星扔进了干柴堆,瞬间点燃了整个军营!要知道,军中禁酒令森严,寻常时候别说开怀畅饮,就连沾点酒气都要受重罚。如今不仅能敞开了喝,指挥使还请来了徐大帅这般的顶头上司作陪,这份信任与器重,让将士们的热血瞬间沸腾到了顶点。

“好!誓死追随指挥使大人!”

“不醉不归!”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营寨,震得周围的篝火都微微晃动。将士们一个个红着眼眶,高举酒碗,不少人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有人高声喊道:“跟着指挥使,有肉吃有酒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子也认了!”这话瞬间引发共鸣,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对朱槿的狂热崇敬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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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帐内,主桌众人见此情景,也纷纷笑了起来。常遇春性子爽朗,端起酒碗冲朱槿扬了扬:“好小子,有你的!军中禁酒是老规矩,你倒好,直接摆开了酒筵,还能让这帮小子这般心服口服,这份驭下之道,连我都要佩服。”

徐达也颔首赞许,目光温和地扫过营内狂热的将士,对朱槿道:“将士用命,莫过于此。你能让标翊卫上下这般归心,此战可期。”

一旁的盛元辅听着两人对话,看着营内将士对朱槿近乎狂热的拥戴,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段时日,他从华云龙口中打探到不少关于朱槿的事迹,也清楚了朱槿此次来北平的真正目的。这般年纪,便能立下诸多丰功伟绩,纵观古今历史,竟无一人能与之比肩。他暗自思忖,若是朱槿此行真能圆满完成,即便昔日冠军侯霍去病,怕是也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只是盛元辅这番复杂的心思,朱槿丝毫未曾留意。他此刻满心都是即将到来的草原之行,只管大口撕咬着烤羊腿,大碗饮着烈酒,眉眼间不见半分多余情绪,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愈发炽热的光芒。

七日后,北平都司下辖的开平卫。

春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沙尘,如同无数把小刀子,刮过夯土筑起的卫城城墙,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像是草原深处传来的野兽哀嚎。

城墙上的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朱槿负手而立,玄色披风在风中肆意翻飞,身姿挺拔如千年古松,纹丝不动。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北方无垠的天地,仿佛能穿透漫天沙尘,看清草原深处的每一丝动静。

脚下的开平卫,堪称大明楔在草原南缘的一颗关键钉子。

它地处燕山山脉北麓、滦河上游,南距北平六百里,有古北口-独石口驿道相连,可快速获得后方粮草与援军支援;北接漠北草原腹地,东连辽东,西通宣府,正是连接中原与草原的咽喉要道。

而卫城以北,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戈壁,坦荡如砥,没有半分高山密林的阻碍,视野开阔到极致——既是骑兵奔袭冲锋的绝佳战场,也是草原部落南下劫掠的必经之路。

“二爷。”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靴底踏在粗糙的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蒋瓛、卞元亨、蓝玉三人快步上前,在朱槿身后一丈处齐齐站定,神色肃穆如铁。

三人皆是一身劲装,腰间佩刀,甲胄在寒风中泛着冷光。

这几日,蒋瓛已按朱槿的吩咐,带着影卫把开平卫周边百里地界摸得一清二楚,部落分布、水源位置、游骑动向尽数掌握,就等朱槿一声令下。

朱槿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冬日寒冰:“蒋瓛,说说吧,此刻草原上有哪些部落的游骑在袭扰边境,人数多少,动向如何。”

蒋瓛上前一步,单膝微屈,躬身汇报道:“回二爷,根据斥候连日侦查,目前在开平卫以北百里范围内活动的,主要是三个草原小部落的游骑——分别是扎鲁特部、巴林部和弘吉剌部的边缘分支,都是依附于北元的小部族。”

他顿了顿,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地补充细节:“这三部游骑各有百人左右,总数约三百余人,没有集中行动,而是分散在不同区域活动,主要以试探性袭扰为主。昨日,扎鲁特部的一支游骑已在卫城北五十里的青羊沟,劫掠了咱们大明的一个小规模放牧点,抢走了三十多只牛羊,还伤了两名牧民。另外,斥候还发现,这三部的游骑斥候,都已经摸到了开平卫的烽火台下,借着风沙掩护探查咱们的布防情况,气焰十分嚣张。”

朱槿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城墙的青砖,“笃、笃、笃”的声响在呼啸的寒风中格外清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如同万年不化的寒潭。

他心中暗自思忖:开春时节,草原上的积雪刚化,冻土未消,去年冬天储存的干草和粮食基本消耗殆尽,而新的牧草还只冒出一点嫩芽,根本不够牛羊啃食。

草原部落全靠畜牧为生,牛羊饿肚子,部落就活不下去,这便是他们开春必然南下劫掠的根本原因。

至于为何只有这些小部落敢来,而北元朝廷迟迟不动……想来是被徐帅和常帅在定西、应昌两役打怕了,主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力组织大规模进攻,只能纵容这些小部落先来试探大明的边防虚实。

若是顺利,便能捞一笔补充给养;若是受挫,损失的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小部落,对北元主力毫无影响,这算盘打得倒是精。

朱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刺骨的杀意。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卞元亨身上,沉声道:“卞将军。”

“末将在!”卞元亨上前一步,抱拳领命,手臂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如刀,显然早已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明日拂晓,你亲自率领标翊卫,分成若干精锐小队。”朱槿语气果决,一字一句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千钧之力,“以小队为单位,地毯式清剿开平卫周边所有游牧部落!不管是扎鲁特、巴林、弘吉剌这三部,还是其他敢在边境游荡的小部落,一律不放过!将他们的游骑、部落营地,尽数剿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卞元亨和蓝玉,加重了语气:“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要留,所有被斩杀者的头颅,全部带回开平卫。本公子要在开平卫城外,筑起一座京观!让所有草原部落都看看,敢觊觎大明边境、劫掠我大明子民的下场!”

“末将遵命!”卞元亨和蓝玉齐声领命,声音洪亮如雷,震得周围的沙尘都微微晃动。

他们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战意——对于这些常年袭扰边境、残害大明百姓的草原部落,他们早已恨之入骨,如今有机会一战而灭,自然不会手软。

可领命之后,卞元亨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再次抱拳道:“大人,末将有一问。清剿部落之时,部落中的妇孺还有孩童,该如何处置?”

城墙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寒风依旧呼啸,却仿佛带上了一丝凝滞。

蓝玉和蒋瓛也看向朱槿,显然这个问题他们也颇为在意。在草原上,部落之间厮杀往往不留活口,但妇孺孩童向来是争议之处。

朱槿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底的冷意稍稍收敛了些许,沉声道:“不足车轮高的,留一命。”

卞元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点头:“末将明白。”

他心中清楚,这已是朱槿最大的仁慈。在草原上本就有“不足车轮高不杀”的不成文规矩,一来是因为年幼的孩童尚未具备作战能力,杀之有违道义;二来是草原部落人口稀少,保留年幼孩童也是为了部落的延续,这是草原上默认的底线。

朱槿沿用这个规矩,既符合草原的行事逻辑,也避免了杀戮过重。

可就在卞元亨准备退下之时,朱槿却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说道:“卞将军,本公子还有一句话,你记清楚了。”

卞元亨连忙停下脚步,躬身道:“请公子示下!”

“我的意思是,车轮是平着放的。”朱槿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传入在场三人耳中。

卞元亨先是一愣,随即瞳孔骤然收缩,瞬间明白了朱槿的意思。

寻常草原规矩里的“不足车轮高”,指的是立着的车轮高度,而朱槿要求平着放,这意味一个都活不了!他心中一凛,再次抱拳道:“末将记住了!”

蓝玉和蒋瓛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看向朱槿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

蒋瓛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他知道,朱槿这是要借这些部落的人头,彻底震慑草原!

朱槿再次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北方的草原,寒风拂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战场上的血色,看到了京观筑起时草原部落的恐惧。

这一战,既是为被劫掠的大明百姓复仇,也是为了在草原立威。草原的春天,该染上点血色了,让那些贪婪的豺狼知道,大明的疆域,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的!大明的子民,不是他们想欺就能欺的!

朱槿麾下标翊卫的草原清扫,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开平卫以北百里地界,凡敢驻足的草原部落皆被清剿殆尽。开平卫城外,用无数草原部落青壮头颅铸成的京观,越堆越高,此刻已然快要和卫城的夯土城墙一般齐整。

阳光之下,密密麻麻的头颅泛着青黑的光泽,风掠过京观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亡魂的哀嚎,又似是大明的威慑号角。

京观顶端,插着一根粗壮的柏木杆,杆上悬挂着一块漆黑的木牌,朱红的漆字笔力遒劲,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嚣张与霸气:“犯大明疆界者,虽远必诛,头颅为基,以警蛮夷!”

这行字,不仅是写给草原部落看的,更是朱槿向整个漠北草原立下的战书。往来的大明斥候、商队见此京观,无不心生敬畏;而远远望见京观轮廓的草原游骑,更是吓得调转马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开平卫周边的边境,竟因这一座血色京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然而,朱槿对此番立威的效果颇为满意,却丝毫不知,千里之外的应天府奉天殿内,一场针对他的弹劾风暴,已在早朝之上骤然掀起。

应天,皇城,奉天殿。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龙颜未辨喜怒,目光如炬,扫过阶下文武百官。阶前,一位身着绯色官袍、头戴进贤冠的老者,正躬身肃立,身形虽略显佝偻,脊背却挺得笔直,正是被朱槿亲自“迎接”至应天的衍圣公——孔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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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希学面容清癯,颌下三缕长髯梳理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带着儒家学子特有的肃穆与执拗。他手中捧着象牙笏板,目光坚定地望着龙椅上的朱元璋,声音洪亮而沉痛,打破了殿内的寂静:“陛下!臣,孔希学,今日要弹劾北平都指挥使朱槿!其罪当诛,恳请陛下严惩!”

此言一出,奉天殿内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百官皆是一惊,虽早有耳闻北疆战事,却未料衍圣公竟会在早朝之上,如此直接地弹劾一位战功赫赫的边将,且开口便是“其罪当诛”。

朱元璋眉头微蹙,沉声道:“衍圣公请讲,朱槿何罪之有?”

孔希学深吸一口气,高举笏板,朗声道:“陛下,朱槿之罪,首在残灭生类,有伤天和,违背我大明仁政之本!据北疆奏报,朱槿于开平卫以北,对草原部落展开所谓‘清扫’,实则是屠戮殆尽!上至白发老者,下至垂髫妇孺,甚至幼童,尽皆斩杀,累计屠戮部落十余,斩获头颅近万,竟还将此等血腥之物筑成京观,立于边境之上,炫耀杀伐!”

他语气愈发沉痛,字字泣血:“陛下登基以来,推行仁政,怀柔远人,意在四海归心,天下太平。可朱槿此举,却是以杀立威,以暴制暴!草原部落虽有劫掠之举,罪在其首恶,而非全族!朱槿不分善恶,不分老幼,一概屠戮,此乃‘滥杀无辜’,与桀纣暴君何异?此举一出,非但不能震慑蛮夷,反而会激起草原诸部同仇敌忾,让我大明与漠北永无宁日,陛下的怀柔之策,也将因他这一己之私,付诸东流啊!”

顿了顿,孔希学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愤懑:“其二罪,骄横跋扈,藐视朝廷纲纪!朱槿身为边将,手握兵权,不思请示朝廷,擅自定下‘尽数剿灭’之令,此乃‘专擅兵权’!更在京观之上立木牌,书‘犯大明疆界者,虽远必诛’之语,此语虽显霸气,却暗含狂悖!‘虽远必诛’,当由陛下号令天下,由朝廷定夺,他一个小小指挥使,何德何能,敢立此等战书?此乃藐视皇权,挑战朝廷权威!”

“其三罪,败坏儒道正统,导天下以杀伐之风!”孔希学目光扫过殿中文官,似在寻求共鸣,“我大明以儒治国,圣贤之道,在于‘仁者爱人’,在于‘以德化人’。朱槿却弃儒道于不顾,专任杀伐,还将屠戮之功视作荣耀,筑京观以炫耀。此举若不加以严惩,必会让天下武人争相效仿,以杀为功,以暴为能,届时朝堂之上,武人骄横,儒道不存,天下苍生,又将陷入杀伐之祸!”

说到最后,孔希学双膝跪地,高举笏板,声泪俱下:“陛下!朱槿滥杀无辜,擅权跋扈,败坏纲纪,有伤天和!若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正纲纪,更不足以告慰草原枉死之魂!恳请陛下下旨,召回朱槿,革职问罪,以儆效尤!还天下一个仁政清明,还漠北一个安宁祥和!”

孔希学的弹劾声落下,奉天殿内再次陷入死寂。百官噤若寒蝉,皆低着头,不敢轻易言语。衍圣公乃儒家领袖,此番弹劾,句句紧扣“仁政”“纲纪”,言辞恳切,证据确凿,一时间,竟无人敢出面反驳。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龙椅之上,等待着朱元璋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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