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真气配‘蛇灵果芦荟膏’啧啧,任大小姐,这次怕是又要掉进冰库里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他随时等候颜秋语请他进去,因为他知道,任凭任大小姐再高傲,也难以扛住颜秋语那冰寒体质散发出的寒气。
房车内,气氛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任欣禾优雅地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丝质床单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颜秋语坐在床边,神色专注,指尖蘸取着那罐看似普通的白色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任欣禾光洁如玉的后背上。她动作轻柔,谨慎,同时暗运内息,试图以温和的冰寒真气,小心翼翼地引导药力渗透。
十分钟过去了。
任欣禾趴在床上,神色悠闲,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惬意。她能感觉到背上传来丝丝清凉,配合着颜秋语恰到好处的按摩,十分舒服。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心中暗忖:那个凌渊,果然是个只会唬人的江湖骗子。说什么必须他亲手推拿,说什么颜总的冰寒之气会坏事现在呢?颜总不是做得好好的?我不仅啥事没有,还舒服得很呢!
“颜总,你这手法,真是越来越好了。”任欣禾舒服地叹息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比上次舒服多了,一点寒气都感觉不到呢。”
“嗯,这一次的确发挥得不错。”颜秋语闻言,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她确实感觉这次状态比预想的好,内力运转虽然有些滞涩,但尚在可控范围,冰寒之气也被她极力收敛着。听到任欣禾的夸奖,她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意:“能帮到你就好。这药膏感觉如何?”
“凉丝丝的,挺舒服。”任欣禾答道,随即眼珠一转,忽然来了兴致,“对了,颜总,你刚才不是拍了抹药后的照片吗?拿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果了?”
“的确有效果,而且非常不错。”颜秋语从一旁拿起手机,调出刚才拍的照片,递给任欣禾。
任欣禾侧过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后背的特写——原本那处淡粉色的、略显凹凸不平的陈旧疤痕,此刻在药膏和光线的作用下,竟然真的看不到了,皮肤看起来光滑平整,色泽均匀。
“哇!真的看不到了!”任欣禾惊喜地低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颜总,你太厉害了。这药膏配合你的手法,效果立竿见影啊!”
她心中对凌渊的鄙夷更甚——什么珍贵药材,什么必须他亲手推拿,全是鬼话。效果明明这么好,还想骗我一百万?做梦!
她正要动怒,暗骂凌渊黑心,可细细一想,这家伙除了贪财,貌似也有点本事,至少这药是真的。
“有效就好。”颜秋语也露出笑容,虽然感觉内力消耗比预想的快,身体深处隐隐有一丝寒意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但她还是强撑着,“再坚持几分钟,我帮你把气血彻底稳定一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嗯!辛苦颜总了!”任欣禾心情大好,忽然想起车外那个讨厌的家伙,一个恶作剧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决定还是教训一下凌渊。这混蛋竟然想借替她去疤之事,偷看他的身体,实在是可恶至极。
“虎妹!”她提高声音,朝守在房车小客厅的贴身女保镖喊道:“去,把外面那位凌‘神医’请上车来。”
“任小姐?你这是”名叫虎妹的干练女子有些不解。
“让他隔着布帘子,在外头‘欣赏’颜总给我抹药就行。”任欣禾语气带着戏谑,“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嘴里‘搞不定’的颜总,是怎么轻松搞定他所谓‘必须亲手’才能治好的伤的!顺便我要让他听听我美妙的歌声,气气他!”
她越想越觉得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凌渊在外面灰头土脸、无地自容的样子。
颜秋语闻言,皱了皱眉,低声道:“欣禾,没必要吧”
她觉得这样有些过分,也担心凌渊被激怒,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没事!就让他看着!”任欣禾却兴致勃勃,“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虎妹不再多问,转身下了车。
两分钟后,凌渊跟着虎妹重新上了房车,被安排在了小客厅,与卧室区域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天鹅绒布帘。他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晃动,听到细微的声响,但看不清具体情形。
当然,他想要看的话,只需微微皱眉天眼一开就能看到任欣禾那娇美白嫩的身子了。
任欣禾得知凌渊已经上车,隔帘而坐,心中更是得意。她清了清嗓子,竟然真的轻声哼唱起最近正火的一首流行情歌来。歌声婉转悦耳,带着她特有的磁性嗓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回荡。
哼唱了一段,她故意停下来,提高声音,隔着布帘问道:“凌先生,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啊?”
布帘外,凌渊的声音平静地传来,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任小姐的歌声一直很不错,我也算是你的粉丝。”
“粉丝?”任欣禾嗤笑一声,语气转为冰冷,“你少跟我套近乎!凌渊,我告诉你,希望你的药真的能彻底去除我身上的疤痕!要不然,今天这事儿,还有那两百万,我回头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任欣禾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她这话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凌渊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用那副平淡的语气回应:“任小姐,我说了,这药需要特殊的推拿手法才能发挥最大效用。颜总她怕是搞不定。现在看起来效果好,恐怕只是表象,或者是暂时的。”
“凌渊!”任欣禾被他这死不认错的态度彻底激怒,声音陡然拔高,“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嘴硬吗?实话告诉你吧,颜总已经拍了我抹药后的后背照了,我看过了,疤痕基本看不到了,颜总说再稳定几分钟气血就可以了。你还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真不明白,就你这水平,咋弄来了这么好的药。”
她都有点儿怀疑凌渊这药的来路不正了。
布帘外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凌渊一声轻叹,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异常清晰:“任小姐,你后背的伤,怕是没你想象的那么乐观。”
“你说什么?”任欣禾气得想坐起来,却被颜秋语轻轻按住。
凌渊的声音继续传来,不急不缓:“虽然你看起来状态很好,后背的疤痕似乎也去除了。但是从我刚才听你哼唱的歌声来判断,你的气息已经开始有些紊乱了,中气略显不足,音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这可不是一个专业歌手在放松状态下该有的表现,比你以往所唱的歌的确音色要差些许,普通人听,难以听出,但有心者细细聆听,还是可以听出这其中的门道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只怕此刻,你已经受到颜总体内无意中散逸出来的寒毒侵袭了。虽然颜总极力控制,但冰寒之体的寒气,无孔不入,尤其在你气血被药力引动、毛孔舒张的时候,更容易侵入。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感觉到浑身冰冷刺骨了。”
“你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任欣禾勃然大怒,厉声呵斥,“凌渊!你少在这里唬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颜总的手法我很清楚,根本没有任何寒气,我现在舒服得很。”
一旁的颜秋语听到凌渊的话,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确实感觉自己的内力运转越来越滞涩,那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正不受控制地从丹田缓缓溢出,沿着经脉蔓延。她之前全神贯注于引导药力,竟未察觉自身的变化。此刻被凌渊点破,她才猛然惊觉。
“凌渊,你少说两句吧。”颜秋语强忍着体内越来越明显的寒意,出声劝阻,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音,“今天我感觉状态还好,我知道你也是为欣禾好,但这次我似乎把握得还不错。”
她这话,与其说是在反驳凌渊,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和任欣禾。
凌渊却隔着布帘,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不,颜总,你大概也是救人心切,一时疏忽了自己的状态。其实你现在已经寒毒发作了。只是你自己尚未完全意识到,或者在强撑。”
颜秋语闻言,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内视己身,果然发现丹田处那股冰寒之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正疯狂地冲击着她勉强维持的防线。四肢百骸开始传来熟悉的、刀割般的刺痛和麻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