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娇娇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笑得很大声，很疯狂。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抹了一把脸，指着应攸海和杨晓斐，“对啊，我就是恶魔。可我是怎么变成恶魔的？还不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都是你们害的！”
应攸海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娇娇，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杨娇娇打断他，那眼神，宛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缠绕着他，“应攸海，你别想跑。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会一直缠着你，绝不放过你！”
应攸海看着她，脸色惨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娇娇，我们我们分手吧。”
“分手？”杨娇娇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疯了，“你想分手？行啊。”
她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你要是敢跟我分手，我就天天去部队闹。闹你爸，闹应展青。你想清楚了，别连累你爸爸和哥哥。”
应攸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不能这样？”杨娇娇冷笑，“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还！你们都活该！”
杨晓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说了两句：“没人欠你的。杨娇娇，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你还有脸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李凡的死，你必须负责。”
杨娇娇看着她，嘲讽的笑了一下，“负责？怎么负责？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又不是直接杀人。她自己跳楼，关我什么事？”
“你们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
她满脸自信，脸上没有半点慌张。
反正都坐了牢，而且她也拿准了这一点，所以更加的有恃无恐。
季阳在一旁听着，突然笑了。
笑容冷冽，带着几分刺骨的杀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让杨娇娇有些喘不过气。
薄唇轻启，带着几分嘲讽：“你真天真。”
杨娇娇皱眉，“你什么意思？”
“坐牢便宜你了。”季阳声音低沉，透着股让人发冷的味道，“生不如死的办法，我有很多种。”
杨娇娇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盯着季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吓唬谁呢？你以为你是谁？”
“你会知道的。”
季阳没有多说，可杨娇娇心里却一阵阵的恐慌，怎么也压不住。
季阳没理她，转过头看向应攸海，“应攸海，我劝你一句，离她远点。”
“不然，你才是真正连累应家的那个人。”
应攸海低着头，没说话。
他的手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他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娇娇，为什么”他抬起头，看着杨娇娇，眼眶通红，“为什么你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闹成这样？”
“为什么？”杨娇娇冷笑，“因为你们欠我的！”
“你们都欠我的！”
她指着杨晓斐，“她害我坐牢，害我名声扫地，害我失去孩子！”
“你们应家人呢？表面上对我好，实际上呢？还不是把我当外人！”
“我凭什么要过好日子？我就是要你们痛苦！”
应攸海听着她的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可娇娇，我爸妈之前对你多好，我和我大哥之前对你多好，你如果不作恶，我们会一直好下去的。这不是你毁掉的这一切吗？”
杨娇娇不屑的哼了一声：“既然对我好，那为什么要抛弃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们都应该对我好，这才是真的好！你们的好，只是见风使舵！”
见杨娇娇如此理直气壮，应攸海双手抱着头，痛苦的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杨娇娇看着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着他们痛苦，她就高兴。
要是杨晓斐死了，那就更好了。
杨晓斐盯着杨娇娇，手攥得很紧。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季阳说道：“我们走。”
季阳点点头。
两人转身往楼下走。
杨娇娇在身后喊，“杨晓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晓斐没回头，拄着拐杖继续往下走。
季阳跟在她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胳膊。
走到楼下，杨晓斐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楼上，眼眶红了。
“季阳，李凡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夜色渐深。
应攸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灯没开，屋子里黑漆漆的。
杨娇娇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应攸海，我警告你，别想着离开我。”
“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去部队闹事。我让你爸和你哥在部队里抬不起头！”
应攸海抬起头，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的轮廓。
那个他曾经当成女神的人。
现在看起来像个魔鬼。
“娇娇，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杨娇娇冷笑，嘲讽道：“温柔善良？那都是装的。我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说到这，杨娇娇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要真是爱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应该想着我，对我好。可你现在呢，我就知道你们对我都是虚情假意！”
应攸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我不该和你在一起。”应攸海睁开眼睛，盯着她，“娇娇，我们结束吧。”
“结束？”杨娇娇笑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说了，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去闹事。你信不信？”
应攸海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良久，才说道：“我信。”
杨娇娇现在走投无路，只能牢牢地抓住他。
可是她又不甘心，非要去害人，还从来都没有意识到错误。
是了。
毕竟她觉得，全世界都亏欠她的。
“那就乖乖听话。”杨娇娇转身往楼上走，“我累了，去睡觉了。”
她走到楼梯口，回过头，“记住我说的话。别想跑。”
说完，她上楼了。
应攸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泪水缓缓流下来。
他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为了杨娇娇，把他们一家都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