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越听越高兴:“好,好!这才像样。今天我高兴,来,我喝两杯。”
季暖连忙拦住:“爸,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哎哟,今天高兴嘛。”季老爷子有些不满。
季暖坚持:“不行就是不行。”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盘蒸肉丸。
肉丸做得很精致,上面还撒了些葱花,看起来很诱人。
季老爷子眼睛一亮:“哎,这个好,我最爱吃蒸肉丸。”
说着就要伸筷子。
大伯母突然站起来,一把按住了季老爷子的手,声音都有些发紧:
“老爷子,这个……这个是我特意给季阳点的,你别动。”
她心里急得要命,可不能让老爷子先吃了,不然毒错了人,她的如意算盘就全空了。
到时候说不准还会便宜了季阳。
季老爷子愣了一下:“怎么了?我吃一个还不行?”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嘛。”
大伯母勉强笑着,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我得先让季阳吃,表示我的诚意。你吃别的菜,别的菜也好吃,比这个肉丸香多了。”
说着,大伯母夹了一个最大的肉丸,飞快放进季阳碗里,然后又夹了一个给杨晓斐。
“来,季阳,晓斐,你们尝尝。”
杨晓斐看着碗里的肉丸,笑容不变:“大伯母这么有心,只给我们可不行。我们可不好意思吃,你也尝尝吧,你辛苦了。”
说着,她夹起自己碗里的肉丸,放进了大伯母的碗里。
大伯母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唰”地变了。
“这……这是我给你们的,我不吃。”
杨晓斐歪着头,“哎哟,大伯母这是什么话?一个肉玩而已……”
大伯母的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敢再动一下。
“大伯母,你怎么不吃啊?”杨晓斐笑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这可是你的心意,我们当然要看你先尝尝,而且你是长辈,你吃了我们这些晚辈才敢吃啊。”
“不不不,你们先吃。”
大伯母把筷子往季阳碗边送,声音都带着颤,“这是我给季阳赔礼道歉用的,他不吃,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那我这心意不就白瞎了?”
杨晓斐歪着头,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大伯母,不就是一个肉丸吗?怎么这么盯着季阳?非要他吃了才能见你的诚心?”
季老爷子放下了筷子,目光落在大伯母脸上。
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大伯母这副只盯着季阳、紧张得鼻尖冒汗的样子,明显有鬼。
“老大媳妇儿,”季老爷子沉声开口,“这肉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啊,老爷子。”
大伯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
“就是……就是我特意给季阳点的,他不吃,我心里不舒服。肯定是还在怪我以前做的那些事。”
季暖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大嫂,这个肉丸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你为什么只盯着季阳,非要他先吃?”
“我……”大伯母的声音都在发抖,心里盘算着怎么圆过去,“我就是想跟季阳好好道歉,哪有那么多讲究?”
“呵。”季阳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道歉的人逼着接受道歉的人吃东西?大伯母,看来你这诚意,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晓斐,走。”
他拉起杨晓斐的手,作势要离开。
“等等!别走!”
大伯母急了,一下子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季阳要是走了,她这毒就白下了,儿子继承季家的机会也没了。
老公回归家庭的希望也没了。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季阳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你吃啊。我们看着。”
杨晓斐也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笑盈盈地看着大伯母。
季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盯着大伯母,眼神里满是失望。
季暖也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锁定大伯母的一举一动。
整个雅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大伯母粗重的喘息声。
大伯母的手抖得厉害,筷子在手里晃来晃去。
她看看碗里的肉丸,只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大伯母,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杨晓斐关切地问,声音温柔得不行,“要不然我们叫个医生过来?”
“不、不用……”
大伯母咬着牙,手指用力握紧筷子,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只要吃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什么,最多就是腹泻。
她吃了之后,季阳和杨晓斐就没道理不吃了。
能骗季阳吃下,一切就都值了。
她闭上眼睛,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把肉丸送到嘴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伯母张开嘴,只咬了一小口。
非常小的一口,大概只有肉丸的十分之一。
她快速地咽了下去,然后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季暖淡淡地问。
“还、还行……”大伯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害怕得话都说不完整,“你们也快吃吧,别凉了。”
可季阳和杨晓斐却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大伯母被看得浑身发毛,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大伯母,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杨晓斐歪着头,笑容依旧甜美,“是不是这肉丸不太合你的胃口啊?”
“没、没有……”大伯母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在发抖。
肚子里也开始隐隐作痛,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
季阳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说:
“大伯母刚才只吃了一小口,对吧?这么小的量,你就疼成这样。但如果吃一整个呢?是不是就没命了?”
大伯母的脸色更白了,嘴唇都在颤抖。
她突然捂住了肚子,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滚,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哎哟……”她闷哼一声,身子往前倾,整个人蜷缩起来。
季暖叹了口气:“大伯母,你这是何苦呢?为了让你老公和儿子继承季家,连毒都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