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季暖怎么可能还看不透大伯母的心思。
季家这么多人，都各怀心思，但是唯独大伯母，是最好猜透也是最贪心的一个。
“我……我没……”
大伯母想要辩解，却突然感觉肚子里像火烧一样，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
她“哎哟”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季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来，怒道：
“混账东西！你在肉丸里到底放了什么毒？你想害死季阳，让老大和你儿子占了季家产业是不是？”
大伯母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肚子，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他们竟然都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我不是……”
大伯母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在嘴硬，“我只是……只是想让我儿子有份保障……”
“想让你儿子有保障，就用毒害人？”
季暖打断她的话，声音冷得像冰，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杀人！要是季阳真吃了，你都得坐牢枪毙！你以为你儿子老公就能得到季家的一切了？想得美！”
大伯母被戳中心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肚子在那里干疼。
季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老大媳妇儿，你让我太失望了。为了家产，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爸……”大伯母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季阳他占着继承人的位置，我儿子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为我儿子争点东西……”
“我老公现在也只喜欢外面的小狐狸精，我就是想要立功，而且我讨厌这个杨晓斐，她来了之后，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一个小辈也敢欺负我……”
“所以你就下毒杀季阳和晓斐？”
季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冷，“要是你真的成功了，我老老实实告诉你，别说你了，你和老大一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伯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杨晓斐看着她这副样子，眼里没有半点同情：“大伯母，你为了家产害人性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我……”大伯母想要辩解，可肚子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她的肠子。
她脸色青白，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老爷子，我知道错了，我好疼啊，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季阳冷笑，“医院？我看应该送你去坐牢。”
“季阳，我……我是你大伯母……”大伯母哭着说，“你不能……不能送我去坐牢……我儿子不能没有妈……”
“你也知道自己是长辈？”
杨晓斐笑了，笑得格外讽刺，“那你想毒死季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长辈？有没有想过季阳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季暖摇摇头：“大嫂，你为了家产走火入魔，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大伯母疼得满头大汗，身子都在发抖。
她知道自己完了，不仅没害死季阳，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儿子继承季家的梦也碎了。
季老爷子站起身，看都不看大伯母一眼：“季暖，送你大伯母去医院洗胃。等她好了，直接送警察局！”
“是。”季暖也站起来。
“不、不用……我不去警察局……”
大伯母想要拒绝，可话还没说完，肚子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哎哟”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季暖叹了口气，还是叫了服务员过来帮忙。
季老爷子转向季阳和杨晓斐：“你们俩，跟我回家。这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绝不会让她再害你们。”
季阳点点头：“好。”
杨晓斐也乖巧地应了一声。
看着大伯母被人扶着离开雅间，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样子，杨晓斐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这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季阳握住杨晓斐的手，低声说：“走吧。”
杨晓斐点点头，跟着季阳和季老爷子离开了聚贤楼。
从头到尾，桌上那盘蒸肉丸，除了大伯母吃的那一小口，再也没有人碰过。
出了聚贤楼，季老爷子上了车，却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车。
他坐在后座上，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
“季阳，这次的事，是我管教不严。没想到老大媳妇儿为了家产，能狠到这个地步。”
季阳看着窗外，淡淡地说：“老东西，你不用自责。大伯母做的事，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贪念太重。”
“怎么会没关系？”
季老爷子摇摇头，“她是季家的人，做出这种事，我这个当家主的难辞其咎。以后我会看好老大一家，绝不让他们再打你的主意。”
杨晓斐轻声说：“爷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有些人就是被贪念迷了心窍，本性难移，怨不得别人。”
季老爷子看着杨晓斐，眼神里满是欣慰：“晓斐，你是个好孩子。季家能有你，是我们的福气。以后有你在季阳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杨晓斐笑了笑，没有说话。
季老爷子又转向季阳：“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季阳沉默了一会儿：“按法律来。她想害我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爷爷，我希望你别因为亲情再包庇她，不然下次，她可能还会用更狠的手段。”
季老爷子点点头：“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包庇她了。不仅要送她去警察局，还要把老大一家从季家分出去，让他们再也碰不到季家的产业。”
杨晓斐淡淡的说道：
“不过，大伯母其实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人挑拨了。她也必须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则的话……”
“还有人？”
杨晓斐点头，“还有杨娇娇，她出来了，而且还怀上了应攸海的孩子，现在死死缠上应家了。”
“其实今天我们也是知道大伯母会动手，所以才过来的。这都多谢应伯母告密，否则我们可能就上当中毒了。”
季老爷子噎住了，好半晌才有些恶心的说了一句：“这丫头怎么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