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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求你(1 / 1)

“冯妈妈,你说,母亲那里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

镇国公府的园子里,韩氏行走在前。她皱着眉头,面上难得有了几分慌张。

她嫁进镇国公府这么多年,从儿媳妇熬到当家主母,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

今日,却与从前不同,老太婆居然开始查她的账,这事情可了不得。

冯妈妈跟在她身侧往前走,步伐稍稍落后,口中宽慰道:“夫人不必忧心。账房是您的人,给老夫人的两本账册是提前做好的。看不出什么的。”

作为韩氏的心腹,她对韩氏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是清楚的。

但还有一些事,她也不知道。

韩氏不提,她根本不敢问。

那些都是韩氏的逆鳞。

“可她不是对家务事没有丝毫兴致吗?无缘无故地,她怎么忽然想起查账本?”

韩氏手背拍了拍自己的掌心。

她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都是因为姜幼宁。

要不是为了对付那个小贱蹄子,她怎么会引狼入室,把老太婆请回来?

这回倒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或许是一时兴起。”冯妈妈继续宽慰她:“也有可能,是有心之人挑唆。”

“你说,会不会是姜幼宁?”

韩氏闻言,不由扭头看她。

冯妈妈笑起来:“夫人,您是不是多虑了?姜姑娘那样的,哪有这个脑子?先去探一探老夫人的意思,奴婢估摸着,不会有什么事。”

韩氏点点头。

听冯妈妈这么说,她心头也宽慰了些。

春晖院。

“见过国公夫人。”

花妈妈恰好站在廊下,看到韩氏进来,屈膝行礼。

“花妈妈,母亲呢?”

韩氏抬着下巴,端着大家祖母的姿态,询问一句。

实则,她在悄悄打量花妈妈的脸色。

花妈妈是赵老夫人最靠心的人。赵老夫人若是有什么察觉,花妈妈神态上应该也是会有所体现的。

“老夫人在屋子里呢,您请进。”

花妈妈挑了帘子。

韩氏低头走了进去。

赵老夫人正靠在软榻上,面前摆着一盏茶。看着像是才睡醒的样子。

“母亲。”韩氏露出笑意,上前端起茶盏奉到她面前:“可是才午休起来?”

她面上堆着笑意,偷偷打量老太婆的脸色。

“嗯。”

赵老夫人答应了一声,一手扶着额头,伸手接过茶盏。

她神态间看着还有几分倦怠,抬起茶盏嘬了一口。

“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缓缓问了一句。

韩氏心里一紧,面上笑意更浓:“没什么。就是母亲才回来,我不大放心,就怕母亲这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特意过来看看。”

她当然不会直接说账本的事。

不然,老太婆就算没有疑心,也会起疑心的。

如果原本心里就怀疑她,她再开口说,那就等同于坐实了。

“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老祖母。”赵老夫人半阖着眼睛:“暂时还没人敢亏待了我。”

“那是。”韩氏赔笑:“但是,儿媳该尽的孝心还是要尽的,您说是不是?”

这老太婆一向不阴不阳的,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她一时也捉摸不透,老太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就看你的心意了。”

赵老夫人睁开眼,瞥了她一下。不冷不热的。

“您要是要买什么,直接让花妈妈去账房取银子。我都交代过他们了,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韩氏心凉了半截,又讨好地开口。

她紧盯着赵老夫人的脸,想看出点什么来。

“你有心了。”赵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她问:“对付那丫头的事,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她已经交代过韩氏。

她先装病,韩氏过个两日左右接近姜幼宁,假装出点事。

这会儿开口说这个,自然是在催促韩氏。

“真想去呢。但是儿媳在想,只是您和儿媳两个人,会不会不够?”

韩氏语气谦卑,依旧笑着。

老太婆所说的这件事,她肯定是要去做的。

但在此之前,是不是还要利用姜幼宁,再去做点别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但是,她担心老太婆不让。今日来,也正好探探老太婆的口风。

但看老太婆一直臭着一张脸。她心中隐隐不安。

老太婆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否则怎会动查账的心思?

“你还想让谁知道?”赵老夫人皱起眉头:“你可知此事上不得台面?若非那丫头实在下作,勾引玉衡,我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嫌弃地皱着眉头。

韩氏怎的如此蠢笨?她们婆媳做这样的事,是最见不得光的,怎么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母亲误会了。”韩氏连忙解释:“我不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会让对方以为是因为姜幼宁,才这样……”

她哪里就那么蠢了?

老太婆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贯会小瞧她。

“那倒是可以。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你是当家主母,也要有些肚量。”

赵老夫人又半合上眼睛。

她不用想都知道,韩氏肯定是要对府里哪个小妾动手了。

这种事情,她在后宅几十年,早就司空见惯,懒得管。

“是,母亲放心。那儿媳先去了。”

韩氏低头答应,屈膝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开。

花妈妈送她出门,重新转头回了屋子,朝赵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婢看夫人这会儿过来,恐怕是因为您让人去账房取了账册?”

“她这是心虚。”赵老夫人一语道破:“要不然,急匆匆地来我这里做什么?还不是知道了这件事?”

花妈妈道:“可是,拿回来的账册您不是让人查过了吗?没什么问题。”

“这账册,还不知真假。”赵老夫人皱着眉头道:“派人继续盯着。暗地里跟账房的人打听打听,别操之过急。这几年我不在府里,都换成她的人了。”

想要查清账本的事,有些棘手。

花妈妈答应了一声。

邀月院。

姜幼宁正捧着书册,靠在窗前翻看。

从认得字之后,她闲时也爱看些书。

书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还能增长见闻,挺有意思的。

“姑娘,您看谁回来了?”

馥郁笑着进门。

姜幼宁一抬头,不由惊喜:“芳菲!”

她放下书册,站起身来。

“姑娘。”

芳菲也很是欢喜,上前拉住她的手。

“梨花呢?”

姜幼宁想起来,看向馥郁问了一句。

她们三人说话,可不能让梨花听到了。

梨花现在恨死她了,正巴不得抓住她的把柄呢。

“姑娘别怕,奴婢让她去账房取月例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馥郁笑着回。

“那就好。”姜幼宁放了心,拉着芳菲的手打量她:“最近怎么样?妈妈还好吗?”

“姑娘放心,妈妈好着呢。就是牵挂着你。”芳菲欣慰地看她:“姑娘最近气色好了不少。”

“他把你们关在什么地方?”

姜幼宁看着她问。

“是郊外的宅子。有很高的围墙,但我都是坐马车进出,不知道在什么方位。”芳菲解释道:“世子爷没有关着我们。但是,吴妈妈说我们不要胡乱进出,免得给世子爷惹麻烦。”

“很高围墙的院子?”

姜幼宁顿时想起赵元澈让她审问方三的那处宅子。

难道是那里?

她去的时候是晚上,也不认识路。

但能感觉到,那边是郊外。

原来那晚,她离吴妈妈那么近。

赵元澈都没有让她看吴妈妈一眼。

真是过分。

“对。”芳菲宽慰她:“姑娘别担心,世子爷还请了大夫,如今吴妈妈的身子比从前更好了。”

姜幼宁点点头。

这样,她也能暂时安心。

“我回来时,还听到一个消息。”

芳菲又道。

“什么?”

姜幼宁不由看她。

“就是张大夫。”芳菲道:“我路过医馆不远的地方,听见有人在路边议论。前几日不是下雨吗?他出诊,半路滑倒,说是腿摔伤了。”

“可曾听到伤势如何?”

姜幼宁不由睁大乌眸,眼底满是担心。

张大夫对她极好。是她和吴妈妈的恩人。她心里一直很感激张大夫。

他那么大年纪了,摔一下可不是玩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方飞摇摇头:“我急着回来,便没有去探望。想着姑娘得了消息总会去的,到时候我再跟着去就是。”

“是要去看看。”姜幼宁转身开了妆奁匣子,从里头取出一张银票:“馥郁,你去让人准备马车。咱们先去街上买些东西。”

既然是探望张大夫,她肯定不能空着手去。

“好嘞。”馥郁答应一声,又问:“那梨花呢?”

梨花去取月例,肯定很快就会回来。

“不必管她。”姜幼宁道:“等会儿把屋门锁起来就好。”

她是主子,去哪里还要同梨花一个婢女交代不成?

梨花回来找不见她,安生待着便是。

“对。”馥郁笑起来:“姑娘就该这么做。”

很快,主仆三人一起上了马车,直奔集市上而去。

姜幼宁在集市选了些鲜果,又买了不少点心。思量着张大夫医馆里不缺普通的药材,便没有买。转而称了些名贵的血竭粉和一株小的何首乌。

这两样东西价钱高,张大夫总也舍不得买。

她顺便买些带过去,入药用来活血化瘀是最好的。

“要是我有许多银子就好了。”她拿着药包往外走:“就可以买麝香粉给张大夫。”

麝香粉的功效比血竭还好。

可惜,那东西太贵,她眼下买不起。

“姑娘以后保准能买得起。”

馥郁笑着开口。

姜幼宁想起自己的当铺,正想说话。

此时,道路边忽然有人唤她。

“阿宁。”

姜幼宁循声望去,黛眉微蹙。

是谢淮与。

谢淮与瞧见她,从马上跃下,牵着马儿朝她走来。他身形高挑,骨相轻薄,五官浓烈。漂亮狭长的狐狸眼盯着她,满面慵懒地笑。还是一副负心薄情的模样。

姜幼宁一下就想起从前的事。

苏州一别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谢淮与了。

后来,偶尔想起谢淮与,她还是生气的。

谢淮与为了接近她,隐瞒身份不说,还让人拦在巷子里欺负她。

他再出现,扮作救她的英雄。

那会儿,她都快要吓死了。对他感激不尽。

他们也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相熟的。

她打心底里拿他当朋友。

可结果呢,这一切居然是他设的局。

换成谁,也不会愿意原谅他。

所以她只看了谢淮与一眼,便收回目光。如同不认识他一般,扭头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诶?我可是瑞王!”

谢淮与朝她伸出一只手,开口说了一句。

姜幼宁听到他的话顿住步伐,转身低头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见过瑞王殿下。”

之前太过熟稔,以至于她方才竟没有想起谢淮与的身份。

谢淮与是皇子。

她应当行礼的。

“啧,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淮与看她生疏又客套,不由轻啧了一声,上前想与她说话。

她怎么这么记仇?

那时候,他不是还没心悦她吗?要不然,他不会那样对她的。

姜幼宁不理他,转身上了马车。

“驾!”

馥郁催着马车往前走。

谢淮与见状上了马儿,追上去与马车平行。

他矮下身子,偏头对着马车窗口说话。

“阿宁,我知道错了。之前不该那样对你,我那时候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你要实在心里有气,下来打我一顿好不好?”

马车里,姜幼宁靠在马车壁上,看着前方不理他。

她听赵元澈说过。

谢淮与接近她,是为了让赵元澈投靠他。

谢淮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不择手段的。

不只是对她,恐怕遇上任何人,他都会那样做。

他这样的人,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谢淮与和赵元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回你回来之后,赵元澈没把你如何吧?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你好久。你天天也不出来,赵元澈又让人拦着我,怎么都见不着你。求你了,你理我一下……”

谢淮与又说起话来。

他没个正形,说这些话语气也是吊儿郎当的,叫人听不出真假。

姜幼宁仍然没有说话。

谢淮与性子这样极端,又是皇亲贵胄,她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你再不理我,我就去镇国公府提亲了。”

谢淮与拿出了杀手锏。

他可不是开玩笑,他早想这么做。

只是又觉得,没问过她,她怕是不会点头。

当然,也有他那好父皇的缘故。

马车窗口的帘子忽然掀开,露出姜幼宁白生生的脸儿,明净娇憨,眉目如画。

谢淮与瞧见她,笑得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狐狸眼亮了:“你终于舍得理我了?”

“你别跟着我了。”姜幼宁冷着脸儿,唇角微微下撇:“晚些时候,我让人把银票送到瑞王府去。”

她差点忘了。

之前离开上京时,谢淮与借给她一笔银子。

她还没还给他。

今儿个出门,没想到能遇见她。她没带那么大数目的银票。

“谁跟你要银子了?”谢淮与皱起眉头:“你别跟我赌气了,我让你打回来还不行吗?”

姜幼宁放下帘子,还是不理会他。

谢淮与长长地叹了口气。

女孩子好难哄啊。

不过,他没有放弃,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边。

很快,马车在张大夫的医馆门前停了下来。

姜幼宁提着礼物,从马车上下来。

谢淮与下了马儿,丢下缰绳走向她。

姜幼宁加快步伐,只当作没看到他。

不料,谢淮与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姜幼宁猝不及防,手里的东西都被他接了去。

“你还给我!”

她有些恼了,皱起脸儿瞪着他,伸手去抢。

谢淮与却将东西举了起来:“不给。”

“你拿来!”

姜幼宁踮起脚尖去够。

他比她高出一头,手高举着,她哪里够得着?

她又不敢触碰到他。

“你答应理我,我就还给你。”

谢淮与低头逗她,眼底不由有了几分笑意。

“你怎么这么无赖!”

姜幼宁话说出口,又有点后悔。

一时气恼,又忘了他是瑞王。

“你就原谅我一次。我让你打回来,你想怎么我都行,还不行吗?求你了,要不然,我真去镇国公府求亲。”

谢淮与仍然举着她的东西。

“好好好,我不怪你了。你把东西还给我。”

姜幼宁朝他伸出手。

罢了,她就松口又如何?

等她回了镇国公府,他见不着她,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当真?你可不许骗我?”

谢淮与狐疑地看着她。

“不信算了。”

姜幼宁拧过腰肢,转身往医馆内走。

“我信我信,比信佛还信。给你。”

谢淮与跟上去,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姜幼宁接过东西,进了医馆。

便看到张大夫正在案前写着方子,屋子里好几个病人在等着。

“张大夫,您都受伤了,怎么还在看诊?”

姜幼宁一眼就看到,张大夫右脚踝处包着白纱布,搁在椅子上。

“不碍事,手又没受伤,摸脉写方子没问题。我不能叫病人等着。对了,你怎么得空来?”张大夫看到她,脸上见了笑,又看到谢淮与:“你们俩一起来的?”

他还不知道谢淮与的身份,和从前一样对待他。

“我来看看您,半路上遇到他。”姜幼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没买东西,这点银子您拿着,自己买些东西吃。”

谢淮与在桌上放下两个银锭子。

惹来周围病人一阵惊呼。

这儿郎,出手真大方。

“你在哪里发财了?”

张大夫也很诧异。

“发财也谈不上,反正比从前好了很多。也感谢您从前的照顾。”

谢淮与靠在桌上,朝张大夫一笑。

张大夫自是推辞。

但谢淮与可以出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收回?

姜幼宁同张大夫说了几句话,实在看不下去医馆里的忙碌杂乱,又帮着整理起来。

谢淮与跟进后院。

她忙着装起竹匾里的草药,他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看着她

“阿宁……”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唤她。

姜幼宁不理他。

“阿宁阿宁阿宁……”

谢淮与便一直唤她。

“你烦不烦?”

姜幼宁蹙眉看他一眼。

“我跟你说。”谢淮与忽然走近,替她撑着袋子,口中笑道:“你要是原谅我,我就派人帮你。查清楚你的身世,还有当铺里的事,都帮你查得明明白白。怎么样?这样够不够弥补我之前犯的错?”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姜幼宁脸色变了变。

她身上的事,都是极其隐秘的。

本以为只有赵元澈知道,谢淮与居然也知道?

不过想想,谢淮与身为瑞王,自然有他的势力。

他想查,应当是能查到的。

“你别管,反正我能做到。”谢淮与低头注视她,语气里带着诱哄:“怎么样?成交吗?”

“不用。”

姜幼宁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果断摇头。

谢淮与其实像极了乾正帝。乾正帝喜怒无常,谢淮与何尝不是?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她不能和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他今日他看她顺眼,愿意为她做这些事。他日,他若是翻了脸,后果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何况,他和赵元澈之间还有些是是非非,如今像是敌对的。

她生来胆小,还是远离谢淮与比较好。

“不用也用。”

谢淮与忽然低语了一句,丢开手中东西握住她手腕,将她推得靠在廊柱上。

他握着她手腕,一手撑在她头顶,低头望着她。

“你再这样,我再也不理你了!”

姜幼宁出言警告他,身子紧贴着身后的廊柱,远离他。乌眸圆睁,脸儿一下白了。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偏头伸手推他。

“别动,其实我已经查到你的身世了。你要是想知道,就乖乖别动。我不会冒犯你,现在就和你说……”

谢淮与唇角微勾,看了一眼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故意慢悠悠地说着。

姜幼宁没有说话,心神却不由被他的话所吸引。她仰起白净的脸儿,漆黑澄澈的眸子盯着他,等他说出下文。

她心跳甚至都变快了些。

这是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的身世。

但她没有等来谢淮与的下文,却等到了赵元澈的声音。

“放开她。”

赵元澈一字一顿,嗓音清冽冰寒。锋锐的眸光落在谢淮与身上,仿若淬了冰一般。

姜幼宁听到他的声音,一时如坠冰窟,脸儿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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