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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屈辱(1 / 1)

“你最好说实话。不要以为我做不出将这些东西呈到祖母面前的事。”

姜幼宁冷着脸儿警告他。

她看方三眼珠子乱转,鬼鬼祟祟的,不像要说实话的样子。

“不敢。”方三缩了缩脖子:“我就我就听我娘说起老夫人原本想吃了姑娘端的东西,假装中毒,收拾姑娘一顿,再把姑娘赶出去”

他语速慢下来,有些不太想说。

都说出来,他手里就没有筹码了。

但是,不说的话,又想不出什么主意来哄姜幼宁放了他。

“那如今呢?她又是什么打算?”

姜幼宁追问。

她心里暗暗庆幸。中午,她推说自己感染了风寒,没有给赵老夫人端那碗桂花酒酿小圆子,那是对的。

不然,这会子恐怕早就被赵老夫人和韩氏二人惩戒了。

“姑娘能不能,我和您说实话,您能不能放过我?这些东西,都给您成吗?”

方三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书案上小包裹里那些东西。

他外头还欠着银子呢,本指望拿这些东西卖了去还债,还能到赌坊里去快活一把。

谁知道就这么倒霉,让姜幼宁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给堵上了。

她背地里竟然这么厉害。

从前,他们都看走眼了。

姜幼宁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自然不会揭发你。”

方三偷来这些东西,又不是她的。赵老夫人百年之后也不会留任何东西给她。

她并不打算管。

不过,赵元澈会不会管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赵老夫人最疼爱他。这些东西将来可都是要留给他的。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我说,我全都说”

方三喜出望外,连忙磕头。

姜幼宁恩威并施。

这会儿,他是彻底服了。

“说吧。”

姜幼宁手搭在膝盖上,姿态闲适。

实则,悄悄将手心的汗擦在了裙摆上。

她是第一次审问人,想不紧张也做不到。

“其实,我听我老娘说,赵老夫人从山上下来时,就已经打算好了。她准备多和姑娘亲近,然后装病。让国公夫人她们也都接近姑娘,到时候设计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再请观里的师傅去看,就说是姑娘的流年不利,近几年灾祸缠身,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不宜在府里住着等将姑娘赶出府去,再做打算。”

方三不再隐瞒,如同竹筒倒豆一般,将赵老夫人的打算和盘托出。

姜幼宁闻言,一直没有说话。

她明白过来。

难怪,上午在春晖院,赵老夫人对她露出那般慈爱的神情,数次要她过去同坐。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

赵元澈也暗示她了。

现在,总算知道赵老夫人要做什么了。

她们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她更不用管方三偷东西的事了。

“姑娘,小人知道的都说了,可以走了吗?”

方三小心翼翼地问,眼睛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包裹里的东西。

“你可以走。但要记住,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半分。”

姜幼宁小脸儿端肃,目光冰寒。

清流看得缩了缩脖子,姑娘让主子教的,可真有气势啊。

别说是方三了,他看着都忍不住站直了些。

“一定,一定”

方三一听要走,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口中一迭声的“一定”。

“这些东西,留在我这儿。倘若有所泄露,我便连这包裹一起,拿到祖母面前去。”

姜幼宁侧眸扫了一眼那包裹里的东西。

她得留下证据,才能更好地掌握方三。这些东西是赵老夫人的,但用来包东西的包裹是花妈妈的。

否则,方三离开这里,转头便将这件事告诉花妈妈,不就等同于告诉了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若是得知,那是打草惊蛇。必然不会再用老办法对付她。

所以,她审问过方三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小人都听姑娘的”

方三低下头,垂头丧气。

方才,听姜幼宁的语气,还以为她不要这些东西呢。

没想到是一件也不给他。

今儿个晚上,他算是白忙活了。

“你走吧。”

姜幼宁不愿再看他,摆了摆手。

清涧和清流左右让开。

方三连忙起身,像只过街的老鼠,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姑娘,属下去盯着他,别让他在这院子里乱跑。”

清流自告奋勇。

“去吧。”

姜幼宁点头。

她不由扭头看后头。

赵元澈还在屏风后。

他目睹了方才的一切,不知道她做得有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其实,问到了方三的话,她自己觉得还行。

但她向来没有什么自信心。跟他的智计比起来,她这点手段就像是三岁小孩跟大人比较,还差得远呢。

赵元澈双手负于身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清涧很识趣地低头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姜幼宁抬起明净的脸儿,漆黑潋滟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

只一瞬,她便垂下鸦青长睫,不与他对视。

多数时候,她总是不想面对他的。

她也有点心虚。

因为没管方三偷赵老夫人东西的事。

照理说,她应该提一嘴人方三把东西还回去。不管方三能不能做到,她说了就没有她的事了,赵元澈也不能怪到她头上来。

但她就是不想说。

这么多年,韩氏暗暗欺负她,赵老夫人从不看她一眼,这些还不够。她们还想方设法地想收拾她一顿,再把她赶出府去。

被收拾得奄奄一息出了府,韩氏还会再对她伸手。

毕竟,韩氏信奉斩草除根。

她们想要的不是赶走她,而是她的小命。

那她为什么还要让方三把东西还回去?她不愿意替她们说任何话。

就算赵元澈怪她,也无所谓。

她就想任性一回。

“还紧张?”

赵元澈淡声询问。

“没有。”

姜幼宁摇摇头。

她心虚,脑袋垂得更低了。

“今日表现尚可。”

赵元澈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他伸手替她扶正了发髻上的簪子。

“你不怪我?”

姜幼宁惊愕地抬头看他。

她以为他会说她不管方三偷东西的事。不想他会这样说——他性子内敛,说她尚可,已经算是在夸赞了。

“怪你什么?”

赵元澈垂眸看着她。

“没有让方三把东西放回去。”

姜幼宁低下头来,声若蚊蚋。

“这些事你不必管。留下这些东西作为证据也是对的。”赵元澈长指勾住她下颚,让她抬起脸儿来:“接下来,打算如何?”

姜幼宁纤长卷翘的长睫扑闪了几下,讷讷道:“应当分而化之,挑唆她们但是我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做。”

她要静下心来,慢慢地好好地思索一番,或许能想出法子来。

不过,她心里没什么把握。毕竟,她要面对的是两只狡诈过人的老狐狸。

还好现在知道了她们的计划。她心里有了防备,应当不至于再被她们算计了去。

“起来。”

赵元澈松开她。

姜幼宁黑黝黝的眸中满是迷茫,瞧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站起身来。

他叫她起来做什么?

莫名其妙。

赵元澈将她拉到一边,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姜幼宁偏头瞧着他,不由撅了撅唇瓣。

她以为什么事呢。原是他想坐,就让她起来?

“来。”

赵元澈示意她坐在他腿上。

“我不累。”

姜幼宁不仅不理他,反而垂下脑袋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发烫。

不要脸。

谁要坐他怀里?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对你有用的消息。不知你要不要?”

赵元澈下巴微抬,言语间不疾不徐,目光意味深长。

姜幼宁莹白的脸儿倏地红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两手藏到身后,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他就会这样。

动辄拿这些事来哄她主动亲近他。

她才不要。她自己想办法。就不信,给她时间她能想不出法子来。

“罢了。”

赵元澈翻开桌上的书册。

他心情甚好的样子,倒也没有勉强她。

“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去?”

姜幼宁壮着胆子问他。

外头已经很晚了。

韩氏和赵老夫人如今盯她盯得这么紧,她愈要加些小心。万一被她们发现她晚上偷偷跑出来,自然免不得一顿责罚。

赵元澈翻着书册,没有说话。

姜幼宁迟疑了一下,正要再开口。

他不走的话,她就自己先回去。

“啪嗒!”

赵元澈忽然合上书册,站起身来,垂眸看她。

“走吧。”

姜幼宁睁大澄澈的眸子,怔怔望他。

他这么好说话的吗?

会不会有诈?

她还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

正出神间,眼前人清隽的脸骤然凑近。

她吃了一惊,漆黑的瞳仁猛地一缩。尚未来得及反应,唇上便是一软。

他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乌浓的眸底似有一点点笑意。

“放心了?”

姜幼宁抬手掩着唇,脸儿一下红透了,湿漉漉的眸中满是迷茫。

什么放心了?

她听不明白。

“不是在心里怀疑我这么好说话有诈么?”

赵元澈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姜幼宁忍不住扭头瞧他。

他是她肚子里的虫吗?怎么这么清楚她在想什么?

“那你你都亲过我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对我有用的消息?”

她鼓足勇气,开口问他。

他的消息,向来能让她事半功倍。

赵元澈顿住步伐,侧眸瞧她。

姜幼宁几乎瞬间便后悔了。

她不该问他的。

他会跟她索取更多的报酬,才肯告诉她。

她当场反悔,垂着脑袋小声道:“你别说,我不要知道了。”

赵元澈没有说话,带着她上了马车。

他率先在主位坐了下来。

姜幼宁自然还是要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提起裙摆准备落座时,赵元澈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臂,将她往他跟前拉了一把。

姜幼宁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她下意识挣扎着要起身,捏着拳头捶打他。

“你要做什么?”

他在苏州找到她那日发生的事情,克制不住的浮现在她脑海里。心里头对他逐渐平息的怨恨又沸腾起来。

他曾在马车上,不顾她的意愿,那样对她!

她恨他。

她应该恨他的。可被迫回到上京之,却又离不开他,处处都要依赖他。她也恨自己,太过不争气。被他那样欺负,还同他纠缠不清。

“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算的账册?”

赵元澈揽紧她,将她制在自己怀中。

姜幼宁闻言不由停住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跟着他学会算账之后,天天被他逼着算那些他带回来的账册。

那些账册加起来,比她都高。每一本都有问题,明显是做了假账。

她曾经问过他,这些是什么账册。毕竟,她也会好奇,是谁做这些假账,为了什么?

应该不是他的手下吧?

他的手下不敢如此。再者说,若真是他手下,他恐怕早就出手解决了。

不至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账本拿回来。

她没想到他这会儿会跟她提账本的事,思量之间便忘了挣扎。

“那些账册,是府里的。”

赵元澈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府里的?”姜幼宁漆黑的眸子眨了眨:“你是说,那些账册是镇国公府公中的?”

她心怦怦直跳。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有筹码了。

“嗯。”

赵元澈颔首。

姜幼宁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她偎在他怀中,不知不觉之间出了神。

韩氏是镇国公府的主母。府里的账目,都是韩氏在管着。

这么说来,韩氏这些年从公中贪墨了不少银子。粗粗算起来,怎么也有十几万量。

所有经她手采买的东西,都报了几乎双倍的价钱,有的甚至三倍。

加上从她当铺里拿去的银两,有百万两之巨。

韩氏不是一心都在镇国公府里吗?她私藏这么多银子做什么?留给赵元澈?

没必要。

韩氏藏不藏银子,整个镇国公府以后都是赵元澈的。

那难道是留给次子赵元溪的?

赵元溪在镇国公府排行老二,近几年一直在外求学,并不在府上。

那倒是有可能。

毕竟,等以后老一辈的人都不在了,赵元澈很可能会和赵元溪分府而住。

韩氏想给赵元溪留点老底,也可以理解。

但不至于如此疯狂地搜刮吧?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打算怎么做?”

赵元澈下巴枕在她头顶上,轻轻蹭了蹭。

“你放开我”

姜幼宁在他的问话中回过神来,又挣扎起来。

她不喜欢靠着他。

尤其是在马车上。

这会让她想起苏州的事,让她觉得屈辱。

“我问你话呢?”

赵元澈将她牢牢制在怀中。

姜幼宁动弹不得,眼圈发红,赌气道:“我去找她,与她阐明此事。告诉她我握着她的把柄,往后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若再惹我,我便将此事捅出来。”

她累了。

不想面对他,也不想与韩氏虚与委蛇。

这般的日子真的太累。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和韩氏鱼死网破。

“不想活了?”

赵元澈大手握住她脸儿,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别弄我。”

姜幼宁气恼地推他的手,嗓音里带着哭腔。

她讨厌他这样。

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就做亲近之举。

她不喜欢。

“重新说。”

赵元澈倒是依着她,松开握着她脸的手。

“我想不到,你放开我”

姜幼宁双手推在他胸膛上,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问你,祖母最在意什么?”

赵元澈双手揽着她腰肢,硬是不松开。

姜幼宁挣扎得没了力气,微微喘息着不由思索起他的话来。

“寻仙问道,得长生。”

赵老夫人这几年一直在观中清修。

应当就是为了多活几年吧?

“不对。”赵元澈摇头:“若是如此,她此番何必回来?”

姜幼宁闻言怔了怔:“这么说,她最在意的还是镇国公府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点墨般的眸子蓦地亮了。

韩氏做的是祸害镇国公府的事。

赵老夫人既然在意郑国公府,那她若是得知韩氏做下这样的事,岂会饶了韩氏?

她不如将此事透露给赵老夫人?

分而化之,挑拨离间。

她们不就顾不上对付她了吗?

“想到了?”

赵元澈低声问她。

姜幼宁默然了片刻,忽然抬起脸来瞧他。

“她可是你的母亲,你真让我这么做?”

她再问他一次。

省得他以后后悔了,又要来怪她。

“她做错了事,该承担应有的后果。”

赵元澈语气淡淡,似乎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姜幼宁心紧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他一直是这样的。外人都说他持正不阿。实则就是淡漠无情,生人勿近。

他母亲犯了错,他也能全然无动于衷,说出韩氏该承担后果的话来。

只叫她愈发不敢亲近。

待他有一日厌弃了她,也会如此。或许会做得更绝。

隔日。

姜幼宁才起床,才在梳妆台前绾起发丝,簪上簪子。

馥郁快步跑来。

“姑娘,清流送消息来了。国公夫人正在半路上,看着往咱们院子来了。”

她语速极快地禀报。

前天晚上,回到邀月院之后,她便交代了馥郁。盯住韩氏的动向,一旦看到韩氏往这边来,即刻便要禀报。

韩氏来她这里,无非就是算计着在她这里出点什么事,好坐实她流年不利,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之事。

她既然知道了韩氏的目的,自然不会轻易让韩氏得逞。

“我们走。”

姜幼宁起身,提起裙摆便往外走。

“姑娘去哪里?”

馥郁跟上去,口中不由询问。

“去春晖院。”

姜幼宁早想清楚了。

韩氏来,她便避去赵老夫人那里。

韩氏扑了空,总不好“出事”。

“姑娘不换身衣裳?”

馥郁瞧她衣裙半旧不新的,不由提醒一句。

“不必。”

姜幼宁低头看了看身上穿了好几年的春衫。

去看赵老夫人,这身衣裳正好用得上。

“见过祖母。”姜幼宁进了赵老夫人的卧室,在床前行礼,嗓音清软:“这两日我身上不适,才没有来探望祖母。不知祖母身子怎么样了?可曾好转?”

她说着话儿,神色怯懦。实则已然在悄悄打量赵老夫人的神情。

赵老夫人看起来气色颇好,身上的外衣都没来得及脱,就躺在了床上。

花妈妈站在一旁,神色还有几分慌张。

姜幼宁能猜到,赵老夫人根本就没有病下。应当是在她进门前一刻,才到床上的。

“已经好些了。”赵老夫人掩唇咳嗽了一声,抬眼打量她,目中故意露出几分慈爱来:“你怎么样了?”

“我已经痊愈了,多谢祖母关怀。”

姜幼宁垂了脑袋,轻声回话。

赵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指了指桌子的方向道:“你给我倒盏清茶来。”

“是。”姜幼宁转身走到桌边,却没有停住脚,而是绕到桌子的另一边,面对赵老夫人,口中道:“祖母,您瞧好了,我可没有在茶里动什么手脚。”

她说着提起茶壶,倒了大半盏清茶。

“你,何出此言?”

赵老夫人眼皮子跳了一下。

这丫头,怎么无缘无故说这种话?难道是察觉到什么了?

“没什么。”姜幼宁双手将茶盏捧到她面前:“华妹妹总说我不孝敬您,来侍疾也是对您心怀不轨。我怕因此有什么误会”

她语调软软地解释,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又让赵老夫人亲眼看着她根本没有在清茶里动任何手脚。

至于赵铅华说她不孝的话,是她临时编的。

赵铅华从小欺负她到大。她拿赵铅华说话,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华儿那孩子,就爱胡说,你哪是那样的人?”

赵老夫人捧着茶盏,悄悄地打量她。

这丫头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却谨慎得很。不显山不露水的,真看不出来她倒有几分厉害。

姜幼宁含笑低下头,依旧乖恬温驯。

“你这衣裳都旧成这样。回头让你母亲给你做两身近来时兴的浮云锦。”

赵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假意亲近。

实则,准备等她离开之后,假装病情加重。

“可使不得。我听华妹妹说,那春衫得三十几两银子一身呢。我这一身穿着就挺好的,祖母真不用让母亲给我做。”

姜幼宁连忙拒绝。

“顺带”说出了韩氏做那些衣裳在账本上记的价格。

“乱说。那浮云锦最贵的也不超过十五两银子一身。三十多两一身,可是金丝织的?”

赵老夫人摇头笑起来。

花妈妈也笑道:“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怎会?”姜幼宁一脸无辜地辩解:“华妹妹亲口说的。她用的都是好东西,像这种茶盏,都好几两银子一只。她说我若是不信,叫我去看公中的账目。不过她是嫡女,这都是应当的。母亲常说手里紧,我不该给她添乱。祖母千万别让母亲给我做衣裳。”

她生得乖巧,漆黑的眸子明澈透亮,一脸纯良。这般长相,一开口便叫人信了三分。更何况此时一脸认真地替韩氏说话?

赵老夫人闻言皱起眉头,和花妈妈对视一眼。

姜幼宁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抿了抿唇,压下最后一点紧张。

她也察觉,自己的胆子比从前大了不少。

若放在前年,让她做这样的事,她恐怕会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今,却越发熟稔。

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辞别赵老夫人。

“你跟前,就两个婢女吧?也太少了些。”赵老夫人朝门边的婢女招手:“这是梨花,以后就跟着你。”

她不能让姜幼宁一直勾搭赵元澈。梨花当然是她派去监视姜幼宁的。

“多谢祖母疼爱。”

姜幼宁自然不好拒绝,屈膝行礼将人收了下来。

她转身出了春晖院。

回头见梨花不远不近地跟着。

姜幼宁朝馥郁招了招手,在她耳边小声吩咐:“你让清流盯着赵老夫人。一旦她派人去公中查账目,就想办法把消息透露给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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