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说着,低头便去啃李姨母的嘴唇。
“你别急”
李姨母语气娇嗔,抬手推他。
“都几天没见了?怎么不急?”
方三拉开她的手,继续去亲她。
姜幼宁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样,脸儿皱了起来。心里头如同吃了一口荤油似的,涌起一股不适。
主要是方三的长相猥琐,个儿也不高,实在恶心。
李姨母倒是风韵犹存,也不知怎么就看上方三了。
再想想,赵元澈就在她身旁,和他一起看着这不堪的一幕。
她心中不适更甚,脚趾都不由蜷在了一起,一时只觉得尴尬极了。
正不安之际,眼前忽然一黑。
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赵元澈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让她看这一幕。
她去拉他的手,脚下抬起想往后退一步。
谁想看呢?
她离远一点,不看就是了。
赵元澈却将她揽在怀中,不让她往后躲。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听着。”
姜幼宁顿时停住动作,侧耳聆听。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亲嘴发出的声响。
她眼前一片黑暗,只觉这动静清晰至极。脸上又沸烫起来。
他让她听什么?
难道就听方三和李姨母两个人做那种事?
这有什么好听的?
本来以为,他带她出来是为了找对付韩氏和赵老夫人找线索。不想居然要面对这样的场景。
“你别急,我有话问你”
李姨母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娇媚。
姜幼宁顿时凝神,仔细听。
可能,赵元澈就是要她听他们的对话。
毕竟,方三才从镇国公府里拿了东西出来。
或许他们会说起这个。
“说什么,先脱了衣服再说。”
方三喘着粗气,去拉李姨母的腰带。
“急什么?好像我饿着你了似的。”李姨母嗔怒着躲开,笑起来道:“我看看你今日拿了些什么出来?”
她说着,就去解开方三放在桌上的包裹。
“能有什么?还不是些首饰”
方三跟过去,从背后搂住她,手很不老实地从衣领探进。
李姨母娇笑着打开了那个包裹。
“怎么才这么几样?这能值几个银子?这玉镯水头倒是不错。”
李姨母一看,那包裹里东西不多,便有些嫌弃。
她拿起一个玉手镯,往自己手腕上套。
“你以为那是我家,想要什么拿什么,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不得趁着那老太婆不注意,偷偷地拿些出来?一下拿多了,被发现了我和我娘小命都不保。”
方三开口分辨,又去拿她手里的镯子。
姜幼宁这下听明白过来。
原来,这方三拿出来的东西,是偷的赵老夫人的。
而且是花妈妈偷给他的。
这母子俩联手,把赵老夫人的东西偷出来变卖。可真是够胆大的。
要是被发现了,的确会小命不保——偷主家东西的家奴,会被乱棍打死。
“怎么会被发现?那老太婆不是早看破红尘,住到山上去了?哪里看得上这些俗物?”
李姨母不以为然,轻声笑起来。
方三将那玉镯从她手中夺了回来。
“那也得谨慎点。何况她现在回府了,哪天心血来潮查点起来,可不得了”
“她回来也就那两天,收拾一个养女还不简单?她还能一直待着不成?”李姨母又抢过那玉镯,回身娇媚地瞪着他:“怎么,连这东西都舍不得给我,你还往我这儿来?”
听了半晌,姜幼宁算是听出来了。
李姨母和方三交好,完全是为了从方三这里得到钱财。她心思根本不在方三身上,只一心想拿他包裹里的东西。
“给你给你,我的心肝,我还舍不得给你吗?”方三连连讨好,猴急地扒她外衣,又凑过去亲她的脸:“只是,我得拿过去让人家仿造一个放回去。等我用完了再给你拿过来,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李姨母笑了一声,将玉镯套在自己手腕上:“我先戴一会儿。这回你卖了银子,可不能再去赌了,放出去拿高息哪里不好了?你说说你输的银子,都能够在上京城里买一所宅子了”
她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亲嘴的声音。
姜幼宁听着他们的对话,捋顺了思路。
这方三通过花妈妈,把赵老夫人的首饰偷出来变卖。再把找人做的相似的首饰放回去,这样即便赵老夫人查点,也不能轻易发现那些首饰已经被换成了假的。
何况赵老夫人信任花妈妈。想来,无事也不会查这些东西。
而方三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沾上了赌博。估摸着外头欠了不少银子,花妈妈心疼儿子,自然不会不帮他。
屋子里,有桌子被推动的声音。
“去房里”
李姨母声音像透不过气来似的。
“去什么房里,就在这儿,转过去”
“死鬼”
接着,是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李姨母叫唤了一声,似乎特别受用。
反而换来一连串的巴掌声。
方三粗鲁地骂她。
什么“娼妇”、“窑姐儿”这些都算是好听的了。其余的当真不堪入耳。
姜幼宁哪里听过这些?连忙捂住耳朵不敢细听。
下一瞬,她便被赵元澈揽着腰肢带离原地,远远躲开。
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见了一些。
她还以为方三要和李姨母做那件事,结果不是?他反而对李姨母又打又骂的。这是做什么?关键是,李姨母也不反抗?听着反而还挺喜欢?
赵元澈松开掩着她双眸的手。
姜幼宁眨眨眼。
外头光线昏暗,她眼睛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只是方才耳中所闻还在冲击着她,让她不解。
“他们打起来了?”
她仰起脸儿,脱口问了他一句。
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倒也没有多想。
“他们不是什么正经人,不必理会”
赵元澈一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黑暗中,姜幼宁瞧不见他红透了的耳根。
这种事,他只在书籍上看到过。
但他不好此道,只粗略地看了一眼。真在现实里遇见,他也是头一回。
“哦”
姜幼宁脸一下烫起来。
她后知后觉,这会子才回过味来,那两人肯定是在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
赵元澈和她时就
呸。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真想捂住自己的脸,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她在想什么?
“知道方三做什么事了?”
赵元澈问她。
“知道。他让花妈妈偷了祖母的东西,给他变卖去还赌债。”
姜幼宁回过神来,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将脑中的杂念远远抛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赵元澈又问她。
“抓住方三的错处,让他去问花妈妈,母亲和祖母打算怎么对付我。”
姜幼宁理清思绪,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思索着,双手下意识搓了搓。
这个季节的夜,还是有些凉的。
她手有些冷。
“知道她们的打算之后呢?”
赵元澈拉过她双手轻轻搓了搓,两手合住,将她双手放在手心暖着。
他手实在暖和。
姜幼宁贪心地将手背往他手心贴了贴。
“知道之后,再视情况而定。想办法分而化之,或是挑拨离间,让她们起内讧,无暇顾及我。”
她低下头,一边思量,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
赵元澈应了一声,似乎是赞同的。
“但是,我什么时候和方三说?”
姜幼宁小声问他。
总不能这会儿进去抓方三吧?
但是不抓个现行,方三跑了怎么办?
“等他出去。”
赵元澈拉着他,在漆黑的角落里站住,看着院门那处。
姜幼宁手被他暖着,还是有些冷,不由自主蜷着身子。
赵元澈有所察觉,侧眸看她。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能瞧见她白生生的脸儿,似散发着微光。
他松开她的手,解了外衫披到她身上。
“我不冷”
姜幼宁忙要推开。
“冻坏了我不替你做这些事。”
赵元澈替她拢紧他的外衫,语气清冷。
姜幼宁闻言顿住动作。
他的衣裳披上来,的确暖和多了。
罢了。
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方三才会出来。倘若冻出个好歹来,还是她自己受苦。
才想到此处,屋子的门忽然打开。
她不由抬眸看过去,心里奇怪。
这个时候,谁开李姨母家的屋门?
没想到,是李姨母送了方三出来。
方三衣裳都穿好了,李姨母也套上了褙子。
不是,才多大会儿?她和赵元澈也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方三这就好了,还穿好了衣裳?
好快啊。
她不解地眨眨眸子。
赵元澈每次不都是要好久
这原来不是每个男子都那么久吗?
“来。”
赵元澈牵着她往前走。
“衣裳你穿,等一下翻墙不方便。”
姜幼宁回过神来,便要将衣裳还给他。
黑暗中,她羞红了脸。
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的什么。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方三时间的长短。
她真是该将脑子浸在冷水里,好生清醒清醒。
“不必翻墙。”
赵元澈拉着她,朝大门处走去。
姜幼宁做贼心虚,忍不住回头看屋门处。
李姨母将方三送出门之后,就进屋子关上了门。
倘若,她这会儿打开门。就能将他们俩逮个正着。
好在,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赵元澈抽开门闩,将门打开一道缝,把她带了出去。
“门不关吗?”
姜幼宁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问了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她瞧见赵元澈回头看了她一眼。
像看傻子似的。
她脸一红,低下头不敢看他。她可真笨啊,也不想想自己在做什么,还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他一定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
前头,影影绰绰看到方三的身影。
“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她轻声问他。
“不必。”
赵元澈一抬手,“咻”的一声,一支鸣镝蹿上天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
不过几息的工夫,前头的方三便被两三个人前后包抄。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方三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那些人,并不理会他,直朝着他围过去。
“你们要钱财,我这都都给你们,求你们别动我”
方三察觉不对,连忙出声哀求,并把手里的包裹交了出去。
站在最前头的清涧接过那只包裹,利落地吩咐一句。
“带走!”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放开我,救”
方三一看求饶没用,便开始大喊大叫,想要引人注意。
可这深巷里这会儿哪有人?更何况,清涧他们根本就不给他呼救的机会。
在他高声的一瞬间,就被堵住了嘴巴。
姜幼宁看着他们几人将方三拖走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府了?”
姜幼宁停住步伐。
赵元澈还在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方三已经被抓住了,他还带她去哪里?
“不审方三?”
赵元澈侧眸看她。
“怎么审?”
姜幼宁不禁看他。
“你自己审。”
赵元澈就给她一句话,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我?”
姜幼宁闻言顿时紧张起来。
赵元澈让她去审问方三?她没有学过,怎么会那些?
她倒是知道要问些什么。自然是先让方三承认了偷盗赵老夫人东西的事。然后以此事为要挟,再进一步询问她想知道的事。
但方三就是个无赖,看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是平日在镇国公府最好欺负的一个,怎会轻易告诉她?
“方三这样的人,一向欺软怕硬。我会让清涧几人在侧,听你差遣。首先,你须得在气势上压过他,面对他时要有足够的底气。其次,他这样的人一贯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个包裹就是确凿的证据,你”
赵元澈牵着她的手,走在黑暗的小巷中。
他嗓音清冽,一步一步地教她要怎么审问方三。
姜幼宁用心听着。
“都记下了?”
赵元澈问她。
“记住了。”
姜幼宁乖乖答应。
这个时候,两人恰好出了巷子。
外头是集市,灯火通明,倒是热闹。
清流驾着马车等在巷口,出言招呼:“主子,姑娘,快来。”
赵元澈带着姜幼宁上了马车。
姜幼宁倒也没有问他要去何处。
左右是要审问方三,他肯定安排好了地方。
她不用操心那些。只一门心思地想着,等会儿要怎样才能让方三吐出实话。
或许,花妈妈没有跟方三说起过,赵老夫人怎么对付她。
那到时候,她要怎么办呢?应该威胁方三去找花妈妈,让他问出个结果来,告诉她。
“主子,到了。”
马车停下,清流在外头禀报。
赵元澈起身。
“等一下。”
姜幼宁忽然叫住他。
赵元澈侧眸看她。
“能不能等会儿你在旁边陪我?”
姜幼宁仰起莹白稠丽的脸儿将他望着,湿漉漉的眸子澄澈清透,满是祈求。像只无助的幼兽,叼住了他的袖子撒娇求救。这般可怜的模样,即便心肠再硬的人,看了也会有所动容。
她到底没做过这样的事,心里头没底。
他在身边,她才能真正做到有底气,有气势。
赵元澈垂下笔直的长睫,盯着她瞧了片刻,才冷声道:“我若出面,何必用你?”
他说罢,便挑帘子下了马车。没有丝毫迟疑。
姜幼宁坐在马车内没动。
从未做过的事,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说得也对。
他一出面,都不需要审问,方三一看到他就得招了。
“下来。”
赵元澈的大手探进马车来。
姜幼宁在心里叹了口气,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宅子。朱漆大门上方,悬着两顶红灯笼。
围墙极高,她尽力仰着脑袋,才能看到墙头。
她心里生出疑惑,这是什么地方?赵元澈的私宅吗?
清流推开了门。
“进来。”
赵元澈走到门边,回头招呼她。
姜幼宁垂着脑袋跟上去,不情不愿的。
她担心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去江南时,可曾有这样的害怕犹豫?”
赵元澈忽然问了她一句。
姜幼宁不由看他,心提了起来。
好端端的,他怎么又提起这件事?
“审问方三,难道比我找到你还更难面对?”
赵元澈又问了一句。
姜幼宁纤长的眼睫扑闪了几下,心下豁然开朗。
还有什么比赵元澈找到她更可怕的?
有清涧他们在,方三也不能对她如何。
何况,方三和花妈妈偷盗赵老夫人的东西,这可是死罪。
她握着这件事,等于抓住了他们母子的命门。
方三敢不听她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她握紧拳头,让自己反复想这些话,鼓足勇气。
不知不觉之间,就跟着赵元澈走进了一间屋。
她不由抬眸打量。
这里是一间书房。两侧摆着高大的书架。书案之上,笔墨纸砚齐全,疏疏落落,清新雅致。瞧着便赏心悦目。
看这别致的布置,这宅子应当是赵元澈的无疑了。
“你坐那。”
赵元澈指了指一侧的书案,取了她身上的他的外袍,搭在手臂上。
姜幼宁没有说话,走过去在书案前端坐着。冷下脸儿,眉心微蹙,抬眸看着书房大门处。
这样,应该能唬住方三吧?
清流在门口瞧得暗暗咋舌。
还是主子会教,这才教了不到一年呢。姑娘就从前娇娇软软,遇到事情就害怕、还爱哭的一个。到如今这一板一眼的模样,周身气势简直同主子如出一辙。
“你,你出去吧。”
姜幼宁抬眸看了一眼赵元澈。一对着他说话,她语气便怯怯的。
“把人带进来。”
赵元澈朝外头吩咐一句。
他倒没有走出去,反而转身走到书案里侧的屏风后。
姜幼宁往后瞧了一眼,心中顿时一定。
只要他在这间书房里,哪怕不露面,她也好像增添了不少底气。
“进去!”
清涧一把将五花大绑的方三推进书房。
他和清流二人齐齐走进屋带上门,将方三的那个包裹放在了书案上。
方三被推了一个趔趄,脚下不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你?姜什么来着?镇国公府的养女,你敢抓我?勾搭了几个男子,真以为自己”
他本是有些慌张的,毕竟不知道对他动手的人是谁。
可抬头一看,上面坐的竟然是镇国公府那个最好欺负的养女。
他老娘说了,这养女最是软弱可欺,遇到事情哭哭啼啼。
居然她让人抓的他?
他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张嘴就是一溜不客气的话。
“掌嘴。”
姜幼宁目光落在方三跋扈的脸上,眉心紧蹙,径直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地吩咐一句。她不想听他的污言秽语。
方三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得先给他个下马威才行。
“啪啪啪”
清涧摁住方三,清流动手。
一个一个巴掌打下来,不紧不慢,清脆响亮。
姜幼宁看着方三的脸肿起来,本就猥琐的脸更难看极了,像是祭祀时摆在案上的猪头。
“停。”
十几个耳光下来,她又吩咐一句。
清流立刻住了手。
“现在知道,该称呼我什么了?”
姜幼宁黛眉微挑,垂着眸子居高临下地询问。
“姜姑娘”
方三心中仍然不服,恨得咬牙切齿,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是个要脸面的,该死的小贱人竟敢这样对他。他这会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落在他手上的!
他打心底里不将姜幼宁放在眼里,挨了打也不是真服气。
“说说这些哪儿来的吧。”
姜幼宁抬起下巴,睨着他。手里翻开他的包裹,将里面各样首饰露了出来。
为了让自己气势迫人,她故意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心里盘算着这样应该就够了?
“这些,这些是我自己的东西。”
方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心中不解,这小贱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她手底下还有这样得力的手下?
据他所知,姜幼宁在镇国公府无依无靠,怎么忽然这么厉害?
“可要我将这些东西拿到祖母面前去,再问一问你的母亲?”
姜幼宁小脸上满是威严,不紧不慢地问。
实则,她手心捏着一把汗。
不知道,她的话能不能唬住方三?
“姜姑娘饶命,我小人把这些都送给您,求您饶了小人吧”
方三闻言,半分也没有抵抗,当即开始磕头求饶。
他本就是个没骨气又欺软怕硬的。
这些东西,又实打实都是赵老夫人的。姜幼宁真要是把东西拿到赵老夫人面前,他和老娘的小命就不保了。
脸面和性命,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我不要这些东西,只问你一桩事。你若能答上来,我便放过你。”
姜幼宁恰到好处地缓和了面色,抿唇望着他。
她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心底同时也生出一股从前没有的成就感。
“您问,只要小人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方三连忙开口。
“花妈妈可曾和你说起,我祖母打算如何对付我?”
姜幼宁拿起书案上的镇纸,又轻轻放下,身子靠到椅背上,神态自若地看着方三。
“倒是说了两句”
方三转着眼珠子思索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