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四合院里早已热闹起来，公用水池边响起哗啦啦的洗漱声。
何雨柱端着脸盆毛巾，推门走了出来，准备去水池边洗漱。
原本还在各自忙碌或低声交谈的邻居们，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
短暂的安静后，各种谄媚的招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何厂长！早啊！”
“何副厂长，您这么早就起了？真是勤勉。”
“柱子……啊不，何厂长，洗漱呢？我这刚打的热水，你先用？”
“何厂长，恭喜恭喜啊，你这可是给咱们四合院争光了！”
“以后咱们院里有您这位大厂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往日里，何雨柱虽然当了食堂主任，大家也会客气地叫一声何主任。
但绝没有此刻这般众星捧月、近乎恭维的氛围。
副厂长的分量，显然截然不同。
何雨柱一边往水池走，一边朝众人点头回应：“早，大家都早。
什么厂长不厂长的，在院里还是邻居，大家叫我柱子就行，该忙什么忙什么，别耽误了上班。”
人群中，
阎埠贵手里拿着个旧茶缸，佝偻着背，远远地看着意气风发的何雨柱。
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最后只剩下无边的苦涩和悔恨。
副厂长！
轧钢厂的副厂长啊。
管着后勤，手里有权，人脉又广。
要是自家以前没有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便宜跟他闹别扭，自己没有算计他，现在是不是也能沾上点光？
哪怕他不帮忙，只要关系不僵，凭着一个院住着的情分，开口求点小事，总比现在这样连话都搭不上强吧？
看着何雨柱平静地应对着众人的恭维，阎埠贵只觉得肠子都悔青了。
恨不得时光倒流，把以前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儿子还在派出所里，家都快散了，而曾经得罪过的人，却已青云直上。
另一边，
秦淮茹也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块抹布，眼神复杂地望着何雨柱。
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身姿挺拔，应对从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围着她转、被她几句话就拿捏得死死的傻柱了。
她想起以前，何雨柱看她时眼里那毫不掩饰的热切，一口一个“秦姐”。
有点好吃的都想着往贾家送，虽然她为了维持人设和婆婆的压力，总是若即若离。
但心底里是享受那种被优秀男人追捧的感觉的。
可自从那个晚上，她明确拒绝了他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像是突然醒了过来，不再围着她转，眼神变得清明甚至有些疏离。
然后就像开了挂一样，抓敌特、升主任、现在更是直接当了副厂长。
还那么有钱。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占有欲猛地攥住了秦淮茹的心。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雨柱飞黄腾达了，身边却站着那个胡仙儿？
那个供销社的售货员有什么好？
自己哪点比不上她？
论模样，论身段，论会持家、会讨男人欢心……秦淮茹咬着下唇，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而锐利。
不行！
傻柱是我的！
以前是，以后也得是。
谁能抢走？
胡仙儿？她也配？
一定是傻柱还在生自己的气，或者被胡仙儿暂时迷住了。
只要自己用点心思，让他想起以前的好……
秦淮茹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脸上却不自觉流露出嫉妒、渴望和势在必得的神情。
站在她身旁的贾东旭，本来也在看何雨柱那边的热闹，心里同样是酸溜溜的。
可忽然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不是天气的寒冷，而是一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他下意识地侧头，正好瞥见秦淮茹盯着何雨柱时的目光。
贾东旭心里猛地一突，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这疯婆娘……她又想干什么？
难道还对傻柱不死心？
看她那眼神，简直像饿狼看到了肉。
贾东旭又惧又怒，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秦淮茹为了钱跟他拼命时那疯癫狠辣的样子。
如今何雨柱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地位更是天差地别，这女人要是动了歪心思，再去纠缠何雨柱……
万一惹怒了现在的何副厂长，或者被她得逞了……贾东旭不敢想下去。
他不动声色地，拄着拐杖，往后挪了半步，拉开了和秦淮茹之间的距离。
眼神警惕地在她和何雨柱之间扫了个来回。
不过，恐惧之余，一个阴暗的念头又悄然滋生：
如果这疯婆娘真去招惹何雨柱，不管谁输谁赢，似乎都不是坏事？
何雨柱要是被缠上，惹一身骚，想必很精彩。
要是秦淮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傻柱收拾了……那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恶气？
贾东旭低下头，掩饰住眼底一丝晦暗难明的神色。
何雨柱浑然不觉这些暗流汹涌的目光和心思，他简单洗漱完，跟还在恭维他的邻居们又客气了两句。
便转身回了屋。
“媳妇儿，刚走了，上班去。”
“来啦！”
胡仙儿收拾好，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后面的何雨水追了上来。
“哥，嫂子，等等我。”
何雨柱没好气道，“我们又不同路，有什么好等的？”
何雨水调皮道，“略略略，你管我，我愿意。”
“嘿！死丫头，长本事了。”
与何雨水分开、送胡仙儿到供销社后。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来到红星轧钢厂。
厂区大门上“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工人看到他都恭敬地打招呼：
“何厂长早！”
何雨柱一一颔首回应，将自行车在厂办楼下停好，迈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桌上已经摞着几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是关于近期后勤物资调配和食堂部分费用申请的。
他坐下，沉下心，一份份仔细看起来。
刚开始接手全厂后勤，千头万绪，确实有些手忙脚乱，好在老傻柱当多年主任底子打得扎实。
各部门负责人也算配合，主要脉络已经基本理顺，处理起日常事务也越发得心应手。
批阅完文件，又听了几个下属的口头汇报，处理几件突发的小事，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