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秋夜,寒风中开始夹杂着真正刺骨的冷意。顾明洲的猎杀名单上,目标已被系统地分类标记:杀光、烧光、抢光——这是侵略者在华夏土地上实行的政策,如今,他要在这片罪恶的源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个目标,是位于品川区的一栋豪华宅邸。户主高桥胜,退役陆军大佐,退役后经营军需品贸易,是第六师团的忠实“赞助人”和鼓吹者。他的长子高桥浩一正在第十六师团服役,参与了南京暴行。高桥胜本人更是狂热分子,在家中设有“战利品陈列室”,将从华夏掠夺来的字画、古董、甚至一些令人发指的个人物品公然展示,以此炫耀并招待“志同道合”的右翼友人。
杀光。
顾明洲选择在深夜行动。他如同融入月色的影子,轻易翻过高墙。宅邸内有两名夜间守卫和两条狼犬。【生命感知】锁定位置,他先是用浸毒的肉块解决了狼犬,随后用匕首无声解决了在门廊打盹的守卫。另一名在院内巡逻的守卫,被他从背后用钢丝绞杀。
他潜入主宅。高桥胜正在书房饮酒,对着墙上悬挂的军刀和华夏字画缅怀“荣光”。顾明洲推门而入时,这个老鬼子惊愕地转身。
“你是谁?卫兵!”高桥胜试图去抓桌上的手枪。
顾明洲动作更快,一步上前,左手抓住他拔枪的手腕一拧,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右手军刀同时刺入他的腹部,并不致命,却让他剧痛失声。
“听说你很以这些‘战利品’为荣?”顾明洲用日语冷冷说着,拖着他走向那间陈列室。
陈列室里,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被掠夺的华夏文物散发着悲哀的气息。更令人发指的是角落玻璃柜里,竟然陈列着几件带血的华夏军服残片和破损的身份证件!
顾明洲眼中杀意沸腾。他将惨叫连连的高桥胜按在陈列室中央,用刀尖指着那些沾血的遗物:“你的儿子,你的同僚,就是用这些东西,向你证明他们的‘武勇’吗?”
高桥胜脸色惨白,恐惧压倒了一切。
“今天,就用你的血,给这些东西的主人,做个迟到的祭奠。”顾明洲说完,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军刀一挥,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那些掠夺来的文物和冰冷的地板上。
烧光。
顾明洲没有立刻离开。他从储物空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汽油罐,将汽油泼洒在陈列室、书房、以及宅邸的木质结构上。他特别将那些沾血的遗物和掠夺来的文物堆在一起,浇上汽油。
最后,他将一根点燃的火柴,扔进了汽油中。
“呼——”
烈焰瞬间升腾,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木质结构噼啪作响,那些沾满罪恶与鲜血的“战利品”在火焰中扭曲、碳化。高桥胜的尸体也被火舌吞没。
顾明洲站在庭院中,看着这栋象征着掠夺与狂热的宅邸在烈火中呻吟、坍塌。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眼神依旧冰冷。
第二个目标,是位于银座的一家“高级吴服店”。店主松阪绫子,其丈夫是第六师团军需官,她自己则利用丈夫的关系,低价强购华夏优质丝绸,并在店内公开宣扬“支那物产唯有在皇国手中才显其价值”。她对店里的华夏籍学徒非打即骂,克扣工钱,曾有学徒不堪虐待自杀。
抢光,烧光。
顾明洲在店铺打烊后潜入。他制服了守夜的老店员(打晕捆绑),然后开始“清点”店铺。
那些从华夏巧取豪夺来的顶级丝绸、苏绣、锦缎,被他成匹成匹地收入储物空间——这些将来或许有用。店内的现金、账本、以及松阪绫子私人保险柜里的金银首饰、债券,全部搜刮一空。保险柜里还有一本秘密账册,记录着她丈夫利用职权倒卖军需物资的罪证,顾明洲仔细收好。
然后,是烧光。他将店铺内剩余的低劣商品和木质货架泼上燃油,点燃。同时,在店铺最显眼的墙壁上,用油漆刷上巨大的血色汉字:“掠夺者,终将被焚!”
火焰再次燃起,吞噬着这家充满罪恶的店铺。那些来不及带走的、沾染着血汗的丝绸,在火中化为灰烬。
第三个目标,是一处位于平民区的普通住宅。户主山田茂,工厂工人,其子山田一郎是第十六师团的普通士兵。山田茂本身并非大恶,但却是典型的被军国主义洗脑的愚民,以儿子“为国征战”为荣,常在小酒馆吹嘘儿子寄回的“战功信”(内容无非是烧杀抢掠的炫耀),对任何反战言论都嗤之以鼻,甚至曾向警察举报过邻里有“非国民”言论的居民。
对于这种人,顾明洲要实施的是 “精神上的三光”——摧毁他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和虚幻荣光。
顾明洲没有杀他,甚至没有直接伤害他。他趁着山田茂上夜班,潜入其家。家中摆设简单,最显眼的位置供奉着儿子的军装照片和“武运长久”的祈愿牌。
顾明洲找到了山田一郎寄回的家书。内容果然充斥着无知狂妄和对暴行的轻描淡写。他模仿山田一郎的笔迹和口吻,重新伪造了一封信。
信中,“山田一郎”用充满恐惧和忏悔的语气写道,自己在华夏看到了地狱般的景象,开始怀疑战争的意义,并“无意中”透露了自己所在的部队在某个村庄犯下的具体屠杀暴行(顾明洲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细节详尽,触目惊心。信的结尾,“山田一郎”写道:“父亲,我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血,夜夜噩梦。也许这就是报应。请不要再以我为荣,我……不配。”
顾明洲将这封伪造的信,替换了原本那封炫耀的信。同时,他将几张从“残月”实验室带出的、最能体现日军暴行本质的模糊照片副本(经过处理,看不出具体来源),夹在了信里。
此外,他拿走了山田家最值钱的几件东西——山田妻子留下的首饰、一点可怜的积蓄。并在墙上留下同样的血色字迹:“荣光?此乃罪证!”
最后,他放了一把小火,只烧掉了那个供奉着照片和祈愿牌的神龛。让火焰,吞噬掉这个家庭虚假的精神寄托。
当山田茂下夜班回家,看到被焚毁的神龛、失窃的财物、以及那封让他信念崩塌的“儿子来信”时,那种精神世界的彻底坍塌,远比肉体伤害更加残酷。他会愤怒、会怀疑、会恐惧,最终可能将这股怨气,投向将他儿子变成恶魔、又让他家庭蒙受损失的……军国主义战争机器。
一夜之间,三处目标,三种不同的“三光”。
高桥家的冲天大火惊动了消防局和警察。
松阪吴服店的火灾和墙上的血字引发了街头热议。
山田家的失窃和“自焚”神龛,则在小范围内引起了另一种猜疑和恐慌。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细节在流传中不断被放大、扭曲。但核心信息清晰无误:那些与第六师团、第十六师团有关联的、品行不端或狂热好战者,正在遭到神秘而残酷的清算。不仅仅是杀人,更是彻底的毁灭——肉体、财产、名誉、精神支柱,无一幸免。
警察厅彻底抓狂,这种无差别、多手法、似乎毫无规律的袭击,让他们无从下手。特高课将之与前不久的“残月”覆灭联系起来,怀疑是同一股“敌对势力”所为,但同样找不到头绪。
前线,武汉地区。
第六师团和第十六师团的指挥部里,开始频繁收到来自东京后方的加密电报和信件,内容不再是家书报平安,而是各种噩耗、求助和令人不安的流言。一些军官开始心绪不宁,担心家人安危,作战指令的执行出现了不应有的迟疑和纰漏。
顾明洲在江东区的藏身点,清点着这一夜的“收获”。物质收获有限,但战略效果显着。
快了。当爆发技能完全恢复,他将有能力执行更大规模、更震撼的行动。
东京的夜空下,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并且,正以侵略者自己最熟悉的方式,蔓延开来。
“好好享受吧,刽子手们。”他低声自语,“这,只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