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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井边人影(1 / 1)

第四百九十五章井边人影

张清玄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扎纸店的日常照旧。胖子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胡同口买豆浆油条,然后打扫铺子、开张营业。陈子轩每天上午来一趟,有时候帮着整理货架,有时候就坐在柜台后面看书——看的都是张清玄那些泛黄的笔记和古籍,看不懂的地方就问。

林瑶来过两次,一次是送结案报告,一次是送补品。陈静薇也来过两次,第一次送了盒野山参,第二次送了箱进口车厘子。两个女人在扎纸店里碰见时,气氛总是有些微妙,胖子形容那感觉像是“站在两个快要爆炸的煤气罐中间”,大气都不敢喘。

第四天早上,张清玄终于下床了。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汗衫,趿拉着拖鞋走到前堂时,胖子正在柜台后面算账——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天的收支。

“老板你醒了!”胖子抬头,眼睛一亮,“正好,今儿早上李奶奶送来一筐自家种的黄瓜,我拌了个拍黄瓜,还熬了小米粥,蒸了馒头。”

张清玄在八仙桌旁坐下,胖子麻利地把早饭端上来。拍黄瓜翠绿爽脆,淋了香油和蒜泥;小米粥熬得稠稠的,米油都熬出来了;馒头是胖子自己蒸的,白白胖胖,捏一下能弹起来。

“账本我看看。”张清玄喝了口粥,伸手。

胖子把笔记本递过去,小声嘀咕:“这几天就卖出去两沓黄纸、三捆线香,进账六十四块。支出可多了——买菜花了二百八,林警官和陈小姐送来的补品我都记了人情账,按市价折算……”

张清玄翻着账本,眼皮都没抬:“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那不是……怕您说我乱花钱嘛。”胖子挠头。

“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一分不许花。”张清玄把账本合上,扔回给胖子,“下午去买只鸡,炖汤。要老母鸡,炖得烂一点。”

“得嘞!”胖子应道,但又犹豫了一下,“老板,您身体还没好利索,这就开始补了?”

“我好了。”张清玄说。

其实没好利索。他能感觉到,体内星火之力的恢复比想象中慢。棉纺厂那一战消耗太大,伤了根基,没有一两个月的静养,很难恢复到巅峰状态。

但这话他不会说。

正吃着早饭,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瑶推门进来,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她手里提着一个纸袋,看见张清玄坐在桌边,愣了一下。

“张老板能下床了?”她走过来,把纸袋放在桌上,“局门口新开的包子铺,牛肉馅的,给你们带了些。”

“谢了。”张清玄点点头,继续喝粥。

林瑶在他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棉纺厂那边彻底处理完了。三号楼暂时封闭,住户都安置在附近的宾馆,费用由街道办和开发商共同承担。另外……”她顿了顿,“我们在吴文渊的住处——就是那间摆满镜子的房间——发现了些东西。”

张清玄抬眼:“什么东西?”

“一些老照片,还有日记。”林瑶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摊在桌上。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卷曲。第一张是民国时期的老宅子,门匾上写着“周府”。第二张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合影,男的穿长衫,女的穿旗袍,应该是周婉蓉和周明远。第三张……

张清玄拿起第三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口井。青石井台,井口不大,井沿上长满了青苔。井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看身形像是个女人,但脸的部分被什么液体浸污了,看不清楚。

“这口井在哪?”张清玄问。

“就是周家老宅后院的井。”林瑶说,“周家败落后,宅子几经转手,最后拆了建了棉纺厂家属院。但这口井……一直没填。”

张清玄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把照片放下:“井有问题?”

“问题很大。”林瑶脸色凝重,“我们走访了附近的老住户,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说,她小时候就听家里老人讲,周家那口井不干净。民国时候,不止一个人在那井里看见过‘东西’。”

“什么东西?”

“穿红衣服的女人。”林瑶说,“有时候是站在井边,有时候是……从井里爬出来。”

胖子在旁边听得一哆嗦,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地上。

张清玄沉默了一会儿,问:“井现在还在?”

“在。”林瑶点头,“就在家属院最里面,用铁板盖着,上了锁。但最近,有住户反映……锁被人动过。”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汽车引擎声。

陈静薇从车上下来,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搭配深蓝色长裙,长发披肩,妆容精致。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走进店里看见林瑶,脚步顿了顿,但很快恢复自然。

“张老板,林警官。”她微笑着打招呼,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让家里阿姨炖了燕窝,你身体需要补补。”

张清玄看了看保温桶,又看了看桌上那袋牛肉包子,最后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小米粥。

“坐。”他说。

陈静薇在林瑶旁边的凳子坐下,两个女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但气氛明显有些僵硬。

胖子偷偷往厨房挪,被张清玄一眼瞪住:“去哪?坐下吃饭。”

胖子只好苦着脸坐回来,埋头啃馒头,眼睛都不敢抬。

“陈小姐来得正好。”林瑶开口,语气平静,“我们在说棉纺厂那口古井的事。你们陈家是老住户,应该知道些情况吧?”

陈静薇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我听爷爷提过。他说周家那口井,民国时候淹死过人。不是意外,是被人推下去的。”

“谁?”

“一个丫鬟。”陈静薇回忆着,“叫什么名字记不清了,只说是周家的下人,因为撞见了周明远和吴文渊的密谈,被灭口扔进了井里。”

张清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周明远和吴文渊密谈什么?”

“不清楚。”陈静薇摇头,“爷爷说,那之后没多久,周婉蓉就死了。再后来周明远失踪,周家败落,吴文渊买下了周家的宅子。”

线索又绕回来了。

周家、吴文渊、古井、镜阵……这些看似独立的事件,背后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着。

张清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下午我去看看那口井。”

“我跟你去。”林瑶立刻说。

“我也去。”陈静薇也说。

张清玄看了她们一眼,没反对,只说了句:“两点,棉纺厂门口见。”

吃完饭,林瑶和陈静薇先后离开。胖子收拾碗筷时,小声嘀咕:“老板,您说这两个姑娘是不是都对您有意思啊?这争风吃醋的劲儿……”

“干活。”张清玄打断他。

“哎。”胖子闭嘴,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不过话说回来,林警官身材是真不错,那腿长的……陈小姐气质好,有钱有颜……老板您要是……”

“中午的鸡,要是炖得不好喝,工钱扣五十。”张清玄头也不回地说。

胖子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刷碗去了。

下午一点半,张清玄换了身干净的灰色运动服,背了帆布包出门。包里装着常用的法器,还有那块从吴文渊血眼上掉下来的黑色碎片——他用红布包着,塞在包最里面。

到棉纺厂家属区时,林瑶和陈静薇已经到了。林瑶还是那身运动装,背了个双肩包。陈静薇换了身方便活动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爽利落。

三人走进小区。白天的家属院比晚上多了些人气,几个老太太坐在楼下晒太阳,看见他们进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古井在家属院最深处,一栋老旧的平房后面。平房早就没人住了,窗户都用木板钉死,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井就在平房后院的角落,用一块生锈的铁板盖着,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锁是新的。

林瑶蹲下看了看:“锁有人动过。锁眼里有新鲜的划痕,应该是不久前有人试图撬锁。”

“能打开吗?”张清玄问。

林瑶从包里掏出工具——两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把锁捅开了。她掀开铁板,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井口不大,直径约莫一米,井壁用青石垒砌,长满了深绿色的青苔。井很深,往下看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只能听见隐约的水声。

张清玄从包里掏出手电,往下照。光束穿透黑暗,照在井水上。水很浑浊,泛着诡异的暗绿色,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枯叶和杂物。

“这井……还通着地下水?”陈静薇皱眉。

“应该是。”张清玄说,“不然早就干了。”

他蹲在井边,伸手摸了摸井沿的青石。石头冰凉刺骨,像是摸着一块冰。石头上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符文,但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了。

“林警官。”他回头,“你带绳子了吗?”

林瑶从包里掏出一捆登山绳:“带了。你要下去?”

“不下去怎么看清楚。”张清玄把绳子一头系在井旁的老槐树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你们在上面拉着,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下去。”林瑶说。

“不用。”张清玄摇头,“人多了反而麻烦。如果下面有情况,我会拉绳子,你们把我拉上来就行。”

陈静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张清玄戴好头灯,检查了一下腰间的绳结,然后双手撑着井沿,慢慢滑了下去。

井壁湿滑,青苔很厚,脚踩上去很容易打滑。他下降得很慢,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扶着井壁,头灯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

越往下,温度越低。井里的空气有股淡淡的腥味,像是水草腐烂的味道,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下降约莫十米左右,他脚碰到了水面。

井水冰凉刺骨。他踩在水面上漂浮的一块木板上,稳住身体,头灯往下照。

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弯腰,伸手进水里捞了一把。捞上来的是一把枯草,还有一些碎布片。布片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但还能看出是粗布,像是旧时下人的衣服。

再捞,捞上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银簪子。

梅花形状的,和周婉蓉头上那个一模一样。

张清玄握着簪子,簪子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符文。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发现——簪子的尖端,有暗红色的污渍。

是血。

干涸了很久的血。

他把簪子收进怀里,准备再往下潜一点看看。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鱼。

是更大的东西。

他低头,头灯的光束照进水里。浑浊的水中,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游动,看形状……像是个人。

张清玄立刻拉了三下绳子——这是约定的信号。

绳子开始往上拉。他借着拉力,双脚蹬着井壁往上爬。但刚爬了两米,突然感觉脚踝一紧。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

他低头,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死死抓着他的脚踝。那只手瘦得皮包骨,指甲很长,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淤泥。

张清玄咬牙,另一只脚狠狠踹向那只手。

“砰”的一声,像是踹在了石头上。手松开了,缩回水里。但紧接着,水面开始剧烈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绳子拉得更快了。张清玄手脚并用往上爬,头灯光束在井壁上一晃而过——他看见,井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在黑暗中,正微微发着光。

是封印。

这口井,被人用符文封印过。

但现在,封印正在松动。

他终于被拉出了井口。林瑶和陈静薇合力把他拉上来,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下面……有东西。”张清玄解开腰间的绳子,喘着气说。

“什么东西?”林瑶问。

张清玄没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那根银簪子:“你们看这个。”

陈静薇接过簪子,仔细看了看,脸色一变:“这是……周婉蓉的簪子?怎么会在这井里?”

“不是周婉蓉的。”张清玄摇头,“周婉蓉的簪子在她死后就失踪了,我爷爷当年找过,没找到。这根簪子……应该是那个被灭口的丫鬟的。”

林瑶皱眉:“你是说,周明远和吴文渊杀了那个丫鬟,把簪子扔进井里灭迹?”

“不止。”张清玄走到井边,低头看着漆黑的井口,“这口井……本身就是一个封印。周明远和吴文渊把丫鬟的尸体扔进去,不只是为了灭迹,还是为了……加固封印。”

“封印什么?”

张清玄沉默了几秒,缓缓说:“井里的东西。”

话音刚落,井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井壁。

紧接着,井水开始上涨,浑浊的水从井口溢出来,流到地面上,带着刺鼻的腥臭味。

“后退!”张清玄喝道。

三人迅速后退。井水越涨越快,很快就在井口周围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水洼里,浮现出一张苍白的人脸。

是一个女人的脸,很年轻,大概十七八岁,五官清秀,但脸色惨白,眼睛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她张着嘴,像是在尖叫,但没有声音。

“这就是……那个丫鬟?”陈静薇声音发颤。

张清玄没说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画了个符,朝着水洼扔过去。

符纸落在水面上,“嗤”的一声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火焰中,那个女人脸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但井水还在上涨。

而且,水面上开始浮现出更多的东西——破碎的衣服、腐烂的骨头、生锈的饰品……还有,一面镜子。

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已经氧化发黑,但还能看出背面的梅花图案。

张清玄盯着那面镜子,突然明白了。

“这口井……是镜阵的另一个入口。”他说,“吴文渊布下的七面镜子,是阵法的‘阳眼’。而这口井,是‘阴眼’。阴阳相合,阵法才算完整。”

林瑶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棉纺厂的镜阵还没完全破?”

“破了,但没完全破。”张清玄说,“我破了阳眼的七面镜子,但阴眼还在。只要这口井不封,镜阵就还有恢复的可能。”

井水已经涨到了膝盖深。水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些破碎的、腐烂的、生锈的物件,像是井底沉积了上百年的怨气,正在一股脑地涌出来。

“现在怎么办?”陈静薇问。

张清玄从包里掏出那块黑色碎片——吴文渊血眼的碎片。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碎片上。

碎片发出暗红色的光。

他走到井边,蹲下身,把碎片按在井沿的青石上。碎片接触到石头的瞬间,井壁上的那些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刺眼的金光。

金光和碎片的红光交织在一起,互相侵蚀、抵消。

井水停止了上涨。

水里的那些东西开始慢慢沉下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了井底。

最后,只剩那面铜镜还浮在水面上。

张清玄伸手捞起铜镜。镜子冰凉,镜面里映出他的脸,但那张脸很快扭曲、变化,变成了另一张脸——是那个丫鬟的脸。

她看着张清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张清玄看懂了。

她说的是:“谢谢。”

然后,镜面“咔嚓”一声裂开,碎成了几块。碎片落进水里,沉了下去。

井水开始迅速退去,眨眼间就退回了井里,连地上的水渍都消失了。井口恢复了原样,只是那块铁板已经锈蚀得更厉害,锁也坏了。

张清玄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刚才那一下,又消耗了不少元气。

“结束了?”林瑶问。

“暂时结束了。”张清玄把碎片收起来,“井底的怨气被我封印了,但封印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要想彻底解决,得找到这口井的源头。”

“源头?”

“这口井下面,连着别的东西。”张清玄看着井口,“可能是地下河,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吴文渊选这里布阵,不是随便选的。”

他转身往外走:“先回去。我需要查查这口井的来历。”

三人离开家属院时,天色已经暗了。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胡同里飘起了晚饭的香气。

回到扎纸店,胖子正在厨房里炖鸡。鸡汤的香味从后院飘出来,混着药材的味道,闻着就让人暖和。

“老板回来了!”胖子从厨房探出头,“鸡汤马上好,我再炒两个菜就能开饭!”

张清玄点点头,走到柜台后面坐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地方志。那是他爷爷留下的,记录了这个城市几百年的历史。

他翻到民国时期的那部分,一页页仔细看。

林瑶和陈静薇没走,也坐在店里等。两个女人之间没再说话,气氛却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刚才共同经历的危险,让她们暂时放下了那些微妙的心思。

胖子端菜上桌时,张清玄还在翻书。鸡汤炖得金黄,里面放了枸杞、红枣、当归,香气扑鼻。还有一盘清炒时蔬,一盘红烧豆腐,简单却丰盛。

“老板,先吃饭吧。”胖子说。

张清玄合上书,走到桌边坐下。他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汤很鲜,鸡肉炖得烂而不柴,药材的味道恰到好处。

“好喝。”他说。

胖子咧嘴笑了:“那必须的!这鸡我可是挑了最老的那只,炖了三个多小时呢!”

正吃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脸上带着犹豫。

“请问……张师傅在吗?”她小声问。

张清玄放下碗:“我就是。有事?”

老太太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姑娘,穿着碎花布衣,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得很甜。

“这是我孙女。”老太太眼睛红了,“三天前……失踪了。警察找了,没找到。我听人说,您……您能找着人?”

张清玄接过照片看了看,又抬头看着老太太:“什么时候失踪的?在哪失踪的?”

“就在棉纺厂那边。”老太太抹了抹眼泪,“她说去找同学玩,从那以后……就再没回来。”

张清玄心里一沉。

棉纺厂。又是棉纺厂。

他把照片还给老太太:“这事我接了。您先回去,有消息我通知您。”

老太太千恩万谢地走了。

张清玄坐回桌边,却再没胃口吃饭了。

“老板,这……”胖子小心翼翼地问。

张清玄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

古井、失踪的姑娘、镜阵的阴眼……这些事,恐怕还没完。

而且,可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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