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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是天命人(1 / 1)

阳光照进窗户,洒在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容之上。

“自本月朔日大朝之后,王恭厂那位瓦丽·伽马神甫每日入西苑请脉,已成定例。然前日,西苑却骤起波澜。”

徐光启的声音低沉而清淅,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西苑前日的紧张馀温,“来的并非瓦丽神甫,而是钟诚与他身边那位形貌更为奇诡的希波拉比克神甫。他们到了宫门,内侍依例阻拦,言需通传。谁料钟诚竟无半分周旋之意,只抬手放出一物咳咳咳……”

陈于阶见自己舅舅咳嗽,赶忙奉上茶水,接口说道:“舅父,你大病初愈,气力不济,还是小侄来说吧?”

“也好。”徐光启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你说。”

陈于阶清了清嗓子道:“此物名为‘小灵通’,乃是神国用来通信之物。这枚‘小灵通’越过高墙,直入禁宫深处!不过片刻,它便寻到了正在暖阁中歇息的皇帝陛下,悬停御前,口部开合,直接禀奏钟诚与神甫携根治之法于宫门外候旨。陛下惊奇之下,当即传召。”

“伺服颅骨”听上去有够邪门,所以我们的钟提督很是贴心地起了一个新的名字。

李之藻与杨廷筠听到此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经通传,直闯禁中,以奇物面圣——这已不是跋扈,简直是视宫禁法度为无物!

陈于阶继续道,语气愈发紧促:“此等异动,岂能瞒过宫中耳目?几乎是钟诚与神甫踏入暖阁的同时,魏忠贤领着司礼监大珰、太医院院使院判们便已赶到;前后脚的功夫,闻讯而来的信王殿下与张皇后娘娘也匆匆抵达。暖阁内外,气氛陡然紧绷。”

“双方立场泾渭分明,一方力主慎重,以‘祖宗法度’、‘龙体安危’为由,坚请陛下不可轻试;另一方则心系救治,以‘天赐良机’、‘圣体为重’为念,恳求陛下当机立断。双方在御前各执一词,言辞愈来愈激烈,陛下被他们吵得眉头紧锁,面色更加苍白,一时难以决断。”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陈于阶目光一凝,仿佛身临其境,“钟薛高越众而出,朗声说道:

‘陛下!此间争论,皆为臣子之忧、医者之虑,固然可谅。然臣今日携神甫至此,非奉任何臣工之请,亦非献什么‘他法’!此乃至高无上的‘人类神皇’与‘万机之神’,聆听到此界天子之疾苦,垂降下的慈悲与救赎!此非医术,实乃天命!陛下承天景命,统御万方,今日神恩已至,天子……岂可令天命久候乎?’”

“狂悖至极!”

李之藻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眼中尽是骇然,失声说道:“他……他竟敢以‘天命’自居,代天传谕?”

要知道,钟诚这番话已经远超臣子本分,近乎于以神权凌驾皇权之上,乃是读书人心中最为忌讳的“妖妄”之言!

“也不尽然……”

杨廷筠却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望向虚空,仿佛在追朔某种古老的法则:“若钟薛高真能施展神恩,引动‘神皇’之力,那他这番话,于法理上……便一点错处都没有了。”

“……”厅内众人闻听此言,不仅全都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愈加凝重——老杨这句话可不是为钟诚开脱,而是基于对华夏三千年政教根本逻辑的清醒认知。

早在西周初年,周公旦便完成了华夏历史上最为重要的宗教革新:他将虚无缥缈的鬼神信仰,彻底纳入了等级森严的宗法制度之中,创建起“天子祭天地,诸候祭社稷,大夫祭五祀。”的官祀体系。

自此,天子便拥有了三重至高权柄:政治上的君主、血缘上的总族长、以及主持最高等级祭祀的“大祭司”——他拢断了与“天”沟通的终极解释权,所谓“代天牧民”,亦“代天敕神”

宗法制度塑造了“家国同构”,官祀体系则底定了“政教合一”,此二者构成了华夏文明运行数千年的“底层代码”,并延续到了21世纪——“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然而,这套完美闭环的逻辑,存在一个绝对的前提:“天不言”。

正因“天意”幽微,只能通过灾异、祥瑞或复杂的礼仪去间接揣摩,天子及其代表的官僚集团,才得以牢牢拢断“解释天意”的话语权。

一旦这个前提被打破——当无可辩驳的“神明”直接介入俗世,展示出超越一切自然规律与人间力量的神迹时——整个闭环便在瞬间崩塌。

此时,摆在整个旧秩序面前的选择是残酷而唯一的:若想维持存在,就必须承认新神的权威,并将自身嵌入新的神话语体系之中。天子必须从“天的唯一代言人”,转变为“新神的首席信徒或人间代行者”,才能在新的话语规则下,重新获取统治的合法性来源。

非常明显,既然天子都改换门庭了,那么他们这些士大夫自然也要紧随其上,这意味着整个帝国的意识形态都要推倒重来!

因此,杨廷筠的叹息,是对一个时代根基可能被动摇的深刻预感。

钟诚那番看似狂悖的“代天传谕”,既是打破了旧的逻辑,也是在创建新的秩序。

一切,确实将不一样了。

“……而且,”杨廷筠又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洞悉世情的疲惫与一丝冰冷的了然,“看这情形,陛下恐怕不止是‘同意’了治疔……更关键的是,那治疔,想必当真起了效,让龙体康健了起来。”

“世伯明鉴,确是如此。”陈于阶神色一肃,接过了话头。

他随即以难掩震撼的语气,细细描述了那日暖阁内匪夷所思的景象:希波拉比克神甫胸前数组幽光流转的扫描,精密探针接入天子躯体的“神圣接口”,以及那耗费了足足八千两库银才炼制出的数种“净化基液”与“系统润滑原浆”,如何在奇异的方匣仪器中混合、反应,最终生成那泛着暗金色泽的“终极净化合剂”。

他还补充了宫闱中传来的最新消息:皇帝服下后,在能量场的低鸣中沉眠半日,次日排出腥臭浊物,竟真的面色转润,精气神为之一振,自感“如久锈之械得获神油灌洗,滞涩尽去”。

言至于此,花厅内落针可闻。黄尊素殉道的悲怆尚未散去,这混合着技术神迹、宫闱博弈与信仰冲击的惊雷,又重重砸在每个人心头。柳敬亭握笔的手悬在半空,墨滴污了纸页而不自知。

李之藻长叹一声,搁下茶盏,目光穿过窗棂,望向暮色四合的天空,缓缓道:“玄扈公,邸报传闻,口头转述,终究隔靴搔痒。这‘星海帝国’、‘天魔异形’、‘神皇天命’……桩桩件件,太过骇人听闻。我等既已入京,若不亲眼一观那王恭厂虚实,亲耳一听神使之言,心中块垒难消,终究是雾里看花,无从判断。”

徐光启捋须,郑重颔首:“振之兄所言,正是我意。此事已非寻常学问可以揣度,非亲临其境不可。所幸,王恭厂日前恰于北门外新设了一处‘灵佑观’,内有来自天外的魔物遗骸陈列,更可观摩记录星海景象的奇巧光影,正可供我等一窥究竟。”

他稍作停顿道:“更巧的是,我门下那位精于西法筑城铳炮的孙初阳,自辽东归来后,机缘巧合,已深得钟提督器重,现正协理王恭厂防务,尤重于工事构筑与火器参详。明日,便由他引领我等,先观‘灵佑观’之奇,再入营中详谈。”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柳敬亭身上,微露笑意:“敬亭先生志在搜奇,明日不妨与我等同行,一开眼界。”

柳敬亭闻言,喜不自胜,连忙起身,长揖到地:“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能附诸位先生骥尾,得窥如此惊天秘辛,实乃敬亭平生大幸!多谢徐宗伯成全!”

徐光启摆摆手,又道:“初阳与钟提督颇为投契,明日不仅引路,午间亦安排了便宴,钟提督将亲自作陪。届时,或能有幸面见神使,许多疑惑,当可当面澄清。”

众人又叙谈片刻,眼见天色已晚,李之藻与杨廷筠便起身,先在徐府客房安顿下来。三位老友经年未见,又逢此剧变时代,自有无数话题需秉烛夜谈。

柳敬亭则持着徐光启的名帖,被仆人引往宣武门外的松江会馆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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