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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星坠龙渊(1 / 1)

泰山紫霄殿侧院,万籁俱寂,唯有山风穿过松隙的低吟与远处隐约的更漏声交织。王悦之盘膝坐在冰冷的榻上,胸中因远方那莫名心悸而翻涌的气血,被他以绝大毅力强行压下,如同将沸腾的岩浆硬生生封回地壳。此刻任何慌乱与冲动皆是取死之道,唯有沉心静气,将左凌风冒死带来的那一线机缘彻底消化,化为己用,方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觅得一丝生机。

王悦之再次凝神内守,将全副心神沉入那片玄之又玄的《中景经·地脉篇》奥义之中。神识不再如先前那般试图遥探千里,而是化作涓涓细流,更为专注、更为深入地沉入脚下这座巍巍泰山本身那雄浑磅礴的地脉意蕴里。此番感悟,已非单纯引动地炁疗伤祛厄,而是依循着经文中“地脉如龙蛇潜行,察其动静,观其气色,辨其走向”的宏大指引,尝试以心神去细细触摸、体会这宏大网络本身那深沉而规律的“脉搏”与内在的“流向”。

渐渐地,一种超越五感、源于精神与地气共鸣的模糊感知悄然浮现在心湖——并非清晰的图像或声音,而是一种“势”的体悟。他感到北方极远之地,那原本应如泰山般沉凝有序的地脉之力,似乎正陷入一种异常的、沉闷而狂乱的悸动之中。仿佛地底深处蛰伏的巨龙正承受着莫大痛苦,辗转翻腾,道道紊乱、暴戾的波动沿着大地那无形的、承载气机的脉络隐隐传来,虽经千里衰减已微乎其微,但那份“不适”与“冲突”的意蕴,却与他脚下泰山地脉此刻那中正平和、厚重载物的沉凝之感,形成了极其鲜明而骇人的对比。

“黑风坳……或是平城?”王悦之心中骇然,虽无法确定具体方位,但那方向的感应最为强烈。旋即,一股更为尖锐、仿佛源自灵魂本源的刺痛自心口墨咒深处传来,与远方那地脉狂乱的“势”产生了某种致命的、令人不安的共鸣!这共鸣并非带来力量,反而像是一根无形的锁链,将他与那远方的灾厄紧紧捆绑。

平城,宫苑深处。

陆嫣然猛地俯身,一口带着阴寒气息的浊血喷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暗红的痕迹。她单手死死扣住雕花窗棂,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扭曲,仿佛要将那硬木捏碎。外界那场突如其来的地动虽已暂歇,夜空那妖异的星孛亦已隐没,但天地间被引动的那股暴戾之气,与她体内黑莲咒力产生的狂暴共振,余波未平,依旧如同无数看不见的细密刀锋,在她本就受损的经脉中疯狂切割、冲撞。

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近乎溃散的神识,眼前景物时而模糊时而扭曲。她却硬生生将涌到喉间的痛哼死死压回,唯有紧咬的牙关和微微抽搐的唇角泄露着此刻承受的非人痛楚。与生俱来的骄傲,以及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磨砺出的、刻入骨髓的坚韧,让她在这几乎令人崩溃的边缘,奇迹般地维持住了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早已浸透单薄的衣衫,顺着苍白失血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与内外交困的混乱中,她那远超常人的敏锐灵觉,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异样——那盘踞在心口、如同活物般的黑莲咒印,此刻不再仅仅是带来无尽痛苦的源头,它更像是一枚被强行烙入她生命本源深处的、扭曲的“符印”,一个被动开启的、与外界阴煞之力产生共鸣的“器皿”!

透过这该死的咒印,她竟能模糊地、间接地感知到周遭天地间,那些尚未完全平息的、源自地底深处的阴煞狂潮的残余流动趋势!甚至,她能隐约察觉到,数股阴冷、晦涩、充满了贪婪与恶意的陌生气息,正借着这场天地剧变带来的混乱与气机遮蔽,在平城的阴影角落下悄然活跃起来,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正蜿蜒着、窥伺着,其无形的触角,似乎正指向皇宫深处,指向她所在的方向!

是九幽道?是地藏宗?还是……其他未知的邪魔外道?

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从脊椎攀爬至头顶。但随之汹涌而来的,却并非绝望,而是一股更加强烈的、源自她灵魂深处的不甘与倔强!既然这诅咒注定让她沦为猎物,成为被动感应灾厄的器皿,那为何不能反过来,利用这该死的联系?

这个念头疯狂而危险,无异于在万丈深渊的绳索上起舞。但她那双因痛苦而略显黯淡的眸子里,却骤然燃起两簇冰冷的、不屈的火焰。她缓缓闭上双眼,不再一味以洞玄秘传的宁心法诀去硬碰硬地对抗那噬骨咒力,而是将残存的神念凝聚、提纯,化为最纤细、最坚韧的探丝,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般,主动触及那朵在她心口躁动不安、黑气缭绕的莲花印记。

她要去“理解”它,理解这诅咒与外界阴煞之力产生共鸣的内在机制,理解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窥伺者所散发出的、令黑莲产生细微反应的独特“气息”标记!哪怕此举如同引火烧身,她也要在这绝境中,抓住任何一丝可能转化为武器的东西!

泰山之上,王悦之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缕精光如电般闪过,又迅速归于古井般的沉静。远方平城可能发生的剧变与陆嫣然必然面临的危机,如同无形的芒刺深扎在背,令他坐立难安。但他心知肚明,此刻的自己如同困于浅滩的蛟龙,空有担忧却无搅动风云之力。慌乱,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并未点燃油灯,任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于这片昏暗与寂静中,他默默回忆、反复推演着那篇“坤元引炁”的口诀,以及那些龟甲拓片上关于地脉感察、疏导的零散记载与奇异纹路。神识高度内敛,尝试以自身精纯的《黄庭》真气,去模拟、契合地脉那特有的浑厚、沉凝、载物生生的意蕴。虽只得其皮毛,宛若幼童模仿巨人的步伐,却也对自身真气的掌控与流转有了新的体会,经脉中那温和醇正的内息,似乎在这番感悟下,变得更加凝实、更富有韧性。

然而,那些涉及星辰运行对应、复杂阵法布置原理的更深奥内容,却依旧如雾里看花,难以真正索解其核心精义。尤其是其中几处承上启下的关键节点,论述似乎总隔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缺少了最核心的衔接与实证法门。

“莫非……是左凌风兄拓印时有所遗漏?或是那些当时未曾来得及细看的、更小的龟甲残片上,另藏有关键的图解或注释?”王悦之心念微动,想起左凌风塞给他的那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除了那片刻有“中景·地脉”字样的主龟甲拓片,似乎还有数片体积较小、刻痕更为古老模糊的残甲。

他悄无声息地自榻上起身,从床底隐秘处取出那个以厚布仔细包裹的物件。就着窗外透进的、愈发微弱的黎明前天光,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果然,除了主龟甲拓片,还有数片颜色更深、边缘残破的小型龟甲残片。其上刻痕不仅模糊,甚至有些并非文字,而是一些扭曲盘绕、乍看杂乱无章,既像是抽象化的星轨运行图,又似是简化山川地脉走向的奇异纹路。

他伸出食指,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粗糙、充满岁月感的纹路。起初并无任何异样,只觉触手一片沉寂。但当他下意识地、将一丝微弱的、同时蕴含着《黄庭》生机与《中景》地脉感悟的特殊真气,尝试性地渡入其中一道看似枢纽的刻痕时,异变发生了!

那些原本死寂、杂乱的纹路,竟从内部微微透出一点莹润的光芒!光芒极淡,如夏夜萤火,却并非静止,而是沿着刻痕的轨迹缓缓流转、循环不息!数片残甲上的光点彼此呼应,竟在他眼前构成了一幅幅微小而动态的、立体的能量流转图谱!

有的图谱清晰地演示着地脉之气,在不同星宿力场牵引下的细微流向变化与强弱起伏;有的则直观地展示出,如何以自身真气为引,引导、梳理地脉灵炁,布设出简易的防护屏障或汇聚天地灵气的阵法基盘;更有甚者,竟勾勒出几种极其古老、霸道、明显是借用地脉磅礴之力才能发动的强大禁制的残缺结构与能量节点!

这些动态的、蕴含道韵的秘纹,正是解读那些晦涩抽象文字的无声钥匙,是《中景经》传承中不可或缺的、传承古老智慧的视觉图谱!

王悦之心中狂喜,如同在无边黑暗中骤然窥见指引前路的北斗!他立刻全神贯注,摒除一切杂念,将心神彻底沉入那一幅幅在残甲上流转不息的微光图谱之中,结合脑海中记忆的对应文字片段,相互印证,彼此阐发。

先前许多滞涩难通、仅凭文字难以想象之处,此刻豁然开朗,如同阻塞的河道被瞬间疏通!

原来“星移则地动”并非虚言或夸张,特定星宿的力量确实能以一种极其精微的方式,影响地脉之气的活跃度与宏观流向;而那“以地眼为枢,画脉为络”的阵法构想,也绝非凭空臆想,它需要修炼者能精准定位地脉网络的能量节点,并以经文中记载的特殊法门引导其力,方能成形起效……

他彻底沉浸在浩瀚如烟海的知识与智慧中,如饥似渴地吸收、理解、推演,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忘却了身处的环境。不知不觉间,窗外漆黑的天幕已悄然褪色,透出熹微的晨光。

司徒崔浩府邸的书房内,书案上的灯烛已燃尽了最后一滴油脂,悄然熄灭。崔浩却恍若未觉,他面前宽大的书案上,摊开着大量纸张泛黄、字迹古奥的卷宗,以及他刚刚绘制完成的、布满复杂推算符号与连绵线条的厚厚草稿。

他的眼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脸上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然而神情却异常专注,甚至隐隐透着一丝窥见天机般的兴奋与凝重。

“果然如此……推演无误……平城地下的数条隐脉走向,其根源竟与北疆黑风坳的主脉,在上古时期存在着一条如今已近乎淤塞衰微的关联通道……此次黑风坳那‘阀门’被取,阴煞之力失去制约,狂暴宣泄,其产生的冲击波,竟如同一次猛烈的地脉‘叩关’,隐隐重新激活了这条古老通道靠近平城方向的某些关键节点……”

他又将目光投向旁边记录的星象图谱,手指划过“星孛犯紫微”的标记:“而这‘星孛’之光,其性亦偏阴寒,与地底阴煞之力隐隐同频……天象与地脉之力在此刻叠加共振,难怪引发的扰动如此剧烈,范围如此之广……”

他的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草稿上某处用朱砂标记的、形似山岳的图案上,那里连接着数条蜿蜒的线条:“而泰山地脉,乃是天下龙脉东行之枢纽,其气至阳至正,雄浑厚重,本有镇压、调和四方地气之能。若能以某种失传秘法……比如那《中景经》所载……或可遥相感应甚至微调他处地气之失衡……那姓王的小子无意中对泰山地脉的初步感悟与引动,其产生的那一丝微澜,怕是成了引动这千里之外连锁反应的、最后一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宫墙,望向北方那隐现红光的天空,又转向南方泰山的方向:“九幽道……你们此番处心积虑,真正想要的,恐怕不仅仅是那‘幽冥煞核’和记载《中景经》的玉简,而是想借此番天地剧变,利用这重新活跃的古老地脉关联,彻底打通某些被封印的、勾连九幽的通道吧?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毒的算计!”

晨光熹微,泰山玉皇顶之上,云海翻腾,如同乳白色的汪洋。

左凌风提着他那只仿佛长在手上的朱红酒葫芦,脚步略显虚浮,晃晃悠悠地走向王悦之所在的紫霄殿侧院。离得尚有十余丈,他便敏锐地察觉到,院外值守的弟子不仅人数比昨日多了两人,而且气息沉凝,目光锐利,皆是派中平素不轻易动用的内门好手。

“啧,看守得更严实了,铁桶一般。”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脸上却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浑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径直走上前去。

“左师兄!”值守弟子中为首一人见到他,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身形却巧妙地挡住了院门入口,“掌门有严令,没有他老人家的亲手谕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院内贵客清修。还望师兄莫要让我等为难。”

左凌风眼睛一瞪,故作不悦:“什么贵客?那是我过命交情的兄弟!我找他喝口酒,论论剑道,碍着谁了?赶紧让开让开,别挡着道!”说着便要往里闯。

那弟子面露难色,脚下却寸步不让,语气恳切却坚定:“左师兄,您修为高深,性情洒脱,派中谁人不知?只是掌门法旨森严,我等奉命行事,实在不敢徇私。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了……”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那扇紧闭的院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王悦之缓步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如水,只是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彻夜推演经文的疲惫,以及更深沉的、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的思虑。

“左兄,早。”他拱手一礼,语气温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院外明显增派的守卫,心中已然明了,昨夜那场短暂的冲突与地脉异动,终究是引起了泰山派高层的警觉与戒备。

“王兄弟,你没事吧?我看你这气色,可比昨天差了不少?”左凌风立刻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庞,随即借着身体的遮挡,极快地压低声音问道,“昨晚……东西还回去,没出什么岔子吧?”他意指让王悦之偷偷归还龟甲拓片之事。

王悦之微微一笑,笑容清淡却真诚:“一切顺利,有劳左兄挂心。只是昨夜于院中观星望气,心有所感,思索了一些关于天地气机流转的问题,睡得晚了些,不妨事。”

左凌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恢复洪亮:“我就知道!你小子根本不是那死读诗书的迂腐文人!观星望气都能让你看出这么多门道来!走走走,别老闷在这小院里,都快发霉了!哥哥我带你去个绝佳的好地方,看看这泰山日出是何等壮阔景象,包管你什么烦恼忧愁,都他娘的丢到九霄云外去!”

说着,他也不管那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值守弟子,一把拉住王悦之的胳膊,半推半拽地就往外走。值守弟子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终究不敢真的强行阻拦这位在派中地位特殊、脾气更是出了名不拘小节的师兄,只得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跟了上去,只是刻意保持着十余步的距离,既不算失职,也不敢靠得太近惹左凌风不快。

左凌风熟门熟路,带着王悦之穿过几重殿宇廊庑,来到一处位于悬崖之畔、视野极为开阔的观景石台。此时,下方云海正奔涌不息,如同煮沸的琼浆,远方天际已被初升的朝阳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光芒万丈,即将刺破云层。

“你看,”左凌风指着眼前那磅礴无垠、仿佛天地初开的壮丽景象,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哈出一口带着酒气的白雾,他平日常带的戏谑语气忽然收敛了许多,话语间多了几分平日里罕见的郑重与通透,“天地之大,造化之奇,个人立于其间,何其渺小,便如沧海一粟。”他话锋一转,指着云海中偶尔被气流卷起、却依旧顺着大势漂浮的一小片孤云,“但再渺小之物,亦能如这云海中的一叶扁舟,辨明方向,顺势而行。甚至……若能窥得这天地之势的些许脉络,未尝不能……借势而为,乘风破浪!”

他转过头,目光清亮如这泰山晨露,毫无醉意地直视着王悦之:“王兄弟,你是个有真本事、大来历的人。我看得出来,你留在泰山,绝不仅仅是为了游山玩水,必有你的缘由和牵挂。不管你想做什么,需记得,有时候眼睛盯着最直接、最近的那条路,埋头猛冲,未必能最快到达。看清脚下的路,辨明周遭的风,顺势、借势,或许方能……以小力撬动大局,真正成事。”

王悦之心头微震,从他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中,听出了深切的提醒与关怀。左凌风似乎已隐约猜到他与那《中景经》残篇关系匪浅,更是在点醒他,在此泰山派严防死守、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局面下,想要达成目的,不宜硬闯强取,需耐心等待,或是巧妙创造那“顺势而为”的时机?

还不等他细细咀嚼这番话中的深意,左凌风又瞬间恢复了那副懒洋洋、万事不萦于怀的惫懒模样,咧嘴笑道:“当然啦!要是啥时候觉得闷了,想活动活动筋骨,或者就是单纯想喝酒了,随时来找我!打架喝酒,你左大哥我奉陪到底!”

恰在此时,一轮红日猛地挣脱了所有束缚,跃出云海之上!万道金光如同利剑,瞬间刺破晨雾,将连绵的泰山群峰、翻腾的云海尽数染成一片辉煌夺目的金红色!天地间充满了浩大、光明、而又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力量。

王悦之凝望着这足以涤荡人心的壮丽景象,胸中却波澜暗涌,难以平静。远在平城的危机,近在泰山的困局,自身修为的不足,前路的艰险莫测……这一切,都如同无形的枷锁。而左凌风那句“顺势借势”,如同在这金光万丈的黎明,为他指出了一条或许可行,却同样布满迷雾与考验的道路。他需要时间,需要在这煌煌日轮之下,冷静地思索,如何才能真正寻到并走通那条属于自己的“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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