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没有,别人不懂师尊,弟子怎会不懂,师尊是非常之人,一时的荣辱”
啪!
杨语嫣又一巴掌扇在莫如叶脸上。
莫如叶红唇颤抖,脸颊上泛起纤细的指痕。
杨语嫣神色淡然,依旧问:“你觉得很屈辱,是么?”
“没有,我”
杨语嫣再度抬首,正正反反又扇了莫如叶十几记耳光,将这端庄的仙子打得秀靥鲜红,云鬓散乱。
“你觉得很屈辱,是么?”杨语嫣第三次问。
“是!很屈辱!”
莫如叶终于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幽怨的脸颊写满不甘,她厉声道:“那林靖易算什么东西,怎配让师尊给他下跪?若没有师尊,上林门早已家业衰弱,沦为三流宗门,怎会有如今这番光景?
师尊万金之躯,给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不说,还被他肆意出言羞辱,徒儿觉得屈辱!简直屈辱死了!以师尊如今的名声,去哪儿不是座上宾?又何苦在这里受欺负?!”
杨语嫣平静地听着,忽然说:“你刚刚这番话,大宫主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什么?”
莫如叶眸光闪躲,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你觉得我在吓你,是么?”
杨语嫣柔柔一叹,道:“大宫主林靖易远比你想象中更强,上林门的法术也远比你想象中更强大,尽管他深居宫中,却修成了一门四千年前的魔功,只差一个契机,他就能脱胎换骨,重见光明。”
莫如叶相信杨语嫣没有骗她,惧意在她眸中浮现,她一时心惊胆颤,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杨语嫣继续说:“我刚刚打你时,你眼里有过一瞬的杀意,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我修为已失,你早已不愿臣服,甚至还想将你脸上的巴掌印还给我。我说的没错吧?”
莫如叶惊惧更重,她额头触地,道:“徒儿,徒儿不敢”
世人都说杨语嫣法力尽失,莫如叶有时相信,有时怀疑,她总想试探一番,但终究缺乏勇气。
“哪有什么不敢,只有能或不能,我现在并无还手之力,你大可践踏我,羞辱我。若你没有这份勇气,就不要流露出怨恨,否则就会显得愚蠢。”
杨语嫣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她的声音亦是空灵动人,谁也不会觉得这是威胁之语:“与我回宫吧,以后若再来迟这么久,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饶你。”
老道人名叫鹿乌首,以扇为法宝的女人名叫席饮烟。
她是老道人的独女,也是太乙宫唯一的师姐。
山门弟子不过几十人,弟子们平日除了早练诵经之外,便专注于炼丹修行。
李火元与顾白羽在太乙宫暂住下来。
在帮老道人驱毒疗伤的过程中,李火元体内的药典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它像是一颗白色的心脏,在吞炼毒物的过程中涨落收缩,越发强健,几天的磨砺之下,药典修到了新的境界,由白色转为更玄妙的紫色。
药典所炼的精纯灵气灌入体内,涤荡经脉,停滞许久的境界竟也有松动的迹象。
顾白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她不服道:“真不公平,凭什么那么多好人不长命,而你做好事总有好报?你的运气总这般好?”
“不是。”李火元回答。
“不是?哦,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福星啦?”
顾白羽思路转的飞快,她素指勾起一缕秀发,在指尖打着转儿,唇角勾起甜丝丝的笑,凑近问:“你的医术是在哪里学的?通天教也有几位精通医术的老人,可依我看,他们似乎都不如你。你的法术、刀术、医术皆堪称一流,究竟师承何方呢?”
李火元随便说道:“我师承无相红魔。”
顾白羽愣了一下,咯咯地笑道:“越是与你相处,越发现你这人其实很小心眼。”
“为什么?”李火元问。
“无相红魔早就死啦,你以为我不知道,虽然是绝世天才,也难逃一死。”顾白羽微恼。
“随你怎么想。”李火元说。
顾白羽在他身旁坐下,身子微微朝他倾斜,很近地打量他的脸,问:“对了,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想讨教李大侠。”
也不管李火元愿不愿意说,她已直截了当地发问:“你的道侣是谁,她现在在哪儿?为何没有陪在你身边呢?”
“你想做什么?”李火元皱眉。
“我可没想杀她。”顾白羽忙道。
李火元眉头皱得更紧。
顾白羽轻声辩解:“我只是很好奇,你这样的人,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能告诉你。”李火元说。
“为什么?”顾白羽问。
“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李火元声音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