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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卢卡斯的考验(1 / 1)

秦朗那套关于ptsd和感官错觉的详尽解释,在最初带来片刻安慰后,如今已彻底失去了效力。它们像是纸糊的盾牌,在真实袭来的寒意面前,不堪一击。他不再试图用科学理论来说服自己,那种尝试本身,反而加剧了他与现实剥离的荒谬感。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片无声的阴影吞噬时,卢卡斯神父再次找到了他和秦朗。这次不是在教室,也不是在正式的会客室,而是在神父个人书房一个更加私密的内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古老的木桌,三把椅子,墙壁上的书架塞满了皮质封面的古籍,空气里混合著旧书、烛蜡和一种淡淡的、安抚人心的草药气息。

卢卡斯神父的神色比以往更加凝重。他没有寒暄,直接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份以皮革包裹、边缘已经磨损卷曲的古老卷宗。那卷宗本身,就散发著一种岁月和秘密的气息。

“这是一个被封存了很久的案例,”卢卡斯神父将卷宗放在桌上,声音低沉,“来自上个世纪初期,一个偏远的义大利山村。里面的记载有些不同寻常。我希望你们能分别看一看,然后,从你们各自的角度,告诉我你们的分析。”

他的目光在面容憔悴的迈克和虽然维持着表面镇定但眼神深处已不复往日绝对自信的秦朗脸上扫过。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知识分享,这是一次考验,一次针对他们灵魂和理智的探针。

卢卡斯神父首先将卷宗推到了迈克面前。

迈克深吸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翻开那沉重的外壳。里面的纸张泛黄脆弱,字迹是优雅却有些难以辨认的花体字,夹杂着一些手绘的、令人不安的示意图。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阅读起来。

案例描述了一个名叫“安娜”的年轻农妇,她声称被某种“古老的阴影”纠缠。最初的症状与迈克经历的类似——噪音、异味、噩梦。但随后,事情开始急剧恶化,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围。

无法解释的物理现象: 记载中提到,安娜所在的房间,物品会自行移动,并非简单的掉落,而是有轨迹地、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般地滑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次,是沉重的橡木餐桌在多名目击者面前,缓缓地、无声地平移了数英尺,在地板上留下了清晰的划痕,而当时安娜被捆绑在房间另一侧的椅子上,距离桌子很远。

时空的扭曲感: 有几次,进入安娜房间的人报告说,感觉房间内的空间变得“不对劲”,仿佛比外面看起来要深邃,或者时间流逝的速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几分钟如同几小时般漫长。

知识的异常获取: 安娜本人几乎目不识丁,但在某些时刻,她会突然说出极其深奥的、关于古代神学和哲学的概念,甚至用流利的拉丁文引用连当地神父都需要查阅典籍才能确认的冷僻经文。而当她“清醒”后,对这些内容毫无记忆。

对神圣符号的复杂反应: 她并非简单地厌恶十字架或圣水,有时会表现出剧烈的排斥,有时却又会诡异地被吸引,甚至能用一种扭曲的、亵渎的方式“解读”圣像背后的神学含义,其解读方式充满了恶意,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扭曲的“洞察力”。

迈克读著这些记载,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安娜的经历,像是一个放大版、升级版的他的噩梦。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尚可勉强归咎于心理错觉的现象,在这里变成了确凿的、有多人见证的物理事实!餐桌的移动?空间的扭曲?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心理学的解释范畴!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眩晕。如果这份记载是真的,那么纠缠他的东西,是否也具备同样的潜力?他现在经历的“骚扰”,是否仅仅是更恐怖事件的前奏?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接着,卷宗被递给了秦朗。

秦朗接过卷宗时,表情依旧维持着学者的冷静,但当他开始阅读后,那冷静的面具上,逐渐出现了裂痕。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阅读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有时甚至会翻回前一页,反复确认某些细节。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为每一个异常现象寻找自然的解释。

餐桌移动? 可能是未被注意到的地面倾斜、木材应力释放,甚至是集体幻觉?或者,记载者为了夸大效果而进行的虚构?

时空感扭曲? 典型的解离状态下的主观时间感知障碍。至于空间感异常,可能源于房间布局、光线造成的视觉错觉,以及高度紧张情绪下的感知失真。

异常知识? 潜记忆!安娜可能在过去无意中听到过这些知识,存储在了潜意识中,在解离状态下被释放出来。拉丁文片段可能来自偶尔听到的弥撒用语。

对圣物的复杂反应? 恰恰证明了其反应并非源于一个统一的智能实体,而是内心矛盾(既受文化影响敬畏圣物,又因自身痛苦而憎恨)的外在表现。

他试图构建一个统一的、自然的解释模型,但很快发现,他需要假设的条件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他需要假设安娜是一个潜在的“特异功能”者(心灵致动?),同时具备超凡的潜记忆和语言天赋,还恰好生活在一个容易产生集体幻觉的社区,并且所有记载者都在某种程度上不诚实或认知失调

这个模型变得如此臃肿,如此违背科学追求的简洁性,以至于他自己都感到了荒谬。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卢卡斯神父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怎么样,秦先生?”卢卡斯神父平静地问,“从你的角度,如何看待这份记载?”

秦朗放下卷宗,推了推眼镜,这是他整理思绪时习惯性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他的分析,语气依然力求客观和专业:

“这是一个非常引人入胜的案例。从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看,案例中描述的大部分现象,都可以在扩展的框架内找到解释的路径。对象可能患有极其罕见的、混合了转化障碍、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以及潜在躯体形式障碍的复杂精神疾病。其中关于物理现象的部分,需要谨慎对待,不排除记载存在夸大、或者当时观察条件有限导致的误判”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列举著各种可能性,但连他自己都能听出,那声音里缺乏了往日的绝对自信,多了一丝犹豫和辩解的味道。

卢卡斯神父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秦朗说完。然后,他将目光转向迈克:“迈克,你呢?你怎么看?”

迈克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阅读带来的惊悸。他看了看秦朗,又看了看卢卡斯神父,声音沙哑而直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用理论分析。但我感觉我感觉这是真的。”他指著卷宗,“那里描述的东西那种恶意,那种超越人力的感觉和我正在经历的,很像。只是只是更强烈,更可怕。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那纠缠安娜的东西,和纠缠我的东西,可能是同一种存在。”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音,“它不是在模仿,它它就是它自己。”

两种截然不同的分析,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碰撞。

卢卡斯神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了秦朗身上,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秦先生,你的分析非常严谨,展现了卓越的学术素养。你试图用已知的‘地图’,去描绘一片未知的‘领土’。但是,当你发现,为了让你手中的地图符合那片领土的样貌,你不得不不断地添加新的、复杂的、甚至相互矛盾的注释和补丁时,你是否想过”

他顿了顿,灰色的眼睛锐利如鹰隼。

“或许,最简单的解释,恰恰是你最初拒绝接受的那个——这片‘领土’本身,其本质就超越了你这张‘地图’所能描绘的范畴?你坚持用尺子去测量海洋的深度,当尺子不够长时,你宁愿相信是海洋不存在,也不愿承认尺子的局限。”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秦朗内心那已经布满裂痕的理性壁垒上。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卢卡斯神父指出的,正是他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却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他为了维护一个固有的范式,正在牺牲理论的简洁性和解释力,陷入了一种智识上的困境。

卢卡斯神父没有等待秦朗的回答,他转向迈克,眼神中多了一丝温和:“迈克,你感受到了‘存在’。这很重要。恐惧源于你感知到了真实存在的威胁。但记住,感觉本身不是全部,它需要被辨别,被理解。这份卷宗,”他轻轻拍了拍那古老的皮革封面,“不仅仅是历史的记录,它也是一种警告,和一种准备。它告诉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也告诉我们,过去有人曾经面对过,并且,有人幸存了下来。”

他重新将卷宗锁回抽屉,仿佛也将一个沉重的秘密重新封存。

“你们各自的分析,都反映了你们此刻所处的境地。”卢卡斯神父总结道,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秦先生,你的‘地图’需要更新,或者,你需要承认某些区域是‘此处有龙’的未知。迈克,你感受到了‘领土’的危险,但你需要学会在这片领土上行走、战斗,而不是被它吞噬。”

“考验还没有结束,”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它才刚刚开始。”

离开卢卡斯神父的书房,迈克和秦朗都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迈克感觉肩上的重量更沉了,古老的卷宗仿佛证实了他最深的恐惧——他所面对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强大且古老的邪恶。

而秦朗,则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手中那把名为“科学理性”的尺子,可能真的无法丈量眼前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卢卡斯神父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逼迫他正视那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如果“地图”本身是有限的,那么,他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有勇气,去承认那片“领土”的真实存在,即使那意味着颠覆他赖以生存的一切?

理性的堡垒,在古老卷宗和卢卡斯神父犀利的质疑下,摇摇欲坠。而迈克,则在绝望的恐惧中,隐约看到了一丝微光——一条必须依靠某种超越自身理性力量的道路,尽管那条道路,依旧笼罩在浓雾与黑暗之中。考验,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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