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秦少琅将钢刀握在手中,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有些人,不把刀架在脖子上,是听不懂人话的。”
他需要一次立威。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血腥、更彻底的立威!他要让蓝田镇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秦少琅回来了。而且,是带着地狱的怒火回来的!
“第一个,去哪儿?”秦少琅问道。
陈武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镇西,快活林!赵瘸狗那几个余孽,现在就在那里喝酒!”
夜色深沉,连月光都被乌云吞没。
蓝田镇西的“快活林”,是镇上唯一一家通宵营业的酒馆,也是地痞流氓们最爱的销金窟。此刻,酒馆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划拳声、哄笑声和女人的调笑声混杂在一起,污浊的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酒气和汗臭。
酒馆最里侧的一张大桌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正将脚翘在桌面上,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里抓着一只油腻的鸡腿,放肆地大笑。
他叫李三,是死去的赵瘸狗手下最得力的一条疯狗。
“三哥,您就瞧好吧!”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谄媚地给李三满上酒,“那姓秦的指定是死在外面了!三天了,屁都没一个!我看啊,明天我们就能把他的烈酒坊给占了!”
另一个混混也跟着起哄:“就是!还有他那两个水灵灵的小娘子,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三哥你”
李三听得心花怒放,一口喝干碗里的酒,哈哈大笑:“说得好!那两个小妞,老子早就看上了!等明天,老子就带兄弟们去秦家庄园,把他那宅子给掀了!”
周围的酒客大多是些泼皮无赖,听到这话,都跟着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在他们看来,秦少琅一死,秦家就是一块谁都能咬一口的肥肉。
正当李三幻想着美事,准备对怀里的女人动手动脚时,酒馆那扇破旧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砰!”
一声巨响,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向门口。
三十名身穿黑色劲装、手持雪亮钢刀的护卫,如同沉默的狼群,悄无声息地涌入酒馆,将所有出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铁与血的气息,肃杀的氛围瞬间驱散了酒馆里所有的靡靡之音。
酒客们都吓傻了,一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哆嗦。
李三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他仗着酒劲,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妈的谁啊?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不知道这里是谁罩着的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一个身影从护卫队后面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袍,手里提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钢刀,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正是秦少琅。
看到秦少琅的瞬间,李三脸上的嚣张凝固了。那尖嘴猴腮的瘦子更是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酒碗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酒馆里的混混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僵住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嚣张到错愕,再到极致的恐惧,转变过程精彩纷呈。
秦少琅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这比看到鬼还要让他们惊骇。
“你你不是死了吗?”李三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让你失望了。”秦少琅的笑容依旧温和,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桌上杯盘狼藉的残羹剩饭,“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过得挺开心。”
他每说一个字,李三的脸色就白一分。
“刚刚,你说要掀了我的宅子?”秦少琅偏了偏头,似乎在认真询问。
李三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强撑着辩解:“不不是!秦先生,您听错了!这是误会!都是误会!”
“哦?”秦少d琅拉长了音调,他抬起手,用手里的钢刀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一张桌子,“那你说要动我的女人,也是误会?”
李三吓得魂飞魄散,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磕得砰砰响。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啊!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我嘴贱!我掌嘴!”说着,他真的开始左右开弓,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酒馆里其他的混混们看到老大都跪了,哪还敢站着,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声响成一片。
前一刻还喧嚣放浪的快活林,此刻变成了审判地狱。
正派阵营的护卫队员们,看着这群前倨后恭的无赖,胸中郁结的恶气一扫而空。他们挺直了胸膛,看向秦少琅的背影充满了狂热的崇拜。这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先生在,天就塌不下来!
秦少琅没有理会这群摇尾乞怜的狗,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跪在最前面的李三。
“你刚才说,这里是谁罩着的?”他轻声问道。
李三浑身一颤,磕着头,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小人自己胡说的,这里没人罩着,没人”
“不对。”秦少琅摇了摇头,他走到李三面前,蹲下身,用刀身拍了拍李三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我替你回答。”
他凑到李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从今天起,这里,我罩了。”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陈武下令。
“手脚打断,舌头割了,扔到镇口的乱葬岗去。是死是活,看他们的命。”
他的话语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与此事无关的酒客,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李三和那几个核心混混听到这个判决,瞬间崩溃了。
“不要!先生饶命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响彻酒馆。
但秦少琅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陈武带着人,拖着这几个哭爹喊娘的家伙就往外走,很快,门外就传来了骨骼碎裂的闷响和被强行压抑住的痛嚎。
秦少琅环视了一圈跪在地上,抖得和筛糠一样的其他混混和酒客。
“还有谁觉得,我秦家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无人敢应。
整个酒馆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秦少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提着刀,转身走向酒馆门口,经过一个跪在地上的酒客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你是东街粮店的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