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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胡杨根须缠铜线(1 / 1)

没等她说完,我把烟头扔脚下踩灭,那点火星子在戈壁滩的夜风里闪了一下就没了。

笨?

我当初在那个该死的研究所当实习生的时候,因为焊坏了一块比我命都贵的集成电路板,导师差点没把我的手剁下来喂狗。

我笑了笑,把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那上面全是细碎的白疤,那是岁月和服务刀留下的记号。

笨不怕,怕的是手笨心还懒。睡吧,明天可是开奖的日子。

这一觉睡了一个月。

当然不是真睡,是熬。

这一个月,我和这帮小崽子就像是在炼丹炉里滚了一遭。

期限一到,日头刚从地平线冒个尖,我就带着那一帮这一个月来被我折磨得脱了形的学徒工,浩浩荡荡杀向胡杨林。

手里没拿书,全拎着工兵铲,这场面看着不像去搞科研,倒像是去械斗。

那个坑是我亲自选的,背阴,潮气重。

十个坑位一字排开,跟那十个学徒工此时忐忑的脸色一样精彩。

挖!我一声令下,沙土飞扬。

前几个坑刨出来,铜线圈要么是光秃秃的,要么上面挂着几根死气沉沉的枯草根,看着就寒碜。

那些个徒弟垂头丧气,恨不得自己跳坑里埋了。

直到挖到第七个坑,也就是陈秀云选的那个位置。

铲子下去,带出来的不是散沙,而是一坨沉甸甸的泥球。

林小川眼尖,也不嫌脏,上手就把那层浮土给扒拉开了。

卧擦!这小子平时也算个文明人,这会儿直接爆了粗口。

那截原本紫红色的铜线,现在根本看不见铜色了。

密密麻麻的白色根须,像是一层厚实的蚕茧,死死地把线圈包裹在里面。

最绝的是,有几根细得像头发丝一样的根须,竟然顺着绝缘胶布那微米级的缝隙钻了进去,跟铜芯缠绵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师父,这树成精了?

林小川瞪着眼珠子,想摸又不敢摸,这是在帮她导电啊?

我没说话,掏出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小段带着根须的样本,放进玻璃瓶里。

导个屁的电。

我把瓶子对着阳光晃了晃,那白色的根须透着股诡然的生命力,这是因为她的线绕得太稳了。

阻抗恒定,没有杂乱的涡流,漏电流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换句话说,她的线圈周围,没有那层让植物根系厌恶的‘电磁噪点’。

我转头看向陈秀云,这丫头正盯着那团根须发愣,手都在抖。

铜离子浓度诱导了定向生长。

这树不傻,知道哪儿待着舒服。

你的手艺,连植物都认可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林子里听得清清楚楚,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批新人的手感导师。

这俩新来的愣头青,归你带。

我随手指了两个刚分来的知青,这俩货正眼巴巴地看着那团神迹一样的树根。

不行不行!

陈秀云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身体下意识往后缩,那只残疾的左手藏到了背后,我我才是个一级工,还是个残废,我哪能带人林总师您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她废话,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扳了个身,让她面对着百米开外的训练场。

那边,那两个刚才被我点名的知青正蹲在地上拆解旧电机。

你看那个戴眼镜的。我指着其中一个,他在干嘛?

陈秀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愣住了。

那个知青正努力地把身体向左倾斜十五度,左手别别扭扭地勾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去拧螺丝。

那姿势极其别扭,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像个拙劣的模仿秀演员。

他在学你。

我凑到陈秀云耳边,低声说,他身体健全,但他觉得你那个姿势才是拆卸这颗螺丝的最优解。

他不是在学你的残疾,他是在学你的重心控制。

陈秀云的嘴唇哆嗦着,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当初在废料堆里把手磨烂,是为了换口窝头活命。

我松开手,替她拍了拍肩膀上的沙尘,但他们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学你,是为了将来造出来的枪不炸膛,造出来的炮能打准。

这时候你要是缩了,那才是真对不起你这只手。

陈秀云没再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盯着远处那两个笨拙的身影,眼神一点点变得坚硬起来,像是在淬火。

下午两点,厂部的大喇叭突然滋滋啦啦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张副厂长那带着明显焦虑的声音传来。

紧急通知!

紧急通知!

军区装备部的考察团明天一早到厂!

全厂大扫除,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起来!

我刚进办公室,张副厂长就跟个火烧屁股的猴子一样窜了进来。

林钧!

我的祖宗!

他一把按住我的桌子,赶紧把你那个什么‘树根实验’停了!

还有那个叫陈什么云的残疾女工,明天让她去后勤帮厨,别在车间晃悠!

要是让军代表看见我们靠摸树根、听声音来搞生产,咱俩都得背处分!

这是搞封建迷信!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在图纸上勾画着那个新型步枪的撞针结构,慢条斯理地说:停不了。

那个女工,明天必须站c位。

你疯了?!张副厂长急得拍桌子,军代表要看的是标准化!是科学!

科学就是实事求是。

我把铅笔往桌上一扔,抬起头盯着他,既然你怕丢人,那咱们就玩个更绝的。

我把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林小川喊了进来。

小川,去库房拉十台报废的苏式电机过来,必须是那种修了八百回都修不好的烂货。

今晚连夜摆在一号车间正中央。

林小川一脸懵逼:师父,摆那玩意儿干啥?

给军代表展览我们的失败品?

我点了根烟,冷笑一声:那是明天的考题。

十台机器里,有一台是陈秀云昨晚修过的。

不用通电,不用拆机,就让那帮军代表和厂里的老八级工去挑。

谁能找出来哪台是她修的,我林钧把这个总工的位置让给他坐。

张副厂长张大了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这一夜,整个厂区灯火通明。

但我知道,最煎熬的不是我,是陈秀云。

我半夜起夜的时候路过车间,看见她正趴在工作台上写那本《修复痕迹识别指南》。

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什么焊点光泽度必须呈鱼鳞状、线圈压痕深度不超过01毫米、螺丝拧紧的回弹声必须是清脆的嗒一声

她写得很认真,额头全是汗。

但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我看见她突然停笔了。

她盯着那些条条框框看了很久,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把那几页写满字的纸一把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了废纸篓。

她拿起笔,在那个光秃秃的铁皮本封面上,只写了一句话。

别找我的痕迹,找机器舒服的样子。

那一刻,我站在阴影里笑了。这丫头,终于悟了。

大师和工匠的区别就在这儿。工匠留痕,大师留神。

第二天清晨,戈壁滩的朝霞像血一样红。

我没去厂门口列队欢迎,而是独自一人站在胡杨林的边缘。

脚边是一个新挖的小坑。

我手里拿着昨晚刚整理出来的《手感量化三要素》最新版手稿。

这里面全是冷冰冰的数据:微牛级的力反馈阈值、神经传导延迟补偿公式、肌肉记忆的生理周期表。

这是目前国内最顶尖的人机工程学雏形,拿到外面能换个院士当当。

但我把它扔进了坑里,填土,踩实。

理论是死的,只有埋进土里,才能长出活的树。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回头,看见陈秀云抱着那个铁皮本走了过来。

那本子没用绳子捆,而是别出心裁地用一根柔韧的胡杨枝做了个扣带,看着既粗犷又精致。

她换了一身崭新的工装,虽然左袖口依然空荡荡的,但整个人站得笔直,像一棵刚抽条的小白杨。

林总师。

她看着远处厂区冒着黑烟的大烟囱,声音有点发紧,但没抖,要是军代表看了觉得觉得这不算技术,咋办?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兜里掏出半包烟,抽出一根别在耳朵上。

不算技术?

我看着远处那辆吉普车卷起的黄龙,正朝着厂区大门疾驰而来。

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共和国工业的神经末梢。

连这点痛觉都没有,这巨人的脊梁骨,立不起来。

走,去车间。

我一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不过,那辆吉普车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直接开到行政楼下接受欢迎,而是在进大门后突然一个急刹车,调转车头,直愣愣地冲着一号车间的侧门就去了。

那地方,离我们布置的考场还有二里地,却是全厂排污管道的总出口。

我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坏了,这帮人不是来走过场的,这是带了狗鼻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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